工作还没有处理完，韩顾也没有打算在这种时候太为难他，只是有点遗憾的说：“好。”

    这晚很可惜的没有发生什麽事。

    韩顾到家的时候也差不多半夜了。他只是到楚令房间看了一眼，然後就回去睡了。

    生活仍跟以前一样，但又多了点不同。

    楚令不但会帮他留灯，留宵夜，偶尔周末还会在客厅等人回来，只是往往等不到韩顾，自己就困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莫名其妙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後来韩顾好像是注意到楚令刻意在等他，便会在周末的时候提早回来。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慢慢变多，相处从生分到自然，再到显而易见的暧昧。明明什麽都做过了，却没有人去戳破最後的那层纸。

    某一天晚上，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楚令累得睡着了，头倚在韩顾的肩膀上。

    韩顾低头看着楚令，顺势揽过他的腰。

    就这样一直到电影结束，韩顾都没有放开手。他知道自己应该像往常一样，直接把人抱去卧房的，但不知道为什麽今晚却不想这麽做，心里头那一点蠢蠢欲动的念头蓦然苏醒，他抬起楚令的脸，就这样吻了下去。

    唇舌相贴，半是轻咬半是吸吮，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楚令好像被这个吻给弄醒了，半睁着眼看韩顾，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意识到眼下的情况，却也没有反抗。

    “楚令？”

    “嗯……”楚令闭上眼睛轻轻回应着，不知道是太困了，还是太舒服了，鼻音非常重。

    “你不反抗的话，我就要继续了……”

    ───中间省略───

    韩顾随後问道：“到我房里？”

    楚令沉默一会，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第14章 18

    18

    早上刚睡醒的时候，楚令又被韩顾压着滚了一次床。

    都放任对方做到这种程度了，楚令终於明白自己骗不了自己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林轩了，甚至现在几乎满脑子都是韩顾的事。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这麽快就移情别恋了。

    不知道林轩现在怎麽样了，自从上次看见他跟另一个oga在一起之後，就没有後续消息了。就算他们已经分开了，关心仍然存在。

    楚令想了一会，趁着假日下午有空就直接前往林轩工作的地方。

    林轩是医院管理阶层的干部，大部分因为工作的关系在外奔波，平时很少待在医院里，但楚令知道什麽地方能够找得到他。一般假日的时候，他习惯在固定的餐厅跟人谈工作。

    楚令直接往那间餐厅去，果然在里头瞥见林轩与几个不认识的人的身影。不想打扰到对方，他选了一个背对林轩的位置坐下，静静的观察着。

    而楚令才刚坐下没多久，林轩竟然无意间往後瞥了一眼，直接就看到坐在後头的人。

    楚令原本没打算与对方碰面，这下却不得不打照面了。

    林轩结束工作之後，来到楚令面前，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楚令的肚子上，像是有点疑惑。楚令这才想起，他们上次碰面的时候，自己手中还拿着产科的求诊单，虽说这是个误会，但他一直没有告诉林轩。

    “我没有……怀孕。”楚令避开林轩探究的目光，自己也不知道是用什麽心情去讲这句话的。

    林轩点了点头，问道：“在等人吗？”

    “没有。请坐。”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麽生疏的对话。

    但林轩似乎不在意，又说：“你是来找我的，是吗？”

    楚令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知道什麽都瞒不过他，便回答：“我本来不打算跟你碰面的，只是想知道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林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光一直停留在楚令身上，观察片刻之後才道：“你的发情期提前了，你身上的alpha气息很重。”

    楚令当场愣住了，他不知道alpha之间能对彼此的气息了解到什麽地步，但他显然已经知道自己又……

    林轩看楚令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不由得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道：“我知道你拒绝不了。我只是忍不住怪我自己，为什麽不早一点标记你。”

    楚令看着林轩，一时没有说话。

    林轩又说：“如果能有再一次机会的话，我根本不在意这些，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这番话说得真心诚意，十分令人动容。

    楚令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他太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了。

    他突然想起，林轩从以前就是这种有牺牲奉献精神的人，个性温和，并不强势，那曾经是自己喜欢他的原因之一。甚至林轩曾经有好几次可以标记楚令的机会，但他都没有这样做，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总想等到两人身心都准备好了的时候。但後来发生在楚令身上的事来得猝不及防，导致双方都痛苦不堪。

    楚令低下头，彷佛更加觉得内疚。而他甚至是最没有资格安慰对方的人。

    林轩这时好像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了，很快就收拾好情绪，“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楚令摇头，说道：“我上次，在书店前……看到你跟一个oga走在一起。我以为……”

    林轩苦笑着摇摇头，“他是别的医院单位的人，是有那个意思，我原本也以为可以的，但还是不行。”

    这句话已经说得够清楚明白了，楚令不禁想起自己看到那时还忍不住嫉妒。然而讽刺的是，就是因为自己那次大吵大闹，才让韩顾坦承自己的身世，他们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林轩看楚令低头不语，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话让他为难了，但除了这些，好像他们已经没有什麽话可以说了。

    楚令心里知道不应该让林轩再这麽痛苦下去了，他不能谅解也好，觉得他自私也好，恨自己也好，是应该有一个人来做个彻底的结束，就像最开始分手那样。

    “你忘了我吧。”

    楚令平静的迎上林轩错愕的目光时，坦承道：“我喜欢上他了。”

    ───

    回去的时候，韩顾在家，从他一进门的时候就开始不断的上下打量着。

    楚令对这些alpha之间的敌对意识感到无可奈何，只好承认：“我今天跟林轩碰面了。”

    韩顾果然挑了挑眉，但没说话。

    楚令也没有想要解释什麽，对旧情人坦承自己移情别恋是很需要勇气的事，然而眼前这个新欢还在跟他处在暧昧期。他虽然能感觉到韩顾对自己有好感，但并不确定对方真正想法是什麽，甚至很有可能他也跟自己一样还在犹疑观望。毕竟他们之间的开始太过复杂了，或许同情丶怜悯丶责任与义务还远远超过爱，但会走到这一步，喜欢是无庸置疑的。然而仅仅只有喜欢，是不足以支持一辈子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想，也给对方多一点思考空间。

    他明白韩顾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对方迟迟没有点破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楚令看韩顾似乎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又说：“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你不用担心。”

    并不是担心，而是不爽。韩顾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各种难堪的情况也发生过，已经几乎很少有这种情绪了，但他最近却越来越在意楚令的事，果然alpha的占有欲都是不可理喻的吗。韩顾强压下这种念头，重重嗯了一声，然後就不说话了。他没忘记自己承诺过的话，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他记得书房里的某本书上还写着：无理取闹的alpha是会被讨厌的。

    楚令看他一眼，然後又走回自己房间了。

    之後楚令的表现并没有什麽不同，照样留灯，留消夜，等韩顾回来，偶尔□□……

    如果说双方表面上都假装不在意的话，大概只有身体的表现是最诚实的。在看不透对方，又不满足现状下，唯一的解决方法大概就只能是滚床，於是不知不觉中，他们放纵自己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於是某一次，楚令感冒了很久都没好，才勉强请家庭医生来看。

    医生诊断之後，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而後用着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表情看上去像是疑惑不解。

    “怎麽了？”楚令时常被这个医生的态度弄得心惊胆战的。

    医生摇了摇头，最後还是秉持职业道德委婉的说：“最近还是不要纵欲过度比较好。”大概是弄不明白一个人怎麽可以从禁欲过度到纵欲过度这麽极端。

    楚令听了，脸皮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第15章 19

    19

    与林轩把话说开之後，楚令就没有再跟他见过面。

    而某天韩顾破天荒的准时回家吃饭时，把楚令吓了一跳，他嘴上还咬着面，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脱鞋进门，“你……下班了？”

    “嗯，暂时忙完了。”

    “我不知道你今天这麽早，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