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叫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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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一二,一二,……”熟悉的脚步,还是那个少年。

    不同的是,太阳还没出来,只有蒙蒙的白透过黑夜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五点钟,少年就来到大武学院,他不想再与大武只是深深地凝望,然后擦肩而过。

    昨天,少年在得知当日报名结束后,不得不失望的离开。

    当他出了大武学院时,已是一个多小时后了,天色更浓,这个因为大武学院而出现的城市到处点缀着灯光。远处驶来得车辆的灯光在夜里闪烁着,耀的少年睁不开眼。

    四处游荡,只为找到一个可以栖息的角落,来遮蔽深夜的寒冷。

    远处的一个不断忽闪的铭牌,引起了少年的注意,上面赫然写者几个大字,‘温馨小房,十元一间。’,对于身家着实不丰的少年来说,无疑是福音。

    来到近前,形形色色的少男少女出入其中,大多成双成对。

    再走几步,便进了这间不大的小旅馆,昏暗的灯光,狭窄的走廊,近乎直角的楼梯,一张高脚桌就是柜台了。

    “开间房。”少年走到柜台前,递过一张十元面值的黑岛发行的钱币。

    “一个人啊?小帅哥。”高脚桌后,是一个满脸涂满粉末的老女人,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到了少年的脸上。

    “一个人,麻烦给我开间客房。”把十元钱向上挪了挪,隔开了那张想要更近一分的老脸。

    几句话的功夫,就又来了几对少男少女,站在少年的身后。

    老女人看了看少年身后的几对男女,快速的从少年手中抽走那张十元钱,头也不回的伸手在身后满是钥匙的墙壁上取下一把,扔了过来:“三楼,二十五号。”

    穿过狭窄的走,踏上陡峭的楼梯。

    吱呀!

    推开房门,目光撞上地是一面墙,这面墙离房门只有两米远,向下,一米五宽的木板床,和房门只有半米的距离,床两米五长,两端直顶墙面。

    五平方!温馨小屋?

    少年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便宜没好货了,或者说什么叫奸商与骗子了。

    跑了一天,少年也是累极,不去计较那么多,只用半步,就到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铛铛铛……

    铛铛铛……

    敲门声把少年从熟睡中叫醒,揉了揉稀松的眼睛。

    打开房门,走廊上站立着透着淡淡香味的花季少女。

    少年还没仔细的打量身前的女孩,少女就风也似的朝他扑了过来。

    香风迎面,是淡淡的百合味,软舌缠耳,是酥麻的电流感,双臂揽在少年的脖颈后,两腿绕着少年有力的腰,猛烈的攻势把少年弄的晕头转向,这是干什么啊。

    少年被少女压在床上,手脚并用的在少年身上胡乱的扯着。

    少年虽然懵懂,却并不傻,起初的发怔后,就回过神来,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喂!停手,停手……”一边喊着,一边把自己的衣服往回扯。

    少女那有半分停手的意思,似是疯魔了一般,死命的扯着少年的短衫,软舌不停的在少年的耳朵和嘴之间游戈。

    在这个时代,十三岁的少年已然具备了成年人的身体,少女的体香入鼻,软舌的刺激,身体的摩擦,少年的身体开始发热,心跳加快。

    少年非常讨厌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可为什么自己却不愿这种感觉消失。思维在停歇,灵魂在升腾,手脚在懈怠。

    呲啦~

    少年猛然惊醒,妈妈,这是妈妈给我做的衣服。破了,妈妈给我做的衣服破了。

    “停手,快停下。”声音中是哀求与委屈。

    马上就要攻破的城池,那有停手的道理,少女的攻势更猛。

    “我没有钱……”

    骗鬼去吧,来大武学院的会没有钱?堵住你的嘴,软舌迎上少年的唇。

    “我有病……”少年歪过头,暂避锋芒道。

    有病?精神病吧!送上门的都不要,双手更用力的扯着少年的衣服。

    砰!

    少女只觉得一头凶兽从远处狂奔而来,然后她飞了起来,离开少年,穿过房门,撞在走廊的墙壁上。

    少年在把少女击飞后,马上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看自己的短衫破的怎样。还好只是扯开了不长的口子,不过尽管如此,少年还是难过的要掉眼泪。

    自顾自的伤心时,又是一阵香风袭来,少年那会在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一个侧滚,少女扑了个空,作势再扑。

    “停,你看到了,我不想伤害你,如果你再过来我就不得不动手了。而且,我真的没有钱。”少年一手护着短衫,一手前伸作停的姿势。

    “哎,给点感觉好不好,别弄的我就是为了钱一样,人家可是看感觉的哦!”少女整理了下发梢,白了眼少年,最后一句充满诱惑。

    少女打定注意,决不能让这单生意再飞了。既然强攻不行,那就诱拐,对,就是诱拐,至于钱给不给,那不在考虑范围,这可不是你家,这是老娘的地盘。

    “呀!我的背好痛,都是你弄的,你给我看看。”声音甜腻,表情夸张,手解衣扣,向少年靠过来。

    少年现在完全的冷静了下来,想着妈妈给他做的衣服,就是被这个少女扯坏的,对这个少女隐隐有着不耐烦和少许的怨。

    而且现在少女的行径,在告诉他这个女孩又要耍花招,因为出手的力道完全在掌空之中,她应该不会受伤,就算受伤了,她的痛觉神经不会属猪的吧,现在才反映过来。

    “对不起,我想休息了,请你离开。”少年制住少女解衣,下了逐客令。

    “喂!人家的背真的好痛哎。”嗲嗲的,少女不罢休。

    “我……,我真的没有钱,你放过我吧!”少年要哭了。

    少女也要哭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难道是佛祖爷爷显灵,大念:放下欲念,立地成佛。然后人们都放下了。

    ————————————

    铛铛铛……

    房门打开,屋里是个憨厚的少年。

    “帅哥,要服务吗?”尽展身姿,问。

    砰!

    房门关闭。

    “我可是立志要成为一个伟大武者的人,首先要有一颗坚韧的心,不要服务!”

    少女楞然

    ————————————

    铛铛铛……

    房门打开,屋里是个带着眼镜的斯文少年。

    “帅哥,要服务吗?”媚态横生,问。

    砰!

    房门关闭。

    “上帝一定在考验我,我对啊狸的爱怎么会动摇,姑娘你祸害别人去吧。”

    少女开始质疑自己的吸引力。

    下一个,要先下手为强,哼哼,等你来了感觉,还怕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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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草,有病,真你、妈有病。”少女豁然间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羊颠疯,一个二百五,你,小儿麻痹神经病。”说完摔门而去。

    少年被弄的摸不着头脑,但这个女孩可算走了,把门拴上,再有人敲门,坚决不开。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怔怔的出神,妈妈,那个美丽而慈祥的脸出现在眼前,手指在短衫的撕裂处拂过,脸颊被什么湿润了。左手自然的向旁边摸去,空的,什么也没摸到,留在家里了。

    心里更空了。

    此时,五楼的一个房间里,啊牛正倒立着,做着单手起落,汗水侵透了他的衣衫,顺着黑褐色的短发,滴落在仅有五十公分的地面上,嘴里念念有词:一个伟大的武者,一颗坚忍的心。

    四楼一个带窗的房间,鬼丑透过眼镜,透过窗子,凝望着深沉的夜空,不时有风从窗外吹进,掀起额前的发梢,细长的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现,他的嘴角扬起,微微的傻乐:啊狸,你还好吗?

    少年努力让自己去想些别的事,摆脱此时的心境,明天还要去报名,要早早的睡,一些声音不合时宜的从四面八方传来,钻入少年的耳朵,糟糕的墙壁。

    不知道是那些声音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少年的心乱乱的,难以平静,直到深夜少年才浅浅的入眠。

    才闭上眼睛,左手就又自然而然的向一旁摸去,然后猛然惊醒,那些可恶的声音又从各处袭来,如此反复数次,就到了凌晨三四点钟,再也无法入睡。

    离开了这个再温馨不过的小旅馆。

    在几颗不大明亮的星星陪伴下,在依然灯光璀璨的城市里,在不时有一两辆车子驶过的道路上,漫无目的的奔跑。

    直到天边隐隐的有白光时,少年才放慢了脚步,向着大武而去。

    来到大武东正门,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满身大汗的来到报名处。

    于想像的不同,本认为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在这里,可眼前数百人的长队,让少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些人是飞过来的吗?

    哎……,

    喂……,

    少年才意识到有人在叫他,转过身去,不远处一个壮硕的少年挥着手向他走来,这个人有些熟悉,在那里见过吗。

    “那儿个,谢谢你,要不是你,昨天我可摔惨了。”啊牛一脸诚恳的说:“本来,还以为没机会和你说声谢谢呢,没想到,刚来就看到你了,你好,我叫啊牛。”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前。

    少年听了啊牛的话,想起了他是昨天那个勇敢的少年,于是也将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前:“你好,叫我石头就好。”

    说完右手小臂背部相击,他们就是朋友了,可以说这是个一次性礼仪,只是初次见面,交朋友时用,听石老头说,这个礼仪来自两个互不相识的士兵在战场上并肩战斗时,不好放下武器,所以只是手臂简单的碰撞下,便把生命相互依托,最终产生了深厚的友情。

    “石头,你昨天没报名吗?咦!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汗?”

    “没有,我怕报名的人太多,所以我跑过来的,可没想到……”说着看了看人群,他们都是住在这的吗,可大武让他们在这里过夜吗,心里纳闷着。

    “跑过来的!太厉害了,我怎么没想到,早知道我就不坐校铁了。”啊牛眼睛亮亮的,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想着下次,不,以后都不坐了,用跑的,可以锻炼我武者的心。

    “校铁?”

    “嗯,我是坐校铁过来的,不过我决定了,向你学习以后都不坐校铁了。”

    “我不是说那个,嗯,没什么,没什么……”我怎么没看到什么校铁,我怎么就没看到什么校铁,看到了也没钱坐,手摸了摸空瘪的口袋,自我安慰。

    “我记得你还有个同伴呢!”

    “他走了。”啊牛有些伤感道。

    少年识趣的没有再追问,他们两个简直是二愣子遇到了三傻子,很是投缘,石头这样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也打开了话匣子,有的没的闲扯着。聊聊理想,谈谈修行,上了头,还学有故事的人,品评感情。

    大武不愧是大武,办事的效率没得说,不到一个小时,石头前面的几百人变作后面的几百人,现下石头前面只有了了十数人。

    当迈进小气楼时,队伍分成了十队,每队十来人,石头和啊牛随便选了一支,几分钟后,他俩就邻近了录档案的办公桌。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魁梧的青年,嘴里不停的询问办公桌前的一个女孩,双手在办公桌上的一个光屏上不断飞舞,接着让少女将手放在一块墨色的方形物体上,十秒左右,魁梧的青年从办公桌下拿出一块精致的臂章,看了眼,随手丢给了那个女孩。

    女孩过后是石头。

    “姓名?”魁梧青年的双手在光屏上不停的敲打,头也不抬的道。

    “啊?”石头没听清楚,因为魁梧青年的声音有些小,而且石头自小耳朵就不太好使。

    “姓名?”声音提高了些,没抬头,手飞舞。

    “哦,石三岁。”石头道。

    “姓……名……”声音再次提高,手停下,抬头看着石头,一字一字道。

    “石三岁,学长。”石头想,可能学长的耳朵也不太好使,音量大了些。

    魁梧的青年,看着石头,你在耍我吗,我他/妈又没问你多大,难道你不知道我一天要收五百人的吗,那有时间跟你玩,好啊,看谁玩谁,在光屏上,名字的一栏里狠狠的输入:十三岁。

    “年龄?”

    “十三岁。”

    他肯定在玩我,一定是在玩我,玩啊,我的地盘我怕你,手指敲打光屏,脸上一副你做的很好的表情。

    很快,档案录制完毕。

    “学长,您耳朵不太好吗?,你可以养只有灵性的宠物试试,他会和你沟通的,很有帮助。”趁着把手放在墨色方形物体上时的空闲道。

    “你耳朵才不好使。”魁梧青年恶狠狠的道,他有点挺不住了。

    “嗯,我打小耳朵就不好,我说的可是我的经验,对你一定有帮助。”石头很诚恳的说。

    “我耳朵好的很,谢谢关心。”魁梧青年强自压下要暴走的情绪。

    魁梧青年加快手上的动作,好让这个小子赶紧滚蛋,取臂章也是麻利的很,看了眼臂章上的号码,丢给了石头。

    在光屏今年的编号上输入:7458

    似乎察觉了什么,天呐,连你也在玩我?魁梧青年泪流满面。

    二楼缴费点,一个精瘦的小老头坐在一张靠椅上品着茶,是极南方的一个小岛上出产的,名叫寒茶,入口冰凉,过喉微甜,进腹转暖。老人陶醉的闭上双眼,手在有些发旧的水杯上摩擦,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了。

    当老人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恰巧看到刚刚把全部身家五万块,爽快的送给了大武的石头。

    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占据了老人所有的大脑空间,老人霍然从椅子上站起,大步的向石头走来,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过百的老人。

    “小子,你是不是姓石。”老人虽以老了,力量却出奇的大,动作也异常的灵活。石头惊人的反映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就被老人拎了起来,老人一米八的个头拎一米五的石头,就象拎小鸡子一样,声音有些颤抖。

    “嗯!”石头下意识的答道。

    “哈哈哈哈哈……”放开石头,肆意的大笑:“我是你爷爷,小石头,快叫爷爷!”满怀的渴望从话语中溢出。

    “老头,你不舒服吗?”在石头心中老头这个称呼,是对所有有胡子的人的爱称。

    老人的突然杀出,让石头不知如何招架,就象你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有人冲到你面前,对你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快叫爹,你会不会有一脚揣上去的冲动。更何况石头知道面前的老人不是自己的爷爷。

    “老头?我是你爷爷,你看这是你父亲给我的水杯,还有你父亲在外面石柱上留给我的字,你不知道么?”老人极力的要证明,手指着水杯。

    听到父亲二字,石头的脸阴沉了下来:“你不是我爷爷,我要走了,还有你真的不要叫医生吗?”

    “你母亲没告……”老人还要说些什么。

    “够了,你该去医院看病了。”石头打断老人的话,转身拉着啊牛离去。

    老人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没有拦下石头,只是冲着石头离开的背影大声的嚷道:“臭小子,我真是你爷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