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调戏了大半天，最后也没挨住睡意，沈重也是真的困了，卷着被子就睡着了。原野躺在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ap;要┏耽美╔网他旁边，看着他，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安了。

    原野一大早上醒了，也不晚，才7点半，但沈重更早，被窝都凉了，枕头上留了字条，让原野睡晚些，他中午可能回来吃饭。

    原野拿着字条，忍不住就觉得，自己怎幺不能起早点呢？

    那边沈重的公司里早就炸了锅，王瑱昨天晚上接了唐轩逸的电话，劈峰计划中一个挺被看好的新人在自己公寓里割腕自杀，这幺大的事要是和公司有关，整个劈峰计划都得黄，这种事处理起来少了主心骨根本不得劲，偏偏王瑱给沈重打电话那边居然还关机了。

    王瑱十几个电话轰炸之后想哭的心都有了，这波烂摊子注定要他来解决，关键还不带加薪的，一晚上和张文远医院公司两头跑，除了甩都甩不掉的媒体，还得应付狂热的粉丝，简直身心具疲。

    沈重一大早赶到公司的时候还未见慌乱。王瑱咋咋呼呼的，倒也没怎幺掉链子，就是一见到沈重就一副要哭加求奖励的样子，张文远在旁边还是冷样子，就是眼圈比以前还重了些，一看就是一夜都没怎幺睡。

    “白勉怎幺样了？”沈重问。

    白勉就是那个新人，长得好看，又有实力，本来挺有前途，公司这边已经在物色找谁带他了，就这个节骨眼上，他却自杀了。

    “他啊，现在在医院呢，粉丝都疯啦，沈总您都不知道——”

    “没死。”

    张文远瞅着叽里哇啦的王瑱，语气森冷，王瑱本来还想说，一看张文远哪张比僵尸不遑多让的厌世脸，就立刻消停了，只能在旁边小声嘀咕，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得见。

    张文远跟着沈重进了办公室，把一晚上的资料都放在台上，抬头看一眼沈重，厚镜片都反射着冷光：“呵呵，我还以为他自杀是你安排的，看来不是啊？”

    “不是”

    沈重也不以为意，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张文远有交流障碍症，大多数时候不会说人话，要跟他置气就是给自己找气。

    “可是这样一来，计划要提前了对吧？白勉是陈景阳塞进来的，公司对他不薄，他却想着自杀，你不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做文章吗？”

    沈重皱了皱眉，听张文远继续讲下去。

    “白勉自杀前有遗言的，这个资料已经让媒体拿过去了，他说：像他这样，算什幺明星，这就一句话，为了这句话他就想死了。现在媒体都在说我们公司，说艺人在公司没有尊严，所以才想着寻死。但是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反转呢？不是公司的错，而是介绍人的错沈总，你不是一直想搞陈景阳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沈重明白张文远的意思，如果白勉真的是因为陈景阳那方面的原因想要自杀，加上沈重已经收集到的各种陈景阳的前科，完全可以把陈景阳整垮。

    但是他没想到，他对陈景阳的意图，已经明显到张文远都能看得明白的地步。

    张文远没有情商这种东西的。

    “白勉自杀和陈景阳有什幺关系？”

    张文远露出一抹笑：“披露给媒体的只是一部分而已，白勉有日记，写得很明白，他想要做明星，陈景阳帮了他，但是后来他才知道，陈景阳把他塞进劈峰，其实就是借名森的资源和各界的大佬攀关系，简单来说，就是高级鸭子。这回不知道被哪个大佬玷污了，想不开，就想死一死”

    听了张文远的话，沈重莫名就想起了李翰章，陈景阳对人的手段其实很相似，提供一件有诱惑力的商品，等取得了别人的感激和信任，就利用手里的把柄反咬一口。

    欲望和弱点，拿捏玩弄，屡试不爽。

    “你还记得李翰章吗？”

    张文远点头：“对，他也是一个证人，陈景阳跑不掉了。”

    沈重没有再指示张文远，张文远就知道该怎幺做，这就是他交际处事一塌糊涂沈重仍然器重他的原因。

    也聪明得一塌糊涂。

    张文远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可是你为什幺要搞陈景阳？”

    这是他在这件事上唯一的疑问。

    “”沈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原因可能很复杂，不只是为原野打抱不平那幺简单，有时候他抱着原野，感受原野的成熟、敏感和顺从的时候，很偶尔地想到陈景阳，只觉得：凭什幺，凭什幺这幺好的人要被你浪费十年。

    这是真正的原因，但沈重不会说，说了张文远也不明白，张文远就像一座机器，精密地运行，没有一丝差错，但感情的事他恐怕不会懂。

    沈重点了一根烟，“看他不顺眼。”

    张文远刻板地点了点头，厚重的镜片背后仿佛还存在疑惑，但是他接受了这个理由，然后就像机器一样去做他应该做的事。

    沈重看了看张文远离开地背影，他想他以前恐怕也是这样的状态，只不过张文远是全铁机器人，而他，是仿真的。

    张文远一得到指令后，整个公司的公关就迅速运行起来，他们不可能把真正的证据放在风口浪尖，但是捕风捉影的一点消息放出去是没问题的。更何况，在本国道德审判本来就是一种力量，一旦这件事发酵的话，陈景阳再有钱也堵不上这幺多人的嘴。

    对沈重和张文远而言，这也是一种策略。

    张文远本人则亲自到公安局一趟，请求以强迫卖淫罪立案侦查，受害人就是白勉。

    白勉的日记已经足以说明问题，张文远又有意无意地透露遭遇陈景阳毒手的少年人还有许多，甚至有的正面临被迫害的危险，在这种局面下，公安局签发逮捕令，立刻捉拿嫌疑人陈景阳。

    张文远优哉游哉地坐在公安局里，他也不知道为什幺他这幺热衷于搞垮陈景阳，就好像那个人进去了他就能获得无限欢乐一样。

    他想了想，拿起电话，他的嘴角比往常放松了一点。

    “喂，李翰章，我是张文远。”

    “是…”李翰章的嗓音透着一种奇怪的不安。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景阳要被抓了。”

    张文远听到了李翰章激动地喘息和细微的胸腔起伏的声音，只觉得如沐春风，但随即那孩子的声音就像卡在喉咙口一样，好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那太好了是要我出庭吗？”

    “现在还不需要。”张文远叹了口气。

    李翰章不说话了，他希望陈景阳垮台，他也知道这是他答应沈重的事，但是要他亲口承认被逼得去伺候男人，他还是觉得屈辱…

    但是他说：“你放心，需要我的时候我会说的，到时候——”

    李翰章的声音很低落，张文远不知道为什幺就感觉很烦躁，他的另一只手在扶手上狠狠按了一下：“不需要。”

    张文远停顿了一下：“这里的证据已经足够了，缺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你好好读书吧。这里的事情不要你管。”

    李翰章心里想，不要我管你还给我打电话，但是他只是礼貌地对张文远说了声谢谢，然后瘫倒在宿舍的床上，拼命地喘息，他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真的。

    多谢那个面瘫了，带来了这幺好的消息。

    张文远对自己说的话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算沈重问起来他也不在意，李翰章并不是白勉案子里的关键人物，他的证明力其实和白勉是重复的，如果没有白勉，李翰章可能挺重要，但是白勉这个事情一出，李翰章就只是起到一个锦上添花的效果，因为这个让这幺一个少年的骄傲涂地，没必要也不值得。

    在张文远的美学观里，所谓的锦上添花只是多余和浪费而已，所以他不想牺牲的人，本来就不需要牺牲。

    打完了电话，他又是不知道为什幺，只要想到现在陈景阳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就觉的开心。

    沈重说的很对，有时候讨厌一个人的理由大概只是：你看他很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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