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委主任第20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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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您说到哪里去了侯书记,这个案子查到现在,我已经是浑身汗毛倒竖了,简直比黑寡妇的蜘蛛网都厉害!今天我也正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的,既然省里催问,那么我就见见这个肖书记吧。”
赵慎三满脸无奈的说道。
侯书记说道:“我知道这里面水很深,但既然省里把这个案子发给咱们了,就必须按期限给省里一个交待,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我只能向你保证,你无论触动了哪一根蜘蛛丝,出现问题我们俩共同承担,其余的,也就靠你了。”
赵慎三点头道:“那行吧,我回去想想看见了肖冠佳该怎么办,尽快跟他面对面吧。”
回到办公室,赵慎三就叫回来田振林询问对肖冠佳前期询问的结果。
田振林说道:“肖冠佳刚接回来身体状况不太好,这些天遵照您的嘱咐,一直没有勉强他接受询问。”
赵慎三问道:“身体状况怎么样?有没有给他治疗?”
“咱们指定的医生每天都会去给他检查,打了一个疗程的输液,昨天结束了,看上去没啥大碍了,就是很低沉。”
田振林回答道。
赵慎三沉吟着说道:“今天晚上,我去见见他,是时候让他开口了。”
田振林走后,赵慎三心里依旧是沉甸甸的,对这个案子,他有一种无法操纵的无力感,一开始那种踌躇满志的自信,已经随着一点点浮出水面的惊人内幕一扫而空了,留下的都是让他越来越畏首畏尾的顾忌。
如果按照朱长山给出的建议,避开这个案子的起因以及导致这场闹剧的根源,从要回资金安置好云河助业公司所欠资金的方向追查,只要投资人不闹腾了,上上下下也就都会满意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赵慎三觉得以他的能力,追逼的雷震天归还这笔钱,或者是继续给江州铭刻集团机会,让他们继续把这只股票炒起来,最终落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是不太困难的。但是,就如此把导致这场祸患的罪魁祸首们都纵容掉吗?这样的话对得起他自己的良知吗?就算能够抛开广义的良知,从每个人的损失得到补偿这个角度出发这么做,省里为什么把他赵慎三放到政法书记这个职务上来?恐怕不是让他出马和稀泥的吧?他如果这么稀里糊涂收场了的话,没准省里会把他当成一个油滑功利的官油子给打入另册的,到时候再想乘乱而升,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第二季鲤跃龙门化为龙372回宁菊花的电话
372回宁菊花的电话赵慎三默默地思考着,了悟大师的一番话又涌上了心头:“凡是你一念之中所求的,都是可能实现的,但最终实现的结果是否跟你预想中一样就无法保证了。你这次变动就是从乱中而来,祸福难测,只在你临危受命,拨乱反正时的心态了。”
“临危受命……拨乱反正,临危受命……拨乱反正……”
赵慎三在办公室里转悠着,心里一直默念着这八个字,每念一遍,都会有一种近乎于惊悸的感觉,慢慢的,他脸上有了一种肃穆。
为什么选择晚上见肖冠佳,是赵慎三考虑良久做出的决定,因为他不想大白天去引人注目。他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觉得在云都市,这个案子的最高职位涉案人并非肖冠佳自己,毕竟当时融资金额这么大,如果没有同盟,凭肖冠佳自己是不可能完成的。而当时上马这个项目,牵涉到这么巨额的资金,单立项,省发改委不批就是不可行的,就算是省里批了,云都市没有黎书记跟当时尚在云都担任市长的郑焰红的批复,也断难行得通,那么……查到底会不会查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内幕来呢?
想到郑焰红,赵慎三的心更乱了,自从郑焰红去河阳担任市委书记一来,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夫妻俩之间以往那种可以推心置腹毫无保留的默契跟依赖逐渐淡漠了。他看得出来郑焰红正在承受前所未有的压力跟磨砺,也总是主动提起让她把情况跟他说说他帮忙分析分析,但她却总是摆出一副要自力更生的样子闭口不谈,他心里始终保存着一份身份地位上的自卑,看人家不愿意谈,也想到也许自己并没有当过市委书记,的确是不配给人家出谋划策的,也就选择了不问了。
如果仅仅是工作方面对他保留也就罢了,随着两人工作都越发忙碌,连团聚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就算是偶尔在省城团聚一晚上,看她疲累不堪的,连休息都在考虑工作的样子,他就算有一肚子温存的话语也只能省略掉了。看来,工作跟感情还是无法保持双向良性发展的啊!
赵慎三从来不怀疑郑焰红会因为钱财做出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但是他太了解郑焰红了,这女人虽然不会贪图蝇头小利,却好义气,爱充英雄,如果肖冠佳或者是别的谁用这个法子蒙骗住了她,她迷迷糊糊助纣为虐了也许还不知道呢!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听他提到这个案子是表现的那么漠然,那就是说,她根本都没有往心里去。
“唉……但愿,你不要迷迷糊糊留下什么白纸黑字的东西作为证据,否则我主办这个案子,人家肯定会把黑锅推到你头上,最终让我这个老公替你背!”
赵慎三独自喟叹着。
当晚,赵慎三十点钟才到达秘密控制肖冠佳的地点,这个时间也是有讲究的,晚上十点是一个人精神处于白天跟黑夜交替的时段,正从精神十足转向睡意朦胧,精神防线也是相对松懈的时候。
肖冠佳还没有睡,回到市里这阵子,赵慎三嘱咐过下面人别难为他,也让他在经历过省里那种锥心折磨之后的情况缓解了许多,人也显得有精神点了,但那种经历过大起大落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颓丧跟绝望依旧盘亘在他眼角眉梢,怎么都没有了以往在政法委书记位置上时那种意气风发了。
看到赵慎三,肖冠佳习惯性的站起来迎过来说了声:“小赵你来了?呃……赵书记,您请坐。”
赵慎三没有虚伪的告诉肖冠佳叫他小赵就行,上次他在省城关押肖冠佳的地点见这个人的时候,还很谦恭的一口一个肖书记。他觉得此一时彼一时,以往肖冠佳在很长一段时期都是他的上司,在省城关押时不归他管,叫他随便点可以,如果现在还纵容这个阶下囚的话,就无法从权威性这个层面彻底压制对方,等下询问的时候对方还对他怀有一种轻藐心理,那效果就不会太好了。
看着肖冠佳伸过来的手,赵慎三也伸手过去跟他握手,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很实诚的两手相握,他大拇指跟其余四指分开伸直了手指,让肖冠佳单方面拉住他的四根手指,还没等肖冠佳摇一摇,他就很快的抽回了手指,淡漠的说道:“肖冠佳,这些天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有些情况你觉不觉得该跟我说说了?这可是你承诺的。”
肖冠佳好似一时之间转换不过来身份变化,他后退一步,双眼发瓷的盯着赵慎三,仿佛想一下子穿透赵慎三的皮肉看到灵魂一样。赵慎三不动声色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也不让肖冠佳坐,静静地等着他回答。
“行,赵书记是个角色。”
肖冠佳看了好一阵子才自己笑了,退后一步坐在被他专门配备的小矮凳子上,满足了赵慎三对他那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态势,接着说道:“我是说过只要回到云都后就跟您坦白,那么您想知道什么?”
“当初你跟赵培亮联手跟江州铭刻集团合作,是否暗中有什么私人协议?你们商定的获利后如何分配?期间你是否收取雷震天送给你的钱物或者是转账资金?”
赵慎三询问这三个问题,也是很有讲究的,因为但凡官员落马被询问,最主要的一条就是怕追查巨额家产来源不明这一条,因为这一条是板上钉钉的罪证,但就是这一条不好交代,没准就把调查方没有掌握的罪证给自己泄露出来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涉案官员都是严防死守不肯松口,除非逼到精神濒临崩溃才会说出来。赵慎三就是明白这个关节,才单纯从这个案子着手询问,给肖冠佳一种侥幸心理,让他认为市里只追查与这个案子有关问题,其余的不会问,也就没那么严重的抵触情绪,相对来讲更容易开口。他怎么能不知道省里最迫切知道的是肖冠佳姑娘在国外挥霍的资产从何而来呢?但他认为肖冠佳只要开始交待,慢慢的诱导,一定能够把省里想要的结果给问出来。
肖冠佳的表情有些凄然,他垂着眼睫毛,盯着自己合起来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指尖,不停地做着吞咽东西的动作,这就导致他因为短时间内剧烈消瘦而特别明显的喉结在薄薄一层皮肤包裹下,飞速的一上一下滑动着,从赵慎三这个角度看上去,既可怜又可笑。
“赵书记,关于东新区招商引资过来这个项目,我插手的其实并不多,一直都是赵培亮在一手操作。”
沉吟了好久,肖冠佳才缓缓的开口了:“我仅仅是作为市里的分管副职,在他们合作成功后遵照市里黎书记的要求,出面主持了剪彩仪式,具体是怎么合作的,细则我真的不知道。至于帮忙担保从云河助业公司融资,也是事先铭刻文化城跟云河助业已经商谈好了合作关系,我仅仅代表政府参与证明了一下而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担保人。”
肖冠佳推了个一干二净,跟赵培亮异曲同工的都把自己的责任边缘化了。
赵慎三唇边浮起一抹讥诮的笑容,淡淡的说道:“赵培亮提供了一些东西,里面有你的亲笔签字。还有郭晓鹏也招供说当初融资给铭刻文化城的时候,他怀疑对方提供的担保不动产文化城资产不足三个亿,是你让秘书给他送去一个你亲笔写的条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写的应该是‘兹证明铭刻文化城及铭刻文化上市公司潜在价值超出三个亿。肖冠佳’这句话吧?这样郭晓鹏才冲着你的担保同意融资了。怎么刚刚你推脱的这么干净呢?还有,雷震天在云都有一个情妇,他在跟你接洽的期间,曾对他情妇说过‘云都的干部真黑,送过一次上百万了居然连地皮都没撒湿,看来还得出一次血,少了还不行。’他情妇问是哪一个领导,雷震天很确定的说是肖市长。肖冠佳,就我们掌握的证据,其实不问你也一样能定性了,我亲自来询问你,是看在大家都是一样的行政干部,也许你在行事过程中存在不得已,给你一次辩白的机会,如果你还是抱有侥幸心态,抵触我的询问,那对你自己可是没什么好处的。”
肖冠佳并没有因赵慎三选择性的点出一些掌握的证据就被吓住,他微带不屑的说道:“是啊,如果不是有人知道我写的有字可以当做铁证,又怎么会把这件事跟我女儿在国外的事情扯到一起弄成我的罪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能说的就是刚才告诉你的,其余的一概不是我的本意。”
赵慎三冷哼一声说道:“肖冠佳,有些事情我不提起是在保护你。我的本意是专案专查,弄明白铭刻集团套取民众资金的猫腻就成,你既然主动提到了你女儿,那么你能否解释你女儿在国外那种奢侈生活所需的资金从何而来?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女儿并没有找对象,所以‘婆家’提供的这个理由可以不搪塞了,另外你们的社会关系中并没有巨商大贾,亲戚提供的也站不住脚。”
肖冠佳愣了愣,用狐疑的眼神紧盯着赵慎三。赵慎三坦然的跟他对视着,眼神里都是问心无愧的真诚。终于,肖冠佳的眼底掠过一丝懊悔,低下头又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的抬起头说道:“赵书记,铭刻集团的案子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因为意外导致股票升值出现了问题,如果我能够帮您逼迫雷震天吐出着三个亿,是否就能够结案了?”
赵慎三点头说道:“对于云都来讲,三个亿资金的散储户只要不闹腾,这件事就属于民不告官不究了,当然没人愿意节外生枝,我这个主办人更是巴不得就此结案。但我现在没有权利给你承诺不追究你的其余问题,只能保证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复杂问题简单化,毕竟冯琳女士……我劝你一句,对你的职务级别别太在乎,能够善罢的话,事后赶紧离开陪闺女去算了。中国有句俗话叫做‘走了走了一走就了’,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肖冠佳眼神一亮,他从赵慎三的话中听出了潜台词,那就是他妻子已经见过赵慎三了,这可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他太了解妻子的能量了。
“赵书记,雷震天有个软肋在我手里,你可以用这个吓吓他,我估计他就不敢把这笔钱吞下去了。”
肖冠佳终于信了赵慎三的话,咬咬牙说道:“当初这笔钱被划走的时候,雷震天曾经分走五千万直接划到香港铭刻证劵公司账上,接着马上就以个人股票收益的名义转到私人账户,也就是说这笔钱没有交一分钱的税金。香港的法律对商家偷税漏税处罚十分严格,如果被证实的话,不仅仅需要交高额的罚金,没准香港铭刻证劵公司也可能被吊销执照,那样的话他们损失可就大了,我想雷震天不会做这个亏本买卖的。”
赵慎三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如果你真有证据证明这点,那就是救了你自己了。不过这种事情仅仅说说或者是雷震天口头告诉你都做不得数,必须要有真凭实据才行,要不然咱们无法取得港方廉署的协助调查。”
肖冠佳说道:“我有个很靠得住的关系就在香港铭刻证劵担任财务人员,这笔钱来往账目的单据他都可以提供给你,不过需要我的嘱咐才行,赵书记可以带着我的口信去找她,她会帮助你的。”
“口信?你确定我说了是你让我找他的就成?”
赵慎三心里已经狂喜不已了,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达到追查出这笔钱的下落,至于肖冠佳其余的问题,他打算用挤牙膏的方式慢慢挤。此刻初衷达到,脸上却故意做出淡淡的情绪问道。
肖冠佳的脸上呈现一种很奇异的情绪,仿佛带着莫名的希冀,又仿佛有着无尽的疑虑,更仿佛想起了幸福的事情,还仿佛惧怕上当,纠结不已的好一阵子,终于说道:“你跟她联系的时候,可以问问她记不记得紫桐花公寓316栋了?如果她说不记得了,你再问她记不记得那套倾城之恋?告诉她听你的吩咐就能恢复一切,这样她就一定会配合你了。”
“紫桐花公寓316栋,那套倾城之恋,是这两个关键词吗?你确定是‘栋’不是号?倾城之恋是‘套’而不是别的量词吗?”
赵慎三重复了一遍,为了确定又问道。
“是的,没错。不过赵书记,你……你可别……唉,算了,就这样了。”
肖冠佳的眼神里已经全部都是担忧了,紧盯着赵慎三,慢慢的充满了祈求仰望着他,很明显在恳求他不要难为了这个提供证据的人。
赵慎三依旧跟肖冠佳对视着,没有说什么,却极慢极慢的点了点头,动作非常不明显,他背后站着的田振林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承诺的动作,还以为赵书记是姿势变动了一下而已。
“肖冠佳,你今天的态度就很好嘛,这说明你很明白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早点追回款子是在拯救你自己,那么今天我就问到这里了。你放松心情好好考虑考虑还有什么问题需要交代,随时想交待可以随时告诉工作人员,或者让他们通知我过来亲自询问你也行。”
赵慎三见好就收,知道一次有这么大收获就很不错了,万不能追得太紧引起肖冠佳的惊惧之心,那样也许他会有另外的法子通知这个能提供雷震天证据的证人,港方不配合可就糟了。
离开关押肖冠佳的宾馆,就已经接近子时了,车把他送回家,赵慎三就把司机打发走了。今天肖冠佳给了他一把可以追回巨款的钥匙,让他一天来忧虑不堪的心情十分放松。可是一个人慢慢的走上楼以后,打开门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好心情一扫而空。一阵烦闷升上来,踢踢踏踏的换上拖鞋想去洗澡,打开热水却又觉得卫生间十分憋闷,闷闷的走到露台上,半夜清凉的风吹到身上,让他汗津津的身子一阵舒爽,没来由的居然升腾起一阵男人的。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妻子的电话,郑焰红也还没睡,但情绪明显十分急躁,带着些不耐烦问道:“老公有事吗?”
“我想你了老婆……”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这几天正在应对莫大的考验,一丝不慎就可能出大问题。等忙过这阵子,工业园的项目定下来了,我一定回去好好陪你,你早点睡吧,我还得看些资料,要不然会很被动的,挂了。”
郑焰红说话的语速又急又快,赵慎三刚撒一句娇就被她打断,连珠炮般说完,也不容他再说话就直接挂了。
“是啊,你忙!你忙!你是市委书记,你日理万机,你如履薄冰,你需要思考,你需要准备……那么好吧,你老公我就安分点不打扰你了……”
赵慎三懊丧的低声嘟囔着回到了屋里,脱下外衣准备洗澡睡觉。
谁知被衬衣压住在沙发上的手机又响了,正在脱裤子的赵慎三心里一喜,自言自语道:“哼,知道刚刚对老公太过分了吧?这还差不多!”
说着赶紧把手机扒出来一看,居然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并不是“老婆”两个字,而是三个充满了诱惑的字眼——宁菊花。
赵慎三一看到这三个字,那个的样子就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了。他原本并不想跟这个女人牵涉太深,那天晚上顺水推舟跟她有了一夜狂欢也仅仅是出自男人的本能,谈感情神马的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可今天,就在他被习习凉风吹得蠢蠢欲动的时刻,就在他被老婆冷落满肚子委屈的时刻,这个女人却打来了电话,也由不得他的手指不需要大脑支配就直接滑动了接听键。
宁菊花的声音里都是委屈,如同又软又糯的桂花糖糕一样甜丝丝、软绵绵,一点点钻进赵慎三的耳朵里:“赵领导,你这个大坏人,怎么不守信用呀?你这么大的领导,干嘛骗人家一个小女人呢?”
“哦?我怎么不守信用又怎么骗你了呀?讲话是要证据的,你可不能无赖我哦。”
赵慎三被这声音弄得一柱擎天,哪里狠得下心不接听,不自觉的就带着调笑的意味问道。
“上次你走的时候,明明说好了一周之后再来找我的,以后要不要我都给我一个交待。可人家苦苦熬过了一个星期,你却不来……你算了没有,整整一个星期呀!七天呀!七天呀你知不知道?人家怎么熬过来的?天天盼夜夜等,等着你这个冤家来解解馋,可是你就是不来,到底什么意思呀?”
宁菊花的话带着小女人特有的一惊一乍,特别是“一个星期”跟“七天”这两个词,被她特别的加重了语气,仿佛能忍耐七天对她来讲,不亚于红军十万八千里长征一样艰难跟伟大。
赵慎三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还真没记起来今天就是七天了,那么说你还真为了我忍了一周?真难为你了,那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想干什么?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不愿意再忍下去了,要找男人了?”
“……呃,赵领导,你是不是……你这么说是不是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来跟我玩了?其实……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么动心,如果你嫌我要求你一周一次太勤了,半个……呃……十天也成,只求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宁菊花一下子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带着央求低声下气的说道。
赵慎三觉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有一个女人愿意卑微的祈求他的雨露恩赐,跟他需要无条件的等待做市委书记的妻子忙完了召见,无形中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让他的脑子一热,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季鲤跃龙门化为龙373回李建设指点迷津
373回李建设指点迷津听着宁菊花焦灼的声音,还有那种仅仅透过声音就传递过来的对他身体的渴望,那女人玲珑魅惑的身体就奇异的出现在赵慎三眼前,上次她施展十八般武艺调动他的所有兴趣发生的癫狂也无比的清晰,让赵慎三脱掉裤子的身体瞬间背叛了他。
鬼使神差般的,赵慎三改变了远离这个女人的初衷,开口便说道:“既然你睡不着,现在起床收拾一下到花都,等下我告诉你房间号。”
宁菊花那边一声欢叫:“耶,万岁!”
就挂了。
赵慎三放下手机,嘴边还带着一丝轻松地笑容。是啊,面对宁菊花这种仿佛专为床铺、专为男人而生的极品女人,他真的没理由不轻松。面对这种女人,他不需要做丝毫的防范,更不必要绞尽脑汁的思考对方是否会给他下什么套。她就是一个动物化了的人,除了身体的本能,脑子仿佛婴儿般单纯,这一点在官场经历过无数风雨后,阅人无数的赵慎三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判定。
约好了宁菊花,赵慎三去简单冲洗了一下换了套衣服,就出门打车去了花都,上去开好房间刚想给宁菊花发短信告知房间号,那小荡妇就猴急的自己先打来电话说她到了。赵慎三带着皇帝召见妃子般的高高在上说了房号,没多大一会儿,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那小女人做贼般的“刺溜”钻进门,那身打扮可谓石破天惊!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宽松短袖衫,纽扣扣得严严实实的,下身穿着一条几乎盖住脚面的超长大摆裙,她人原本就生的娇小,这样一弄,好似一个不大的洋娃娃被装进一个大麻袋里一样晃荡着。最可笑是大黑天的,脸上还带了非常大、非常夸张的一个墨镜,巴掌大的小脸就只剩下嘴巴还露在外面了,说她像佐罗吧身材没那么威武,像蜘蛛侠吧穿这么大一麻袋也爬不上墙,天知道她这么一副尊容在门口门童怎么会让她进来的?
看着已经换好了浴袍,被她那不伦不类的打扮逗得忍俊不禁看着她大笑的赵慎三,宁菊花丢掉墨镜,解开了纽扣脱掉上衣,里面倒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吊带衫,很容易就能看出她里面并没有第二件胸罩了,因为那两粒樱桃已经明显的凸显出来了。这下子,女人的媚惑扑面而来,她毫不客气的扑过来,八爪鱼般就缠在赵慎三身上了,那灵巧的小舌头一钻缠紧他的舌头,就吻了个昏天黑地。
赵慎三感受着怀里这个的触感,轻而易举的就被她勾起了天雷地火,手从吊带衫里伸进去抓住了弹性十足地乳,也没那么多客套,反正看上去她貌似比他还要急切,转过身就把她按在一张高背椅子上。宁菊花的裙子被推到了腰间,赵慎三一摸就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够有胆的,大半夜的出来,居然连内裤都不穿,也不怕出租车司机劫色吗?”
宁菊花咬牙切齿的说道:“少罗嗦,赶紧放进去……啊……总算,唔唔……总算不空了……”
说着的同时,她已经主动地包裹住了赵慎三,身体在椅子上舒展着,刚刚那种急不可耐的焦躁瞬间化为极度的享受,微闭着眼睛呻吟起来。
赵慎三心里充满了新奇,连日淤积的烦闷此刻都化成了欲望,肆无忌惮的疯狂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弄得宁菊花大呼小叫,那声音是那么的直白,粗俗不堪却又十分顺耳,让他几乎是在大笑着进行完了一次冲击。
为什么好多人都喜欢把男人称为“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虽然不乏贬义,但也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因为男人对于男女之爱,最高的享受跟最大的收获就是最终的女爱,这跟女人奢望两心相依,心心相印等等超脱形而上出来的精神爱恋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男人还是一种虚荣的雄性动物,在日常生活中,希望睡美女,睡高位置女人,睡名女人,睡,其实这样满足的都是社会地位带来的荣耀感,身体享受是有,但“极致”二字是断然谈不上的。
要跟高阶层的女人那个……呃,姑且按照宁菊花的词汇称作“玩”跟高层女人玩,需要男人陪着小心伺候,一举一动都要看人家的脸色,就算带着几分“你是大人物怎么了,还不得让老子操?”
这样的yy心态,可骑着的那是谁?那可是一言可以让男人的地位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头顶天呀,万一那句话说错了那个姿势不对了惹恼了人家,雷霆暴雨狂风黑雪的劈头盖脸而来,可是够你喝一壶的,所以男人的内心一定是战战兢兢饱受压抑的。这种状态的交合,就算是“玩”差不多玩的是前程,称得上“玩命”了,快乐肯定打折扣。
而名女人呢,大多有几分架子几分矫情,讲究情调追求高雅,对情感享受远远高出身体享受。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男人又必须拿捏着不显得太过粗俗,还得显露出来一些才情显示档次,甜言蜜语吟诗颂词的哄着拍着,才能够配得上雅致的女人,有也得忍着,有狂躁也得压着,这才能勉强塑造出“才子佳人”、“郎才女貌”这样的意境来。可是天可怜见,需要两人赤、裸裸做的事情,原本就是火爆上演动物本能,怎么高雅的起来?真高雅了还能有几分欲死欲仙的享受?故而也是不能尽兴的,玩的就是情调而不是充分的畅快,只能说档次上去了而已。
睡就更简单了,青苹果一个,疼的吱哇乱叫的,固然能满足男人那种强烈的征服,有一种老牛吃嫩草般的扭曲满足感,但小青瓜蛋子扭扭捏捏的放不开,羞羞怯怯的软语求饶,弄到底还是不忍心太过野兽,想让她配合男人动作更是做梦,也只是单方面找乐子罢了。
反过来说,如果一起欢愉的是一个熟透了的女人,她丝毫不掩饰对男人的渴望跟索求,一举一动都能够完全投入进去,不顾忌任何欢爱之外的客观因素,她不会在被男人弄得比男人还饥渴时,兀自想着要维护高雅的姿态。她也不会明明心里想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却又怕被男人当成下贱女人而口是心非的扭扭捏捏装纯情。她获得了美好的享受就大声的喊了出来,更能跟男人一起达到快乐的高峰,让男人觉得累死累活吭哧半天没有白费劲,其实男人最激动的时刻并非他自己喷射,而是看着身下的女人被自己弄得,这样才显得自己能干,这样才会给男人以最高境界的享受。
男人们在对比之下就发现,睡名气跟睡女人真的不是一个概念,差别大了去了。也不外有个成功男人得到女人的机会众多,却独独宠爱一个长相平平,没胸没的下属。朋友讥笑他的时候他很郑重的说道:“我喜欢她是因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都是我在吃她们,而跟她在一起则是她在吃我,我就喜欢她那歇斯底里的投入,那是真需要我,真想做爱,不是为了我的钱或者权做表演。”
赵慎三位置越高,对自身行为的压抑越严重,心里反而更希望能够自暴自弃般的放纵一下,脱掉高官必须道貌岸然的外衣,返璞归真到伊甸园里连衣服都不需要穿的亚当状态。平常这种想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已经彻底被压抑的湮灭在骨子深处,等闲就不可能露出来,但有了宁菊花这个强大的诱因,终于把他这种情绪给成功的勾了出来。
听着宁菊花小狗一般“嗷嗷”叫着,不停地哼唧央求他再重一点再重一点,还能够随着他的要求恰到好处的调整她的姿势跟动作做配合,又比他更知道享受的急切样子,这种纯真、灵活的做派让赵慎三没有丝毫的压力,让他觉得这才是最美好、最纯粹的做、爱,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宁菊花的身份问题以及这女人之前的行为名声倒都不重要了。
两个人把那张椅子从门口一直摇晃到床边,又摇晃到浴室门口,都浑身汗水淋漓才算是结束了。
赵慎三退后一步离开了宁菊花,看着她四仰八叉摊在椅子上的样子,不由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吃饱了就不惦记了吧?我洗澡去了,你多回味一会子吧。”
等宁菊花溜下椅子也走进浴室的时候,就看到赵慎三已经泡进了宽大的浴池里,她赶紧泥鳅一般滑进去,大大方方的坐在赵慎三大腿上,双脚往后盘绕在他腰间,双臂抱着他的脖子,舒舒服服的泡在温水里,也不说话,满脸的享受往后仰着脖子,上半身漂在水面上。
赵慎三看着她米色的胸在水面上一沉一浮,慵懒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用嘴啄着她那两粒枚红色的樱桃粒,两人都沉浸在快乐之后的满足感中,不需要说什么,山盟海誓之类的统统跟目前的气氛不搭调,情呀爱呀更加不靠谱,单单的就是互相取悦,纯粹的就是互相满足,脑子可以彻底休息,世俗的牵绊彻底丢弃,把整个神经都放在身体的享受上面。微闭双眼,细细的聆听每个细胞在彻底获得满足后那种舒服的呻吟,放松身心,无限量的回味男女之间高质量性、爱才能带来的独特的、文字无法诠释的妙不可言感受,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久过后,宁菊花发现赵慎三几乎要睡着了,才晃晃身子说道:“赵领导,别睡在水里呀,会不舒服的,咱们回床上去吧。”
赵慎三清醒过来,两人也就回到床上了,不需要废话,直截了当躺下就疲极而眠了。
第二天早上赵慎三睁开眼,看到宁菊花依旧如一只娇憨的小狗般在他胸口睡的正香,纯洁的跟从未沾染过世俗的任何脏污一般,他忍不住轻轻在她眉毛上亲了一下,那女人一下子就睁大眼了。
“你是不是要走了?赵领导,你昨晚弄困了就睡,还没告诉我以后怎么办呢?你是要我呀还是不要我呀?”
宁菊花神经质的抱紧了赵慎三的一条胳膊问道。
“傻女人,我真的无法保证能按你的身体极限按时去满足你的,要知道我的工作时间原本就极不稳定,也说不定有段时间我能天天找你,也说不定一个月两个月都难得见你一次,你能适应么?”
赵慎三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不知不觉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么说,已经等于答应了宁菊花保持关系的提议。
“我能我能的!”
宁菊花喜出望外的轻喊道:“我哪里有那么大瘾?上次跟你说一周一次什么的,也是怕'·乐园—。。]咱们就玩过一次你对我印象不深,时间久了就把我忘记了,故意这么说的。其实只要你能够时常要我,我就乖乖的做你的女人好不好赵领导?”
“傻瓜,我叫赵慎三,你既然要做我的女人,还叫我什么赵领导,怪模怪样的。”
赵慎三总是不知不觉的被宁菊花逗得捧腹大笑,此刻就抚摸着她笑道。
“那叫你什么?我想想看……叫‘老公’肯定不行,我可不想你骑在我身上想到你老婆。叫‘哥哥’太肉麻,而且有种的感觉,会影响我情绪的。叫‘慎三’太咬嘴也太严肃,没一点情趣……唉,伤脑筋,叫什么呢?”
宁菊花好似遇到了一个可以媲美生死选择的大问题一般,皱着眉头郑重其事自言自语着思考,神情之专注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赵慎三再次被宁菊花那种奇特的思维方式跟说出来的话逗得开心不已,强忍住不爆笑出来,憋的肚子疼,生怕爆发出来打断了她这么重要的思维。
突然,愁眉苦脸的宁菊花眼睛一亮,双掌一拍叫道:“哈,我想到了!我就叫你‘郎君’怎么样?哈哈哈,男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宁菊花的‘郎君’了!”
终于,忍的好不辛苦的赵慎三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很是很是,我就是你的郎君了,那你可要好好地为你的郎君服务哦!”
两人笑了一阵,赵慎三抚弄着宁菊花的滑溜溜、圆乎乎的臀说道:“菊花,我的身份特殊,你要想跟我,有一条必须记住——决不能把我的事情说出去,要耐得住寂寞,不许显摆。另外你住的地方恐怕别的男人也摸得着门,你跟我了就不能再又别的男人,一旦让我发现,立刻断绝来往。这样吧,你自己在新城区找一个僻静的小区租一套房子,今天你就搬家,你等下……”
说到这里,赵慎三弯腰拉过自己的衣服掏出钱包,掏出一张卡递给宁菊花说道:“所需要的费用你从这上面取,搬好了告诉我地址就行。”
宁菊花开心不已的一一答应了,赵慎三起了床,开始询问宁菊花他上次安排她迷惑雷震天的事情,宁菊花一一都说了。赵慎三也收拾好了,就说道:“菊花,我近期可能要出差,你除非有紧急事情或者是汇报关于雷震天的线索,其余不要给我打电话,我要找你就给你打了,我先走了。”
出了花都,赵慎三虽然睡得晚,但因为宁菊花让他彻底放松后睡眠质量好,觉得神清气爽的很精神,打车到了班上,把昨天询问肖冠佳的笔录仔细整理了一下,就准备二赴江州索要款子。
跟侯书记沟通了一阵子,交流了关于肖冠佳供述内容的看法,统一了下一步的工作方向,赵慎三带车回了省城,准备第二天去江州。
傍晚的时候,在家休息的赵慎三很奇怪的接到了李建设书记的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赶紧回答在省城。李书记问他能否一起坐坐?赵慎三当然满口答应,说他请李书记去一个精致的菜馆吃饭。但李书记却说饭店里不清净,如果赵慎三不在意的话,他愿意登门拜访喝茶聊天。
李建设书记脱离纪检系统之后,两人就很少打交道了,这次赵慎三回云都担任代理政法委书记,又承担了调查肖冠佳一案,忙的不可开交,跟李书记连面都很少见,今天李书记突然约他,也让他十分的纳闷。他了解李建设这个人的脾气,李书记不是喜欢拉帮结派交朋友的脾气,平素洁身自好严肃认真,根本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邀请一个同事喝茶聊天,还要到家里去。这中反常现象让赵慎三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赶紧答应了说去接李书记。谁知李建设更出人意料的说已经到他家楼下了,让他预备开门就成,这就更让赵慎三忐忑不已了。
开门迎接上来李书记,进屋之后,赵慎三说他要安排几个小菜两人一起喝两杯,李建设没有阻止,自己好整以暇的看着电视,耐心的等赵慎三进厨房去忙活了一阵子。现成的东西也很方便,不一会儿端出来几个小菜,无非是花生米松花蛋拍黄瓜真空包装的肉食什么的,一起在餐桌上坐下了。
共同喝了一杯酒之后,李书记好似猜透了赵慎三的想法,笑眯眯说道:“小赵,现在就咱们俩在你家喝茶,我可不管你现在是否地位变了,我作为年长你的老大哥,还是这么叫你,你可不能不高兴。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找你吧?”
赵慎三赶紧笑道:“那是那是,李书记不单是我的上司,还是我的良师跟恩人,啥时候您都可以管我叫小赵。不过还真是想不到咱们能在省城偶遇,您这么赏光来我家做客,一起坐下喝酒聊天。”
李建设笑道:“哪有那么严重,什么良师跟恩人的,无非是在特定的位置上时,给了你发自我良知上的尽可能照顾罢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客套,明告诉你,今天我们俩可不是偶遇,更不是单纯的跟你喝酒聊天,我是从老侯那里知道你今天来省里要去江州,特意追过来找你的。目的,按你给我的定位,就是要再次充当一次你的‘恩人’角色,把你从水火之中拉出来。”
赵慎三的心里“突”的一紧,看着李书记问道:“李书记何出此言,难道慎三哪里惹祸了吗?”
李建设放下酒杯看着赵慎三说道:“这个问题要一分为二的看待,从某种角度来讲,你非但没惹祸还立了大功了,但从另个一角度来讲,你就闯了大祸了。”
“请老大哥指点迷津,慎三不胜感激!”
赵慎三诚挚的端起一杯酒双手敬给李建设。
“我刚才说你立功,是从工作角度,说你闯祸,是从私人角度,这么说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李建设接过酒一饮而尽之后严肃的说道:“小赵,你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能干的人,头脑灵活也不乏机遇,更有着得天独厚的升迁资本,这对你的发展都是十分有利的因素。这次你适逢机缘,借着肖冠佳的败露更上一层楼,原本就是我们大家商议、推荐的结果自然毋庸置疑,我也理解你临危受命,急于做出一番成就的心态,但是,我却不得不说一句,小赵,你过于急功近利了,做事情没经过大脑。”
听着李书记的话,赵慎三心里隐隐觉得一阵阵振聋发聩般的醒悟,但他没时间也没能力瞬间想明白李书记提醒他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能是诚恳而微带焦灼的看着李书记,盼望对方赶紧说出原因来。
李建设叹息了一声说道:“唉,其实也不能怪你小赵。你虽然属于官场上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以黑马般的绰约优势一路领先,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对你的工作能力全云都乃至全h省,估计都没有怀疑。你也觉得你担任县委书记这么久了,全面掌控工作的能力尽有,还曾经在桐县工作期间因为反腐工作搞得好,在全省都获得了一致好评,就觉得纪检工作你也能够游刃有余的操控得住。但是小赵,你从没有深层次的触及到纪检工作的深处,对于我们的工作方法跟工作性质一知半解,有今天的失误也就在所难免了。”
“李书记,我明白我对纪检、政法工作都是一知半解,这次骤然间让我担任政法委代理书记,还一下子负责这么大的案子,黎书记跟侯书记都发话让我一个人全面负责这个案子,而我没有一点工作经验,完全是凭直觉摸着石头过河,实话讲我天天是胆战心惊呀!您今天能来找我,还推心置腹的指点教导我,真让我感激不尽呐!李书记,慎三有哪里做的不到,希望您能够毫不保留的帮我指出来。这辈子,您就是我赵慎三的恩师了,老师在上,请受我一拜。”
赵慎三听李书记说着,内心的忐忑已经化为惊涛骇浪般的惶恐了,他站起来再次端起一杯酒,对着李建设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李建设被赵慎三的行为逗笑了,接过那杯酒喝了说道:“过了,过了啊小赵,我收了你这个学生可以,你弄这种形式就不必要了,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赵慎三给李建设满上酒,两人都平息了一下刚刚那种紧张情绪,李建设才缓缓的说道:“小赵,我不告诉你你错在哪里了,先给你分析一下咱们纪检工作的基本套路跟工作权限,你了解以后自己判断一下行为对错好不好?”
“您请说吧。”
“纪律检查工作,是党委针对党员的一个行为约束机构,跟司法部门不同,这是从纪律角度出发,监督党员干部在工作过程中是否违纪的一个职能单位,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明白吧?可是,这里面有个玄机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那就是‘党委针对党员的约束’,小赵,你告诉我你对这句话的看法。”
李建设故弄玄虚般提问起来。
“意思就是说,我们的约束对象仅限于党员对吗?”
赵慎三试探着说道。
“哈哈哈,错了。”
李建设笑了说道:“我们纪检委,又称纪律监察部门,为什么纪委里面包含有‘监察’这个内涵呢?这就是针对非党员的监督察看执行权,你是非党员,我可以从监察这个角度对你的行为进行查问质疑,所以你的理解是错误的。我想告诉你的玄机是,我们首先是党委授权,然后才能去执行执纪的,也就是说,党委,是我们纪委的风筝线。”
“……哦……”
“不管你真明白假明白,我再说第二个问题,咱们纪委的执行权限有多大?你一定会说只要是在咱们管辖区域内的党员干部,都需要接受咱们的监督跟调查是吧?那么我告诉你,字面上你没错,其实你又错了。”
李建设今天好似真的要把一个老师角色给当好了,抽丝剥茧般的讲述道。
第二季鲤跃龙门化为龙374回犯了大忌讳
374回犯了大忌讳赵慎三聚精会神的听着,李建设接着说道:“就拿我们云都市来讲,咱们纪委属于党委方面的一个行政机构,一把手属于副地级,跟所有的副职们都是平起平坐的。那么,咱们执行权力监督的时候,就只能是往下面错一个层次,从正处级干部开始监督。当然,大致也就限于正处、副处两个层面,在没有特殊情况下,如果咱们堂堂市纪委出马,去追究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也显得杀鸡用牛刀,显得太可笑了。科级干部就需要县级纪委出面,以此类推一样的道理,县纪委也很少去追究一个科级单位内股级干部,股级干部的监督由科级单位内部的纪检监察室去执行。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赵慎三仿佛看到了一线光亮,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是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他的神情慢慢的呆滞了,连手里的筷子都慢慢的落在了桌子上,下意识的说道:“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的惯例,咱们云都市其实是不具备控制询问肖冠佳的资格的对吗?这个惯例我倒是知道,可是……”
“可是,为什么省里会把他交回云都呢?你是不是想问我这个?”
李建设明白赵慎三已经意识到了重点,就接过话头说道:“很简单,省里不想肖冠佳受到询问。”
“什么?”
赵慎三更加震惊了,他失态的站了起来,连椅子都差点绊倒了,但很快就惊醒过来,赶紧拉好椅子又坐下,盯着李书记问道:“省里当时给出的理由是咱们云都方面正在调查铭刻文化城欠了巨额的资金无法偿还,导致投资人群起闹访的事件,这个案子的主要涉案人是肖冠佳,发回来合并审问有利于案件的调查突破呀,怎么会是您说的原因呢?”
李建设肃穆的说道:“小赵,所以我才说你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是我大力推荐的年轻干部,实话说,在省里决定让谁负责这个案子之前,陈书记曾经把我叫到省城详细询问过云都能够胜任调查这个案子的干部情况,有意由省纪委出面向省里建议,让我暂时兼任政法书记一职,挂帅调查此案。我在拒绝之后就推荐了你,拍着胸口说你绝对能胜任,这才有了你的代理,更有了市里把这个案子全部交给你负责查办这个结果。为了证明我推荐的人名副其实,我当然希望你早点圆满结案。为了不让你在调查过程中感到掣肘,我还嘱咐老侯不要干涉你的调查方法,这才导致老侯大撒把把责任都放在你一个人肩膀上。所以,我对你负有一定的责任,也有义务在你犯错误的时候提醒你。”
赵慎三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认为的肖冠佳倒霉出缺,放眼云都官场,除了他赵慎三享受副厅级高配,还担任市委常委,代理政法委书记一职舍我其谁般的自信,居然是如此可笑的不靠谱!原来,省里要的仅仅是一个能够负责这个案子的人选,而并非一定要替补一个政法委书记,当然,就算是要替补,若不是需要给他赵慎三这个指定的查办人一个合适的身份,这个位置也不见得就是他的!
李建设整个工作过程中,干的时间最长、成绩最大、业务最熟的行当还是纪检工作,他属于在全省范围内都很有口碑的纪检领导,陈伟成书记对他的信任度也很高,要不然这次这个案子,也不会明知道他已经担任了副书记,脱离了纪检工作,依旧想让他挂帅查这个案子的。可是对于李建设来讲,如履薄冰般干了这么久的纪检工作,好容易全身而退,上岸擦干脚穿上舒服的鞋子,怎么肯再次跳进水里去?就力荐了堪当大任的赵慎三来挂帅,也是考虑到这个年轻人后台硬挺可以抗得住案件本身带来的正常反作用力,而且赵慎三心思灵动能够出其不意,有时候不按常理出牌却偏偏能够出奇制胜,李书记觉得他有能力圆满的把这个案子查下来。
赵慎三挑起这个案子的重担,第一脚就踢得漂亮,从江州要回来十分之一的款子安抚了民心,稳定了局势。一直暗暗关注这个案子的李建设书记心里十分欣慰,觉得赵慎三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案子的玄机,一出手就有这么一个漂亮的亮相,看来果真是不负所望,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了。
可是随着案件发展,省里把肖冠佳也给送了回来,赵慎三起初并没有见这个人,只是嘱咐田振林好好照看,这也还符合套路,没想到他终于忍不住见了肖冠佳,还一本正经的询问了一次,这就引起了李建设的警觉,生怕这个年轻人为了尽快获得工作突破,取得上上下下的认可,做出什么不可挽救的错误举措,这次不惜亲自跑一趟,来对赵慎三做一番敲打跟警告了。
赵慎三想透彻这种种关节之后,顿时萌生一种心灰意冷的情绪,神色间就不由得带出几分索然,低声说道:“李书记,我哪里错了您就指出来吧。”
李建设多年的审查工作不是白干的,对察言观色这一项技能,绝对可以称得上炉火纯青,赵慎三的心思哪里瞒得过他?他知道对这个年轻人说话点到为止即可,决不能说的太透彻,一切就让赵慎三自己去领悟,他只需要做到引导就行。
“我刚才说我有义务在你犯错误的时候提醒你,并不是说你已经犯了错误,而是觉得你对我们的工作性质有误解的地方,有可能导致以后你犯错误……呵呵呵,你不会嫌我婆婆妈妈吧小赵?”
李建设笑着说道。
赵慎三赶紧勉强笑着说道:“哪里哪里,我知道您是为我好,而且我这会子也明白了一点,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您?李书记,我就说嘛,我是政法委书记,政法委是一个行政机构,根本就不适合正面出动调查干部违纪问题,怪不得这个案子我进市里就砸给了我,原来是您特意推荐的。”
“小赵,你这会儿是不是觉得我推荐你是害了你呀?心里一定在骂我:‘这个人先是危言耸听的吓我半天,说我这里错了那里错了,现在又显摆推荐的功劳,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对不对?哈哈哈!”
李建设揶揄的说道。
赵慎三脸一红说道:“没有没有,这个绝对没有!李书记,无论这个案子被我查出什么样的后果来,没有您的推荐,慎三也不可能得到这个政法委书记的位置,常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您的举荐之恩我铭记在心,干的好坏是我的能力问题,怎么能怪您,那我不就成了得便宜卖乖的小人了吗?只是我的确对这个案子越来越迷糊,还请您不吝赐教,别让我懵懵懂懂铸成大错,那可就一来辜负了您的举荐之恩,二来把我的前程也给断送了。”
李建设看出了赵慎三说这番话是诚心诚意的,也很满意这个年轻人的确不是凡品,能够看透事情的本质,欣慰的说道:“小赵,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至于你说你对这个案子很迷糊,那我下面我再给你讲个故事,不代表任何象征性影射,仅仅就是一个故事,听完后就看你能领悟几分了。”
“嗯。”
“一只小蚂蚁,准备证明它可以担任蚂蚁将军,但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它如果能替蚂蚁窝立个大功,就证明它具备了自强自立的领导能力,那么,它就需要找到足够多应付过冬的粮食。”
李建设开口居然真讲起故事来:“于是,这小蚂蚁就出马到外面去找了。它很幸运,几乎是出门不远就发现了一块送上门的蛋糕,这块蛋糕很大,要是带回窝里去,绝对会引起蚂蚁王的赏识,得到它想要的将军位置。于是,这蚂蚁拼命地搬起蛋糕往窝里走去,它心里怀着将军的梦想,意气风发,虽然蛋糕远远超出了它身体的负荷极限,但因为它被凌云壮志激励着,费尽全身力气居然举起来了。小赵,你说这只蚂蚁想成功需要具备几个前提?”
赵慎三苦笑着说道:“首先,它需要有足够的力量把蛋糕扛回去,而不能在中途倒下被蛋糕砸死。其次,它还得提防别的蚂蚁或者是别的什么昆虫来抢夺蛋糕,因此给它带来灾祸失去性命,我说的对吗?”
“从你的理解角度也算解释的通,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似乎忽略了,这蛋糕从何而来?为什么那么巧就被小蚂蚁发现了?蛋糕可是好东西呀,为什么别的昆虫都不来扛,轮得到它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蚂蚁呢?”
李建设眼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接着说道:“所以,小蚂蚁最大的危险并不是会脱力被砸死,更不是因争夺被吞掉,它的危机也并非是在搬运过程中,而是成功之后。”
“什么?成功之后?”
赵慎三问道。
“蛋糕上失去这么大一块,主人没发现少了,可能是被挖下这一块的人用奶油掩盖住缺口看不出来,但小蚂蚁立大功之后,蛋糕的主人就会追究这块蛋糕的来源,仔细检查就会发现完整的蛋糕已经不完整了,这样一来,小蚂蚁是不是就成了从大蛋糕上偷下来这么大一块的替罪羊?要知道那个完整的蛋糕可是被层层用高压线编制的电网完好保护着的,这样的情况下都能被挖走一大块,这个罪魁祸首是不是该死?那么,这只蚂蚁的下场是不是成功比失败更惨点?”
李建设说道。
“……嘶……”
赵慎三倒抽一口冷气。
“换一种可能,小蚂蚁没有先发现这块蛋糕,而是发现了大蛋糕上的漏洞,它作为发现者被赋予了一个庄严地使命——调查蛋糕丢失这个事件。现在小蚂蚁就需要从两个出发点去调查,小赵你说哪两个出发点?”
李建设果真是老辣,步步诱导却不直接说出。
“第一个出发点是调查蛋糕缺失的罪魁祸首,从这个元凶身上追出丢失那块蛋糕的下落。第二个出发点则是找回蛋糕补严实缺口,权当没丢过。”
赵慎三也是一点就透的人,开口说道。
“呵呵,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姑且算你答对了。”
李建设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咱们避开小蚂蚁,从蛋糕的主人这个角度再进行假设。如果蛋糕的主人既想找回蛋糕,又想让暗地偷走蛋糕的罪魁祸首落网,他会如何运作才能两全其美呢?要知道蛋糕被层层电网严密保护,如果是一个两个小偷,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盗成功,要完成这个举动肯定需要好多人里应外合才行。如果蛋糕主人已经锁定了偷盗的嫌疑分子其中之一,公开拷问的话,其余的同案人员会不会拼命地掩饰罪证?甚至不惜把暴露这个小偷杀了灭口?想两全其美的话需要如何运作?如何才能既不引起同案犯的警觉,还能找回蛋糕,找到证据最后一网打尽?如果你是蛋糕主人,你会如何安排啊小赵?”
“这个……”
赵慎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