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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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默契的看向老姑婆，心想：“不过是简单的事情，也这么纠结，玩什么迟到，难成大事，哼，只是怎得如此狼狈。”

    老姑婆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喘着粗气，强自镇定，挺起胸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面容随着每一步脚步的落地，慢慢平静下来，周围随着老姑婆的脚步声，也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空气开始变得不同寻常。

    “校长，这件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我作为班主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姑婆拦在琳琳和姥姥身前，调整了下呼吸，组织着接下来的措词。

    校长略眯起眼睛，似乎想要把老姑婆看得更清楚一些，现在的气氛他有点不喜欢，老姑婆的话，多少会给他接下来的安排带来一些麻烦，虽然这并不重要。

    “琳琳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异，学习态度也一直很努力，突逢家变情绪不够稳定，我平时对她关心的太少，事出有因，无论如何还请校长能够三思，从宽处理。”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姑婆的身影似乎挺拔了很多，这和校长的描述又有相悖。

    校长静静地看着老姑婆，心想:“这老姑婆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又瞥向街道对面正望着这边的一对母女。

    秦多的目光也随之转动，正好看见街道对面正注视着校门，却没有被吸引过来的那一对母女，似乎有些了然。

    校长恢复镇定，故意加大了声音继续说道：“曲老师，你的心情我懂得，但这是学校，我们的责任是百年树人，而且校有校规，这样的害群之马，你知道会影响多少同学的学习生活吗？”校长恶狠狠地看着老姑婆，他最反感的就是有人忤逆他，在这所学校他就是皇帝。

    周围的家长，听到校长正义激昂的声音，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学习环境更好，也就自动忽略了之前那一点不同之处，纷纷点头，觉得校长说得实在有道理。

    老姑婆一步不让的看着校长，她知道在这所学校，校长意味着什么，校长在这里简直就是手眼通天，多年的积威，深厚的根底，常年的经营，让这位年轻有为的校长大人，几乎不可撼动，她自己也一度认为，除非升迁，不然没人能撼动校长的权威，他的手腕早已得到明证。

    “你可还记得大甸子村的那个工读生吗？难道就不该给学生一次机会吗？”老姑婆的声音不算大，却一字不拉的传进了校长的耳中。这是她的底牌，从来不曾提起过，这是她心中最大的隐秘。

    校长的嘴角，渐渐扬起一抹邪笑：“我当然记得，每一个学生我都记得，不论他们是谁，又怎样的背景，犯了错就该接受处罚。”校长踱步到老姑婆的身侧，小声说着：“你才是罪魁祸首呢。”

    就在这时，人群外有人挤了进来，姥姥定睛一看，居然是尔雅。

    琳琳差点惊呼出声，却被姥姥制止下来，站在原地，隐有泪光的双眼，眨呀眨的看着这个小阿姨，似乎很奇怪尔雅的到来。

    尔雅凑了上来，没有着急说话，其实她早就来了，是琳琳妈妈的请求，林佳一直很智慧，很多事情考虑的非常周到，但并不是说就能未卜先知，只是林佳觉得心里不安稳，就冒昧的请求尔雅能够代替她过来看看，今天妈妈的工作有了眉目，需要面试才没有来。

    尔雅身为一个记者，虽说有点浑浑噩噩，但也有着职业嗅觉，对很多事情的判断，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今天的事情并不寻常，但缺少事实依据。

    校长看见一个小姑娘突然挤进来，有点不明所以，这个时候一个小姑娘挤进来，肯定是来者不善，于是转睛看向老姑婆，以为是她搬来的帮手。

    这倒是误会了老姑婆，老姑婆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尔雅。

    校长再次开口：“不知道小姑娘有什么问题？大可以说来听听。”

    尔雅淡定的开口：“我是某某日报的记者，不知校长贵姓？刚刚路过发现校长一表人才，心生仰慕，想就今天的事情问一问校方的决定。”

    校长皱眉，想到：“记者，怎么这么巧，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记者？”于是小心的回答道：“免贵姓郑，我们正在就孩子在学校殴打其他同学的事情进行沟通，不知记者同志有什么疑问？”

    尔雅接道：“我刚刚听到，校长称自己学校的学生是害群之马？又说该学生在校期间殴打其他同学，这位老师又说，这名学生事出有因，不知道这名学生是因为什么原因，对同学进行殴打，造成怎样的恶劣后果，那名被殴打的学生现在又在哪里？而这位小朋友究竟做出了怎样的恶劣行径，以至于成为害群之马？要知道她还是个孩子。”好一番明知故问，最要命的还是那句“她还是个孩子。”语气很淡，却恰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周围群众第一次出现了倒向琳琳的呼声：“是啊，对一个孩子说害群之马，确实有点过分。”接着，接二连三的声音陆续传出，声势开始对琳琳有利。

    校长微笑着，刚要说话，马路对面的一对母女也挤了进来，那母亲却是迫不及待的大声呼喝着：“你看看，你看看，就是她把我们孩子挠的，你们看看这小脸，我跟你们说，这要是将来留下疤痕，你们谁能负的起责任？校长你给评评理。”小女孩拉拉妈妈的衣袖，小声地说道：“妈妈，爸爸不让的。”

    校长也赶紧跟道：“大家都应该理解，面对这种恶性事件，我们校方的态度是一向坚决的。”试图再次引导风向。

    琳琳终于红着眼圈，态度恳切的插口道：“小玲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我妈妈赔偿了医药费，又让我给你道歉，琳琳知道错了。”

    那位妈妈也是一时激动:“医药费？就那俩破钱？你知道我们一年往学校交多少活动费？”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快闭口不言。

    但是为时已晚，一片哗然之声立时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