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9 地震篇（7） 再给我一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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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靠在石堆旁的铁製铲子，往石堆最高的地方走去。

    往前一看，救援团队很有效率的救出一个又一个的村民。

    却也挖出一个又一个的尸体。

    我克制住谎恐激烈的心跳声，沉住气，深吸一口气后冷静思考。

    「小海一定会要别的小朋友先走，自己最后走。」

    我突然想起小海的思考方向和幼稚园的平常作息，快速往回跑，小海有可能会在那里！

    我拿着铁铲跑到幼稚园的后方，这里，是小海每天早晨一定会经过的地方。

    小班-向日葵班。

    他曾经跟我说过，后院有一只流浪的兔子，他和小优和一些同学把他救起来养在这间教室里。

    刚才，小海很可能有来过这里！

    我拚命的徒手挖着碎石，用铁铲抵着脚，扳开较大的石块。

    我不管手臂、小腿上的血痕，现在，毫无痛觉。

    「找到了。」

    我抓起掉在地板上，已经被石头刮到破洞的的兔子娃娃。

    这是小海亲手做给那只兔子的玩具。

    这个位置，果然没错。

    小海，拜託你在，拜託你平安无事。

    「一个人这样做是没有用的。」

    一个沉稳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头，又是他，墨东宇医生。

    「刚才那位陆弟弟跟我说你可能会在这里。」

    我闷不吭声，回过头，继续挖着石块。

    「你受伤了。」

    他一声长叹，没辙的蹲下身，开始挖掘，「有人一起帮忙比较快。」

    他的语气里没有指责，反倒充满了心疼。

    我摊平掌心，看着满是血痕的伤口，再次握拳。

    小海，姐姐一定会救出你。

    相较于我的慌乱，墨东宇医生身上多了几分的沉稳、坚强。

    「那里有人！」墨东宇医生突然大吼。

    我急忙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里头有一个小孩子摊趴在石块上，但很幸运的留着一个能活动的空间。

    「我们一起把他拉出来。」墨东宇看着我，极有信心地说道。

    我大力的点头，同意墨东宇医生的说法。

    忽地，一道光闪过我的眼前。

    那孩子手上挂着的是小海的手錶！

    「他是小海！他是小海！」我激动地喊着。

    墨东宇医生的眼睛出现了一丝闪耀的光芒，「好，数到三，一起拉！」

    「一、二、三！」

    小海。

    「小茉，找到小海了吗！」李伯急忙地跑过来。

    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海，喔，我的天」汤阿姨抵着伤口，踉踉跄跄地跑过来。

    待会姐姐带你去吃红豆饼，好吗?

    「小茉，小海他」王叔轻轻的唤道。

    你跟姐姐盖过手印的，对吗？

    「小海。」我轻轻摇着小海小小的身躯。

    小海，你快醒来好吗?

    「殷小海，你昨晚又没睡觉了对吧？」

    一颗颗斗大的泪珠在我眼眶打转。

    「脸色怎幺这幺苍白？你是不是又不吃饭了？」

    泪水蒙蔽了我的视线，我看着小海的双腿，见到血肉模糊的一片，「你不是想当足球员吗？脚怎幺伤成这样」

    「没关係，姊姊会存钱让你治疗，你不要担心。」

    拜託你快醒醒

    「殷小海！殷小海！你起来，你不要再骗大家了！」

    身侧的光线，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拭泪的，转头哭泣的，心揪着的，大家都感受到了那份痛楚。

    「你是不是在生姐姐的气？气姐姐骗你说妈妈会回来找我们？」

    我两手抱着身材娇小的小海，一边发狂的狂吼，「小海，是我的错，是我骗了你，拜託你快醒来！」

    我低下头，不停啜泣。

    「对不起啦，拜託你把眼睛睁开。」

    你明明知道，姐姐不能没有你。

    「快醒醒！你不能就这样死掉啊！」

    我跪着，抱着小海，心疼的止不住眼泪。

    晶莹剔透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心，揪着，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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