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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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还没有回答大爷的话呢。”

    “你问对了,刚才四个小滛棍,青天白日乱闯民宅强犦妇女,在下路见不平,废了他们,小事一件。”

    “你姓甚名谁?”和尚大声问。

    “在下姓大,名爷。”中海怪声怪气地答。

    “你是江湖人?”留花胡子的人间,显然没听清姓名的字眼。

    “闯过大半壁江山,东至东海,西迄甘凉,在下走遍了。”

    “你到过东海,可知道东海三霸么?。”

    “哦!。似乎听人说过!。”

    “大爷毒枭印慎,出家人是天蓬大师,那一位是老三东海骑鲸客池源,站在你面前的人,正是东海三霸。”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哈哈!。被废的人是阁下的爪牙?”中海毫不在意地笑答。

    “正是大爷的手下,所以前来索取你们的性命。”哦!。是索命而来的,不想先评评理么?”

    “天下间理字太渺茫,人言人殊,各执一词,很难作准,不评也罢。”毒枭阴森森地说。

    “好,不评就不评。在下提一个人,湖海散人与诸位是否交情不薄?”

    毒枭脸色一变,沉声问:“阁下提湖海道长有何用意?”

    “在下乃是湖海散人的朋友。”

    毒枭狠狠地打量著他,久久方说:“阁下既然是湖海道长的好友,就不该废了太爷的手下,当然大爷还不知阁下是不是湖海道长的朋友,也不能轻易地放过你,这样吧,随大爷到下处暂留,太爷派人前往麒麟……前往请示湖海道长,方能决定你们的生死。”

    中海已全部了解对方的来路了,显然是麒麟山庄派来的人,立时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但脸上神情却丝毫未变,说:“对不起,在下饭后便得赶路,不能留下。”

    “太爷却不能放你走。”

    “如果太爷我要走呢?”

    “你走得了吗?笑话。”

    “这是说,东海三霸要用强硬手段留客罗?”

    “正是此意。”

    中海向门外一指,笑道:“很好,街心上见。”

    双方似乎都很和气,毒枭三人转身向外走,横江白练跟在中海的右后方,低声说:“慈悲不得,老弟,速战速决,但不可用飞刀,免得暴露你的身份。”

    中海点点头,将追电剑摘下,换了素素的剑佩上,尾随东海三霸走出店门。

    先前入店的村汉掂了一壶酒,倚在门旁一面喝一面向外凝神细瞧,横江白练示意素素随中海走,他要留下盯住村汉。

    街上的人向外退,议论纷纷。东海三霸带来了二十余名爪牙则在两端列阵戒备。

    中海心中杀机怒涌,这三个家伙是东海大名鼎鼎的海盗,实力必定雄厚,爪牙众多,日后如在海疆策应长春子,后果可怕,不及早将他们除去势必后患无穷。

    东海三霸走向左首,毒枭脸色一沉,厉声道:“小辈,你准备反抗?”

    “哈哈!。你为何不说太爷要宰了你们为世除害?”中海豪笑看答。

    “小辈找死!。你三个,我三个,咱们一比一各自为战。拔剑!。”毒枭虎吼。

    中海徐徐拔剑,呵呵大笑道:“割鸡焉用牛刀?杀你三个人,不必劳驾大爷的兄弟出手,太爷一个人便够了,上吧!。还等什么?”

    天蓬僧掖好袍袂,大踏步占则,高叫道:“先宰了这个小辈,其余两个跑不了的,贫僧用这小辈试刀,许久不杀人了,手痒痒呢。”

    毒枭徐徐后退,说:“大师小心了,这小子眼神锐利,沉著稳健,绝非庸手,不可大意。”

    天蓬僧傲然地撤下戒刀,桀桀怪笑道:“印老大,咱们赌个东道,么样?”

    “赌什么东西?”毒枭惑然问。

    “十招之内,贫僧要他的人头落地,如果贫僧办到了,今晚便由你两位出湖搜那些没出息的漏网之鱼,让贫僧到湘阴城找女人快活,如何?”

    毒枭发出一阵怪笑,说:“不管十招或者二十招,今晚大师不必同往就是。”

    天蓬僧迫近中海,翻著小猪眼傲然地说:“我天蓬僧另一外号叫作鬼眼活菩萨,一向翻脸不认人不管你小辈是谁的朋友,今天反正得砍下你的狗头来,拔剑!。前三招是你的,三招后教你尝尝佛爷的牛刀。”

    中海爱理不理,极不情愿地拔剑,撇撇嘴说:“杀你这种六根不净的出家人,真是罪过。”

    他知道三个家伙了得,所以想先用话激怒对方,以便突下杀手,可是天蓬僧偏不上当,桀桀大笑道:“佛爷何止六根不净?你简直少见多怪。小辈,可要贫僧替你念枉生咒?”

    中海心中暗懔,贼和尚不受激,可能不易对付,立即改变主意,破口大骂道:“贼和尚,你算是什么东西?十招之内,大爷要在你的猪头上刺上十剑八剑,枉生咒应该由大爷我替你念才是,有何后事交代,何不及早说出?”

    天蓬僧生就了一只丑陋的猪脑袋,最恨别人骂他是猪,中海公然将他的头叫成猪脑袋,气得他七窍生烟,登时暴怒起来,一声怪叫,飞扑而上,戒刀风雷乍起,疯狂地连攻五招十一刀之多,先前他所说让三招的话,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中海心中暗喜,轻灵地左旋右掠,从容地在刀影外侧进退出没,抽空回敬了三招,一面大叫:“”你这秃头猪,你说让三招为何食言?无耻已极。”

    天蓬僧愤怒如狂,招出连环夺命三刃,火杂杂地全力猛扑,刀光霍霍,刀风厉啸,似乎有无数刀影齐出,排山倒海似的向中海攻去。

    中海似乎已被疯狂的刀势所镇,脚下大乱,身形不再灵活,手忙脚乱地封架,被对方迫近身了。

    “铮!。铮!。”他架开了两刀,左半身空门大开。

    “砍啊!。”素素狂喜地大叫。

    天蓬僧刀在左前方,已将中海的剑迫出偏门,一声大吼,右腿踏进,身躯半旋,最后一刀狠着出手,刀身一带,砍向中海的咽喉,迫近中海的胸前了。

    “哎呀!。”店门口的横江白练失声惊叫,便待冲下抢救。

    素素伸手急拦,笑道:“秃颅死矣!。”

    这瞬间,中海人向下挫,高不过三尺,人化狂风,刀从他的顶门掠过,他的剑飞旋著斜掠而出。

    “啊……”天蓬僧狂叫,突然前仆,他下面双脚齐膝而折,怎能不倒,。

    中海反而到了和尚的身后,不等身躯恢复立态,顺手疾送,一剑刺入和尚的后心,接著飞跃而起大喝道:“你也得死!。”

    “铮”一声暴响,人影乍分。

    原来是东海骑鲸客抢到了,可是已无法抢救天蓬僧。

    中海接了一剑,感到虎口发麻,对方剑上所发的雄浑反震力凶猛无比,令他心中一懔,如不赶快将这家伙解决,毒枭必定上前夹击。

    大事不妙,以一敌二他不在乎,但二十余名大汉如果一齐围攻素素和横江白练就相当辣手,心念一转,突然一声长啸,闪电似的反扑而上,用上了电剑心诀的神奇剑招,突出杀着。

    东海骑鲸客身形未定,只看到一线电虹射到,他一声冷笑,左移,欺上,错剑,出招,反应之快骇人听闻,居然能在身形未定的刹那间出招反击,艺业惊人。

    射到的电虹突然幻化成数道淡影,先张后合,人影乍合又分,“铮”一声轻响,人影乍分的刹那间,扯曲的电虹倏敛,风雷骤息。

    东海骑鲸客旋转著冲出丈外,直至对街的墙根下,那儿本来站了五六名村民,惊叫向著两侧逃命跌成一团。

    “喳!。”东海骑鲸客的剑插入砖墙五寸以上,抬起头吁出一口长气,咽喉有鲜血喷出,幌了两幌突然跌伏在墙根下,手脚一阵抽搐,等两名大汉抢到时他已断了气,喉间的创口几乎可透颈而出,伤中要害。

    中海侧飘八尺,剑指向惊愕地抽著冷气的毒枭,屹立如山,神定气闲地说:“东海三霸死了两个你还等什么?。”

    街北转角处,突然传来高吭的呼喝声:“外主坛坛主驾到,你们还不出迎,在这儿做什么?”

    横江白练大惊,跃下街心叫:“快走,玉麒麟成老贼到了。”

    毒枭胆气一壮,举剑大吼道:“哥儿们快上,困住他们。”

    中海心中一懔,他虽然希望和玉麒麟一决雌雄,但光天化日之下,成老贼必定带有大批高手同行不易脱身,而且他这时决不可和老贼照面,不然进入麒麟山庄的计划将成泡影。

    不容他多思索,当机立断地叫:“向南突围,梁兄开路,走!。”

    横江白练挥手叫:“上屋,快!。”声出人动,有若怒鹰腾空直上。

    素素更高明,突然凌空飞升。

    毒枭一声怒啸,左手一扬,三枚剧毒三棱刺脱手射向已上升丈余的中海,人亦冲到作势上纵。

    第七章

    乡村的房屋高不过两丈,轻巧到家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跃上,堵在两侧的大汉齐声呐喊,纷纷跃登瓦面。

    中海是暗器大行家,早有提防,剑向下一拂,击落一枚毒针,脚尖一撇,另一枚毒针轻轻地震开同时奴腹旺转下身,左手接住了一枚,顺手扔出,人已上了瓦面。

    两丈高的屋顶阻不住一流高手,街两端已有人跃登瓦面,毒枭的轻功傲视江湖,但他不该居心恶毒,竟然想先收拾中海,再追素素和横江白糠,不先警告便用淬毒三□针龚击。

    岂知碰上了暗器大行家,他随尾追去,刚向上纵身形离地,打出的毒针□突然反飞而回,不偏不倚地射入他的右颈根,直入胸腔,他发出一声惨号,身形一顿,突然向下急坠,“砰!”一声摔倒在痒下。

    街口转角处蹄声震耳,玉麒麟的先头马队到了。

    上了瓦面,三人向南撤走,中海断后,士了瓦面的大汉不敢放胆追,愈迫愈远。

    中海无意中杀了东海二一霸,解除了洞庭王的威胁,因此一来,洞庭王才能放胆倾巢而出,和玉麒闯全力一拚。

    出了村南,村中的蹄声清晰入耳,横江白糠向西走,一面说:“老弟,咱们不能和健马长途竞走。跟我来,由水上走。”

    “由水上走?”中海讶然间。

    “码头上有船,只有从水中方可脱身。”

    中海一想也对,和马匹长途竞走,确是不智,同时,向西走定可将迫来的人马扔脱,他深信成老贼必定向南追,由水中脱身十分安全,便不加反对,同村西的码头奔去。

    村西树林和竹林甚多,三两转便脱出视线之外,果然下错,蹄声从村南方向传到,人群人马向南追下去了。

    绕过一座竹林,前面车丛中人影乍现,先前在店中出现的村夫招手叫:“诸位请随我来。”

    横江白练抢近,喝道:“阁下是谁派来的人?有何高见?”

    “在下独角蛟申沟,洞庭王的手下兄弟,请诸位由水上走,快:“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中海闻言大喜,跟上问道:“分水犀广斌日下何在?”

    “咦!尊驾和广二爷……”

    “在下大地之龙。”中海抢看说。

    独角蛟几乎跳起来,大叫道:“原来是龙大侠,我的天!何不早说?”

    “向谁说?一横江白练笑问。独角蛟九失声笑了,一面向湖边急走,一面说:“其实知道龙大侠要来的人,只有少数几个,在下便是其中之一,寨主日夕盼望龙大侠侠驾光临,加大早之望云霓,今天终于等到了。”

    说话间,已到了码头,将一艘小船推入水中,让三人飞跃而上,架起双桨,小船如弩箭离弦,向湖外激射。

    不久,人群人马赶到湖边,东海三霸的爪牙纷纷推船下水,两艘大型货船也被他们派上用场,先往向湖外飞驶,全力狂追。

    独角蛟的船已驶出曲折的人湾航道,大笑道:“东海三霸全被龙大侠收拾了,他们如果追来就妙极了,管教他们片甲下回,在下要引他们来追,洞庭湖的鱼虾这下子有福了。”

    “附近有责寨策应的人么?”中海问。

    独角蛟点点头,缓缓地说:“东海三霸一到草洲头,我们得到消息,这三个家伙水上能耐超尘拔俗,在水中谁也近下了身,所以寨主决定在陆上和他们决战。五天来,他们白天在各处水道搜寻我们的踪迹,晚间便在各处突袭,确被他们杀了不少兄弟。这两天寨主已到了左近,预定白天在村中除掉他们,只是人手未曾到齐,又怕成老贼的高手赶到正在焦急呢!想不到龙大侠适时到来,为咱们解决了唯一的水上劲敌,除去心腹大患,在下谨代表洞庭湖的同道弟兄致上无穷谢意。”

    “不敢当,申兄,贵寨主今后有何打算?”中海问。

    “弟兄们与麒麟山庄已是势不两立,火焚水寨之仇誓在必报,龙虎风云会在天下各地屠杀不受他们驱使的人,声势日壮,因焰如燎源之火,无人敢挺臂而起造福江湖,近来只听说龙大侠敢于和他们一拚。敝寨主认为,江湖朋友光是逃避决非善策,独善其身的人反而保不了命,不如奋起一拚,因此决定下计利害,不日进袭麒麟山庄,捣他们的老巢,相信必可鼓舞江湖朋友的士气,让江湖朋友知道龙虎风云会并不足畏,以牙还牙方是上策,隐身避祸反足以助长该会的凶焰,广二节上次从河南回来,将龙大侠的援手经过详细禀明寨主,寨主认为龙大侠入庄之举太过冒险,希望能助龙大侠一臂之力,群策群力必可成功,不知大侠以为然否?”

    中海不愿表示意见,说:“这事必须从长计议,咱们暂时不谈,待见过贵寨主后再议。总之,在下并不想劳动贵寨的弟兄。”

    这时,船已驶出外湖,浪沟□涌,小舟像一张枯叶般随看水势猛烈地跳动,水花溅得船上的人全成了落汤□。

    中海生长在河边,水性不弱,但素素都怕水,吓得脸色发青,紧紧地偎在中海的怀中,不敢移动牛步。

    横江白练架起了另一支长盘,熟练地助独角蛟控舟。

    后面百十丈外。舟群紧追不舍,更远些,两艘大船已升上了风帆。

    “申兄,咱们怎能和风帆比赛?”

    独角蛟笑道:“冬日水枯,他们水道不熟,有风帆无用处,前面浮洲的尽头,便是敝寨的秘密航道,人船进下去。”

    不久,到了浮洲的尽头,船向左驶乃一望无涯的枯苇丛中,无数港湾星罗棋布,像蛛网般四通八达,船行走其间,满眼全是枯死的芦□,不办东西南北,只能从风向猜出概略的方位。

    两艘大船虽可藉风帆之助,行驶如飞,可是它不能直线航行,在近岸处毫无用武之地,这时刚航至北面上风处,风帆一转,顺风顺流势如奔马,同洲尾外侧急冲而来。

    岂知独角蛟的船不再向西北航行,反而向西南一折,驶入市茸丛中。

    大船截错了方向,舵工大概贪功心切,发出一阵急促的叫声,指挥控帆的人操作,舵向左徐推,船首转向,偏向左面小船逸走的方向狂追。

    “喳……”怪响刺耳,第一艘大船突然一震,全船支格格一阵暴响,急剧地摇幌起来,搁了浅,动不了啦。

    后一艘大船相距在上人文外,想下帆已来不及了,在先前搁浅的大船左方五人女远近,也搁上了蓦地,芦苇丛中响起一声芦哨,不久,四面八方冲出上六十条快艇。

    战鼓狂鸣,箭如飞蝗,只片刻间,追来了二十余艘小船已看不见几艘可动的了,水上船斗船,水下人斗人,杀声震天,浪涛汹涌,好一场实力悬殊的大屠杀。

    在杀喊声中,两艘快艇引导看中海的船,同芦茸深处急航,风浪进不了芦苇深处,船行似箭,平稳地在狭窄的航道中转折向西航行。

    杀声逐渐平息,鼓声也听不到了,西北风吹过枯芦梢头,声势如万马奔腾,加上外湖传来的波涛声,令人闻之骜心动魄。

    看了附近的形势,中海不住摇头,心说:“即便从四面八方放火焚饶,也烧不尽这万顷苇丛,即使动用十万雄师,也难将这一带湖匪剿平,龙虎风云会如果争取了洞庭王,后果委实不堪设想,成老贼和洞庭王为敌,确是愚不可及,小襄王之所以谋劫金凤,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好色呢,如果他将金凤弄到手,今天的江湖局面恐怕要面目全非了。”

    船行期间,附近的港道中不时有行走如飞的小艇巡行出没,各种奇异的芦哨声不时入耳,引航的两艘快艇有人在船头用号旗传讯,下时用芦哨声应和,整个芦苇丛中杀气腾腾,神秘莫测。

    罢折入另一条汊道,蓦地,前面号角长鸣,人艘快艇分两行迎出,先头一艘稍大些的舱面上站看一个身材修长,剑眉虎目,三绺黑髯拂胸的中年人,看上去只有四十岁上下,穿一□□青长袍,一双虎目神光似电,站在舱面屹立如山,袍袂飘飘,威风八面。

    他就是湖广地面水陆群豪的领袖,名震江湖的洞庭王禹志远,实际年龄已是五十出头了。

    他左右站看两个人,左首是分水犀广斌,右首是一个秃头中年大汉,一身水靠,仍上身有水珠,显然是刚从水中出来的人。

    另一艘快艇上,站看金凤银凤姐妹俩,两人也是一身水湖绿水靠,带了兵刃,但似乎并不实下过水。

    引航约两艘快艇左右一分,让独角蛟的船超出。

    “启禀寨主,大地之龙龙大侠驾到。”引航的快艇有人高叫。

    中海扶看素素站起,相距在十女外,他已看清了分水犀,心中大定。

    双方的船只接近了,船势套d灭。

    “龙大侠,别来无恙。二分水犀喜悦地大叫。”龙大哥,一晌可好?”两位姑娘雀跃地招呼。

    洞庭王抱拳长揖,用洪钟似的嗓音笑道:“龙大侠,老朽禹志远,接驾来迟,恕罪恕罪,请多多包涵。”

    中海赶忙回礼,笑道:“晚辈来得鲁莽,前辈海涵。”

    迎接的船只先后掉头,中海分别向分水犀和金凤姐妹行礼招呼,双舟并拢,洞庭王含笑伸手虚引笑道:“请移玉升舟,请。”

    中海三人跃上快艇,重新行礼道:“晚辈有两位同伴同来,待晚蜚为他们引见……”

    “呵呵!龙大侠,贵同伴老朽认得。”

    洞庭王快慰地接口,同横江白练拱手道:“承蒙梁师父移玉枉顾,兄弟深感荣幸。”

    横江白练回了礼,也笑道:“梁某是武昌下游混饭□口的保镖,虽小会和贵寨的弟兄有过节,但冒昧拜会,倘请包涵一二。”

    “梁师父,你这下是见外了么?咱们虽说道下相同,但□同是武林中人,私底下咱们仍然是朋友啊!”

    洞庭王爽朗地说转向向素素抱拳笑道:“小女在秦岭道上多蒙姑娘援手,感激不尽,令尊听说已经离开天文小筑,下知近况如何,想必侠驾康泰,艺业精进了。”

    素素大方,行拱手礼笑道:“前辈好眼力,一眼便看出破绽了,家父大好,多承垂注。”

    “小女上次秦岭遇险,姑娘是男装打扮,不久前苕丫头回来,说龙大侠正为姑娘的事奔忙,所以老朽猜想定然是姑娘重施故技女扮男装,以便于在江湖行走,都不料果然猜对了。”

    金凤在另一艘船上招手叫:“施姐姐,请过船一叙。”

    素素见这艘船全是男人,不便久留,应声跃过船去了。

    洞庭王替中海引见己方的人,客套一番。

    秃头大汉原来是水寨的统倾,姓段,名海,绰号称秃龙,在江湖中颇负盛名,水性傲视江湖,陆上的艺业也十分了得。

    他是从另一条汊道赶回来的,不久前他在外面解决了东海三霸的人,听说人地之龙到了,便匆匆赶回一睹大地之龙的风未。

    据他说,来袭的人已被一网打尽,只留下五个活的,留下拷问麒麟山庄的口供,其他的人全都沉下湖底喂鱼虾了,英雄惜英雄,他对中海十分景仰,自是一见如故。

    船继续向里面航行,不久,眼前出现一片草洲,洲上搭了木架,铺成一座方圆近十亩大小的心寨看木料,便知是刚刚建就的临时水寨,寨四周用船只串连,奇-书-网上架木板可供行走,四方共有八条汊道,通向八方,各泊了十余艘快艇,人数不少。

    木寨上高高矮矮站了不少人,在号角长鸣声中,洞庭王肃容登上水寨。

    水寨虽是临时架设的,但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仅缺少女眷,仅有的两名女仆,是侍候两位姑娘的。

    客人前脚入厅,后面的人已在马蚤动不已,暴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原来独角蛟已将东海三霸身死草洲头的消息传出了。

    当晚,大厅排出了英雄筵,上百名寨中的人小头颌,给予三位客人盛大的英雄式欢迎大礼。

    中海见人太多,不愿将进入麒麟山庄的计划说出,只说途经洞庭,顺道拜会寨主而已。

    席间,洞庭王将近来双方的动静作了个简要地说明。

    龙虎风云会方面,除诛异己工作收效甚宏,各地名气稍高的武林人物大多遭了殃,下然便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只有五大门派的弟子还算未遭波及,龙虎风云会显然还有些顾忌,不敢冒大不讳和五大门派的弟子为难。

    日下正用怀柔手段,派有专人和五大门派磋商,分头企图说服五大门派的弟子脱身事外,更离间他们的感情,陈说厉害,极尽挑拨的卑劣手段。

    五大门派之间,一佛一道本来就水火不相容,先天不足,门户之见甚深,给予了龙虎风云会可乘之机。

    天下间没有人可将五大门派的人说服,使他们团结一致,然而唆使他们团结火拼□是轻而易举的事。

    相信等到龙虎风云会横扫天下的一天到来,五大门派的命运也就可以决定了。

    这种可悲的情势,五大门派内部不乏明智之士,可是他们□无法扭转干坤,根本就无能为力。

    龙虎风云会最近召集各地首脑至麒麟山庄,可能将策划更毒辣的阴谋,日下各地明查暗访追寻漏网高手名宿的事并未停上,相反地暗中更变本加利地追搜不舍。

    在洞庭方面,日下正集中全力,准备一举摧毁麒麟山庄,杀一杀他们的威风,任何代价在所不惜的。

    水路好汉已经分为三处集结,陆路群豪正在岳川、平江、长沙三处秘密聚会,不久当可到齐,陆路群豪中,飞□剑客那老人的早年好友也前来参予大举,日下在岳州府待命。

    洞庭王这一某共有八个人,三位客人,主人三父女,加上分水犀和秃龙,洞庭王将双方的形势概略地说明,最后豪气飞扬地说:“龙虎风云会以雷霆万钧的声威横扫天下各地武林,威迫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无作而小利,声势如旭日初升,杀人放火无所不为,可以说,除了龙大侠敢于放手和他们作对,一再予他们凶狠的打击之外,没有人敢于和他们相抗,难怪他们如此跋扈了。不久之后,咱们将全力以赴,一举摧毁该会的巢岤麒麟山庄,替江湖朋友扬眉吐气,今后定可促使所有的江湖朋友闻风响应,挺身而起除去各地余孽,禹某下才,以身试锋镝以唤起天下武林同道觉船,共挽狂澜。”

    横江白练淡淡一笑,饱含深意地间:“寨主认为只要摧毁了麒麟山庄,便可捣毁龙虎风云会的甚业了么?小会有这么简单的事吧。”

    “麒麟山庄是龙虎风云会的巢岤,也等于是他们的心经,心经被毁了,余何足论?”洞庭王自得吧□。

    “寨主何下问问龙老弟?龙虎风云会的底细,全在龙老弟指掌之中。”

    洞庭王有点意外,向中海正色间:“龙大侠,能见告么?”

    中海下能将详情说出,简略地说:“晚辈虽知道内情,但时机未至,即使说出,也难令人取信,反而令恶贼们提高警觉,前辈认为麒麟山庄是风云会的老巢,其实并非如此,龙虎风云会的会主江湖神秘客,前辈可曾发现他在麒麟山庄逗留过多少时日?”

    “这……这事确有可疑,那家伙神出鬼没,神秘万分,据老朽所知,前后共发现他在山庄逗留二一人,每次最多三天,少则一日。”

    “这就对了,他们的老巢在边塞,内主坛设在大巴山,麒麟山庄仅是外主坛所在地而已,成老贼是外主坛的坛主,仅是龙虎风云会的一名不大下小的老狗头目。”

    “那会主到底是谁?”

    “前辈请忍耐,不日当可真相大白,总之,他们的会主也只是一个傀儡,真正的幕后掌线人,可能最近会在江湖中以另一面目现身,前辈务请留神,以免上当。”

    “到底是怎么回事?”洞庭王焦急地间。

    “晚□不能说明,但请前辈小心留意,晚辈人微言轻,很难令人相信所说的话,如果晚辈所料下差,江湖近日将有大变,可能有人出面另组一个集团,这人将是过去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名宿,以便一网打尽那些隐世高人,因此,前辈切记下可轻作甜言蜜语,下可信任那些脸呈忠厚,心藏诡诈的人才好。”

    洞庭王是个直肠直肚的人,追问道:“龙大侠,能不能进一步说明?老朽不管世间的人对你如何看法,你在禹家老少甚至湖广水陆群豪的心中,□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大丈夫,你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决无人加以怀疑或者不信任。”

    索素忍小住接口道:“大哥,我认为已没有守秘密的必要了,禹前辈说得不错,龙虎风云会之所以□今天,就因为怕事的人太多,天下间武林中莴人奇上何上万千,但□像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只知独善其身,只顾逃避而不想反抗。更没有人起而揭破他们的阴谋诡计,以至演变成今日的局面,因此,我认为你该不顾任何阻难,挺身担当力挽狂澜的重任。”

    中海略一沉吟,一咬牙,说道:“那么,我说,信与下信,诸位可以定夺。其一,龙虎风云会的会主,是五妖毒的毒娘子上官云娘,背后的撑腰人,则是上一代宇内三大高人中的长春子是目下鞑子伯颜猛可汗的堂弟,掀起江湖风雨的意图,并非仅是为了统治江湖道,而是志在捣垮大明的江山。真正的秘窟,在西倾出而不在湖广,如果我所料不差,日后组成第二势力,名义上召集那些侥幸漏网的隐世一口匹人,起而与龙虎风云会对抗的人物,将是长春子,要是不信,不妨拭目以待。晚辈从东海三霸口中,已知道长春子的得意门人湖海散人已经隐身在麒麟山庄,但他决不会以真面目出来和天下群雄见面,东海三霸与湖海散人暗中交情深厚,他们是长春子日后在海疆扰乱劫掠策应的生力军。”

    中海的话,在洞庭王的耳中,像是晴天霹雳,几乎被震昏了,许久许久,他方抽看凉气叫:“龙大侠,此话当真。”

    中海笑笑,沉静地说:“前辈第一个不信,所以晚辈不愿向外宣扬。”

    洞庭王一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叫道:“我真该死:对不起,我收回我的话,龙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不对?”

    “当然,像这种天大的严重消息,你为何不及早公诸天下?早早揭发,你知道可以拯救多少人么交给我啦,龙大侠。”

    “前辈不向晚辈取证?”

    “笑话,你的话我决不怀疑,何用取证?”

    “谢谢前辈对晚辈的信任,但晚辈得将详情一一细说……”

    当下将吴济慈身死卫所,自己万里送骨,长春子火焚排云山庄等等经过一一详述,只隐下玄机子遗箫找电剑童婆婆受艺的事。

    一番话说出,除了素素之外,余众全惊得呆了。

    四周不知何时,十二桌水陆群豪全都鸦雀无声地向这儿凝神倾听,甚至供役的小喽罗,也呆呆地站在一旁。

    中海冷静地说完,最后说:“晚辈不想做江湖人,与任何人皆无利害冲突,这都是我亲身经验的变故,诸位如果不予置信,那也是无法勉强的事,反正不久当会真相大自,晚辈之所以和龙虎风云会结怨,固然是该会藏匿著晚辈的仇人,然而为了江湖浩劫,事实上也不容许晚辈袖手旁观。”

    “我的天!。”洞庭王大叫,声音来得突然,吓了众人一大跳,众人开始恢复神智,议论纷纷起来洞庭王举杯站起,大声说:“龙大侠,禹某是个粗人,身为绿林道的首领,但多年来谨守绿林规矩,十大戒律不敢或忘,行不敢陨越,湖广凡是归老朽统率的水旱朋友,决不会欺孤凌寡洗劫掳色,因此,希望龙大侠勿以类相视,今后有何差遣,老朽希能为龙大侠一尽棉薄,所以这次袭击麒麟山庄的事,尚请龙大侠主事,如有两心,有如此酒。”

    他将酒奠地,虎掌一收,杯碎如粉。

    中海赶忙站起朗身说:“晚辈此来,正是求助于广二爷,请允广二爷偕行三五日足矣!至于袭击麒麟山庄的事,晚辈确是有大事在身,恕难奉陪,至于诸位预定的袭击期限,等会儿晚辈当与前辈密商。”

    洞庭王性子急燥,离席说:“龙大侠,请至密室一谈,等会儿再和你小饮三杯。”

    八人进入密室、中海开门见山地说:“晚辈知道厅中的弟兄都是前辈的心腹,但还是小心为上,万一有j细混人,后果可怕,因此,前辈必须立即禁止任何人外出,只派少数亲信向外传递消息,初十日晚辈可能与天玄剑施前辈会合,十一日晚间晚辈独自入庄,三更天便可动手……”

    “妙极了,老朽的人必可赶到。”洞庭王喜悦地叫。

    中海摇摇头,说:“前辈的人大多,人多了反而误事,更容易走漏消息。因此,晚辈认为不需劳驾……”

    “什么?。龙大侠,你竟要老朽置身事外?太说不过去吧?”

    中海心中为难,确是不好拒绝,只好说:前辈如果坚持前往,必须在四更左右发动,等贼人溃散时加以搏杀,不许恶贼漏网,晚辈须与广二爷仔细勘查山庄的地势,如果施前辈不能赶来,晚辈必须独自深入虎岤,得请广二爷在江下接应。因此,十一日四更以前,前辈决不可发动进袭。”

    费了不少唇舌,一再坚持,洞庭王只好答允。

    在水寨逗留了两天两夜,分水犀广斌将麒鳞山庄的详细地形一一绘出,决定了一切行动大计。

    这两天中,三位姑娘侍候得中海像个王子,算是他一生中,除了儿时一段岁月之外,最安逸温馨的时光。

    由于素素不再反对银凤同行,她知道银凤的水中能耐了得,分水犀也必须多一个助手,因此原则上决定五人同行,预定初更时分中海和素素先由屈潭登岸,由洞庭王半年前便派在那儿潜伏的人引领走上小径,约二更初便可抵达山庄,投帖拜庄求见玉麒麟。

    分水犀和横江白练以及银凤三人则将船驶至飞虎岗下,万一天玄剑等人不及赶来,中海和素素便从临江一面脱身,山庄临江一面虽是天险,但难不倒绝顶高手,中海准备一条二十余丈长的蛟筋索,一只利勾,足以跳下江面脱身。

    当然,如果天玄剑一群人能够如期赶到,便用不著由江面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