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兄弟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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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女皇帝武则天时,有李敬业、骆宾王起义造反,欲回复唐室,却不幸失败,株连九族。李敬业祖父徐茂功,因有功于唐朝被赐姓李的。李敬业家中一小小家奴李海侥幸逃出生天,隐居在润州金山寺为僧,法号元通,他勤学武艺,广交朋友,欲替家主复仇。后加入拜火神教,创建了另一分支后世俗称的食菜魔教,并自认教主。他广纳波斯、天竺、西域、吐蕃绝学,创建出了一套三十六招如来神掌,后来成为拜火圣教镇教之宝。

    那常乐天闻言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身后大椎穴上又麻又疼,被人刺入一枚金针,人也被刘乐雨一掌推出三四丈外。

    “师弟,你好卑鄙!”常乐天口吐鲜血,仍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和自己情同手足,一起长大的师弟会对自己下如此毒手,他立如泰山的怒问道:“师弟,怎么回事”?

    刘乐雨冷笑道:“师兄,我若是不用苦肉计,你怎么会上当。只要你一死,我可就是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段刚见刘乐雨竟会如此,心中诧异的问道:“门主,怎么回事?这小子是不是吃错了药?”

    蔡子和阴笑道:“刘乐雨助西川节度使高骈守城,屡次三番坏我帮大事。前些日子王爷神机妙算,巧施妙计。将这小子引入妓院,安排三大长老将他生擒活捉。这小子一丝不挂在床上,你说能不投降本帮吗?”

    常乐天闻言大怒道:“师弟,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你如此下流,难怪遭此恶报。只是你怎么能够为虎作伥,和南诏异族同流合污。要知道南诏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我中原大地。当年五胡乱中华并是先例。”

    刘乐雨道:“师兄此言差也,我大唐开国太宗李世民何尝不是胡人血统?我圣教更是源自波斯。当年王敦大将军说的好:‘人不能流芳百世,那么遗臭万年也是值得’。人生只有百年,大丈夫若不能成一番事业,封王拜将有何意义?南诏若是一统中原,我孬好也是一个开国功臣。”

    常乐天气炸肝肺怒道:“刘乐雨,你我割席断义,今日恩怨已绝。再无兄弟情分。今日我放你一马。他日相见我必取你项上人头。你好自为之。”

    刘乐雨冷笑道:“我已经在你的大椎穴是放进去一根鹤顶红的毒针,你今天还想活着下山吗?只怕是痴心梦想。你一死,我就是教主了。我会统帅百万教众,拿下长安。那时酋舍王爷登基为帝,我就是开国王爷,何乐而不为?”

    常乐天道:“你要我避位让贤,让你当帮主,自然无可厚非。只是你怎么可以与虎谋皮,觊觎我大唐江山?你怎么对得起养育你传授你武功的师傅师叔二位老人家。”

    刘乐雨咬牙切齿道:“这两个偏心的老家伙,太不识时务。论武功,你原先未当教主之前不及我。论年纪,我比你年轻五岁,论相貌,我胜你更多。为什么师傅师叔要把教主之位传授于你,而不是我?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一直引而不发,就是为了今日。哈哈哈哈!终于大快人心。适我愿兮。”

    常乐天道:“你没有学会这如来降魔掌法,也拿不去传教圣物紫金竹箫,就不可能当上我教教主。”

    蔡子和冷笑道:“只要这常乐天失踪一年,明年的今日就是刘贤弟登上魔教教主之位的良辰吉日。到时候自然也有人教他掌法。”

    原来圣教为了避免教众四分五裂,有个规矩:只要教主确认死亡或者失踪一年,就由副教主继任教主,以免群龙无首。主要也是因为拜火教多次起义造反与朝廷作对,迄今二十八代教主中至少有半数被朝廷杀死。

    常乐天运内力逼住剧毒,额头不由大汗淋漓,他见今日自己若是不能逃出生天,师弟的奸计自然得逞。想拼个鱼死网破。却因大椎穴被订,内力大打折扣。

    刘乐雨等人惧怕他内力惊人,一直没有动手,此刻瞧出端倪,刘乐雨大声道:“各位前辈,常乐天中了我的毒针,即将发作,已经黔驴技穷了。可以下手了。”

    那护法段刚方才莫名其妙的被常乐天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很不服气。立刻抡起金箍棒砸向常乐天。众人蜂拥而上。常乐天被逼的一步步退向崖边。刘乐雨灵机一动道:“蔡将军,这常乐天不可杀他,要生擒活捉。”

    段刚收回金箍棒,对他起了疑心问道:“你小子什么意图?难道要救你师兄?”

    刘乐雨解释道:“前辈不知。常乐天已经是涸辙之鲋,鼎中之鱼。不堪一击。不过此人身上有我圣教传教之宝紫金竹箫。说不定还有那如来神掌秘笈。”

    蔡子和心念一动:若是能学会如来神掌这至刚掌法,加上自己这纯阴的九阴掌,必能称霸武林,横行天下。若有秘笈,那刘乐雨怎敢与自己争抢?并下令道:“我白虎帮众听令:这魔教教主今日需活捉,得手者提升三级,赏银一千两。”

    众黑衣人顿时眼红,纷纷上前,却因悬崖边只有一丈宽无法齐上。一些要命的招数也使不出。所以常乐天才苦苦支撑了许久。他见今日敌众我寡,难以脱身,忙使出如来降魔这最后一招,尽管他内力大打折扣,这些黑衣人却也招架不住。前面的倒下,压住后面,后面的又倒下,一连到了三四排。

    常乐天乘众人混乱之际,朝师傅所居的仙猿动方向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心中道:“师傅,您老人家身在何处?可否安好?弟子永别了,再也不能给您做饭洗衣了。”一转身跳下万丈深崖。

    那蔡子和见常乐天已经成为瓮中捉鳖眼看可以手到擒来,却被他跳下山崖。十分恼火,骂道:“一群废物,连煮熟的鸭子还让他飞上了天。快给我寻找下崖之路,这魔教教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沿着崖边四下搜索,到处是悬崖百丈,如刀劈斧凿,谷中云雾缥缈,不知深几许。蔡子和料想常乐天就算有九条命,也绝不可能逃出此谷。于是率众下山。众人到了三叉路口分道扬镳,由段刚带帮众回大和城。蔡子和仅仅带着刘乐雨一人来到成都城中。一家百年老店三江酒家门口,一鹤发童颜之老者正左顾右盼。见蔡子和刘乐雨来到,用江湖切口问道:“要住店吗?本店有三十六间客房,上中下客房各有十二间。请问贵客要住哪一间?”

    蔡子和低声问道:“我们老板已经包下十二间上房,人到了吗?”

    二人暗语一对上,老者笑容可掬的道:“早就到了,客官快请进。”

    一路上蔡子和告诉刘乐雨,这老者并是本帮总护法不倒仙翁蒋自善,原先乃青城派数一数二高手,并告诫待会儿见了帮主酋舍王爷一定要慎言勿燥。

    蔡子和二人随着老者七转八转来到后院,一间十分宽阔的大院中,孤零零的一个书房。进门只见临窗坐着一个黑衣老者,背对着二人正注视着窗外的芭蕉。此人身材魁梧,屋子中一股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蔡子和本是十分嚣张之人,此刻如同老鼠见猫,毕恭毕敬的道:“启禀王爷,属下等人已经将魔教忠义门弟子一网打尽,魔教教主逼下山崖,他身中剧毒,绝无生理。此刻魔教副教主刘乐雨属下已经带到。”

    此人闻言缓缓回过头来,是鹰鼻鹞眼,目光如电。此人不发一言,上下打量着刘乐雨。刘乐雨是吓得心脏乱跳,寻思这人不知何方神圣,目光如此锐利毒辣,似乎一只利箭要射穿对方胸口。

    他状着胆子道:“在下刘乐雨,屈居魔教副教主之职。不知前辈是何方神仙?”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此人正是酋舍王爷,他一伸手五指成钩隔空缓缓抓向刘乐雨,刘乐雨全身被一股真气罩住,无处可逃,情急之下,他反应极快,拔出身边宝剑斩向酋舍五指。

    蔡子和大声怒喝道:“这是本帮教主酋舍王爷,不得无礼。”

    蒋自善却看得出名堂,解释道:“蔡门主不必担心,王爷只是在试探这小子的武功而已。”

    果然只见酋舍一缩回手指,迅速变招拇指食指已经捏住刘乐雨的宝剑。刘乐雨忙用功争夺。酋舍轻轻一扳,宝剑剑尖折断。他出手极快,很快又抓住短剑,再一扳宝剑又断了一截。

    那刘乐雨却十分倔强,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也不肯撒手放下这柄自己心爱的宝剑。可惜宝剑只剩下了不到半尺长一段,他见自己钟爱的龙泉宝剑被对方一招就毁去,不由动了怒火,不管三七二十一喝道:“我与尊驾有何深仇大恨,阁下要毁我利刃?”

    没想到酋舍并不违忤,赞叹道:“不愧为魔教二当家的。武功脾气都和和老夫喜爱。老夫二十年前,仗着一把浪剑横行西南边陲。如今并赠予少侠,算老夫赔礼。不知阁下可否满意?”并从身后背上解下一柄宝剑。

    南诏的浪剑锋利无比,可斩金截铁。酋舍身为王爷,所用的宝剑更是宝中之宝。刘乐雨是喜出望外,忙跪下谢罪道:“恭敬不如从命,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属下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百死不辞。只是王爷没有了宝剑,如何防身?不过恕属下无礼:想王爷武功,天下第一。就算没有宝剑,天下谁能伤的了王爷一根毫毛?”

    酋舍哈哈大笑道:“那么本王爷和你的两位师尊相比呢?他二人乃魔教护法长老,你可是只学到了他们三分本领,却足以扬名立万,独霸一方了。”

    刘乐雨不动声色拍马溜须道:“只可惜在下当初拜错了师傅,若是学会了王爷的三成本事,这二位又怎能是我敌手?”

    酋舍细想刘乐雨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单打独斗这魔教二位长老的确不是自己对手。举目当今武林,自己已经没有对手。高处不胜寒,心中不由有些凄凉的道:“老夫七年前并早已不在使剑。三年前视一切兵器为粪土。若是武功至化境,身剑合一,何须用剑?武功再深一层,物我两忘,更不知什么是剑。老子先圣说过:兵者乃凶器也,不得已而用之,实在大有深意。只可惜老夫三年前才明白这个道理。实在晚矣。”

    刘乐雨听他口气,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已经到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地步,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想起一事来请求道:“王爷,恕在下无礼。在下师尊前魔教教主刘明山在洞中留下一封信函,说是今年七月底一伙中原武林人士将于九华山天台峰上召开武林大会,推举武林盟主。号令天下,并商议是辅佐唐室,还是追随王仙芝、黄巢各位起义造反的乱臣贼子。我师傅师叔也会赶去参加武林大会。晚生希望帮主能先行做好准备,安排好机关,将中原武林主要人士一举歼灭,不留后患。”

    酋舍嘿嘿冷笑道:“你的言下之意是要本王替你除去你打两位尊长吧?你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岂不人神共怒?”

    刘乐雨冷笑道:“无毒不丈夫也,不错,这二人不死,相必你我二人都会如针芒刺背,寝食难安吧?自古成大事者皆不拘小节也。春秋战国时并有吴起杀妻取信鲁王一事。良禽择木而栖,王爷何必怀疑我一片葵心向贵帮?”

    只听得那酋舍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反复无常的卑鄙之人,看老夫今日不取你狗命。”说罢一掌打向刘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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