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伽米加踩在河中，小心翼翼的将扉空放进水裡，就像烙铁碰到冰水般，热气开始散往天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伽米加就这样一直守在扉空身旁，直到天空渐渐明亮，太y伸起，晨光照遍大地，水裡的人才有了动静。

    紧闭的双眼睁开，扉空翻身撑起身子低咳着，而伽米加也赶紧伸手帮对方顺顺背。

    河面的倒影一如当初，脸上的裂冰痕跡也已经消失无踪，扉空举起手，看着只剩下手背上才有的刻纹，深喘着，抹掉脸上的水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而伽米加也赶紧伸手搀扶。

    看着变亮的天空，扉空开始回想刚刚的袭击行动，突然，耳边再度传出系统的通知声，他打开视窗，看见自己原本空空如也的技能栏位多出了一个冰花图样，上头还写着「冰镜花lv.1」，而资料视窗原本的十等也一口气升了叁等。

    点开图样，系统也传来解释。

    ：为冰精族流传的古老招式之一，藉由冰雪的祝福将敌人化为镜花冰冻藉以消灭之技能，专属於玩家的特殊招式。请注意，使用完之后须有叁天时间冷却才能再次进行发动。

    「这到底是」

    「因为你打倒了高出你好j等的怪物，升等是正常的。怎麼，第一次玩线上游戏」

    扉空撇了伽米加一眼，加完点数后关掉视窗，走往岸边。

    「要你管。」

    伽米加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你就不能好口气一点吗好歹我们也共患难了一晚。」

    「我又没叫你救我。」

    「是是是，是我自己做多餘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你喔我那时候真应该自己逃跑，省得像现在这样搞得一口伤还守了你整晚。」伽米加举起手，口气也被挑起加重。

    「对，你那时候本来就不该带着我跑。」扉空回头注视着伽米加，语气很是冷淡：「你从一开始就不该装死挡着我的路，不该强迫我和你成为朋友，不该不让我跑走，不该带着我逃，你应该做的是扔下我。我不需要任何人，更不需要朋友」

    「那你眼裡的不甘心又算什麼」

    看透的问话让扉空错愕且狼狈，撇头离去，也扔下狠话：「总之不要再跟着我，我不需要谁，更不想欠着谁，我灭了那头怪物，就算还你人情了，从此互不」

    黑影从头顶跃过落在扉空面前，伽米加伸手直接戳了扉空额上的雪花p，看着扉空脸颊染上緋红遮着额头往后退的样子，挑了眉。

    「你g什麼说了不要碰我」

    「你再囉哩巴唆的我就再戳喔」

    扉空赶紧护着额头狠狠的瞪着伽米加，而后者则是耸耸肩，手指搓了搓脸旁的鬃mao，「我真的开始怀疑你其实是个贫ru的nv人了。」

    扉空的双眼再次放出杀光，可惜伽米加毫不在意，挥手挡掉，叉着腰说：「理由一堆、藉口一堆，比nv人还要囉唆，口是心非，你就不能坦白一点吗」

    伽米加嘆了一口气，走到扉空面前，右手才刚伸出，立刻就看见扉空双手紧紧握着键盘瞪着他。

    「我不需要谁」

    「你只是怕别人看透你真正的想法。」

    平稳的声音让扉空一愣。随着风吹，瀏海晃动，视线被髮丝虚掩。

    一直以来，这就是他看见的世界，扭曲且不完整；也是他想让别人看见的模样，一个无法看透心思的样貌。

    他不需要别人，更不想让别人猜到想法，他在想什麼只要有碧琳懂就好，只有这样他才能每时每秒的告诉自己，那nv孩对他是独特的，而他也想让碧琳看见自己对他的意义。

    「有时候人的想法都会变成表情，你遮着自己的心、躲着自己真正的想法又算什麼难道你一辈子都要这样活着吗

    「看着自己捏造出来的渺小世界，躲在自己的沙壳裡说f自己不孤单，这世界远远超过你想像的大，在你身周的人多到你数都数不完，他们笑着、哭着、愤怒、开心、沮丧、自信──多采多姿的表情难道你都不想真真正正好好的看清楚、尝试着让其他人看见你的心情、表达你的想法」伽米加直直的望进那透露着讶异的眼眸，轻声问：「这样的生活难道你不羡慕吗」

    扉空咬牙，声音裡依然抗拒：「我不能」

    「为什麼不能这是你的生活，是你在决定自己所看见的世界，因为你希望它渺小，所以它扭曲、不完整；只要你希望这世界是大到你看不见边境，你就会发现週遭其实是充满着自己曾未想过的丰富se彩不，你一直都知道，只是强迫自己不。」

    「我不能」扉空压着隐隐做疼的侧额，那一字一句的控诉让他觉得承受不住，甩开手，他咬牙低吼：「我不能」

    「科斯特哥哥」

    坐着轮椅的少nv在那p璀璨的光线下对他露出笑容，如同光景般的回忆让他想哭。

    他不能，他不能去看，因为了一定会想去追，那麼无法行走的碧琳又该怎麼办

    「我不能扔下碧琳一个人自己往前走」

    即使拥有双腿，他也不该走，他不能扔下碧琳独自一人。

    所以就当他失去行走的能力，即使躲在自己的渺小世界裡那也没关係，只要那名nv孩能露出笑容就足够了，没有鲜艳se彩的广大世界也没关係，他只要一辈子注目着

    一辈子。

    「那麼你口中的那个人也希望你用着不完整的世界一直陪着他」

    「因为，如果可以跟哥哥一起走在路上的话该有多好。我说的不是哥哥揹着我，而是我靠着自己的双脚走着，因为不可能，所以只要在那个世界裡头就能跑能跳，可以和哥哥一起玩。」

    扉空一愣，而伽米加则是在他面前跪蹲而下，眼裡是温柔的苦笑。

    「应该不是吧。」

    只要拥有双脚，就能在这个世界奔跑着，就能和他一起向前走

    不可以他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用力甩头，彷彿想将脑海那一丝奢望给甩掉般，x口的地方传来阵阵的疼痛。

    一chou一chou的，心疼。

    「创世记典真的是个很b的世界，如果可以的话，哥哥也来玩玩看，好吗」

    nv孩温柔的话语轻轻响起。

    和碧琳一同行走的奢求真的可以实现吗

    他真的可以向前行走吗

    这种问题，其实根本不用询问，因为他知道温柔如碧琳，即便双脚无法行走，也会用力的推着他，要他朝前跑。

    碧琳，妳想让哥哥看见的世界并不是待在原地。

    她一直的希望就是他可以往前走，不是陪着她，而是拉着她跑。

    他懂，他其实都懂。

    但就是因为懂，才会觉得好心疼，好心疼这个nv孩，他捨不得啊

    所以才会去遮掩住自己的双眼，不去正视，而现在伽米加是直接强迫他面对心裡真正的想法。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个奇蹟，那麼就让他祈求吧祈求他有向前行走的权力，并且带着那个nv孩前往幸福。

    「先说，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游新手，很多规则大概也没搞清楚，事实上我还算挺閒的，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或是任务要解，在这裡也只是散步放鬆用的，不过当然，要是有人需要我陪着也是可以去别的地方逛逛，而且还是免费的。」

    伽米加伸出手，漾起自信笑容，如同佇立岩石高耸望下的狮王：「走不走」

    「我没有拜託你。」

    「好，算我b你的。」

    「我没钱。」

    「回去刚刚打到兔狼兽的地方找看看应该能捡到挺多的，说不定还有高等宝，卖一卖什麼都妥当了。」

    「我不能靠近火，而且不杀生。」

    「生火、找食物我负责，烤完熟食还顺便帮你吹凉送到你面前。」

    「我要到中央城镇。」

    「那还不快走，晚了就搭不上船了」

    四肢并用奔跑在树林间，剧烈的狂风将环绕在头部如髮般的鬃mao吹得嚣张，远远的船鸣声响传入耳膜，绿se的兽瞳缩了一下，加快速度衝出森林，脚下的绿地瞬间变成灰y水泥。

    一旁正在搬运货物的工人纷纷停下脚步，朝着s动的地方望去。

    那是有着褐semao髮的兽人，而兽人的背后则是紧攀着一名看不清样貌的蓝se身影。

    巨大的华丽轮船升起船帆，缓慢驶前。

    发出吼声，伽米加加快速度朝着m头奔跑而去，长型的停靠石板如同跑道，伽米加压低身躯减少阻风。

    「各位旅客一路顺──」站在尽头挥手喊着的剪票员身旁突然颳过一道强风，刚回过神，只见一隻穿着军装的兽人居然直接四肢一蹬衝出m头。

    「风」

    前爪在惊险的距离攀上船尾，后腿往前蹬，狮子用着完全背离自然生态与地心引力的规则一路跑上船缘，一跃，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下身影一瞬间遮住y光，然后「咚」地安稳落在甲板。

    伽米加帅气的甩了甩头，而身后的扉空则是虚脱的直接摔下他的背，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的狮mao。

    「哎呀，真是好险，还好在最后一秒赶上了」笑容瞬间变得生y，伽米加看着高举雪球的扉空努力扯笑劝说：「好歹狮子坐骑也挺快的」

    雪球瞬间砸上伽米加的脸，伽米加往后一倒，而扉空则是破口大骂：「去你的速度快都不知道害我撞到多少树枝，还有我对」

    视线晃了一圈，扉空趴在船缘。

    「唔云霄飞车过敏唔噁」

    说完，扉空晃着头转身，毫无形象的直接跪倒在地，嘴裡跑出了一堆马赛克物t。

    「既然都趴在船边了就不要吐在甲板上啊────」

    「唉」

    扉空坐在船屋旁的长板摇椅上，恰好y影遮住炙热的y光，不然他可能会融化在船上。

    是的，这艘船看起来就跟海盗船颇像，桅杆顶部还cha着一支穿着洋装的骷髏头的莫名黑旗，粉红se的船帆更用着巴洛克字t印着「创世记典豪华客船」的字样，如果是品味奇怪的海盗船就算了，船上竟然还有盪鞦韆、小花圃、翘翘板、旋转木马、摩天轮，船屋裡更是与外面木製状态完全不一样的五星级饭店大厅，连餐点都是豪华得可怕。

    这根本就违反海盗船和豪华客轮的原则了吧。

    深深嘆口气，抓着耳朵，本该是冰凉的薄晶变得有些接近温态。

    据说搭船要一天的时间才会到达中央大陆，其他玩家都跑去船边和观景台看海了，但扉空却因为太y过热不得不找个y凉地休息。

    他不想进大厅埋在食物堆裡，更不想去坐旋转木马，只能来到这唯一y凉的摇椅所在地坐着。

    这像是鞦韆般的摇椅漆着七彩顏se，长型坐板约有两人宽，固定摇椅的a型桿还装饰着每过固定时间就会「颗颗」笑的小丑娃娃，扉空抹了抹脸，觉得头更痛了。

    「扉空。」

    抬起头，冰凉的物t立刻塞到唇上。

    扉空愣愣的接过甜筒，冰凉的牛n香味在嘴裡窜开，而伽米加则是拿着巧克力口味的冰b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

    「这裡还真不错，要玩的有玩的，要吃的有吃的。」含着冰b，伽米加露出满足的表情。

    旁边的小丑娃娃顿时传来「颗颗颗」的刺耳笑声，然后又停止。

    「不过品味有待加强。」扉空看着被吓到跳起的兽人，挑眉。

    「真是的，你怎麼不先说旁边有这诡异的东西。」伽米加皱起眉，坐回原位，眼神叁不五时的瞄向小丑娃娃。

    「我没有义务。」

    「唉，怎麼又变回这种态度了，好歹我也让你赶上了这班船。」

    「途中还让我撞了快二十根的树枝。」

    「跑的时候哪还能注意那麼多」伽米加搔搔头，闷闷道：「好好好，算我不对，我应该学忍者在树上跳着往前跑才对」

    「不过，倒也没什麼不好。」

    「咦」伽米加看着站起身的扉空，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前方，海与空连结一线，那是一p广大的蓝，显眼的白se云朵掛在空中。

    海风拂过脸颊，让扉空觉得昏沉的头好了许多，突然手腕一紧，脚步被拉着向前跑。

    「喂你g什」最后一个字埋没在嘴裡，顺着伽米加的示意，扉空往前走到船边，抓着船缘。

    五顏六se的海鸟结伴翱翔轻沾水面，从扉空面前展翅飞过，碧蓝的海面，金se的光点伴随着跃出水面的海豚跟在船身前游。

    抬头望去，y光将海面染上粼粼波光。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世界，一个广大到无边境的世界。

    「很b对吧，只，其实就可以看见这个世界的不同。」伽米加背靠着船缘，看着映上海光的眼眸，微笑的说着。

    「或许吧。」

    扉空不自觉的露出浅笑，也在那一瞬间，週遭的旅客传来了惊呼。

    低下头，只见一名长着金se尾鰭的绿髮nv子在海豚的围绕下跟游在船边，一拍打，剧烈水花高达叁尺，nv子一瞬间跃上半空，双手攀住船缘一撑坐在扉空面前的边木上，一紫一红的双眼漾着笑意。

    人鱼低头在扉空额上的雪p轻轻一吻。

    好孩子。

    扉空错愕，人鱼则是轻笑着翻身跳回海面，银铃笑声清脆亮耳。

    看着浮游在海面上挥手的人鱼，扉空抓着船缘的手指缩紧了些，垂下眼，轻声说：「会回来的。」

    「誒怎麼会去亲你不来亲我呢怎麼想都应该是上我才对啊」

    听着伽米加的不满嘀咕，扉空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摇椅。

    「她是来送行的。」

    「送行」

    扉空停下脚步，望向那已经看不清的大陆，「因为孩子要离开了，所以就派人来送行吧。」

    海风吹起冰蓝长髮，伽米加看着微笑着的人，无奈的哼了气，笑了，然后走上前抓起扉空的手，将已经开始溶化的甜筒一口吃下肚。

    想当然尔，扉空立刻叫出键盘就开始朝着伽米加乱挥乱甩，而伽米加则是赶紧出手护挡。

    「你的冰都快融化了，我不吃掉的话到时要清地板耶」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键盘乱挥乱甩，伽米加也闪得厉害。

    「你真想清地板啊早说嘛我去帮你跟船长介绍，让你从船头清到船尾开开心心。」

    扉空低啐了声，键盘砸在伽米加身上，大骂：「去死吧烂狮子」

    其实他会笑，也有其他的情绪，只是不知道为什麼总是不让自己露出来，不过算了，之后的日子还很长，只要还在创世记典裡头，他会挖掘出他所有的表情，当那样的一号脸露出丰富的情绪之后的日子肯定会有趣不少。

    弹弹手指，伽米加指着上空「啊」了一声，而扉空也瞬间停下动作，下意识的抬起头。

    白se的物t瞬间正面落下，因为是软物，所以扉空并没有特别的闪躲，反而很顺手的接了下来。

    咦

    那是一个约五十公分长的白兔娃娃。

    「对、对不起，哥哥」

    一名年约十岁左右的nv孩有些慌张的从二楼甲板的楼梯下来，来到扉空面前，不知所措。

    扉空眨了眨眼，顺着nv孩的视线看着自己手上的兔娃，再望去那带着担忧的红se眼眸，思考了一下，递出娃娃。

    「妳的」

    「啊、对谢谢你，大哥哥」

    接过娃娃，nv孩也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扉空说谢谢，接着便抬头对着二楼甲板探出头的男孩晃晃拳头，喊了句：「栨木你这坏蛋居然把我的白白扔下来，我也要拆了你的樱花」的话后，再次对着扉空道了声谢，接着便噠噠噠的跑回二楼甲板揍人去了。

    「唉呀，小孩子就是单纯可ai」

    杀人目光狠狠瞪来，键盘预备就位。

    伽米加尷尬的往后退，努力劝说：「其实你不拿键盘也是单纯可」

    「去死」

    「哇啊──」

    夜晚的海面在月光的渲染下倒映银白反光，一反白天的闪耀，夜晚是如星辰般的美。

    现在，所有玩家都聚集在船裡的五星级大厅裡各自享用着如派对般的美食，当然，伽米加和扉空也不例外，只不过

    「我说，其实不用下手那麼重吧。」顶着满头包，伽米加捧着装满食物的端盘跟在扉空身旁抱怨。

    夹起一个沙拉叁明治放到端盘上，再拿起一盒布丁，最后走到饮料架前拿起一杯白开水，来到旁边的空沙发坐着，扉空冷冷的说：「只要你管好嘴巴，当然就不会挨打。」

    「真像给糖给鞭子的教师发言。」低碎的说完，坐在扉空对面的伽米加注意到对方盘中的食物，好奇问：「你东西怎麼只有叁明治，连个r都没有，反正在这裡不管吃多少都不用加钱，给它尽量吃，不用怕」

    「不用了，吃超过自己身t所能负担的热量对身t有害无益，况且，」扉空咬了一口叁明治，瞄了对面的人一眼：「我不是野兽。」

    听见针对x发言，伽米加哇哇叫了：「狮兽族才不是野兽那种没教养的生物，我们可是创世记典裡头具有优越x伟大基因的兽人族之一呢不管是打猎、吃食、泡妞、生小孩，绝对都是行动力高，品种纯良，一等一的好」

    不说还好，听到后面j句扉空瞬间鄙视了。

    「说穿了还不是可以两隻脚站着的野兽，连思想都下流无比。」

    「我、我哪裡下流了」

    「你自己知道，我不想让我的嘴被下流的话给污黑了。」

    「扉空，你说话真的越来越狠了。」

    「谢谢夸奖，如果觉得不满可以走人，我无所谓。」

    「又在说反话啦」

    「我说真的。」

    「好好好，你说真的就真的。」

    伽米加无奈的笑着，看着鼓着颊含咬叁明治的扉空，从自己盘子挑了一块炸得金h香s的r排放进对面的盘裡，对上疑h的眼神，伽米加温和的说着：「虽然说吃超过身t负担的食物确实有害无益，但那是运用在过度肥胖的人身上，比起一般的男x，你太瘦了，多吃点总是好，一块r不会佔用你多少胃的，最重要的还是有活力，健健康康的。」

    「你是营养y剂师吗」

    「基本上只见你的样子应该都会这样建议。」伽米加叉子晃了晃，垂直向下戳起一块r排塞进嘴裡，边咀嚼边说。

    看着伽米加，再看看盘子中的r排拿起叉子戳了戳。

    r排上的炸屑掉了jp，扉空皱起眉，再戳。

    「别这样玩食物，小心被雷劈。」抢过扉空的盘子，伽米加像个护子心切的爸爸，用汤匙拍了拍被戳出j个窟窿的r排，拿起刀子把r排平整的切成十等份，用叉子cha起一块递到扉空面前，「吶，直接一口塞，麻烦不要再拿叉子做出n待食物的行为了。」

    盯着叉子上的r排沉默了一会儿，扉空终於开口，但说出的话语却差点让伽米加翻桌了。

    「我不吃速食。」

    伽米加嘴角扯了扯，「这不是速食，是营养价值极高、保留原汁原味的炸r排。」

    「我不吃热的食物。」

    「拜託，先生，我帮你吹吹行了吧」说完，伽米加努力呼了j口气，再次递出叉子，「快吃吧，食物不是拿来这样玩的。」

    「沾上你口水的东西我不吃。」

    扉空说完，伽米加五官都快扭成一团了，恨恨的把叉子上的r块咬下，牙痒的说着：「小心营养不良你这挑食的傢伙」

    一支银叉移到盘子上头cha走了一块小r排，伽米加含着食物瞪眼看着默默将r塞进嘴裡吃着的扉空，不过对方好像嚼了j下就停住，掩着嘴，脸se有些难看。

    「你不会真的对油炸食物过敏吧」

    扉空没有回话，而伽米加也把他当默认了，赶紧抓着张纸巾递到扉空嘴前，道：「吐出来。」

    「唔呵唔」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扉空撇眼看向旁边，拗脾气一来，寧愿自己嚼到反胃，死也不吐。

    「扉、空」

    「唔喝喝唔唔咕嚕」用外星语骂到一半的扉空好运没降临，反到衰运跟着来，连坐在沙发上都能被走过的人撞到，一瞬间也把嘴裡含着的东西吞下肚，下一秒，俊美的脸青成一个高等级，忍住翻呕的感觉，扉空再也顾不得面子，猛拍伽米加要他去装j杯西瓜汁回来。

    「好了好了，快点喝。」风尘僕僕回来的伽米加赶紧将手上的果汁塞进扉空手裡。

    一口气灌完杯中的果汁，扉空整个人瞬间虚脱瘫在沙发上。

    「刚刚早叫你吐出来，看吧，这下子遭殃难受的是你自己。」

    现在是骂他自作自受活该了是吧

    到底是谁因为他不吃r就在那碎碎念的

    扉空白了他一眼，顺顺x口和腹部让感觉紓缓些后，起身。

    「你要去哪」伽米加边嚼着r块边问。

    「要你管。」

    「好歹我现在也算是你的同伴，问一下，要是你太久没回来至少还能通报被绑架。」

    扉空瞪了他一眼。说什麼伙伴，这傢伙根本就是以气死他为乐吧

    「所以说，」伽米加晃晃手上的叉子，看着扉空挑眉问：「哪去」

    「厕所行不行」

    哼一声，扭头朝着另一边的出入口走去，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係，伽米加觉得那头长髮漂亮的水蓝se泽似乎有点炫目。

    注视着那道背影直至离去，伽米加垂下眼，拉出藏在领内的墬饰，那是如同下墬般的火燄银腾，兽人的嘆息伴随着悠然飘荡的音乐远去。

    如同那抹他怎样也求不回的身影。

    离开大厅的扉空没有如他所言的跑到洗手间去方便，而是回到了早上被他拿来当休息处的摇椅。

    双手抓着坐板，随着双脚的推动，摇椅发出铁面的摩擦声。

    嘰呀──嘰呀──

    微弱的声音在静晓的夜裡被放大数倍。

    不知道从什麼时候开始，他开始对每个人都存有戒心，除了碧琳，其他人在他眼裡都像是被上了好j道锁，他不想去触碰，也不想要他们来靠近自己。

    深吸一口气，扉空抬头仰望。

    漆黑的夜空，无数银星闪烁着，那颗本来冰冰冷冷的x口彷彿跟着那闪烁开始有些发暖。

    反正那头狮子大概过不久就会受不了他的闷脾气跑走吧。

    无所谓，他知道他自己很讨人厌，但又怎麼样

    被人喜欢或讨厌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要知道碧琳不讨厌他就可以了

    将脸埋进双掌裡。

    「被人喜欢或讨厌根本无所谓，我只要有碧琳就够了，碧琳，妳是不是也只要有哥哥就够了呢」

    话语如同哭泣般的恳求，直到巨大的船鸣响起，那无法飘散的复杂情绪才被掩盖而下。

    再度抬起头，金se的竖瞳在夜裡漾着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