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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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后,房子里又剩下她一个人,其实刚刚开门在看到他的那瞬间她内心里是有点高兴的,这么寂寞的晚上有个人说话是好的,不过,似乎他们的话题永远不能愉快的进行。

    她躺在床上,这个房子最让她满意的地方就是这张床正好正对着外面射过来的月光,她非常的喜欢月光,很纯洁的月光,可以洗掉她身上的罪恶感。

    她想起来回国以后她从来都没有去看过奶奶呢,不是第一次才想起来的,事实上,在英国想要回来的意识在萌芽时她就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她没脸再见奶奶所以真的回国后反而一直躲避着想这个事情,现在想想她是何等的自私,她将她气死,在死后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她不应该让她这么寂寞的。

    第二天清晨,景妤早早的起来,吃完早饭后,又将家里简单打扫干净,一切准备好后,她发了一条短信给顾今晨,短短的几个字,我要请几天的假,发完她就背上自己的包,下楼乘车去火车站。

    坐在出租车里,她思想的那根弦一直紧绷着,害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四年了,她还是不敢将那一幕幕全过程回忆起,都说触景生情,这一次,她不想想起也会想起吧。

    故乡对于一个人就是家,家没有了故乡也就跟着不见了,因此这些年,除了胆怯她对这座她从小生长的城市并没有太多的思念。

    到了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她跟着汹涌的人群从火车站出来,手掌一直紧紧地搅在一起都是冷汗,包里的手机一阵阵的响着,响得她心烦,干脆关了机。

    奶奶的墓地和她父母的很相近,下午山上的人并不是很多,给人一种肃静的感觉,等她慢慢爬上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可是,她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曾经的那些墓地都已经被大量的茶叶树给替代,她的心猛地往上一跌,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来,幸好不远处还住着几家村民,她急忙地跑过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几年前,山上的这片地就已经被承包下来,至于以前的那些墓地都已经被移到山的另一头统一管理,不过这需要家属交一笔钱来,没有交钱的直接被挖掉。

    景妤越听越胆战心惊,直到听到说没有交钱的直接刨掉她不得不全面崩溃,要是奶奶和父母连一个安息的地方都没有了该怎么办?她抱着侥幸的心情到现在的墓地去看看,心里默默地祈祷这里面有一座是她父母和奶奶的,她昏昏沉沉的寻了一遍,就在要放弃的时候,转身看到一座豪华的墓地,墓碑上写着她奶奶和父母的名字,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唰唰往下流,总算,她没有对不起他们。

    墓地周围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经常打扫,可是谁会来打扫呢?她不记得她这里还有她的什么亲戚。

    墓园的大门处有门卫在看守,她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跑过去问门卫大叔知不知这处墓地是谁买的。

    门卫大叔回忆着说,“经常有一个看起来30多岁的男人到这块墓地来,每次都要呆好长的时间,虔诚地祷告着,其实每天来墓园的人很多,是因为那个男人特殊我才会牢牢记住的。”

    30多岁的男人?某个人立即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不可能是他的!她默默安慰自己,就算他知道她奶奶的坟墓是哪个?她父母的他一定不知道,所以一定不会是他!

    门卫大叔见她不说话,忽然想起什么说,“你可以到这里的管理中心去看看,那里有每块墓地家属的登记信息,离这不远,你现在就可以去,等下他们可能要下班。”

    听他这么说,景妤又马上去了墓园管理中心,她真的必须立刻弄清楚状况,不然她会很不安。

    她到的时候,人家还没有下班,有位小姐礼貌的接待她,问她有什么咨询的。

    她将自己的情况向她解释清楚,并问她知不知到底是谁买下那块墓地的。

    小姐不太清楚,又带她到去找经理,经理听到她说她才是那块墓地主人的后代时相当的惊讶,“我一直以为顾先生才是他们的儿子和孙子呢!”

    “你说的顾先生难道是顾今晨?”她心里已经非常清楚,还不死心地问出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认识顾先生,那块地背靠阳光,是我们墓园最好的地方,是顾先生将他买下的,移骨灰那天,他还在县城大办了一场礼席,他是以他们儿子的习俗将他们骨灰放下的。”

    景妤脑子嗡嗡做响,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缓慢地走出去。

    黄昏地墓园到底都是凄凉之感,几只白鹭在空中盘旋,发出悲怆的声音,正好衬托了她现在的心境。

    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要让他恨不得爱不得逃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貌似有点快。。。底下差不多都是甜蜜的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我爱你们。。。

    ☆、强吻

    再次到奶奶墓地前,她又是另一番心情,一开始想要说的思路全都被打断,她承认,她还没有从刚刚管理人员说出的信息中反应出来。

    墓碑上奶奶古老的黑白照片已经变得模糊,却依旧可以分辨出她嘴角露出的浅浅笑容,那是她小时候最爱的笑容,也是她长大以后一直奋斗的动力。

    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微笑,她眼泪竟不知不觉地落下。

    “奶奶,对不起,这几年你在天堂还好吗?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怎么办?”她倚靠在墓碑上轻轻地抚摸墓碑上的照片越哭越汹涌,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大哭一场了。

    父母的墓和奶奶的紧紧依靠在一起,他们上面没有照片,只有简单的名字,她哭得已经双眼通红,跪在父母地面前问,“爸爸妈妈,我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为什么现在这样的想法我越来越不能坚持,我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回答她的只是满山的寂静,也许她真的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她选择回国的时候,她就潜意识想要原谅他,所以才想要到a市,才觉得他们会遇见。

    从山上下来后,天差不多黑了,这里是郊区,人非常少,只有偶尔经过几辆车,她等了很久才等到一辆出租车,小城就那么大点地方,不出一会儿,出租车便到了县中心。

    与郊区完全相反,县城中心的人非常多,各种小贩在争相叫喊着,尽管四年没来过,这里的建筑物添堵了不少,但是大多数还是没有变,她立马找到了一家还算好的旅馆。

    放好行李后,她就出来吃晚饭,下午经历的太过跌宕起伏,到现在还不觉得饿,直到见到这里的特色糕,肚子才不争气的叫起来。

    很快的吃完一碗糕,她害怕一个人回到旅馆会乱想,就随便的在街上逛着,小摊子上卖的多数是孩子的东西,逛了一圈觉得没有意思,她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人影挡在她的面前,接着声音也跟着传过来。

    “景妤,我总算找到你了。”

    她认清来的人时,也非常惊讶,“零花,怎么是你啊?”

    他们四年没有见了,零花的变化倒不是很大,依旧朴素但干净。

    “我找了你半天了,我就说嘛,你一定会在这里的!”

    “你找我干嘛?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她记得她回来的消息谁都没有告诉,而且这些年来她们也没有联系过,她甚至不知道她回国了。

    “我们边走边吧,顾先生还在到处找你呢。”她声音有些焦急。

    顾今晨?景妤是完全懵住,任由零花拉着走出这个热闹的街道。

    一边走着,零花一边向她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些年尽管他没有直接地找过她,却一直和她身边的朋友联系着,让她一有消息就通知他。

    “他怎么这么卑鄙?!”听完零花的讲诉,景妤心里很是气愤,通过她的朋友来找到她,他这么做明明就是不打算放过她。

    零花急忙为他辩护,“景妤你不要这么说,顾先生也是因为在意你才会这么做,你不知道这几年他跑了这里有多少趟,去年,你家的房子要被拆迁,他为了让你回来还可以看见家,将那块地都买了下来,这样的好男人已经不多了,过去的错误可以变淡,这样的男人千万要抓住!”

    一路上,都在听零花说着顾今晨的好处,真不知道他是为她下了什么样的迷魂药。

    到了人少的地段,零花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顾今晨告诉她们具体的位置,被她快速地拦截下来。

    “零花,你要是还想与我做朋友就不要打,我暂时不想见他,明天我自然会自己回去的,让他不要担心就行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这样说他自然就会回去的,我头有些疼,我也先回去休息了。”

    害怕零花再说些什么,景妤掉头狂奔地跑掉,心在砰砰的跳着,不知道是因为跑的快还是想着他会来这里找她。

    到了旅馆门口,她靠在墙上慢慢地喘口气,打算平静下来再进去。

    一抬头,看到他站在她面前,很认真的打量着她,她被突如其来的他吓到,也瞪大眼睛看他。

    终于,过了几秒,他首先开口,“听说,你不想见我?”

    “没有啊,”说着话时她的脸蛋竟然圈起淡淡的红晕,一定是刚刚跑步跑得太快了。

    “真的没有?那就是零花在骗我了喽?”

    景妤惊醒过来,她干嘛要怕他呀,抬起雄赳赳的头,“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听到你说不想看见我我很伤心,你知道的,一般男人在伤心的时候都没有理智的,所以,我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他将脸渐渐地靠近,本来是想逗逗她的,但看到像是小鹿无主的样子,不知不觉地,真的吻了下去。

    当他唇瓣冰凉的温度传到她的唇上,景妤浑身一颤,下意识的要推开他,不过,他哪里是好对付的主,不仅没有将他推开,反而让他趁机加深了这个吻。

    她还在乱挣扎,顾今晨换口气小声地说,张嘴。

    不张,她赌气的回复正好让他的舌头搅进她的口腔内,轻轻地开始挑逗她的舌头,大肆的律动着。

    不管内心有多么的抗拒,她不得不承认在深层意识里,她还是十分怀念这种味道的,她放弃挣扎,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个吻内,与他共谱这美好的节奏。

    直到过了很久,他们都喘不过气时,顾今晨才不舍的将放放开。

    一离开她的唇,景妤再次清醒过来,双臂绕过他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顾今晨干脆拽她进怀,深情地对着她说,“不要再抗拒我了,从刚刚你的反应中我已经知道,你还是很爱我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她还在拼命挣推掉他,“你不知道有一句话说有多少的爱就有多少的恨吗?”

    顾今晨知道他说的恨指的是什么,他叹口气,动之以情地说,“小妤,事情都过去四年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来,奶奶她在天堂很好,她不会希望你因为她变成这样的。”

    “顾今晨,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知道我一开始得了严重的抑郁症自杀过好多次吗?我就是靠对着你的恨熬过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的!”那么深的恨怎么可以说原谅就原谅!

    “你得过抑郁症?”他震惊地问。

    “是,奶奶刚去世后,我试图自杀过很多次,幸好被我们教授无意间知道将我送到英国去治疗,他们根本就没有收钱,因为我是一个特殊事例可以给他们当做试验做研究。”这些话她谁都没有告诉,包括蒋檬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轻易地对他说出来。

    他的脸上满是自责和心痛的样子让她爽了很多,讽刺地笑笑问他,“现在,你还想要我原谅你吗?”

    “对不起,我原本以为让你自己慢慢疗伤最好,却让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如果你真的想恨我就在我身边一直报复我好不好?你现在有我了,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受伤了。”

    遇到他很多年,听到他的告白也不是一次,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认真,也许是他真的很心疼,差点儿景妤就陷入他的甜言蜜语中。

    只是,这些年的痛苦又哪是一天可以说清楚的,在心里的这块秤砣上,她始终还是偏向于曾经。

    “你的甜言蜜语是种毒药,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所以这一次我不能相信。今天我跑了一天很累了,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吧,我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她甩开他的手,一步一步朝宾馆走去,她想起很多年前,她还是那个骄傲的景妤时,在苏州的那个宾馆内,她也是这样一步步远离他的,但是那次她没有把持得住,在最后一刻选择了转身,于是,她的命运从她转的那一刻就全部被颠覆过来,纠缠和伤害从那一刻也开始上演起来。

    而这一次,她再也不敢贸然的转身,即使心境和那时有些相似,她却再也没有那时的勇气,这些年的经历早已经让她变得胆怯。

    直到走到她的房间门口,她才敢转身,整个走廊空无一人,旅馆里的时钟传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震碎到她的心灵。

    原本想打个电话给她的主治医生的,不过她真的很累,人一倒到床上就不想在爬起来,索性就这样睡着了。

    或者是下午才去过墓地的缘故,她居然梦到已经很久没梦见的奶奶,她依旧穿着她老式的大衣挽起她的手说,我这一生没有其他的心愿,就是希望我们小妤可以幸福,这样,奶奶就有脸去见你们父母了。

    看见她,景妤非常的高兴,兴奋地回答她,“奶奶看到你我就很幸福,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想像小时候一样躲进她的怀抱里汲取温暖。

    但她突然怎么也触碰不到她,她急得大哭起来依旧没有用,她还是越走越远,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她离去。

    她急得怎么叫也叫不出来,梦境和现实结合在一起,她猛地大喊一声奶奶,眼睛也跟着睁开,浑身都是冷汗。

    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她才知道刚刚那只是一场梦,她的奶奶早已经去世怎么还会出现。

    她平复了一会儿,拿起旁边的手表看看,已经凌晨4点多了,外面的天刚蒙蒙亮,为了防止在早上会再次遇到他,她决定现在就要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乃么互动,我也不知道写得怎么样,自己赶脚很不好哇【哭,估计这文还有几万字就完结了

    今晚还有一更,不过得要很晚,亲们可以明天早上看,谢谢乃么,么么哒

    我爱乃么~

    为惨淡的新文再次表要脸的做个广告,初步打算这个月28号开《宠昏》

    ☆、意外

    经过昨晚的谈话后,景妤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本来今天是想到再到原来的家看看的,现在她却只能离开,这个地方就这么大,不管在哪里,他都会找到她的。

    动车外的天空渐渐明亮起来,她混沌的思维也在渐渐清晰起来,忽然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奶奶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她幸福,可她这些年她都不是很幸福啊,她用手圈起一个笑脸,心里默默地念叨,奶奶,为了你我要做的很幸福。

    再次回到这里,她不得不感叹一番,两天的行程就这样的结束了,蒋檬这个丫头除了一开始打个电话给她她没有接之外,居然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就不担心也许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样想的时候,她也拨通了她的电话,“檬檬,在上班?”

    蒋檬手上应该在做什么东西,说句,亲爱的,你等下,一阵细碎的声音后,她才又重新说话,“亲爱的,你从老家回来啦?”

    “你怎么知道我去老家的?”

    “当然是顾今晨告诉我的,我打你电话你不接,就打电话给他,他说你去老家了让我别担心。”

    对了,她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顾今晨是怎么知道她去老家的?

    蒋檬继续问,“收获的怎么样啊?”

    “我到了奶奶的我父母的墓地看了,他们现在算都不错吧。”呆的地方很安详,可以安息了。

    “他们很好,你好不好啊?”

    “心情是好了点,以前是一直不敢面对,现在面对过了,心里的罪恶感居然减轻了很多。”人就是这么的奇怪,原来以为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事情,在勇敢面对后也变得理智起来。

    奶奶说她最大的心愿是她活得好,那么她就得要好好的活着。

    “真让人欣慰啊,你竟然这么快就开窍了,我要去送个文件,先不聊了,等我有时间去看你。”

    “恩,好的。”挂了电话,景妤总觉得那里有些不一样,这样的蒋檬很奇怪。

    她也没有多想,将昨晚没有补完整的觉补好,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她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电话,有顾今晨和蒋若风的,还不少个,却没有蒋檬的,檬檬怎么没有给她打电话呢?

    她自动忽略掉顾今晨的未接来电,回拨给蒋若风,他忽然打这么多个电话给她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果然,他一接通就着急地问,“景妤,檬檬有没有找过你?”

    “我们下午打过电话,檬檬怎么了?”她心里染上一种不好预感,焦急地问。

    “说来话长,要是她和你联系,你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等景妤再想问什么的时候,蒋若风已匆匆地挂掉。

    她穿好衣服立即的去找蒋若风,这样吊着她的胃口让她怎么安心得起来,路上,她拨了蒋檬的电话居然是无人接听,不好的感觉又加深一层,只能请司机大叔加快点到她家看看。

    急忙赶到小区楼下时,景妤发现他们两家的房子都是黑的,看来都没有人在家,她又打电话给蒋若风。

    “景妤,是不是檬檬联系你了?”

    “没有,蒋若风你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我不会安心的,你别忘了我是檬檬的好姐妹,我有权利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蒋若风见她真的是生气了,叹口气,“檬檬的爸爸的病复发了,他让檬檬嫁给他帮她指定的人,檬檬不答应就逃走了。”

    “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很长时间了,你最近的事情也多,檬檬就没有告诉过你,前两天她又和她爸爸抗议过了,她爸爸还是不答应,她就跑不见了,你要是见到她一定要让她回来,她爸爸很有可能熬不过这一次了?”

    “她爸爸,什么病啊?”

    “癌症复发,记住啊,她要是找你你一定让她回家,她爸爸很想她。”

    听到那两个字,景妤心脏狠狠的直线下垂,机械的说声好的就挂了电话。

    檬檬的父亲得了这样的病她居然还不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一点也没有错,檬檬对她这么好,她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她。

    她又继续的打着她电话,还是处在无人接听状态,她找遍了她喜欢去的地方却依然看不到她的身影。

    就在她毫无头绪到想哭时,一个人影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檬檬一定是去找曲天格了!她马上打给曲天格,竟然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要是这几年曲天格没有搬家的话,她知道曲天格的家在哪里。

    她又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快速打车到他家,阿弥托福,他家的灯在亮着,尽管微弱,但说明里面是有人住的。

    她站在门口一遍遍的案门铃却没有人开门,最后,她没有办法威胁地说,曲天格要是你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这话说了好几遍,门终被打开,曲天格出现在她的面前,没有说话,脸上很平静。

    倒是她着急的扯着他问,“檬檬呢?你看到她没有?”

    他朝她看了两眼,还是沉默,景妤不管他,自己主动跑进去,屋子乱糟糟的,地板上散满了各种东西,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出来,这里刚刚经历过一阵打斗,而她的檬檬,蜷缩在沙发的一角,紧紧地抱着自己,上身j□j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景妤见到这样的她,直觉血液往上冲,她转过身,揪住还在沉默的曲天格,吼道,“你这个禽兽,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曲天格任她发泄,似乎她用再大的力气打他也不知道疼痛,看到景妤误会曲天格,蒋檬才有反应,她顾不上自己还没有穿衣服,跑到曲天格的面前替他挡住,哭着说,“亲爱的,你不要打他,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是我贱,即使贴给人家人家也不要。”

    景妤停下手中的动作,抱住她,“檬檬,你在说什么傻话?!”她一直以为檬檬就像当年的她,活得很漂亮,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泪,哭的这么厉害。

    “亲爱的,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此刻的她真的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站在她身边的景妤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她只能依靠着她。

    “好,回家,我们一起回家。”景妤不再理曲天格,拿过她地上的衣服帮她穿上,她任她动着没有动作也不说话,一边的曲天格还在依然沉默。

    景妤快速帮她穿好衣服,领着她开门出去,临到门口的时候,她又朝曲天格看了一眼,她清楚的看到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手心里,在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最终,她们走到了楼下,他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外面星空点点,景妤抱着蒋檬瘦弱的肩膀,心疼地说,“檬檬,你真傻。”

    她的确很傻,她从小就聪明,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傻,她真想问问自己。

    她们走出那个小区,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冷风吹得人发抖,她感觉到蒋檬浑身都在颤抖,她停下来,再次对她说,“檬檬,想哭就哭出来吧,任何事情哭出来就好了。”

    她真的哭出来了,撕心裂肺地哭着,景妤从她的身上又看到那个傻傻的自己,她终是走上了自己的老路。

    哭了很久,眼泪都被风吹干了才停下来,扯扯景妤的衣服,“亲爱的,我舒坦了很多,我们回家吧。”

    “好,”她牵过她到路口打车,所谓的朋友就是在难过的时候,不说话,只默默地陪伴着你。

    她们打开出租车的门,蒋檬终究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区门口出了漆黑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舒了一口气,坐了进去,刚刚干了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唰唰落下。这一系列的动作景妤完全可以解读清楚,对于女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种破茧成蝶的过程,必须得要经历,并且谁也帮不了。

    在车转弯的那一瞬间,景妤透过前视镜清清楚楚地看到曲天格在后面追着,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檬檬。

    “啊?”蒋檬听到她的惊呼声,口齿不清地应一声。

    车已经转过弯,再望去已经看不到他,景妤看着还在哭的蒋檬,选择了隐瞒,作为旁边者,永远都是冷静的,她笑着说,“没事儿。”

    如果他们有缘,那么迟早有一天还是要纠缠下去,如果无缘,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车里的电台突然放了李宗盛和林忆莲唱的当爱已成往事,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是的,她们两个人都应该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下去。

    到家的时候,蒋若风早已经在等着,见到蒋檬很生气,“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父亲在医院里一直念叨着你,全家人都急疯了!”

    提到父亲,蒋檬很担心,赶紧地问,“我爸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檬檬,你不该这么任性的,姑父都已经这样了,有什么事情你不能满足他的?”蒋若风看她这样又不忍心,语气又软下来。

    “我知道。”她眼睛通红,有种认命的感觉。

    “檬檬,其实姑父没有错,我也觉得夏盛鑫不错,你跟着他会幸福的。”他劝慰着她。

    蒋檬点点头,有些恍惚地说,“哥,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以后都听我爸爸的。”

    今天时间很晚,蒋若风估计她爸爸已经睡着了,让她明天一早就跟着他一起去医院。

    景妤也主动要求跟着去,作为她的好闺蜜,这个时候她有义务与她一起面对这样的苦。

    蒋若风没有说什么,意思是答应下来,反正多一个人也没事。

    第二天一早,她们两人早早起床,蒋若风也是,等她们整理好后,他的车已经停在楼下。

    一路上,蒋若风不停地嘱咐着蒋檬,“等下见到你爸爸一定不要倔强,他这个病最不能承受生气,不管他让你做什么你都要答应知道吗?别忘了,这是你昨天答应我的?”

    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蒋檬爸爸让她做的是什么事情。

    一夜过后,蒋檬的气色好了很多,很不耐烦的回他,“知道了,知道了,话说我还真很少和我家老头子好好说话。”

    景妤知道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很担心,那毕竟是他的爸爸。

    没过一会儿,车到达医院,是这里最好的医院,幸好不是曲天格呆的那家。

    他们进去后,蒋檬的爸爸还在睡觉,景妤悄悄地打量下,这座病房的设备很齐全,不像是病房,反而更像是宾馆,不过即使是这样好的环境也换不去这个房间萧条之感。

    躺在病床上蒋檬的父亲已经瘦的就剩下一副皮包骨,蒋檬轻轻的走到他的床前握起他的手。

    小的时候,她非常想要他的一个拥抱,可是他却非常的忙,常常他们父女之间要有十几天才见一面,渐渐地父亲这两个字在她脑海中越来越不重要。

    后来稍微大点,她变得非常的叛逆,她最讨厌的就是家中的氛围,在她心中她的父亲爱钱是胜过爱她的,在学校经常的逃课打架,每次他被老师请去后都会狠狠地揍她一顿。

    有一次,她和一群混混在酒吧里打架被警察带走,他将她从警察局带回家后,拿起随身的皮带狠狠地抽了他一顿,她硬是一滴眼泪没有流,他却苍老地向她忏悔起来,“都怪爸爸平时对你的爱太少了才会让你变成这样,爸爸对不起你。”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突然发现父亲在变老,他以前从不软弱的。

    想起过去的事情,她眼泪不争气的下来,啪嗒滴到她和父亲交握的手上,像是有心灵感应,她父亲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她在哭,不高兴地说,“哭什么哭,我还没有死了。”

    “谁说我哭了,那只是沙子吹到我眼睛里了。”景妤真佩服她说谎不着调,这房间怎么会有沙子进来。

    接着,她的爸爸还是不高兴,“你还来看我干什么?你不是玩消失了吗?”

    “没有,昨晚只是有点事,我会一直陪着爸爸的。”她说完后将景妤推倒前面作介绍,“爸爸,这是我的好朋友,景妤。”

    景妤朝他点点头,喊声叔叔,这是第一次她和他距离这么近,消瘦的脸庞似乎并不影响他精明的气质,依然很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才叫真正的男人,任何一刻都给人霸气感觉。

    他没有说话,向景妤点点头,算是和她认识过了。

    景妤站到一边,蒋若风走上来,问,“我姑姑呢?”

    蒋檬跟着接腔,“是啊,妈妈怎么没有在这里照看你。”

    “你妈去接你表姐了,马上就回来。”他难受的咳了两声,才将这句话讲出来。

    “爸爸,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蒋檬听到他的咳嗽心立马慌起来,打算按旁边的铃声将医生叫来。

    他阻止了她按下去,“没事,每天早上起来都会这样,等一会儿就好了。”

    蒋檬扑到他的怀里,撒娇的说,“爸爸,你会没事的。”

    她爸爸像是没有想到她会向他撒娇,激动得脸都有些变形,这便是父爱,谁都没有办法代替。

    说了一会儿话,她爸爸又将话题扯到她的婚姻大事上,夏盛鑫是他特意为她挑选的丈夫,他只希望在自己死之前看到他们完婚,不然他死都死不安心。

    “爸爸,我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有你好起来就行了。”蒋檬乖乖地说。

    她父亲听她这么说,欣慰地笑了,“傻孩子,或许你现在怨我这样j□j你,爱情不能当饭的,平淡才真实,爸爸只希望有个人可以好好疼爱你就够了,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苦心的。”

    她理解他的用心良苦,可是爱情就像个南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