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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满含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对两名内侍说:“行了,你们将太子扶回东宫吧。”

    秦子楚听了内侍的话也明白过王后面色大变的原因了。

    吃得、喝得、尿得,太子柱分明把自己养出了糖尿病。

    而且看太子柱走动几下就显得眩晕不已的模样,搞不好,他现在还有很严重的高血压。

    太子柱走后,王后和秦子楚忽然无话可说。

    她疲惫的摆摆手,轻声道:“你去主持大局吧,我这个老太婆想和国主单独待会。”

    “是。”秦子楚再次对秦王的尸身叩首,起身走出大殿之外。

    秦子楚立刻在自己的院落之中招待了仍旧担任相国职位的范睢。

    范睢显然也是秦王过世的知情人之,夜之间,他看起来老了不少。

    范睢轻声道:“国主的丧事向来有成例可循。看到公子回来,老臣就放心了。”

    秦子楚点点头:“子楚无知,并不懂得其中事情,还请范睢相国为我讲解。”

    “派使臣通知其他五国国主,他们过些日子会有使团前来致哀。同时加紧边防,以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想要扰乱我大秦的民心。”范睢冷静的说。

    他看向秦子楚,眼中闪过丝欣慰,温和的说:“国主过世前曾对我说过,公子虽然没有平定天下的才能,却有安定民心、收拢人才的本事。请公子无需忧虑,老臣定当护持公子度过眼前的难关。”

    秦子楚向范睢叩首:“谢相国的帮助。刚刚相国提起边境恐怕有人作乱,所以,子楚想干脆分批派出国内的名将,前往边境震慑他国——这两年郑国建造水渠初见成效,国家虽然不能说粮食满仓,可支撑三年的战争却不成问题。”

    范睢直接点头同意了秦子楚的想法。

    随后,他说:“公子日后都能够像现如今这样冷静,我大秦就没有什么可担心了。其他五国国主,真的是到了灭国的时候,无人有此眼光、见识。”

    秦子楚的提议得到了政治经验丰富的范睢支持,他立刻将命令下达到了文臣和武官之中。

    因为近几年秦国休养生息政策而分外憋闷的文臣和武将都立刻高兴了起来——终于有他们施展才华的机会了!

    太子柱还想要再坚持自己的地位不容动摇,可无论是谁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直到秦王的葬礼彻底结束,他只在朝臣之间露了面。

    任何人都清楚这位在葬礼上如厕六次的太子命不久矣,真正能够带领秦国走向另个巅峰的是在旁神色矜持又哀戚的秦王孙子楚公子。

    半个月后,王后于睡梦中安详而逝,秦子楚再次主持了葬礼。

    金秋十月,登基大典。

    太子柱意气风发的带着许久不肯见他面的华阳夫人出现在面前。

    他得意的看着脚下跪拜的臣民,和彻底垂下头颅的秦子楚,心中道:终于轮到寡人收拾你们这群见风使舵的东西了!

    可短短三日之后,甚至不用华阳夫人动手,幸过个美人的新任秦王过世了。

    “国主薨了。”内侍小心翼翼的对秦子楚说出这句话。

    秦子楚点点头,整理了下始终穿在身上的素服,走进咸阳宫正殿。

    嬴政早已经在此等待着他。

    见到秦子楚出现,嬴政对他伸出手,秦子楚沉默的握住嬴政的手掌。

    “我们的时代,来了。”嬴政的神色透出点点的喜悦,的是将天下尽数掌控在手的笃定。

    112噎到

    秦子楚尚未褪去丧服,新轮服丧期再次落在他身上。

    许人都说“女要俏身孝”,但嬴政看着浑身上下只有漆黑长发作为点缀的秦子楚,心里却觉得这种干净到空白的色彩穿在他身上的时候,不逊色于浓艳的朱红。

    白色甚至还为秦子楚增添了层飘渺的仙气。

    “阿正,怎么了?”秦子楚对着嬴政摆了摆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他脸上显出淡淡的笑容,又很快克制了自己的表情。

    三重重孝加身,秦子楚不能肆意欢笑。

    屏退了左右的宫人,嬴政直勾勾的盯着秦子楚开口询问:“死后,你想要什么样的陵墓?”

    秦子楚瞬间愣住了。

    随即,他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死过次的嬴政又在考虑“身后事”这个重大的课题。

    对古人来说,葬礼是和出生样重要的大事儿。

    因此,无论年老而去的秦昭襄王还是仅仅做了三天国主的秦孝文王的丧事都极尽荣哀。

    这点从现代发现的秦始皇陵之中就能够看出来连嬴政也不能免俗——依山傍水的秦始皇陵之中驻扎了支威武强大的秦军陶俑。

    “史上第手办男”的封号因此落在了嬴政头上,让他膝盖无辜中了箭。

    仅仅从这点中就能够看出嬴政对身后事的重视,和秦国因此而形成的过度浪费。

    秦始皇陵确实是中华的奇迹,可……秦子楚点都不羡慕。

    秦子楚对保存尸体完好没有这种近乎强迫症的追求,他习惯现代的丧葬模式了。

    他凑近嬴政,抬手顺着他的眉目描画,眼中神色温柔,可说出口的话却瞬间让嬴政沉下脸。

    “阿正,我若是某天死了,把我化成灰,撒进大海里。”

    秦子楚的声音穿透了嬴政的脑海,话中的意思让他勃然大怒。

    嬴政“嘭——!”的声狠狠拍向桌面,猛然起身怒视着秦子楚,咬牙切齿的说:“朕以为你改变心意了,可是你要做什么?让朕将你挫!骨!扬!灰!!!秦子楚,你还有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既然早就想好了死后宁可如此也要与朕分别,为何表现得与朕亲昵如斯?”

    他把抓住秦子楚的手腕,挥手指向窗外,怒声道:“若是你注定会比朕早死,就算是找机会将你囚禁,朕也不会让你死后如此潇洒的逃开。你不要做梦了!”

    手腕上的力量强横得秦子楚眉头直皱,可从嬴政的表现之中不难猜出他所做的决定踩到了嬴政的痛处。

    秦子楚努力忽略手腕上的疼痛,露出微笑。

    他轻声说:“阿正,你冷静下来,我没有这种意思。”

    “没有?你的话,朕不信!”嬴政性格之中被隐藏得很深的疑全面爆发,过于良好的记忆力让他轻而易举的回想起秦子楚曾经做过的种种拒绝。

    此时,嬴政眼眶发红,看着秦子楚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愤怒,像是头被激怒的雄狮。

    “你若是还能听进去我的话,现在放开我的手腕,我被你捏的很疼——我们之间相隔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漫长的时光带来的差距。”秦子楚眉头微蹙。

    可他彻底放松身体,做出任由嬴政摆布的模样,直温和凝视着嬴政的眼睛。

    当个人生气的时候,另人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够控制局面不会滑向可怕的深渊。

    秦子楚如既往的举止让嬴政迅速压下暴起的怒火。

    他放松手掌的力量,扶着秦子楚坐回原位,快速掀开袖袍遮掩的部位,果然在上面见到了被自己捏出的红痕。

    嬴政眼中立刻留露出悔恨的神色想松开手。

    秦子楚反手握住嬴政的手掌,摇了摇头。

    他轻声说:“阿正,时事迁移,我的年代没有什么人土葬了。大家死后都是送去焚烧成骨灰的,将骨灰撒入大海就像是死后能够逍遥的游遍五湖四海,这不是挺好的么?我不懂得你对身后事的执着追求,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场消耗人力财力的巨大浪费。”

    嬴政想要说些什么,秦子楚立刻开口道:“不,让我说完。对你来说,曾经建造过的秦始皇陵是对自己始皇帝地位的印证,但我不需要这些。这种行为和我的整个意识都无法符合,虽然我不会阻止你做这样的事情,但我不能容忍自己接受满是血泪和尸骨累积成的皇陵,不要为此劝说我接受你的想法。”

    嬴政看着秦子楚难得坚持的神色,忽然觉得心中憋闷不已。

    他摩挲着手中始终不见衰老的手掌,轻声说出他心中的恐惧:“子楚,你想过没有,这些年来你始终生机勃勃,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若是——朕死了,你还在。你该怎么办?”

    秦子楚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这种可能性太可怕了!

    慌乱从秦子楚眼中闪而逝,他看着嬴政忽然说不出话来。

    嬴政低声笑了起来。

    他将秦子楚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用嘴唇轻轻摩挲着,低声道:“朕想过。朕曾经无比奢望自己能够长生不死,漫长的生命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充满了诱惑力,足以让骨肉至亲反目成仇。朕想要拥有你,而你也对朕说过不能再有其他任何人,那么朕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无论谁来继承朕日后的基业,他都不会是你的亲儿子、亲孙子。血脉亲近尚且不能信任,何况血脉如此遥远的人,你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无论你怎么说朕的秦始皇陵是铺张浪费、消耗国力,朕都要建造这座在你的年代仍旧未曾被人探明、侵入到内里的皇陵——你在里面会很安全。”

    嬴政说着露出执着到近乎偏执的神色。

    他凑到秦子楚身边,亲昵的蹭着秦子楚的脸颊,却语调无比压抑的说:“这样的话,哪怕你有无穷无尽的生命,也永远都只能属于朕。朕不会在死前还担心你日后喜欢上其他人,死不瞑目。”

    光滑温暖的皮肤紧贴着秦子楚脸颊而过,可他瞬间却恍然的觉得有什么将他紧紧捆缚起来,再也无法移动。

    “子楚,若是朕先走步,在留在皇陵之中,陪着朕好不好?”

    嬴政的声音钻进他耳中,秦子楚猛然清醒过来了。

    对上嬴政的眼睛,他从中发现了压抑极深的惶恐不安。

    秦子楚抱住嬴政的身体,轻轻摩挲着他的脊背。

    嬴政没能得到自己期盼中的回答,心中恐惧不断放大。

    种可怕的想法不断在他脑中轻轻荡漾:若是子楚不答应,朕快死的时候就亲手杀了他,无论如何将他带进皇陵之中,这样他就能够永生永世的陪伴朕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秦子楚忽然发出声叹息。

    他轻声道:“和你都是相处了这么年才勉强到今天这步,我不知道若是你死了,我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阿正,我也是个不肯屈就的人,尝试过最好的,其他人自然看不上眼了。但我不想孤单的个人像个幽魂似的游荡在皇陵之中,苟且偷生。若真有那天,你在死前杀了我吧。”

    嬴政猛然收紧手臂,将秦子楚压在自己身下,看着他平静的神情,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真的有秦子楚口中的想法,可随着秦子楚清淡到凉薄的口吻描述皇陵之中可怕的生活……

    嬴政心中苦笑:朕现在都舍不得伤害秦子楚点,到时候又怎么舍得亲手杀了他。

    “到时候再说吧,朕宁可你比朕先走。”嬴政闭上眼睛埋首窝在秦子楚颈窝,无可奈何的低声说。

    “公子,缥公主求见。”荷在门外轻声说。

    国主继位的时候总是每年十月,哪怕秦孝文王只登基了三天就过世,秦子楚错过了今年的时间仍旧不能登基为王,宫中的内侍依旧以“公子”称呼他。

    秦子楚纳闷的点点头,同意缥公主见面的请求。

    与嬴政对视眼后,他开口道:“好,让她进来吧。”

    对这个住进壅宫别馆之后从未犯过定点错的赵国公主,秦子楚很迁就。

    虽然缥公主始终不放弃的行为,让秦子楚为难,可除此之外,缥公主不曾做出任何惹人厌的举动死缠烂打,也让秦子楚找不到将她送回赵国的借口。

    缥公主礼节完备的走入殿中。

    她脸上的稚嫩已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成长后的明澈。

    “子楚公子,请节哀。”缥公主以面见国主之礼郑重其事的向秦子楚行礼。

    她看着记忆之中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的男人,脸上露出苦笑,忽然说:“子楚公子,我此番是来向你辞别的。虽然我知道你大概会觉得松了口气,可我想让你知道我的离去。燕、赵之间刚刚结束场大战,我将会作为最昂贵的赏赐。”

    语毕,缥公主眼中含泪的再次叩拜番,起身直接离去。

    秦子楚忍不住摇摇头。

    嬴政见秦子楚这样的神色,立刻皱眉,口气微酸的说:“你后悔了?缥公主还没走,现在阻拦的话,赵王定很高兴‘秦王’将她留下。”

    秦子楚斜睨了嬴政眼,低声道:“你不觉得很可怜吗?这时代对女人未免太残酷了,她们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

    嬴政口气淡淡的说:“与其在这里担心缥公主的未来,你不如想想华阳夫人该怎么办——她马上就是太后了。她要是像赵姬样,弄出些儿子来,你就该知道厉害了。”

    秦子楚目瞪口呆的看着嬴政,过了半天,才开口道:“你对女人的偏见可真够严重的。华阳夫人还很年轻,另找男人抚慰寂寞也不是什么问题。难道你想让她孤独终老吗?就当是男宠替你尽孝不就完了。”

    嬴政听了这话,脸上片被噎到的神色。

    113相助

    “看来将你带进陵寝,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嬴政的神色显出股无奈。

    他摸了摸秦子楚的脸颊道:“你还是朕的‘父亲’呢,难道朕也要给你找些男宠抚慰寂寞吗?说出这种话,也不怕朕生气。”

    秦子楚侧过脸,让嬴政的手掌能够完全包裹住他的脸颊。

    他勾人的眉眼挑,调笑道:“有始皇帝陛下伺候我,三生有幸,子楚还要什么男宠。”

    嬴政顺势捏住秦子楚的下巴,仔仔细细的将他含笑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

    随后,他摇摇头,忽然说:“可惜,孝期未过。”

    秦子楚失笑的拍了嬴政后背下,将他推开,自己起身道:“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牙齿还没换完呢,你想得也太早了点。”

    嬴政跟着起身,随秦子楚向外走去。

    他口中道:“前些日子太忙乱了,朕想,你也许忘记了件事情。”

    “哦?何事?”秦子楚瞥向嬴政,发觉他此时脸上的神色像是偷吃到了蜜糖的棕熊样,心底不由觉得有些古怪。

    嬴政凑近秦子楚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朕可是已经九岁了,你晚上还能安心睡着吗?”

    秦子楚莫名其妙的看了嬴政眼,心中道:特意提什么年纪,难道是埋怨我没有给他过生日吗?

    直到两人走入咸阳宫正殿,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嬴政话中的意思。

    秦子楚的脸蓦地红了。

    “公子。”众大臣纷纷叩拜在秦子楚脚下。

    秦子楚摆摆手让大臣们都起身,自己带着嬴政起坐下。

    他开口道:“赵国的缥公主因为燕赵之战向我辞行,可我却没听说过燕、赵之间的这场大战——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安君白起是武将之首,此时秦子楚提问,他自然由他回答。

    白起开口道:“燕、赵之间自从长平之战,起每次当我大秦与赵国发生战事,燕国都会趁火打劫。可燕国的军队实在是太无能了,让赵国即使腹背受敌也能够平安将他们打回易水北岸。但无论如何,燕赵之间的仇恨都结下了。加之燕王喜喜怒无常,赵王迁年轻气盛,两人得到机会总会派兵在边境杀得天昏地暗,相互消耗兵力。尤其自从将缥公主留在我大秦,赵王迁就像是笃定了缥公主能够笼络住公子般,全然不顾赵国境内连年征战、兵疲马乏、国力衰弱,竟然对燕国展开大战。因为此番又是赵国的场大胜,与往日并无不同,臣未曾特意提醒公子。”

    秦子楚点点头,与嬴政交换了个眼神。

    随即,他看向说客之中,能力出众的姚贾,直接道:“先生曾经在赵国为官,不知道现在在赵国境内是否还有相熟的官员?”

    姚贾听了这话,额头瞬间蒙上头冷汗。

    他赶忙叩首道:“臣当年为赵国所逐,幸亏得到老国主的青眼,否则无以为生。臣绝无二心!”

    秦子楚微笑着摆摆手,温和的说:“先生不必紧张,你误会子楚的意思了。”

    秦子楚说得再温和,姚贾也不敢只听句话就起身。

    他仍旧跪伏在地,深深叩首。

    秦子楚只好继续说:“子楚十分欣赏赵国的李牧将军,希望能够与之结交,可我十分清楚他对赵王迁的忠诚,此人绝不可能投靠我大秦。因此,希望姚贾先生能够分别寻找两批人,批在赵王面前说李牧将军的坏话,令赵王对其心生怀疑;另批在李牧将军遭逢大难的时候将其平安无事的从赵国转移到我大秦来。”

    “不知此事,对先生而言,是否为难?”秦子楚眼睛盯在姚贾身上,直白的询问。

    国主提出的请求,行了要行;不行的话,创造条件也要行!

    子楚公子已经将计划说的这么清楚了,姚贾哪里敢不照办?

    他直接叩首,用信心十足的口吻道:“公子不必担忧,臣定可以将李牧将军带回国内。”

    秦子楚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正好此番缥公主归国,你作为使臣,秦初作为护卫队长,你们同去吧。”

    姚贾垂眸,心中道:子楚公子竟然连前往赵国的名头都给我准备好了,看来此事果然是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他马上说:“臣此番出使想要达成子楚公子的愿望不难,但希望子楚公子能为臣准备大笔金银,让臣能够拜访些老朋友。”

    秦子楚明白姚贾此时要的是“活动经费”。

    他笑言:“早已经给先生准备好了,先生无需担忧此事。”

    “谢公子。”姚贾留下这句话,心中已经安稳了半。

    重金买通赵国大臣,让他们对赵王进谗言的事情,姚贾不是第次做了。

    此事对他而言驾轻就熟,他唯独害怕的是刚刚掌握了权柄的子楚公子心思傲慢又苛刻,不再允许他动用大笔金钱撬开大门,却仍旧盼着他做到同样的效果。

    若真是这样,任凭姚贾再本事通天,他也无能为力。

    但现在有了子楚公子这句话,姚贾就可以安心出行了。

    半个月后,由姚贾领头、七人组成使团和秦初作为护卫队的五百骑兵护送着缥公主踏上了前往赵国的路途。

    而比姚贾动身早的是,范睢直负责的探子。

    他们已经快马加鞭的冲向赵国,将李牧面对赵国另有异心的消息在赵国境内散布开来。

    旅途总是无聊的,好不容易挨过了路程,望见到赵国新疆界,姚贾眼睛立刻亮了。

    他走出车厢,手中拿了袋钱币走到门卫面前,客客气气的说:“辛苦两位大哥了,我从南面过来,路上纷纷攘攘的听到些消息不明白,想让两位替我解答二。”

    姚贾自己就是门卫的儿子,他很清楚这些人拿不到几个钱,平日里都贫穷得很。

    因此,只要能够得到足够的钱币,让他们做什么都敢干。

    果然,听到姚贾的问题,哪怕他身穿了身有着浓郁秦国风情的衣袍,两个门卫还是直接抓过钱袋,将其中的钱币平分了。

    随即,他们两个像是倒豆子样,直接将赵国国内的消息全部吐露出来。

    “国内还能有什么事情啊?我们赵国还不是整日打仗、打仗、打仗嘛!今天和燕国开战,明日和你们秦国冲突,后日再与匈奴厮杀,整日每个消停的时候——这不是么,最近刚刚将燕国军队打垮么?”门卫说着压低了声音。

    他眼神四处转,声音微不可查的说:“这几天四处都在传,李牧将军这次拒绝了国主的调遣,不愿意从匈奴撤军去和燕国对战,是因为他已经联合了燕国和匈奴,要带兵打回来,取国主的位置而代之。不知道谁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国主大发雷霆,已经派人前去顶替李牧将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