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失在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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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爱的爱,只是河水奔流的急湍;只是风吹叶落的呢喃;只是指尖发丝的轻抚;只是夜半梦醒的怅然。。。
对于这出闹剧,我下意识将它美化了一些,还原它的本质,总是残忍的像撕开结痂的伤口。其实我都清楚明白的很,扮演游戏人生里的一个角色,你必须学会的是如何强悍的和它开不痛不痒的玩笑,既然是玩笑,那就不必当真了。我们都无聊透顶,那么就找一些有聊的事情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吧,我们可供支配的也最充裕的好像只有它了!鸩酒有毒,可能解一时之口渴,至于会不会横尸当场,在逻辑上来说那是后来的事情了,2012世界末日已经在等着了,屈指可数的日子让我们深深理会了,再不疯狂就老了。要运行大的网络游戏,我这80后的旧电脑在处理器、显卡、内存各种配置上面就稍稍滞后了些,误入了花卉卉这座白虎节堂,只恨自己没能拥有因特尔强大的芯,分辨率不够,直接当机了。
那天下班前手机收到了花卉卉的信息,约我在单位附近的小公园见面。铁树也会开花,显然,我不是铁树,已经开的心花怒放了。但还是刻意的躲着她,我想她是能感觉的到的。她说她喜欢我,而我心里也确实中意这一款,魔鬼已经偷偷探出了作祟的触角。那么,目前的状况就非常凶险莫测了,甚至能感觉到就像漂流在汪洋大海中的少年——派,那只孟加拉虎已经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尽现。如若做不到坐怀不乱,那么就不要坐怀,这点我知道。执意的控制着时态的发展,就像伟大的中国人民死死捍卫着******一样,固有领土岂容有失?但古人早就一语道破人性的弱点:身后有余忘缩手。总是一个贪字惹的祸,这些年作为反面教材频频落马的高官还少吗?我仍在负隅顽抗着,只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虽然早早的收拾了双肩包跨出了公司的大门,但还是被花卉卉未卜先知的堵在了必经之路上。
“嘻嘻,你有那么怕见到我吗?不会告诉我没收到信息吧?”她半倚在绿化带的栏杆上,歪着脖子问道。我看到的是轻蹙的眉头和不屑的嘲笑。
“啊,是吗?”我掏出手机假装不知的查看着,“你有约我吗?”
“哟哟哟,装,接着装,你现在这副无辜的表情真的可以入围奥斯卡金像奖了,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你了!”她咂着嘴走过来拍拍我的肩。
“不然你以为呢?还真是错怪我了。在公司的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能对你说过分的话做过分的事不是?想找你玩吧又怕你抽不出时间,那么多的帅哥等着约你呢!”我索性的把右手搭在她的肩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反客为主的装下去。怎么能让一个涉世未深的黄毛小妮子给看了笑话呢?咱丢不起那人!
“姐姐我最近还真是大闲人一个,连个来问好请安的人没有,又突然想喝酒了,想想只有找你陪我去那是最合适的了,不知道李绩先生能否赏个薄面?”嘴上说的极是客气,手里早就从我的外衣兜里掏出了红狼,用秦舒送我的zippo熟练的给自己点上。
我越来越对她好奇了,一个年仅22岁的女孩子居然喝酒还会抽烟,这比公司前台那株矮小却错综虬枝的盆景还沧桑!等她猛吸了一口忍不住剧烈的咳嗽出来时,我才知道会熟练使用zippo的人不一定会抽烟,我微笑的看着她的蹩脚,像洞察了一个公交车上的小偷准备下手时的心理活动,原来她并不是那么的高深莫测、诸事通晓,以此类推,装出来的还有更多的不为我知。我暗自兴奋自己在她面前扳回一城。
我伸手夺下她指头上的香烟,衔在了自己的嘴里,毫不介意上边有她淡红的唇印甚至****的烟嘴,还表演似的吐出了一个梦幻的烟圈。真正的烟民同志抽过后的烟蒂肯定不会沾染口水的,以我为例。“小孩子不要学大人的不良嗜好,抽烟对身体不好,而且你还有心律不齐的毛病呢!”我敦敦教诲。
“老气横秋的跟我爸似的,好好好,我吃糖总行了吧?”她小女儿态的嗔怪着,流波婉转,看的我心头不禁一荡。原谅我,真的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勾魂夺魄,秦舒不会软绵绵甜丝丝黏糊糊的发嗲,只会暴喝一声,震徹山岗,张飞能在长板桥策马横矛喝退曹操大军,从认识秦舒后,我便深信不疑。(虽是夸张了些,却真的是大嗓门)
不过花卉卉这朵奇葩吃的可不是糖,居然是金嗓子喉片,还就认定了这是糖块了,还非得往我正在吸烟的嘴里塞,被我扭头躲开了。和她相处的日子里发现,她经常吃这东西,就像我包里总是备着一盒香烟似的,她包里也备着这像极了糖块的药片,这个怪胎像个极善变化的白骨精,唐长老还真是有些拿她没辙。和花卉卉分手后很长时间里,无可抑制的想她时,便会去药店买那么一盒金嗓子喉宝,也把它当做糖块一样的含着,曾一度非常熟悉那股子凉凉的薄荷味儿。
我们俩在京西的‘六合人家’隔桌对座时,我已经发信息给秦舒说公司有聚会晚些回去了,她不明就里的叮嘱说少喝酒、允许打车回来。被花卉卉盛赞的六合烤翅滋滋的冒着油端了上来,在倒满了两大杯啤酒前,我反复殷殷问道:你能喝酒吗?她笑的很是灿烂:“要不我喝俩瓶,你喝一瓶?”我摆出了舍命陪女子的豪气,“那好吧,你悠着点喝,我们先走一个!”杯到酒干,她倒是毫不含糊。说实话,我不怕会醉酒,怕醉的是人,是我这样容易酒后失德的人。
她喝酒速度极快,频频举杯。我暗自思忖:这怕是个酒坛高手了,今日再喝下去便讨不了好了,又不好在她兴致正浓时作别而去,只能把一些有的没的拿出来聊聊:“花卉卉,你之前不是交了一个很帅气的男朋友吗?在单位门口我还见过他呢...”“哎,花卉卉,你父母是首钢人,以后会不会去到曹妃甸工作呀?”“你说我们单位的人事部马姐是不是高副经理的亲戚呀?”在她支着胳膊竖起两根手指头时,我已经顺从的掏出红狼再给她点着了。她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像憋了几世宿仇似的把面前一整杯酒喝光,又大声叫道:“服务员,再来四个啤酒!哎,我说,你是不是怕我把你也当成烤翅给吃了呀还是媳妇儿有交代不让多喝酒呢,大男人喝个酒都跟绣花似的!”后面的话对此时的我可是不容退却的挑衅了!我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一气喝掉了一大杯,再给自己满上,“我喝两瓶你喝一瓶好吗?”我已经看出她摇头晃脑的有些高了。她却不肯服输的抢过我的杯子一饮而尽,“呵呵,没事的,难得你给面子一起坐下来喝酒,必须尽兴,不醉不归!”还手舞足蹈的像个疯子。我只能换过她的杯子来,再给自己满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陪你,只是你不能喝了就说一声,我送你回家!”于是又是一轮的觥筹交错,我担心她喝多了,速度极快的将桌上的酒灌入了我的喉咙,然后提议道:“我去款台买单,咱们撤吧!”她已经趴在桌子上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在我扶着她出门以后,我才知道她真的已经喝醉了。趴在马路牙子的栏杆上,对着花圃就是那几个拉长的拼音字母:a...e...o...我忙帮她捶捶背,这样吐得也更顺畅尽兴些。我知道她心里有太多太多压抑着的不快,也就没有了唠叨埋怨,只是怜惜的替她擦拭嘴边的秽物,给她灌下了矿泉水簌簌口并询问她家的地址,以便我能送她回家。她却像个激进的红卫兵握着拳头宣誓,一遍遍的重复嚷嚷说:“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家...”直到慢慢轻得近似于耳语。扶着她在街边的长椅坐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委顿在我怀里昏昏睡去了,我也是头疼的像左右两个小鼓在耳边漫无边界的敲着。脱下了外衣替她披在身上,就这样她趴在我怀里我倒在她背上沉沉睡去。
被她手机震醒的时候,时针指向的是午夜12点。我摇醒兀自沉睡的花卉卉,告诉她许是家里人找她了,她却不加理会的把嗡嗡响着的手机放置到了一边,仍双手吊着我的脖子,螓首靠着我的右肩。这个姿势暧昧的可以,低头便是她蛊惑的双唇柔荑,呼吸之间便嗅到了她源自发肤的幽兰,连搂着她的双臂也像通着380伏的高压电,这何尝不是一种痛苦煎熬的考验?我压抑的忍无可忍,接通了他爸爸的来电:“叔叔您好,花卉卉和我们聚会喝多了酒,让您担心了。我是她同事,马上就送她回家,您告诉我地址吧!”
把她按进出租车的时候,我如释重负的伸了一下懒腰。到她家的时候,路灯下的她爸爸只略略的一句谢谢你,便架起她进到了楼里。而我向秦舒报告了行踪后,就近住到了一家未曾打烊的旅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