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一生戎马，只为守护

    “哼，炎家太嚣张了！”两个黑衣人离开之后，现在已经快回到燕京了。

    “在天师界，炎家也是一方巨擘，这一次若不是炎家理亏会比这还嚣张的。不过那炎龙阳还真是奇葩啊，炎家看来也是开始走下坡路了啊！世家传承的时间长了，总会出现纨绔子弟的，不过这炎龙阳似乎是大公子吧，炎家这一代也是人才凋零了啊。”

    “哼，这些世家一向眼高于顶。长期身居高位，早就忘了前人是怎么打下的江山，就这些人不将家败光了才不正常呢！”

    “不过，有传言炎龙阳只是一个棋子，炎家真正的继承人是炎龙泽，这炎家藏得够深的啊。”黑衣人眼睛危险的迷了起来。

    “管他的呢，与咱们也没有关系，这是炎家自己的事。不过这次可是没什么收获，任务没完成，不好交代啊。”另一个人皱了皱眉头。

    “还有一条线索，这次冲突是炎龙阳那小子和秦家的矛盾。”

    “秦家？那个世俗家族？这恐怕调查起来有点难度吧，毕竟我们不能过分的干涉这个世界。”

    “秦家也不只是完全的世俗家族，不会有问题的。也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先去看一看吧。”

    ......

    “啧啧啧。”皓炎咋了咂嘴，仔细地看着每一幅壁画。耳边轻声的喃呢还在继续，就像上次一样，这个声音似乎在讲述着一个美丽却又悲凉的故事。

    第一幅画，一个偏远的小村庄，这里与世隔绝，就像一片世外桃源。画面定格在一户普通的人家，男人双手高高举着一个婴儿，脸上是兴奋的潮红，初为人父的幸福让他不能自已，只能看看儿子又看看在一旁躺着的妻子。床上的妻子因为刚分娩脸色有些苍白，却仍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说不出的温馨。小宝宝无法理解这一切，只是觉得眼前的两个人很亲切，也是咧开嘴呵呵的笑了。

    看到第一幅图皓炎就已经不能自已了，他想起了他的父母。虽然皓氏并不是他的生身父母，但对他的爱并不比别人的父母少，甚至更多。看到画中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他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与父亲一起玩耍，母亲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父子两个胡闹。

    “爸爸，妈妈......”皓炎哽咽了，曾经说好的天伦之乐，荣华富贵，现在却已是天人永隔。在他当初发誓说要让父母过上最好的生活，父母只是看着她微微地笑着，皓炎知道那不是父母不相信他，而是对于他们来说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皓炎不由的握紧了拳头，“爸，妈。我错了，我让你们失望了吧？当初答应你们的承诺，我现在已经偏离的很远了。出人头地，是我的承诺，但是你们......已经......走了......”皓炎很艰难的说完这几个字，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但，纵然如此，我也不开颓废。你们一定不希望我想现在这个样子的吧？对不起，爸、妈，孩儿不孝，现在都让你们不放心。我现在明白了，你们一定希望我可以开心快乐吧。”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也没有去想。这一刻我才知道，我现在这样是有多么的蠢，在这个世上还有我需要去为之拼搏的理由。我是你们的儿子，怎么可以这样一蹶不振？”皓炎微微的一笑，“爸妈，我曾经是你们的骄傲，未来还是！皓炎，回来了！

    想通这一切的皓炎突然感觉到浑身一阵轻松，似乎打开了什么，又似乎摆脱了什么。皓炎这一次的心理转变在以后有重大的影响，其实在父母出事后，皓炎就有一个心魔。这一次解开了这个心魔，皓炎也正式走上了新的道路，未来因这一刻而改变，皓炎终于为他的本心奠定了一个基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皓炎感觉自己的心情愉快了好多。继续往下看，壁画中的故事慢慢在他面前展现......

    第二幅图，几年的时光匆匆而过，当年的孩童已是长大。略显稚嫩的脸旁却是一脸认真地拿着一柄木剑，虽是木剑，却也比他要高了，拿在手中不像剑倒像是一把大刀。少年生涩的挥舞着木剑，向前或劈或砍或刺，似乎这柄剑的重量对于他有些吃力，出剑的速度很慢，没几下手臂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但少年却没有停下来休息，咬牙坚持着。少年练的剑法并不怎么高明，只是最基本的十三式剑法，劈、刺、撩、扫、崩、点、斩、架、截、绞、挑、挂，少年不停的重复这十三个动作，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虽然生涩，但也初具章法。

    第三幅图，这时的少年已经成年。成人礼上的大放异彩，让族人都对他刮目相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努力终于见到了成果。族人只看到了少年的成功，却不知道他为了这一次的成功复出了多少努力。而少年之所以这么拼命就只为了自己的父母在族中的地位能够高一些，生后能够好一些，这样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单纯善良的少年并不知道，他这个单纯的目标让一些人记恨上了他，当然纵然知道少年也不会说什么。

    这幅图让皓炎想起了他为之奋斗的目标，最初他不也和这个少年是一样的吗？为了自己的家人而努力......

    第四幅图，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出色表现让他在族中的地位水涨船高，以如此年纪取得这般高的成就不敢说绝后但绝对是空前的。年轻有为，长得又十分俊俏，少年自然成了无数少女爱慕的对象。族中有适婚女儿的人家很多都来提亲，少年正值情窦初开，对感情朦朦胧胧充满了好奇的年纪。在双方父母的安排下与一个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的少女相亲了，豆蔻年华的少女正是最吸引人的时候。很快两人就走到了一起，少年对少女呵护万分，少女也是情根深种......

    第五幅图，一切都似乎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但这只是似乎。天意弄人，这片大陆由人类统治已久，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平静了无数年的大陆再一次掀起了腥风血雨，连少年所在的偏僻村落都无法幸免。眼看着马上就是大喜的日子了，战火突然烧了过来。迫不得已的少年只得背起行囊，诀别佳人，踏上了征程。不是他无情，而是为了族群，若是族群都没了，他又何来幸福？

    第六幅图，征战是枯燥的，已经适应了军旅生活的少年扔常常望向家的方向，手中攥着一个红色的香囊，那是她为他缝的。现在他要为了族群而努力，而拼命。就像小时在族中一样，显赫的战功让他一步步踏上高位，手下已是数万大军。而这一切成就并不是少年想要的，在他看来，权势远不如亲情舒服，他宁愿过以前平淡幸福的生活。可当这一切成为奢望时，他不得不拿起手中的长剑去拼！

    第七幅图，此时少年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掌千万大军，谈笑间强撸灰飞烟灭。现在，终于能回去了吧，少年这样想着。可是战争，除非有一方倒下否则绝不会结束。而杀戮永远不能终止杀戮，只会带来更多的杀戮。这一场席卷整个大陆的战争注定是不会停下来的，所有人都已经杀红了眼。双方付出的代价都已千万计，如此大仇不将对方完全覆灭难以平息，战争还在继续......

    ......

    第十幅图，少年厌倦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手中长剑机械的挥出。这场战争打了多久了？他也不知道，只记得很长了，长到他从刚开始杀人时反胃到后来习惯了，再到现在已经麻木了，一剑下去似乎只是在劈一根木头。整片大陆都已经统一了，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打了吧？他想错了，这场浩劫不会这么快结束的，人类的扩张侵犯了其他种族的权益，一场规模更加庞大的战火正在缓慢的燃烧......

    第十一幅图，野蛮的兽人以尸体为桥梁冲垮了好几座城，对人类的愤怒使他们在占领的下一刻就展开了大规模的屠杀。人类众将领随人愤怒却没有对策，兽人的野蛮无人可挡。这是少年站了出来，我去除掉这群杂碎！少年带着他的部队一路冲杀，不计后果的与兽人死战，这一战只为宣泄怒火！兽人的骁勇都不得不撤退，少年夺回了一座又一座的城。这一刻，他，君临天下！

    第十二幅图，战争的性质变了。少年已经发现了要想停止这场战争只有统一天下！既然总要有人来统御这个天下，那，就让我来吧！从大陆这头打到大陆那头，少年战无不胜，他是一个传说。而这个传说止于巫妖王一战，少年败了，虽然他杀了巫妖王，但他败了......

    看过上一组壁画的皓炎看到这里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啊，少年败了，败得很彻底！他的家，没有了......

    第十三幅图，攻破巫妖王的堡垒，少年接收了巫妖王的领土。这天，少年来到了巫妖城，在这里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事。这场雨已经下了好多天，似乎老天都因为这惨烈的战争哭了。少年撑着伞漫步在雨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女让少年呼吸都几乎停止了，柔弱的少女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虽然破烂却遮不住她的美丽。少女蜷缩着身子躲在墙角，身体微微颤抖者。

    看着眼前可怜的少女，少年突然感觉到一股慕名的心痛，似乎让这样美丽的少女淋雨是一件万分不该的事。对，就是一个美丽的少女，美的不似人间该有，即使是现在落魄的样子也无法掩饰。少年慢慢走过去为少女遮住了雨，少女诧异的抬头看着他，眼睛中带着一丝恐惧与警惕。

    少年微微一笑，“更我走，好吗？”亲和的笑容让少女心头一暖，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十四幅图，原来这个少女的父母在战争中去世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在少年发现她时已经饿了好多天了。少年微笑着坐在石阶上，看着前面的少女翩翩起舞，他重新找到了他的寄托，眼前的少女是他在这世间唯一在乎的人了。

    “小雨。”少年轻声呼唤道。

    少女旋转着扑进少年怀中，“皇。”亲昵的在少年身上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少年紧紧地抱着少女，这一次绝对不能在失去了！哪怕负了这天下！

    第十五幅图，好景不长。时光流转，一片紫竹林中，火光冲天。少年伤心欲绝的抱着少女慢慢冰冷的身体，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看着少女的身体最后化为光点消散在空中，少年一步踏出，身上的红袍变成了火红的战甲，睥睨天下的气势还无保留的释放，手中火焰的神剑直指苍穹！“天地老狗！我玄皇发誓，定要踏破你九重天阙！”

    孩童时，他为了家人放弃了童年的欢乐；少年时，他为了族群放弃了自己的幸福；后来，他为了天下苍生染上了满手血腥。他付出了这份多，又何曾得到了什么？这一生都只为守护，可又守住了什么？护好了什么？竟是连这最后的一人都要夺走，苍天无情，要这苍天何用！天下苍生又于我何干！他们不及小雨一根头发重要！

    呵呵，这最后一次，为了佳人，负了天下又如何？我守护的人已不再，这天下凭什么让我来庇护？冲冠一怒为红颜，斩尽天下不收刀！

    最后的战斗，这一次，只为佳人！只为了控诉这苍天的不公！只为了，复仇！

    ......

    看完了最后一幅画，后面的事皓炎已经知道了。这组壁画中的故事可以说是为之前的故事作了补充，也让皓炎知道了更多的因果。

    “哎！”叹息一声，画中的少年可以说是震古烁今，不可多得的天才。但。好烟可以感觉到，如果让他重新选择的话，这个少年宁可露露终生也不愿这样。

    一生戎马，只为守护。

    “最后却只是一场空，”皓炎轻轻说道，“只愿来生，只是陌上的看花人，无需入尘缘仅行于陌上，看一川风花，无爱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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