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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瞟了眼诗情,看诗情还在气头上,佑寒试图给她灭火。“诗情,你说,我该做什么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务。”
诗情哭笑不得,佑寒纵使千错万错,但是大错没有,就是天生不操心的命。诗情望着他,“你说你能为什么事操心一次啊”
佑寒瞪大眼睛,“有啊,我最近再为我们的婚礼操心。”
诗情再次无语了,“为了婚礼你连儿子都不管了”
“只是暂时不管而已。”
“我取消婚礼呢”诗情压住性子。
“什么取消婚礼”佑寒失望透顶的尖叫起来。
“原先我跟你要婚礼的时候,你觉得没必要办;现在我想明白了,婚礼只是一种形式,可有可无,你又非要办。楚佑寒,合着你总爱唱反调是不是”
佑寒底气不足,“诗情,原先你要办的时候,我担心婚礼上新娘出逃了;现在我知道你的心意后所以决定举办一次像样的婚礼。不然我良心不安的”
正说着墨寒端阳阿郎推开门进来。走在前面的是端阳,然后墨寒和阿郎并肩走进。端阳只淡淡的招呼了声,“爸爸,妈妈”然后就兀自上楼去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诗情丢给佑寒一道凌厉的眼神,佑寒不情愿的站起来,然后跟了上去。
诗情不安的望着佑寒,有些不放心的摇摇头。诗情转头问墨寒,“端阳怎么了墨寒你知道原因吗”墨寒道:“他妈妈又找他来了,堵在学校门口不让他走。我看阳阳对他妈很舍不得的样子,看来阳阳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诗情就沉默了。
阳阳的房间,佑寒坐在椅子上,阳阳坐在床上。“儿子,有心事”佑寒试探的问。“我妈来找我了。”阳阳的头埋得很低。佑寒意识到不对劲,走过去抬起阳阳的脑袋,发现这孩子哭了。“儿子,你怎么了”
“爸爸,我可以和她相认不”
“她是你妈,当然可以。”
阳阳抬起泪眼,“爸爸,我这么做你会生气吗”
“傻儿子,这是你的气度。我骄傲还来不及。不过你告诉爸爸,你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不是一直恨她呢”“她每天都来学校看我,我骂她,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可她还来。我看到同学嘲笑她,骂她疯子,爸爸,我发现我心很痛。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吧”
佑寒看到阳阳迷茫困惑的脸庞,轻轻的拍拍阳阳的背,“很多事是没有对错的。儿子,跟心走吧。感情这东西,跟心走就对了。”
“我恨她抛弃了我,可是爸爸,我已经想明白了,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承受那样的变故。爸爸,他们年轻时很穷,就是不抛弃我也只能任由我自生自灭,幸运的是,他们抛弃了我,让爸爸捡到了我,我才能有第二次生命”
佑寒很震惊,又欣慰,“阳阳,你长大了,懂事了”
“爸爸,所以我不能怪他们,只能怪我自己的命。谁叫我生下来就得怪病呢换了任何一家普通家庭,我都是坐等死亡。”
“阳阳,你的决定,暂时别告诉诗情,她不会明白的。”佑寒提醒阳阳,他生怕阳阳不明白他的意思,然而阳阳却出乎他的意外。“我知道,诗情妈妈是天下最好的妈妈,她无论在任何环境下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完全不能理解我亲妈这种抛弃幼子的行为,这是我亲妈该有的报应。”
“阳阳,不是你妈妈十恶不赦,是诗情太伟大了。”
门外,诗情潸然泪下。诗情回到自己的卧室,一个人流泪,直到眼睛红肿。
墨寒那孩子,心一直留在雷达那儿。他不喜欢读书,只喜欢舞枪弄棒,强行把墨寒留在身边,墨寒会不开心,会郁郁寡欢。而端阳,看来也是留不住了她和佑寒,难道真的要彼此相依为命
、第二十一章
佑寒回来时,诗情祥装熟睡。。佑寒关了灯,轻轻的上床。那一夜,诗情失眠。佑寒却不停的侵占他,她不想和他吵架,所以忍了。
次日佑寒苏醒,伸手一捞,身侧空无一人。佑寒瞌睡全醒,赶紧着穿了衣服就下楼。不知为什么,只要一刻见不到诗情,他就心里不安,生怕诗情又出逃似的。其实,都是心理的作用。楼下,墨寒和端阳正坐在餐桌上享用早餐牛奶。佑寒急急的问儿子:“你们的妈妈呢”
两个人眼睛齐齐的向内庭花园一扫,然后目光又回到餐桌上。仿佛他们妈妈正做一件最无聊的事情一样。佑寒好奇的走向内庭花园,刚到花园入口就听见阿郎杀猪般的声音。然后佑寒回头,看见墨寒和端阳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正迅速的将大团棉花塞进耳朵。端阳还特好心的问他:“爸爸,你需要吗”
佑寒愠怒了,觉得两个儿子太不道义了。然而正这么想的时候,阿郎杀猪般的叫声又不设防的吼起来。佑寒被惊了一跳,觉得心肝都快跳出来了。
“爸爸,还是戴上耳塞吧,不然你会后悔的。”端阳再次好心提醒他。
“不用。”佑寒很英勇的摆摆手。
这时候墨寒又开口了,“不停小人言,吃亏在眼前。”
佑寒固执的向里面走去,看到眼前的画面时,佑寒眼睛都快掉地上了。那个阿郎,全身是泥巴,正一个劲的往花园的狗洞里钻。而诗情,手拿罗鼓,正敲得欢呢。墨寒和端阳凑上来,墨寒轻描淡写道:“这个是最好的情景了。还有比这更惨不忍睹的”
“你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惨暴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楚佑寒看到阿郎狼狈不堪,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我妈今天能对阿郎叔叔惨暴,明天也能对你施暴,你可担心了。”墨寒不怀好意道。佑寒打了个哆嗦,“真是人间惨剧。如果你妈这么对我,我就一杯毒酒毒死自己算了。你们两个也不用替我报仇,好好照顾你妈,我就放心了。”
墨寒讥讽道:“你想象力也真丰富。”
阿郎一声接一声叫起来,诗情不停的在他耳边刺激他,“你的阿姐,是为你死的。她死的时候,你和唐敬天天在一起,阿姐死不瞑目,她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佑寒看得触目惊心,“诗情,你在做什么”
“别打扰我,我在替阿郎治病。”诗情头也不回,自顾自的继续刺激阿郎。“唐敬到你家来的时候,你跟他说你喜欢我,我是一个孕妇,你还骗他孩子是你的,你把唐敬气走了唐敬说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会叫你生不如死。”诗情已经满头大汗,阿郎却节节后退。佑寒怜惜诗情,远远的问她:“诗情,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怎么比鬼故事还恐怖”
诗情大声回他:“你知道什么当初芷墨治疗我的抑郁症时也是用的这种办法,那时候我比阿郎还惨,芷墨可没人性阿郎和我当初的病情很接近,都是精神病,这种方法准行。反正目的就一个,往死里刺激病人,佑寒,你再帮我想想怎么说才能更刺激阿郎”
佑寒无奈得直摇头,“诗情,你会不会没有完全体会芷墨治疗病人的核心要领”就这样瞎编乱造的恐吓病人,不适得其反才怪。楚佑寒坏心眼的看着阿郎,想到他就来气,就因为他,昨天诗情还跟他闹脾气了。看到阿郎痛不欲生的样子,佑寒扯起喉咙跟诗情说:“诗情,你再想想有没有更恐怖的我觉得你刚刚说的不够恐怖,还欠一点火候,老公我再帮你想想。”
墨寒瞪着他爹,“你想折磨阿郎可也别把我妈一起折腾了。”
佑寒想想也对,于是乎转了一百八十度弯,“诗情,我看这方法好像不太适用。我们想想别的吧”
诗情折腾了一个早晨累的够呛,这会消停下来。佑寒赶紧递了被热牛奶上前,“来,补充一点能量。”
诗情喝了一口,忽然就耷拉着脑袋叹气,“要是我哥还在该多好”
佑寒也伤感了,“嗯,芷墨在阿郎一定会被治疗好的。”
“芷墨是谁”端阳测过头来问。
诗情和佑寒面面相觑,墨寒替他们回答道:“一个心理医生,很出名的。可惜英年早逝。”端阳嘿嘿奸笑,“是你的舅舅”诗情才大悟,刚才自己说漏嘴了,孩子的推理能力真强。诗情只能恶意的岔开话题,“楚端阳,楚墨寒,你们两个要是再不去学校都快迟到了。”
“妈妈,今天周末。”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诗情又跟佑寒建议,“佑寒,不如我们全家出去游玩吧”佑寒欣然同意。“好啊”
墨寒和端阳却极其不来劲,“妈妈,有什么好玩的一出去你跟爸爸就爱得死去活来,我们两个孩子就多余似的,不如我们不去了。”
诗情大呼小叫,“你们两个兔崽子怎么说话的你们几时变成多余的了”
正说着的时候,诗情的手机响了。墨寒将诗情手机送到面前,诗情接了电话,脸色都变了。“我出去一下。”诗情挂了电话说了这句话就往外走。佑寒不放心的跟上去,“诗情,出什么事了,我陪你去。”
诗情摆摆手,斜一眼阿郎,“还不是那个唐大少,为了要回阿郎变态的去威胁我的主编了。”
佑寒惊呼,“为了阿郎他还真是痴情种。”瞥一眼诗情,诗情不放心的盯着阿郎,佑寒却不放心的盯着诗情:“诗情,你昨儿答应唐敬送阿郎回去的,如今你出尔反尔,唐敬会不会报复你”楚佑寒倒不怕唐敬,他要敢动诗情一根汗毛,他就叫唐氏企业明儿就破产。他故意危言耸听还不是吓吓诗情,让她自觉理亏就把阿郎给送走,他是一刻也不想看到阿郎了。
诗情却拍拍胸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唐敬要是这么相信我昨儿的话那他就是猪脑,女人的话最不可信。他难道不懂这个千古名言吗昨儿我带走阿郎,他就该想到阿郎不会回他那里去了。”
“那你不把阿郎送回去,你预备把阿郎送哪儿去”楚佑寒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连墨寒都忍不住轻笑出声。诗情恶狠狠的瞪着佑寒,“楚佑寒,你不把阿郎送走你就睡不着觉了是不是”
佑寒嘿嘿干笑,“诗情,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怕他给你惹麻烦”明显底气不足。
墨寒抢白道:“爸爸,无论妈妈遇上什么麻烦,你都会替妈妈收拾惨局的对不对”
佑寒瞪了儿子一眼,这小子胳膊老是往外拐。还好端阳有孝心,“爸爸就怕百密一疏。”
柳诗情看着屋子内三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尽扯无聊的话题,气的一跺脚,扬长而去。
诗情一走,楚佑寒就不怀好意的瞪着内庭玩耍的阿郎,机会来了,脸上就浮出一抹奸笑。
拨通袁天辰的电话,简洁明了的交代几句:“马上买张出镜的机票什么,去哪儿的随便,越远越好。”挂了电话,发现楚墨寒鄙夷的看着他。
“爸爸,你要送走阿郎叔叔可以,可是你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吗如果做不到,我妈妈就不会绕过你的。”
佑寒求助的望着儿子,“你们不会把刚才的事捅出去的,是不是只要你们不说,你们的妈妈就不会知道。”
“我能保证我不说,可是不能保证做梦后会不会说漏嘴。”墨寒说。
楚佑寒非常有挫败感。很快,袁天辰拿着机票登门而入。
楚佑寒接过机票,毫无高兴之色。
袁天辰就奇怪了,“佑寒,我办事效率这么快,你也不嘉奖一个怎么反而摆着一张臭脸呢”
“因为这张机票失效了。”
袁天辰大失所望,“佑寒你到底想干什么平常也没见你改个主意跟女人变脸一样快啊”楚端阳呵呵笑起来,“袁叔叔,我爸爸就担心诗情妈妈变脸所以才不敢用这张机票呢”
“这机票给谁买的佑寒,我可是揣摩了你的意思好久,最后决定买的爪哇岛的机票。我想你可能不太喜欢这个人,所以我帮你把他送远点,可是你不喜欢的这个人又是谁呢我还真的猜不透了。不会是你家阳阳吧”
劈劈啪啪只听一阵玻璃气皿落地的声音,袁天辰抱头鼠窜。“哎哟”
佑寒端阳一起发难,“闭上你的乌鸦嘴。”墨寒揣着手,玩味道:“袁叔叔,你这个提议貌似不错噢。”
“墨寒,你小子真鬼。”袁天辰觉得自己是不是进狼窝了,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
“袁天辰,你跟我到书房来。”佑寒起身向楼上走去,袁天辰尾随跟上。
墨寒端阳相视一眼,两个人鬼祟的跟了上去,两双耳朵贴在门上认真窃听。
书房内,楚佑寒和袁天辰面对书桌而坐。楚佑寒一副愁眉不展,袁天辰鞠躬尽瘁。“佑寒,你说,到底谁把你惹得不开心了,要让我袁天辰知道了,我非把他剁成肉末。”
楚佑寒指着落地窗外,“君子一言四马难追。袁天辰,这个人就在我家内庭花园,你马上去实现你的豪情壮志吧。”
袁天辰走到落地窗前,看到内庭那个痴呆的影子,咂咂嘴巴,肠子都悔青了,“佑寒,能不能下辈子去实现这个抱负”
佑寒瞪着他,袁天辰自知丢脸到家了,又急中生智的转移话题,“佑寒,这个人看起来神经有些问题,他怎么得罪你了还把你得罪得这么严重”
楚佑寒只要一提到阿郎,脸上马上浮现出痛楚的表情。“辰,想个办法把他弄走,神不知鬼不觉的。千万别让诗情知道是我出的主意。”
袁天辰绞尽脑汁,立马在脑子里策划了几种方案。“佑寒,我们可以找人绑架他,然后杀人灭口。”
“太血腥了,我如今有两个心肝宝贝的儿子,还想为他们积德呢。”佑寒反驳。
“那我们可以偷偷的把他卖了,卖到深山老林去,给那些寡妇当情夫”
楚佑寒眼睛一亮,邪恶的摸了摸下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有待改进。
唐氏总裁办公室。
唐敬和诗情针锋相对。“柳诗情,你敢出尔反尔,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唐大少几乎是震溃耳聋的声音咆哮道。
柳诗情笑的很阴险,“我就是出尔反尔了,又怎样”
唐敬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落地,发出清脆一响。他是气的想杀人了。偏偏柳诗情,面色不改,雄纠纠气昂昂的与他唱反调:“唐敬,你霸着阿郎这么多年了,再多的恨都该结束了。你把阿郎一个大好青年变成一个畸形的病患,难道这就是你的初衷吗”
“柳诗情,我和阿郎的事,轮不到你来说教。”唐敬气呼呼道。
柳诗情临危不惧,“阿姐是阿郎的唯一监护人,阿姐临死的时候,把阿郎托付给我了,那我就是阿郎的唯一监护人,我有权对阿郎的生活做出利于他的抉择。现在,我觉得你伤害了阿郎,我决定带走阿郎。你不服,咱们法庭上见。”
“你以为我怕上法庭了,是不是他们家还欠着我一条命呢,上了法庭更好,我就伸张正义跟他索要这条人命。”
诗情忽然想抽自己的嘴巴,她怎么忘记阿姐临死之前的千般叮咛了。诗情语气软了下去,“那,不打官司也可以,我就给唐氏一个面子。可是,你和阿郎的事迟早要解决的,你难道要一辈子禁锢着他吗他不得快乐,难道你能吗你将来要娶老婆,要生儿子,你怎么跟他们交代”
“交代什么柳诗情,我看你想得太远了。”
诗情耍起无赖,“好,你不肯放过阿郎,那对不起了,阿郎我是绝不会交给你的。”诗情扭头就走。唐敬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唐敬接到楚佑寒的电话真是意外之至,这两口子一前一后跟他联系,非奸即盗。柳诗情已经那么难缠,那楚佑寒素来有鬼才之称,只怕更难对付。但是,为了要回阿郎,刀山火海,他都无惧了。
楚佑寒约他在破冰楼见面。唐敬赴约时,看到楚佑寒很是一惊。他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见到唐敬目光柔和,和柳诗情俨然不是同一路子。尽管如此,唐敬依然是戒心高备。
“楚大总裁怎么有时间约我喝茶”
楚佑寒放下报纸,优雅笑道:“请一个同仁朋友喝茶,这种时间并不浪费。”
唐敬落座在佑寒对面,单刀直入,“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楚佑寒,你直说吧,叫我来什么意思”
楚佑寒赏识的盯着唐敬,说话干净利落。“没什么意思,就是还你一样东西。不过不知你有没有这个魄力收回去”唐敬眯起凤眸,“你,要把阿郎还给我什么条件”
“简单。带阿郎去一个我老婆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国外”
“范围可以再窄一点。”楚佑寒摇摇头。
唐敬就一脸迷茫了,国外真是一个大环境,很难猜中楚佑寒到底想他和阿郎去的地方。
楚佑寒奸笑,“墨西哥。”
唐敬脸色瞬变,声音有些愠怒。“楚佑寒,我看你脑袋进水了。”
楚佑寒却不急不徐道:“除了这个条件,其他的你休想从我手里带走阿郎。”
唐敬虚眯着眼睛,危险的揣摩着佑寒的用意。他是想嘲讽他还是
“唐敬,”楚佑寒声色厉荏,“就算你不带走阿郎,我也会逼得你唐氏破产,你唐敬走投无路。到时候,你走的可没有现在这么风光。”
唐敬气冲冲道:“楚佑寒,有种你就试试。”唐敬恼羞成怒,扬长而去。
袁天辰从里屋出来,疑惑的看着佑寒,“佑寒,你说唐敬知道你为什么偏偏指定墨西哥的用意吗”
“他应该知道。因为我提到墨西哥时他脸色不寻常。”
袁天辰咂咂嘴,“墨西哥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同性恋都能结婚,真好。”佑寒瞪着他,打了个冷战。“你不会,也有同性恋倾向吧”
袁天辰羞得脸红,“我要真是同性恋就好了。我这辈子,被王晓岚害得惨不忍睹”唐家别墅。唐敬躺在雪白的象牙大床上,双眼瞪着天花板。手上,是七寸大小的相框,里面嵌着一张水墨色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十七八左右,扎着马尾,白色的套裙,身段较好。再看那眉眼,与唐敬如出一澈的清秀隽永。唐敬的思想很乱,他脑海里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一些从来不堪回首的往事。
很多年前
唐小妹领着她的初恋男友出现在唐敬面前时,唐敬的心,就乱了。
那是一个绝色美丽的男孩子,细皮嫩肉,五官精致,一身书生气。唐小妹将他介绍给他时,他只瞥了一眼,心里感觉便很异样。那时候,唐敬只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
后来见面的时候多了,唐敬和他开始偶尔的闲聊,他的声音很迷人,宛如提琴。唐敬愈发的喜爱这个男孩。那个时候,他二十四岁,少年十七岁。他们甚至偷偷的,背着唐小妹出去玩。
如果能一辈子这么简单幸福,该多好。只要不采摘伊甸园的禁果,任何邪念都是可以饶恕的。
可是后来,唐敬接替了唐氏企业,他第一次来夜色学习管理时,他看到了成人礼中最龌龊的一面。原来不止是男人和女人才可以,男人之间也可以。
再次见到小妹的男友时,唐敬竟然有了冲动。他轻而易举的,将单纯的他骗到夜色。他们一起观摩成人礼,两个男人现场演绎的成人礼,待男人退下后,唐敬跟他开起了玩笑。“怎样你有没有兴趣”
少年羞得满脸通红。嗫濡道:“你无耻”唐敬却一个翻身将他压倒身下,“你说我无耻我就无耻给你看。”然后,他们在挣扎,压倒和反被压倒中,品尝了人生的第一次。
他们去夜色的时间愈来愈多,他们观摩的成人礼愈来愈限制级,他们学习其他人,而自己的沉沦,全然不知。
外面有人在偷偷的言传,唐大少诱拐一个学生,整日整夜沉沦在夜色中。所以,唐小妹轻易的捉奸在床。
看到自己的哥哥和自己最心爱的男朋友以那样不堪的姿势缠绵在床上,唐小妹年纪尚轻,只凭情绪发泄。然后,唐大少的丑闻人尽皆知。
唐大少的家长震怒了,“唐敬,你真是丢尽我唐家的脸。如今唐家丑名在外,我们的同仁谁还愿意跟我们这样的人家合作”然后,唐家人迅速移居美国,只留下夜色供唐敬生存。唐敬,被家人遗弃了。这些年,唐敬奋发图强,用他的睿智,诚信壮大唐氏企业。他征服了建筑业。
只是,他得到了事业,却并没有收获爱情。他的恋人,因为丑闻败露,他开始躲他,他说:“唐敬,我们结束吧。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我们是无耻的。我觉得我自己好肮脏,好脏”然后,他就再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恨他,好恨他,为什么一出事,他就离开他
唐敬唯一想到的就是报复。没关系,他躲着他没关系,以他的英俊外貌,钻石王老五的称号,很快,他便成功接近了他的唯一亲人。她是他的姐姐,一个善良却懦弱的人。
唐敬愿意用一辈子,陪他斗到底。他追求他的阿姐,表现得痴情又专一,然后他成功的以他姐夫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看到他错鄂的表情,唐敬觉得自己付出再多的心血都是值得的。
他们终于又住在一起了。这次,他是被动的。他一方面要躲着唐敬的侵犯一方面要周旋于姐姐的怀疑中。他觉得好累,好累。然后,在他稍微放松警惕时,在阿姐一次外出旅游时,他的噩梦开始了。唐敬将他捆在床上,狠狠的要了他三天三夜。他说:“你看,你的身体有反应的,证明你还爱着我。”
他只能哭“我们是男人,我们之间没有未来,你放过我吧”他求他。
唐敬满脸狰狞,“放过你那么谁来放过我呢为了你,我被家人抛弃了,他们都移居国外了,独独不带上我,你知道我的心情吗阿郎,你毁了我,就别想独善其身。”
于是,阿郎再次沉沦了。他的灵魂忠于他的身体,可他的身体,忠于唐敬。于是他们和好了。直到阿姐回来
聪明的阿姐很快嗅到了屋子内不寻常的味道,唐敬近乎变态的关心弟弟,譬如吃饭为他夹菜而忘记了她的存在,洗澡时两个人一起,时间还特别的长甚至,他们背着她亲吻,被她发现
阿姐知道真相,泪流满面。她坦白的质问唐敬:“为什么娶我娶我是为了阿郎吧”
唐敬回答也诚恳:“有阿郎在,我的妻子永远是摆设。”他们不同房,她和寡妇没有区别。而且她可能要一辈子这样活下去。
她愤怒了,“唐敬,我不允许阿郎如此不自重,我们俩只能被你毁掉一个。”
唐敬冷笑,“别以为你是他的阿姐,你就能代替他决定人生。”
阿姐很淡定,“唐敬,我警告你,别碰我弟弟。不然你会后悔的。”
唐敬肯定不会轻易的接受他的忠告,然后悲剧就这么发生了。阿姐竟然自尽了
而唐敬,永远的失去阿郎了。阿郎在阿姐死后第一次见到唐敬时,宛如杀父仇人,分外眼红。“唐敬,你害死了我阿姐,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们之间,再没缘分相聚。”
阿姐死前跟阿郎说了什么,唐敬不知道。唐敬只知道,阿郎变得对他愈来愈冷漠了,唐敬千方百计的要把阿郎束缚在身边因为,阿郎同样害得他没有亲人。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阿郎和唐敬的故事,没有好开端,也没有好的结果。阿郎却在时光流逝中疯了。
唐敬将唐小妹的画框丢到床上,痛苦的闭上眼。阿郎恨他夺走了阿姐的性命,可是唐小妹呢,听妈妈说她因为失恋而失去理智疯狂的奔跑在马路上,然后被一辆摩托车撞了,唐小妹如今是不能行走的残疾而这,也是家人对唐敬失望的原因之一吧。
阿郎,我们造的孽,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不会得到解脱,不如我们绑在一起,一起沉沦。
墨寒征得诗情的同意,已经停止去学校上课了。他想用更多的时间陪陪父母。然而,佑寒就感觉特别稀奇,墨寒不上学,诗情竟然能处之泰然
佑寒想敌不动我不动,他倒想看看这母子两有什么勾当。然而时间一长,佑寒发现墨寒不上学成了习惯,诗情愈发的放纵墨寒的随波逐流,佑寒有些沉不住气了。“诗情,关于我们家的教育,我觉得另劈溪径是好事,可是太特立独行就不好。”
诗情就装傻充愣的望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捡重点”
“墨寒这么小,不去学校读书是可以的,但是他要参加高考吧”
“不会。”诗情毫不犹豫道。
佑寒一愣,hold不住了,“什么,不参加高考那怎么行”
诗情却固执道:“这个事情,我已经放权给墨寒了。不能出尔反尔。”
佑寒奸笑起来,“诗情,你不是说,女人有改变的权利吗”
诗情瞪他一眼,“那是女人。可对墨寒而言,我不是女人,我是母亲。”
佑寒就蒙了,原来诗情这儿,白马就不是马了。“诗情,墨寒不参加高考,就不能读大学。对于现在这个社会,不读大学的人等同于文盲。”
诗情押了口茶,“谁说只有读大学才有出路我家墨寒不读书一样出息。”
佑寒尽量安抚自己快急死的心肝,“诗情,墨寒不读大学,你希望他以后能做什么去当司机做保安还是修楼”
诗情横他一眼,“怎么,有职业歧视这些职业挺好。至少比墨寒自己选中的好几百倍”诗情的声音愈来愈小声了,想到墨寒要回去,她就心碎。那特工部虽然是历练人的地方,可是一年四季充满危险,诗情实在不乐意墨寒做这个。他要是当个司机保安什么的,至少诗情放心。
楚佑寒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服诗情改变主意,百般无奈之下,佑寒只能改变战略对象。
佑寒跟墨寒讨论人生时,墨寒的人生观叫他这个当爹的震了一跳。墨寒语重心长的说:“爸爸,人活着是为了快乐而幸福。但是幸福对每个人而言定义是不同的。对我而言,幸福就是守望相助,不离不弃。可我,抛弃了某种信仰,不把它拾回来,我永远不得快乐。”
佑寒觉得墨寒话中有话,可是墨寒故意不挑明,诗情也故意卖关子,佑寒隐隐觉得他们之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他。等他挖掘了这个秘密,就明白墨寒不上学诗情泰然处之的原因了。
“告诉爸爸,那你以后想做什么”佑寒问。
墨寒恬静的脸庞望着佑寒,“爸爸,我想当守护神。”当谁的守护神他却没说,佑寒知道他一定指的是诗情,因为墨寒一直孝顺。
这次谈话很晖涩不明,佑寒失望之至。
唐氏,在最近一个月的竞标角逐中,屡屡失败。究其原因,他每次都是霉运当头,竞标对手总会遇到建筑业巨头楚佑寒。而且,楚佑寒的公司会以比他更低的价格更优越的方案打败他。唐敬最近很颓靡。楚佑寒说要他破产,看来是玩真的了。为了一个阿郎,连楚佑寒这种从不屑于竞标更不屑于从事小项目的人也陪他玩上了。楚佑寒目的何在
唐敬约了楚佑寒老地方见面,楚佑寒倒是一点不意外。而且见到唐敬时他倒是笑的极其无辜,整个一个小人嘴脸。
唐敬有气,而且火气不小。但是如今有求于人,只能憋出内伤也不能撒野。唐敬素来听闻楚佑寒做事果敢犀利,遂也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道:“楚大总裁陪我竞标,看起来最近是精力旺盛。”
楚佑寒优雅的笑道:“是啊,最近无聊,多做几个小项目活络一下筋骨。”
唐敬脸色难掩愤怒,“你觉得为了一个阿郎,将两大建筑企业陪葬其中,划得来么”
楚佑寒摆摆手,“怎么能说成陪葬呢我的事务所如今是大小通吃,只会愈来愈壮大的。至于你的,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这个月没接单吧”
唐敬忿忿道:“怎么想看我破产”
楚佑寒讪讪笑道:“我只是想你,把待在我家的阿郎带走。我不想他成为我家的常驻人口。可是,我要是明目张胆的撵走阿郎,我老婆势必跟我闹翻天。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有有求于你了”
唐敬嗤笑,“没想到柳诗情还算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佑寒蹙眉,“此话怎讲”
唐敬叽笑他:“你连你老婆为什么要对阿郎那么好都不知道”
楚佑寒脸色一黑,“唐敬,别和我打哑迷。”
“好吧,我就当施个人情给你,告诉你真相。柳诗情十年前本来是要投河自尽的,是阿郎的姐姐救了她,所以柳诗情对阿郎,一直婉若亲弟弟。他们三个人还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只是后来阿姐跳河自尽了,诗情没有多久也失踪了。个中情由我就不太清楚了。”
佑寒虚眯着俊谋,诗情的过去,虽然不重要,但是却是叫他十分好奇。他想知道,诗情一个人是怎么度过那段最灰暗的时光的。如今他知道,阿姐曾帮助过诗情,他对阿郎也就有丝悔意了。
“阿郎,你预备怎么处理他”佑寒问。
唐敬的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易擦觉的恨意,“我和阿郎,你最好别插手。”
“如果我偏要呢”佑寒语气充满固执。
“楚佑寒,不要以为你的身价比我高,我告诉你,你有牵挂,而我没有。我输得起,你却输不起。”
楚佑寒从唐敬的瞳子里看到飞蛾扑火的英勇。
“你和阿郎的事,我了解过了。唐敬,我有能力陪你玩到底,但是你自己考虑下,你是不是有更好的选择”
唐敬望着佑寒,佑寒的目光是肯定的,鼓舞的。仿佛唐敬的一个抉择的改变,就能找到开花的梦想。
唐敬犹豫了。佑寒又道:“你把一辈子最灿烂的韶华浪费在阿郎身上,为什么你不想想这是为什么”佑寒差点就破口大骂了,这就是爱啊,傻瓜。
佑寒继续循序善诱,“曾经,我以为诗情抛弃我的时候,我也暗暗发誓,就是用一辈子的时间,也要把这口气争回来。然后,我开始报复她,结果是我多用了十年的光阴才找回真爱。唐敬,我不希望你学我。我今天就说到这儿了,以后的路,看你的造化。阿郎,欢迎你随时把他接走,不过别忘记了我的条件。”
楚佑寒走了,唐敬忿忿的踢了脚桌子。“楚佑寒,想逼我门都没有。”他和阿郎,是仇人,怎么能和他和柳诗情比呢楚佑寒真他妈的会开玩笑。天知道他多恨阿郎啊
佑寒和诗情的婚礼,不知不觉中悄然到来。婚礼前一天,佑寒紧张得不得了,他为诗情定制的婚纱和钻戒送来后,他一直守着诗情,生怕她逃走了似的。伴郎袁天辰,伴娘王晓岚看到boss这么紧张,平日里畏惧他的威严,这回难得拿他开涮:“佑寒,你也不是新娘子上轿头一遭,紧张什么”
诗情听到这话皱眉,厉声呵斥道:“楚佑寒,原来你不是第一次结婚”
新娘子发脾气了,扯掉头纱,气氛一度紧张。楚佑寒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一口,罪魁祸首袁天辰抽起自己的嘴巴,“我该死,我这是那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诗情,佑寒这婚礼是准备了几次,但是回回都是半途而废”
乒乒乓乓在场所有人都抄起小零件往他嘴上砸去,王晓岚纯粹嚷起来:“袁天辰,你不说话会死啊”
袁天辰意识到自己乌鸦嘴了,赶紧双手合十替自己祷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其实想说的是,十年前诗情和佑寒的婚礼”诗情闻言才停止胡闹。
墨寒和端阳是花童,另袁天辰还选了两个与他们同龄的小女孩。此时花童们凑在一起,观摩着新娘的化妆仪式。
楚端阳跟墨寒小小声的说:“其实,你妈妈虽然漂亮,但是以我爸的身价,他可以找个更年轻的,更温柔的。”
墨寒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爸找我妈妈,他捡了媳妇又白白捡个儿子,我妈妈才亏死了。”
“你妈脾气不好,我爸对你妈妈处处忍让,我爸爸才亏死了。”“你爸爸连自家儿子都教不好,我妈替他泄了这么大的担子,我妈可是得不偿失。”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斗起嘴来,袁天辰离他们近,饶有趣味的逗起他们来:“两个兔崽子,你们爸爸厉害还是妈妈更厉害在家里他们谁说了算”
恰恰这个时候周围的人凑巧都不支声了,袁天辰的话被满屋子人听见。楚佑寒幽默回答道:“在家里,诗情是我的王后。”
袁天辰瞪着两孩子,“你爸爸说的对不对”
端阳就说:“爸爸是妻管严。妈妈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妈妈叫他往西,他不敢往东。”袁天辰同情佑寒,教唆孩子道:“你们,不帮你爸爸主持公道”墨寒睨了眼端阳,懒懒道:“在家里,妈妈是我们的太后。”一屋子的人都哑雀无声。原来诗情在家里地位如此高啊
袁天辰觉得墨寒言谈睿智,又看他长得玉树临风,英俊不凡,颇有超越当年的佑寒之趋势。遂免不了将他们放在一起比较:“墨寒,长大了想要读什么大学你爸爸可是c大的才子啊”
佑寒也竖起耳朵,他也想知道墨寒的志愿。反正他只要肯上大学,什么都好说。墨寒却冷冰冰道:“读大学没想过。”佑寒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袁天辰大失所望,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墨寒,现在这社会,文凭就跟钱一样,常言道: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墨寒面无表情,“对我而言,文凭和钱都不是万能的。真正万能的,关键时刻能救人的,还是不离不弃的伙伴。”
袁天辰扁扁嘴,“墨寒,你们小孩子的世界,逻辑都这么深奥么”
端阳即刻抗议,“废话只有楚墨寒的世界才这么神经兮兮的。”
佑寒破无奈,“我这儿子,思想观有待拓展。”
诗情就横了佑寒一眼,“楚佑寒,墨寒是我带大的,他的思想观是我灌输的,你要有成见就去改良你的阳阳。别打墨寒的主意。”
、第二十二章
佑寒苦笑,他家诗情就是宠腻儿子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墨寒不读大学,诗情也能听之任之,这世道变了么有时候他两母子给佑寒产生一种错觉了,这个社会变了,不需要大学了。
王晓岚善于调节气氛,“楚总,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这种分歧过了今天在说罢。”
佑寒觉得有理,又跟诗情讨好:“诗情,待会结婚的时候,我是抱你过爱情斑马线还是背着你过呢”
诗情还还气恼他,她带墨寒可谓倾尽全力,墨寒在她的圈子里是公认的得才兼备的杰出少年,她以为他会欣赏墨寒,殊不知他不但不欣赏墨寒,还抹杀了她的苦心。她气呼呼的回答他:“这爱情斑马线,不过也罢”
佑寒嗅到不寻常的味道,赶紧拉下脸低声下气的献殷勤:“诗情,别生气,气坏身体可不好墨寒的事,你决定了我就尊重你的决定,你看怎样墨寒不读大学也可以,将来无学无术也行,反正他爸有钱,养他和养他儿子都绝不成问题”
柳诗情呆怔了,楚墨寒呆怔了,其他人忍不住笑。忽然柳诗情指着楚佑寒臭骂道:“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你能干,你能养活三代人”
佑寒笑嘻嘻道:“不止,是四代人,还有我们的爸爸妈妈。”
墨寒终于愤慨了,“爸爸我不需要你养活我,我自己能行。”
诗情也咆哮道:“墨寒也能养活我,从今天开始,我母子两不用你的臭钱了。”
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楚佑寒大汗淋漓
楚佑寒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孤掌难鸣的无助。平常都是众星捧月,如今被两个至亲联合孤立,那个心啊,哗啦啦留着鲜血。
如今,保持沉默才能减少祸端。楚佑寒终于闭上嘴巴了。
婚礼就快举行了,外面的草坪上,已经站满来宾。有人进来招呼佑寒:“新郎该出去招待重要客人了”
楚佑寒十分舍不得离开,他死皮赖脸的追问诗情:“这次,你不会失踪吧”
诗情虽然气恼他,但是尚且知道事情轻重。她点点头道:“你去吧,我保证不会失踪。”
佑寒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袁天辰也跟着佑寒离开了。
佑寒一走,没有多久就又有人来叫花童了,“孩子们快出去准备你们的撒花。”于是孩子们也走了。
化妆间就只剩下诗情和晓岚。晓岚望着镜子中的新娘,很是赞赏了一番:“诗情,你看你真漂亮。难怪我们的大总裁那么喜欢你。长头发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裙子,就跟仙女一样一尘不染,哪个男人不心动呢”
诗情笑盈盈道:“瞧你这张嘴巴甜的要是真如你说的,每个男孩子都喜欢我,说不定几年前我就和袁天辰修成正果了。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袁天辰呢,是佑寒棒打鸳鸯”诗情的眼睛,留意到晓岚脸上那一抹不易擦觉的变化。
诗情忽然握住晓岚的手,“告诉我实话,你喜欢袁天辰,是不是”
晓岚不说话,头埋得低低的。诗情诧异极了,如此看来,晓岚应该是喜欢袁天辰的,可是为什么袁天辰追了她这么多年,却没有结果,莫非晓岚另有难言之隐
很久后,晓岚抬起头,却是泪眼一双。“诗情,我没有福气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诗情激动了。
“诗情,袁家三代单传,对于子嗣要求很高。可是我,有先天性不孕症”
诗情瞪大眼,震惊,又为晓岚感到难受。一个人只因为不受老天眷顾,被老天剥夺了一种能力,便要被禁锢一生的幸福。这不公平。
“晓岚,为什么不告诉他,也许他不在乎呢”
“他在乎,我试探过他多次了,他就在乎这个。”晓岚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诗情握紧她的手:“晓岚,告诉他真相。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晓岚呆呆的望着诗情,“如果他拒绝了呢”
“那他就不是你的真命天子。”
晓岚面露难色,但是半晌后,她却跟诗情说:“你说的对,我必须跟他说清楚这件事。”
婚礼的时间终于到来。但是诗情却没有等到佑寒。诗情很郁闷,“他连婚礼仪式都能迟到,真叫人生气”可是很快,诗情的生气就被恐惧占据了,因为所有派出去寻找新郎的人都说,找遍每个角落没有找到他,连佑寒的伴郎也一起失踪了。
诗情二话不说,脱了婚纱,扯掉头纱便开始寻找佑寒。晓岚和她一起,都是心急如焚
下午的时候,诗情的手机收到一条号码:“想要新郎吗带上楚氏产业转让书和王晓岚,到矗热舾冶n颐橇12此浩薄
诗情差点就晕了过去,根据对方口气,看来是个了解楚氏的人。诗情想到了笑笑,还有那个藏在她背后的可怖男人。晓岚的想法和诗情的不谋而合。“吴笑笑上次转移楚式资金,动机不纯。可佑寒念其年幼,又是楚伯父的养女,所以原谅了她。楚总处处提防她,最近她倒是没有机会动公司的手脚,没有想到她竟然挺而走险,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诗情跟晓岚说:“不管怎样,佑寒和袁天辰在她手上,我们必须顺他们的心意,先安抚他们的情绪。至于后面的事我全无主意。”
这时候一旁的墨寒却信誓旦旦道:“妈妈,你放心的去吧,至于后面的,交给儿子就行了。”
诗情盯着儿子,“墨寒,事关重要,你一定要谨慎小心。最好,你想办法求人帮忙吧”
晓岚很惊讶,诗情将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这么小的墨寒,她到底知道她在做什么不“诗情,墨寒,能行吗”
端阳拍着胸脯,“还有我呢”晓岚顿时觉得头疼。
墨寒安抚晓岚,“不要轻视一个你不了解的人。”
晓岚哭笑不得。诗情显然还紧张,她对墨寒千叮咛,“儿子,安全第一。可别逞强。关键时刻,妈妈认为,你还是应该寻求帮助”
墨寒道:“好的,妈妈,我知道轻重我再自信,也不敢拿两个最亲密的人做赌注。”诗情才稍微松了口气。
眼前,一片黑暗。后脑勺,一阵顿痛。楚佑寒试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窖,他妈的夜路走多了,连他也会摔跤。
袁天辰就在他旁边,躺在地上跟死猪一般。但是别看他平日生机勃勃讨人厌,这会安静下来还挺耐看的。“喂,天辰”楚佑寒用脚踢了踢他,因为脚上被绑着绳子,所以弧度不能太大。袁天辰缓缓的睁开眼,看到佑寒狼狈不堪的样子,一骨禄爬起来,却牵扯了筋骨,疼得他眼泪都差点出来了。“他奶奶的,谁这么无法无天,竟然绑架我们”
佑寒看着黑黑的屋子,前面一盏油灯,心里很是焦虑。“天辰,我和诗情的婚礼,是不是已经开始了”如果现在出去,不知道赶得上不
袁天辰泼他一盆冷水,“佑寒,别做梦了,婚礼,应该早都结束了。你的地n次婚礼,又泡汤了。”楚佑寒恨得咬牙切齿,“他奶奶的,我要是知道这个玩命之徒是谁,老子非要把他分尸了不可。”“对,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分尸。”
门霍地被踢开,一个长相还不算错的男人走进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五六个小弟。
佑寒问天辰,“你得罪过黑社会”
袁天辰摇摇头,“佑寒,我跟你做正经生意的,吃穿不愁,何苦逼自己上梁山当土匪f饭饭烟烟整理手打呢”“说的是。”
那个黑头老大一走进来,便四下打量着屋子的环境,一边啧啧赞叹:“真是个犯罪的好地方。这儿离案发现场又近,作案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迅速绑架过来,待事情成功后,我嘉奖你们。”立即有人巴结老大,“老大,找这个地方找很久了,还是老天成全,给了我们充分的时间。”瞥一眼楚佑寒,嘲笑道:“不过是一个婚礼,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原来是蓄意已久。”袁天辰道。
佑寒盯着那几个小弟寻思着怎么收买他们。即使收买不成也要挑拨离间,他做生意,最擅长这个。“喂,你们老大能给你什么好处玩命被警察追踪一辈子见不得光的生活不如跟了我,让你们又吃有穿,吃穿不愁,让你们都变成富人让你们黑老大都变成你们的小弟”
那几个人横了佑寒一眼,有人上前狠狠的踢他:“丫的,闭上你的乌鸦嘴再说割了你的舌头下酒喝。”佑寒赶紧收声,他还想保全自己出去跟诗情结婚呢。没有舌头了,怎么跟诗情斗嘴,又怎么跟诗情说情话“喂,你们绑架我总有目的吧”佑寒大声问。
那个帅帅的黑老大走过来,捏起佑寒的下巴,恶狠狠道:“当然有目的。我们这类人,只会要钱。你乖乖的,叫你老婆把楚氏变卖出去,或许你可以捡一条烂命回去。不过回去当穷人,你习惯吗”佑寒奸笑,“还以为你多么神通广大呢,你搞砸了我的婚礼,我哪里还有老婆”
“啧啧,楚佑寒,你可真是情种啊。你和你那个青梅竹马的柳诗情,谁不知道你们感情深厚啊你们十年前就领过证,你们是法律上的正式夫妻,如今这场婚礼,不过是一场形式而已。”
楚佑寒瞪着他,“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很多人只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但是很少人知道他们早已有婚约,是正式夫妻。这个人知道这么多,不知是谁出卖给他这么多信息的。出卖他的人,应该对他非常熟悉才对。佑寒联系之前的变故,不难猜出:“笑笑跟你什么关系”那个男人嘴角微微挑起,早就知道楚佑寒鬼才头脑,可是没有想到他能这么迅速的找到事情的端睨。“楚佑寒,我告诉你也无所谓。吴笑笑,欠了我很多钱,她还不起债务,所以只能答应我的其他要求。那就是与我合作,窃取楚氏财务,事情成功后,我和她的债务一笔勾销。”
“她欠你多少钱”佑寒蹙眉。
男人举起两个手指,“两个亿。”
袁天辰尖叫起来,“那么多,你抢人嘛”
男人蹲在佑寒面前,一丝不苟的表情:“她妈妈好赌成性,在拉维斯加开除亿万豪赌,结果赌输了她所有的产业,还负债两个亿。让她的女儿寄居孤儿院。楚佑寒,我知道你爸爸已经收她做干女,我给她一个机会,只要她能漂亮完成今天的任务,我就放了她。”
佑寒脸色一黑,“对于开赌场的人来说,两个亿的人民币不算多。你却为了两个亿挺而走险,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男人脸色一凝,声音邪恶“楚佑寒,你真是太聪明了。”
“想要垄断建筑业市场,门都没有。”佑寒骂道。
那男人冷哼,“你这样的头脑真是太可怕了,今日不除掉你,我们的阻碍可是坚固非常。”
“将建筑业和赌场融入一体经营的,除了美籍华人陈坚外,还能有谁怎么,他在国外混不走了,想回国发展”袁天辰附和着嘲笑对方:“靠,都是美籍了,还想占着故土的便宜,真是汉奸。”
那男人顺手就给袁天辰一耳光,打得袁天辰晕头转向,鼻血喷了一地。男人怒吼道:“知道吗,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我留你们不得。你们都是快死的人,最好给我安分点。”
佑寒虚眯着眼,他还没有动手的意思:“你想杀人灭口还等什么”佑寒忽然害怕了,这个人既然决定要他们死,他是打定主意杀人灭口却迟迟不动手,他们不会打其他人的主意吧
诗情,一定要安全。
男人英俊的脸狰狞起来,“不急,杀两个是死刑,杀四个也是死刑。但是我可赚了两条人命。”
佑寒的脸色殊地煞白,“你要敢打其他人的主意,只要我能翻身,我会让你肠子都悔青了。妈的,老子一定灭你九族。”
男人皱眉,楚佑寒发起怒来可有些像豹子,但是他才不会怕他,过了今日,楚佑寒只有在黄泉下发威。
这时候,有人敲门,男人示意手下开门。这次又来了两个下人装束的男人,他们走近黑老大,在他耳朵边窃语了几声,然后立在一旁静候吩咐。黑老大冷笑,大手一挥,“哼,太好了,该来的都来了。老子今天就大开杀戒吧。带他们上来。”
佑寒屏住呼吸,两眼直直的望着门口。千万不能是诗情
“快走”有人低低的吼了声,然后门口上就酿呛的摔进来一个人。佑寒瞳子放大:“阳阳”待后面的人一起进来时,楚佑寒心脏都不敢跳动了。奶奶的,他要灭人九族,如今反倒被人先灭了。
晓岚,诗情,墨寒和端阳,由一根绳子窜着捆绑在一起,相继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还蒙着黑布,嘴巴也被塞满了布团。
佑寒和袁天辰都骇然一跳,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喊道:“诗情”“晓岚”
诗情听到佑寒的声音,已经焦急万分。“佑寒,你没事吧”忽然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诗情往前一个酿呛,跌坐在地上。
“诗情”佑寒的声音,就在诗情的耳朵边,距离好近。
“解开他们的黑布,松开他们的嘴巴。”黑老大命令道。
诗情晓岚等人终于获得光明,看到佑寒和袁天辰,他二人疲惫不堪,诗情愤怒的指责黑老大。“放了我们,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佑寒心痛的看着诗情,“诗情,别跟他废话。他想要的,是吞并我的企业。”
黑老大阴鹭的瞪着诗情,“听到了吧这就是我的真正目的。我让你带来的东西呢”
诗情忿忿然,挣扎了一番,怒吼道:“你们把我捆得跟个粽子一样,我怎么取给你。”
黑老大示意旁边一个女手下,“收身”那女人便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诗情惊恐万分,“不许碰我,我有洁癖。”佑寒也恶毒的瞪着那黑老大,“你胆敢对我老婆不敬,我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所有人都愤怒了,唯独墨寒,闭目养神。这时也只是懒洋洋的问黑老大:“是不是给了你东西,你就放我们走”
黑老大对于识实务的墨寒颇觉赏识,这类人利用起来最有效益。他走向墨寒,细细的打量着他,忽然眉头一皱,“这小子,我好像见过。”
墨寒道:“怪只怪我爹妈,给了我一张大众脸。”
黑老大又看了看端阳,那孩子跟眼前这位年龄相当,但是他能从他的瞳子里看到一丝丝紧张。
黑老大又转向墨寒,“想走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告诉我,他们带了楚氏的转让书没”
墨寒还没有回答,端阳就喊起来。“没带。我爸爸创业艰辛,是不会把楚氏转让给你的。”
“未必”墨寒白了阳阳一眼,目光回到黑老大身上,“我爸爸当年抛弃我和我妈妈,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个负心汗丢了卿卿性命,但是我们也不会让你白白捡个大便宜。你说个价,我们就把转让书卖给你。你也不用搜我妈的身了,我们没有那么笨,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身上。”
楚端阳立刻愤青的吼起来,“楚墨寒,你这个叛徒。”
黑老大虚眯着眼,墨寒的话,他半信半疑。
袁天辰饶有兴趣的看着墨寒,他不了解这个孩子,故墨寒这么说时,袁天辰有些逼视这个卖友求荣的孩子。“楚墨寒,别丢脸了。”
诗情看着佑寒,佑寒的脸上,有丝刺痛的痕迹。诗情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气,对墨寒道:“儿子,别说了。”楚墨寒却瞪着黑老大,“怎样,考虑下我的建议吧”
黑老大犹豫一刻,终于做出决定:“你开个价”
墨寒瞥了眼诗情,“放了我妈,然后给她一个亿养老。怎么,我的要求一点不过分吧”
黑老大得意的笑道:“是个孝子。这要求也不过分,不过,我要怎么相信你”
墨寒盯着诗情,“妈妈,你出去,把转让书交给他们。”又转头望着黑老大,“不会对我妈下黑手吧”
黑老大的眼睛闪过一抹精光,道:“你放心,我们这行最讲信用。”
“黑社会的”墨寒不经意的一问,然后又扁扁嘴,“那可未必,我们中国的黑社会一向口碑不好”
“你放心,我不是中国的。”
墨寒似笑非笑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袁天辰痛苦得想跳楼,“所以说孩子的逻辑乱七八糟的,墨寒,你跟他东拉西扯做什么黑社会管它哪个国家的,都他妈的一样黑心黑肺。”
墨寒饶有深意道:“对你来说一样,对我来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