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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杨又静明白了为何她会和吴悠好端端地在一起了。因为两个人的性格是如此的互补。吴悠强硬不道歉的性格之下杨又静就是绝对的生不了多久的气,被随便一个话题就能带走,兜一圈回来完全就忘记了自己为何事而生气了。

    传说中的愿打和愿挨,谁能救得了她啊。

    于是海滩、落日、小清新的摄影青年和吴悠的牵手漫步之后,杨又静忘记了昨晚的不快,也习惯性不去多问。在接下来的一日两人去游了浪漫而充满文艺气质的鼓浪屿之后,厦门之行就要划上句点,迎接她们的是前往曲陵的火车。

    对于让吴悠坐十一个小时的火车这件事杨又静有点担惊受怕。她不知道那坐个经济舱就一脸不爽的吴大人对于k字头的老火车是怎样的一个想法。虽然千辛万苦买了到了卧铺,但是却要在凌晨时分抵达曲陵。这种折磨杨又静是无所谓,毕竟她在上学的时候不只一次经历过最最可怕的春运,坐了一天时间回家的事情也都是有的,而且有北京地铁每天的洗礼她简直是越战越勇。她担心的是吴悠会对火车之旅有多嫌弃。

    但结果就是杨又静太小看久经沙场活到今天很不容易的吴悠。吴总监见过的大场面绝对比杨又静多太多了,她只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已,硬是要投入其中的话根本就不成问题。行李架的高度依旧对她不构成任何威胁,再一次看到吴悠轻松地把行李放到高高的架子上,杨又静眼睛慢慢变成桃心状。

    吴悠出现在火车里的画面有些违和,但两人结伴而行让时间流淌步伐加快了。

    转眼就到了曲陵。

    魏婧下了火车已经感觉不到疲劳。后半程有个好心的阿姨看小姑娘站那么久太可怜,就让出一半的座位让魏婧坐过去。魏婧腼腆的个性发作一直拒绝,阿姨一把拉过她说,一直站在累不累啊。我女儿跟你一样大,要是你妈妈看到你这么辛苦会心疼的。魏婧脸上保持着笑意心里却发酸。是啊,如果妈妈看到,真的会舍不得。

    曲陵的出租车破破烂烂但价钱很便宜。魏婧按照之前杨又静跟她说的——打车到市政府就好,对面那两尊石狮子守护的奢侈豪宅就是丁地主的家。

    到了目的地一看,丁幼蕾家果然是非常醒目。周围的矮破房子之间赫然耸立着一坐类似碉堡的庞然大物,像是吸取了周身以及日月精华的老妖,和守护它的大狮子一同在张牙舞爪。

    魏婧没有走近,只是坐在路边静静地看着丁幼蕾的家,还有周围来来往往的车辆和景色。

    这就是丁幼蕾的故乡么?她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眼前的这条路她应该走过无数遍了吧?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在这里来来往往。小时候的她是怎样的呢?那老妖怪应该有过小时候吧?

    魏婧深深地呼吸,想要把这些带着丁幼蕾成长气息的空气都吸入肺里,和自己融为一体,渗入到血液里慢慢流淌。

    一直到黄昏时分一辆黑色的车开了过来,魏婧清晰地看见丁幼蕾就坐在里面。丁幼蕾自己开着车,一边开一边在抽烟。有辆车堵在她家门口她很没礼貌摁对方喇叭把对方吓走了。丁幼蕾的车开进她家大门,消失在魏婧的视线里。魏婧哈哈笑着,这家伙,回到了故乡就更霸道了么?

    始终是,只有她默默注视着她,而她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呢。

    魏婧笑容沉了下来,如同缓缓下落的夕阳。

    “吴总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真是让曲陵蓬荜生辉!”

    在曲陵的第一场饭局,丁幼蕾一见到吴悠大老远就打着恶心的官腔,张来双臂像要拥抱她的样子。杨又静赶紧上去投怀送抱把她给拦了下来,撑着笑容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

    “吴悠伤还没好,你不许欺负她,不许激她喝酒,听到没有。”

    丁幼蕾“啧”一声,捧住杨又静的脸蛋说:“小静静难得这么主动,来,亲一个。”

    丁幼蕾绝对是说亲就亲的,当初在机场还直接对顾亦哲伸了舌头。杨又静脸色大变作势要躲,吴悠表情滞住恨自己站得太远无法阻止自己女朋友将要被轻薄的事实。千钧一发之际丁幼蕾的嘴被一只清秀的手捂住,整个人往后带去。

    “不知廉耻。”此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巾帼英雄就是王若溪,“在自己家乡就不能收敛点么?不然我不要和你一起吃饭了。”

    丁幼蕾顺势就靠到王若溪的怀里去,王若溪大步往后退和她拉开距离。

    丁幼蕾长叹摇头:“我亲的又不是你,你为何要这么激动呢?”

    王若溪斜视她:“我是在为民除害,除去曲陵的一大害。”

    “原来我竟有这么重的分量!”

    “是,一米七多这么高的个子每天喝酒吃肉,分量能不重吗。”

    吴悠那里却已经招呼来服务员没事人一样开始点菜:“麻烦,给我菜单。”

    杨又静坐在中间,怎么都觉得自己太傻。这种饭局在北京经常上演就算了,回到家乡何必再给自己添堵呢?

    ☆、分手(倒v,过的朋友请勿购买)

    45、分手(倒v,过的朋友请勿购买)

    这家店是曲陵当地开了十年的老店,环境并不算好,可是曲陵土菜吃起来别有风味。

    一边上菜丁幼蕾一边就跟吴悠介绍这是什么什么炒土粉,这是炒笋,这是佛手瓜,炒白果,八宝饭,baba……幸好有丁幼蕾这地保在,不然的话这从小只顾着吃,完全不会去了解菜名和来历的杨又静恐怕是无法把吴悠招待周全的。这就是吃货和地主的区别。

    杨又静也知道王若溪家里的事情,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下,王若溪撑着笑容说没什么事,随她去就是了。丁幼蕾瞟一眼她——明明早上还因为发现何明悦又来找她妈妈而勃然大怒把家里的东西都摔了,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潇洒。但王若溪的自尊心在那里摆着丁幼蕾也是要尊重一下。只不过多年来王若溪的脾气有增无减实在让人头疼。像杨又静那种爱炸毛的纸老虎还好,不管怎么咆哮只要顺个毛就乖了,但王若溪这种真枪实弹爱摧残各种家庭摆设和喷射暗器的家伙还是不得不防。

    杨又静让她们别喝酒,结果自己口渴要了瓶啤酒喝起来,越喝越来劲,想到吴悠阴晴不定无法掌控的个性又悲从中来,搂着王若溪不放一杯杯和她闷下去。杨又静酒量有多差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酒品更差。一旦喝醉不闹上一闹好像就愧对了喝掉的那些酒一样。所以杨又静喝十杯王若溪就夺过去七杯,喝到后来自己也搭进去,双双面红瘫软,拽着彼此的手拉来拉去,没点名道姓地在那里牛头不对马嘴不知道在数落谁。

    丁幼蕾和吴悠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她们俩,无奈的要死。

    “不理她们。”丁幼蕾和吴悠碰杯,“怎样,厦门玩得开心吗?”

    “还行。”吴悠仰头干杯。

    “哟,不错嘛,这伤养得还行吧,总监大人酒量有精进啊。”

    吴悠歪歪嘴笑,似乎没有多大攀谈或者斗嘴的热情,夹菜吃。丁幼蕾无聊地吐烟圈玩,看看杨又静再看看吴悠,心里便明白两个人估计在闹什么小矛盾。这酒到底是不是好东西?平时藏着掖着的一根小刺在酒后都能变成独门暗器直击内心深处要害所在。所以,酒,适合给开心的人喝,伤心人,快点离酒越远越好吧。

    丁幼蕾压低声音对吴悠说:“我不指望你们能多久,我看得出来你和我姐妹不是一道上的。”

    吴悠夹菜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但我看得出她是真挺喜欢你的,不管怎么样,如果你做了什么故意伤害她的事情,我丁幼蕾追到天涯海角都会把你碎尸万段。”丁幼蕾脸上还挂着笑容,可是语气里却带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凶狠。

    吴悠慢慢咀嚼完亮晶晶的饭团后才开口:“丁老板,你想太多。”

    丁幼蕾不说话只盯着吴悠没有破绽的脸看,像是要看出一个窟窿来。

    吴悠再次举杯,灯光在她的眼镜片上闪过,晃成一片,把她的视线也一起埋掉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杨又静喝太多要去厕所,厕所在楼下,王若溪怕她喝多了一下子滚翻下台阶那就太可怕了,想说跟着她去。吴悠站起来拉住杨又静的手臂说:“我扶她去就好。”

    杨又静望着吴悠好看的脸庞跟猫一样亲上来:“你真好……”

    吴悠翻白眼:“赶紧去。”

    两个人走出包厢下楼了,丁幼蕾大叹实在太肉麻太恶心,不行,若溪,你过来我们要把她们比下去。

    王若溪打翻丁幼蕾的手说:“你才太恶心。找你十六岁的小女友去。”

    丁幼蕾嘿嘿地笑,停了停说:“她今天来找我,对我说分手。”

    王若溪要去拿酒杯的手就停在那里,惊讶地看过来,沉默了一会把惊讶之情消化了不咸不淡地说:“她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了,恭喜她重获新生。”

    丁幼蕾还在嘿嘿笑,但王若溪却发现她的眼睛里居然亮晶晶的。

    “你干嘛?这么难过?”王若溪真是意外。什么样的丁幼蕾她没见过啊,无赖的、暴怒的、聪明的……全部都是这个女人的特质,可是这次,难道她要哭?不不不,走这种多愁伤感路线绝对不适合她啊。

    “王若溪。”丁幼蕾用力地叫她全名——她很少连名带姓这样叫她,“你说说看,你坏了我多少好事?”

    王若溪不明所以:“我坏你什么好事。”

    “你前后拆了我多少个女朋友?最早那个老师,后来的家庭主妇,还有射击选手,商界新星……出现一个你挤兑一个,这些你说都不靠谱。好吧,现在这个小朋友,你说说看她有什么不行的?没权利没金钱没家室没心机没样貌没身材什么都没有,你也说不靠谱。那你说,我丁幼蕾到底要找什么样的人才行呢?”

    王若溪被她这样说心里是有点发虚,回忆起来……真是这样,只要丁幼蕾和谁勾搭上,她肯定是第一个出来反对的。

    因为心虚所以她移开了目光,丁幼蕾强硬地把脑袋固定回来。

    “别这样。”王若溪对这个红了眼实在很陌生的丁幼蕾有点害怕。

    “你说呢?若溪,找什么样的人才行?你又不给我。”

    王若溪也不反抗,就这样近距离和丁幼蕾对视:“这么说对魏婧不公平。”

    “不公平?”

    “你是真的爱她吗?还是说只当她是……她是替代品?”

    “我是真的爱她。”丁幼蕾笑起来放开王若溪,“很爱她,非常爱,爱到可以为她抛下所有追我的和我追的,包括你。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王若溪心像是被狠狠地蛰了一下,匆忙避开了丁幼蕾的目光,却无法避开疼痛感在心里蔓延。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说:“那,是很好的事啊。就是说……啊,魏婧她在曲陵是吗?要不要我……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去找她跟她说明白,我和你之间,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朋友的关系,没有什么特别的。别让她多想,你们好好在一起。”

    丁幼蕾眼里从来就有的神采今天算是黯淡到了极点:“不用,她已经回北京了。她坐一天的火车来,等了我一天,见了我一分钟,然后再坐一天的火车走,我心里却还有你。我有什么脸再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