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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傻,有智慧的人懂得如何快乐。

    顾绍觉得,自己比周小琪,还差了那么一点。

    周惟瑾问他“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姐吗”

    顾绍喝了口茶,一副提前退休的老教授模样。“你小孩,懂什么。”

    他当然是喜欢她的,不过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虽然只有唯一解,但是解法却可能有很多种。他是喜欢周小琪,不过这种喜欢不纯粹,或许亲情多一点,他不执著于爱情,不能成为她的幸福,就帮她追求幸福。

    她开心的时候,他陪着她开心。

    她不开心的时候,就让秦征去哄她吧。

    这么说来,还是当大哥轻松一点。

    顾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编编说不能有空章

    所以我还要写两章番外

    我擦我擦

    点播吧

    正 周惟瑾

    周惟瑾

    我知道周惟瑾很不喜欢我,这种不喜欢更多的是因为我知道他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或者说,见证了他成长的全过程。对于这一点,我无比肯定,不需要用一个程度副词“可能”来修饰。

    我是老师眼的三好学生,内外兼修的优等生,娱活动的主持人,省优秀学生干部,而周惟瑾这个人,除了心眼不坏哪都坏。当然,这是指初以后,小学的时候,他还是个乖乖仔。

    那时候他坐在我前面,比我矮半个头,做操的时候男生一排女生一排,他在我旁边,我总是用一种不经意间发现他的眼神,惊奇地说“啊,你也在这里对不起啊,太矮了没看到。”

    妹妹头周惟瑾就会很受伤地瞪我一眼,薄薄两瓣唇紧紧抿着,泫然欲泣的样。殊不知啊他这样让人更想欺负他

    周惟瑾的姐姐周小琪是个彪悍的学姐,在她的同龄人,她还算是比较娇小可爱的,只有到了我们低年级才能作威作福。周惟瑾长得漂亮,深受女生欢迎,在男生里就不怎么吃得开了,总是被调戏的对象。周小琪放学后会来接她弟弟,一开始还有个长得也很好看的男生,后来他升上初,就只剩下这两姐弟了。周惟瑾被人欺负的时候,周小琪就操着扫帚大杀四方,跟那种嘤嘤哭泣说“我要告诉老师”的女生很不一样。

    她是这么跟周惟瑾说的“你要是报告老师他们以后就更看不起你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周小琪挺有想法的,周惟瑾倒是真挺傻的。不过傻一点好,自作聪明的男生太多了,我也喜欢他傻傻的好欺负。

    周惟瑾这个人,是各种悲剧的集合体,集体现在他的名字上我是指,被罚抄名字的时候。这种时候他就非常羡慕我,揉着酸疼的手腕抬头看我说“我跟你换个名字,你又不用抄名字。”

    我负责监督他,用鼻尖扣了扣桌面说“我可以允许你随我姓。”

    我姓丁,名宁,比划算不上少,但他的名字,呵呵估计小学年他认得的比划最多的字也就是瑾了。

    我看着他那悲愤的小脸,忍不住说“不如,你改名叫周二反正你也排行老二,一生下来就是别人的老二,很辛苦吧。”

    这孩真是被他姐姐欺压惯了,任我百般调戏,他自泪眼汪汪。

    三年级的时候,先进带后进,学校又引入了英语课,他家大姐升上了初,他举目无亲,学业一落千丈,先进带后进活动,班主任把他调到我旁边。

    他背着书包,还颇有些犹豫地看着我,我对他友善一笑,他反而更怕了

    这件事实在有些莫名。我自认做人挺成功的,至少老师们都疼我,同学们都佩服我,我对周惟瑾也算厚道,除了偶尔口头上欺负他几句,也没给他穿过小鞋,他怕我实在不应该。

    但好歹算是和平共处了。

    有钱人家的孩总是穿得特别齐整,他们家又有保姆伺候着,每天衣服都不一样,半个月没重过样。他一开始还算是安安静静,看上去也是聪明样,奈何成绩就是提不上去,发挥极其稳定地垫底,连我都救不了他。有时候真相掰开他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顶着张那么漂亮的脸蛋,原来真是绣花枕头。

    偶有一天做完操,他突然走到我面前,我愣愣看了他很久,然后问“干嘛”

    他漆黑发亮的眸盯着我,说“看到我了吗”

    我淡定地说“你又不是透明的,我当然看到了。”

    他突然地发了神经,生气地走了,直到体检后他装作不经意地把体检单推到我这边,我才恍然大悟。

    不就是想说比我高了吗

    真幼稚。

    我掐指一算,那时候他也五年级了,于是又对他说“不管怎么说,你始终比我矮了十二年。”

    那时候周惟瑾身高突破了160,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柔软黑亮的短发,秀气漂亮得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收到的情书塞满了抽屉,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展示给我看他有多受欢迎,我也锲而不舍地打击他“够整理出一本病句大全了。”

    小学毕业后,我们上了同一所初,只不过隔了一个暑假,他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那细软黑亮,让多少女生羡慕的头发被剃成了板寸头,秀气漂亮的少年为了装什么男气概,打扮得流里流气,说话嗓音也大了,整日里跟一群不务正业的男生混,出去喝酒,躲起来抽烟。我很不幸和他同班,他装作不认识我的模样,我也懒得搭理他了。

    只是有人提起来说“诶,丁宁,你原来和周惟瑾是同校同班同学吧。”

    我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他说“谁和她同班。”

    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微微沙哑,别扭地跳下桌,双手插进裤袋走了出去。

    啧这样欲盖弥彰,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后来,他的座位调到我后面,那个幼稚的少年啊总是喜欢用桌顶着我的椅背,本来就不宽敞的位,变得越来越挤。

    座位本来就是要横竖对齐,结果他跟我卯上了,我退一步,他进一步,非要把我卡死在那狭小的空间里,直到值日生大呼“哎呀,周惟瑾,你的位怎么跟丁宁的靠那么近”

    我回过身去,左手支着下巴,挑了下眉,笑笑看他。

    意料之的,他白皙的脸涨红了,支支吾吾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桌一掀,落荒而逃。

    值日生惊恐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低下头问我“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我说“没有啊。”

    “周惟瑾是个小混混,富二代怎么了,最多是个败家。”

    啊哈周惟瑾啊,他还只是个孩。

    在我看来,他和小学时候一样,本质上没有变。他不就是想报复我小时候嘲笑他嘛还太嫩了点。

    他这报复之路好比二万五千里长征,不过这长征路上死了多少人呢,我不觉得那少年能撑到最后。

    他时不时地挑衅我一下,一不小心,我当了他年的班长,小学五年,初三年,加上高一年。

    直到高理分科后,我进了理科提高班,他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慢慢腐朽堕落了。

    高三是天昏地暗的一年,那是对别人而言,对我来说,日和以前一样,不是我学习成绩太好,而是我没什么大志向,或者说我已经给自己规划好了未来。考上省内的大学,读法学,考公务员,毕业后靠着老爸老妈的人脉在省内找份铁饭碗,嫁个比我强一点的男人,就这么过一辈。只要不改朝换代,就算经济危机了我也还能吃香喝辣的,这样就足够了。

    所以晚自修别人埋头苦读的时候,我通常寂寞地溜达于校园的各个角落里,手上捏着瓶奶茶,叼着吸管,在没有人的时候不用伪装出优等生贤良淑德的模样。在那个时候,跟我一样闲的也就是周惟瑾那样的人。只不过他比我惨一点,不知道跟谁打架,衣服裤扯破了,嘴角淤青,坐在无人的角落里抽着气,听到声响的时候僵了一下就要逃,我懒懒开口“不是教导主任,是我,丁宁。”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屑地用鼻出气,然后又坐了回去。

    我缓缓踱到他身边,欣赏他的新造型,然后说“周惟瑾。”

    “干嘛”他没好气地回。

    我说“你真非主流。”

    他抬起头,凶狠地瞪了我一眼,换做其他女生大概都会哭叫着跑开吧我怎么觉得他还是那么可爱呢

    估计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那么讨厌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的少年啊

    “要不要我去医务室弄点什么给你”我斟酌了一下,说,“疗伤”

    “不用,没事。”他闷声说。

    那时候高三,他已经拔高到一米三了,换成我仰视他了。头发和衣服乌七八糟的,但是眼睛已然黑亮澄澈,还有晒不黑的皮肤,这些都让他苦恼不已呢。

    “你跟哪帮人打架了”我咬着吸管,在他身边坐下。虽然还没下雪,地板却已经很亮了,我倒抽了一口气,被他鄙视了一眼。

    “男人的事,说了你也不懂。”他哼了一声。

    “周惟瑾。”我说。

    “干嘛”

    他真没学乖,难道不知道我每次这么叫他都没好话吗

    我说“你真幼稚。”

    他瞪着澄澈黑亮的漂亮眼眸说“你才幼稚。”

    我笑呵呵地说“这年头不流行武斗了,有钱的用钱砸死他,有权的用权玩死他,你爸是周易,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他脸色一沉,“你闭嘴。”然后肚嘟噜叫了一声,登时破功。

    我看他嘴唇冻得有些发白,可怜他,便不再挖苦他了,把手里热乎乎的奶茶递给他“要喝不。”

    看着被我咬得烂烂的习惯,又有些不好意思,把习惯抽了起来,说“这样喝吧。”

    他看了我半晌,我说“你江湖大哥,爷们气概,不会在乎什么女人喝过的东西吧。”他这才接过奶茶,不客气地全灌下去。

    “你还没吃晚饭吧,走吧,我陪你去。”我说。

    “我才不需要你陪。”他冷冷地说。

    我实在忍不住了,揪了一把他的脸颊,把他吓得一愣。“你个小屁孩,装什么冰山酷哥,分明就是幼稚。”我边骂边想,啧,手感真滑嫩,比那些整天护肤的女生好多了,不长斑不长痘水嫩嫩的脸蛋,挨了那么几拳,不糟蹋自己不快活呢。

    他被那一抓吓得半晌才反应过来,一张嘴扯到嘴角的伤口,又是嘶地一声抽凉气。

    我不厚道地看着他笑。

    他右手捂着嘴角,一抬头看到我笑,又怒了,漆黑的瞳孔里两簇小火苗瞬间亮了起来。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