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367章 黑衣线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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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吹来,竹林摇曳。

    叶夭灼和时空越默然相视,都觉此生能够厮守,便是上天最大的恩赐。良久,叶夭灼开口道:“越哥,你已学完《日月双辉曲》前一百首,不如你同我一同演奏,总算不负了你于琴屋中的一番辛劳了!”

    时空越“嗯”的点头,二人重又坐下,相视无语,齐齐指头拨动,琴音立即发出,第一声便即相扣如丝,吻合齐整,顺势而下,犹如奔马齐蹄,水珠同滴;又似流星齐划,日月交辉-------

    二人仿似心有灵犀,心意共解,俱各深深通擅琴法,熟悉乐调,配合交奏得天衣无缝,弥合无缺。

    二人手不止歇,音不断绝,绵绵从一而去,琴曲一首接着一首,自弦线荡散出来,果真深具巧妙,交融通达------

    日头偏移了几分,将近两个时辰过去了,于间深里,已到《千年梦回》和《百年梦萦》二曲,叶夭灼先自叮咚金铮鸣响,清脆婉转,悦耳难说,时空越身子一转,双脚一压竹身,竹枝轻摇,稳稳当当站在弯竹上,置箫于口,顿即箫声幽远绵长,动情难说,夹杂于琴音隙缺里,音色夹缝中,衬托得音调悠扬,交相有味。

    箫曲吹完,笛声又起,二人只觉有如光阴飞逝,百感交集,自奏自赏,情浮意动------

    音调止歇,二人舒缓气息,顿觉心中惆怅,情心难说——于对方爱切万般,疼顾千种,却不知如何表达,也不知如何纾解——只除生死一处,永世缠绵,方是尽心,才能尽情------

    时空越和叶夭灼牵手共立,四目凝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方眷恋下山,策马回到北山映日坪。

    当晚,时空越与梁山众人置席送别叶夭灼一行,说定木芙蓉和杨小昭留在梁山,此次不必同回了。杨小昭将心中对父母敬爱的话托于几位姐姐转达,虽是也想回飘渺峰去,但能留在梁山,也是很好。木芙蓉难以一日脱离时空越的身边,心中无意回去。

    次日,时空越、何奚媛、扈青芸、梅虹、何雅琴、吴用兄妹、顾大嫂、程遥、戴宗、李逵等都来送行,时空越将出好几袋金银来与了叶夭灼、紫茉莉等,众女只感好意,没有推却。

    众人车马送来金沙滩,孟康大船上早已备足食物行李诸物,带上一二艘船的水手回去帮忙,留下四五十个水手船夫在梁山上,在水军中务事。缥缈峰的女子留下四十个与小昭听用,西毒教也留下三十个女教众服侍木芙蓉。当下时空越、何奚媛、扈青芸、木芙蓉、杨小昭、吴用兄妹等十来人一同上船,也是坐了画舫,大船起行,出了流烟河,渡过石碣湖,到了东平湖,方两边依依分别,十分不舍。

    梅剑玲、兰剑滢吩咐杨小昭道:“八妹,你如今是梁山的一位头领了,就安心在山,须听山中号令行事,江湖凶险,闲时不要胡乱下山惹出事来。待明年闲空了,我们七位姐姐和九弟又会来看你的!”“是呀八妹,爹和娘那里,我们会告知你的心意的!你前几日给爹娘做的衣服,我们也会好生交给爹娘的!”

    杨小昭与众姐妹拥抱,直说:“各位姐姐保重,飞鹰传书,多通音讯。”众姐妹都道甚是。

    紫茉莉和秋水仙挽着木芙蓉的手对时空越道:“圣婿,事情太不凑巧,既然你梁山这里日理万机,不得闲空,你和五姨的婚事只好择日举行,往后拖延了。五姨从小娇生惯养,受人敬重的,没人敢欺负她,连重话也说不得,你这里的人可不能得罪了她,否则我和水仙来了,可要那人好看。尤其是你!”

    时空越点头说道:“我对芙蓉爱还来不及呢,岂会重话于她!”木芙蓉笑盈盈看着时空越道:“圣婿他一向待芙蓉很好,两位姐姐无须担心!”秋水仙笑道:“我看也是这样!”说着三女嘻哈笑了起来。扈青芸瞧见这个情状,不觉心动,走过来道:“越哥哥当然怕极了你们家五姨的红色蜘蛛粉,哼,妻管严!”说着走开了。

    梁山的人下了船,摇手送叶夭灼、四剑:梅剑玲、兰剑滢、竹剑婷、菊剑萍;松小鹤、柏小婵、柳小茵;紫茉莉、秋水仙;慕容燕、段沐盈和曲、傅二侍卫去了,由孟康大船引领,继续从海路行走,顺流而去,比来时快了许多。

    临别时,时空越吩咐孟康下次回来时带了家眷共来,方免了家小牵念,孟康正有此意,点头欣喜。

    木芙蓉、杨小昭见众姐妹回去了,方有些心头失落,不是滋味,但见时空越、何奚媛等陪伴身边,方减损几分不舍之意。

    时空越等坐船于东平湖调头,回到梁山来。

    没有了叶夭灼姐妹、段沐盈等留在山上每日热热闹闹,游逛开心,时空越心头果真有几分不适。

    又是数日过去,这日傍晚,时空越在院中练剑,手中拿着一把木削的剑,练习《外经》中的几套剑法。他前几个月见慕容燕每每用木剑练剑,身姿十分潇洒,剑法十分轻盈,于是也迷上了木剑,虽是先前火候不足以用木剑将剑法展示到位,但现在运巧劲于剑身上,举轻若重,反觉木剑妙于铁剑了。

    外面有人叩门,声音道:“越兄弟,山外有人送信!”听声音是朱贵,时空越赶忙叫他进来。朱贵递过一个小小竹筒,时空越接了,朱贵道:“是一个蒙面的人,说话不多,但有些怪异,听不出是谁来,说是紧急万分,有要事相告,只许我悄悄递上山来给你,不许其他人知道。此人将信交了给我,便即退走了。”

    时空越“哦”的一声,削去筒盖轻指捏出一张字条来,上面写道:“秘密来见,乃生死大事,十万火急!若信我,无须耽搁,越快越好!乐啸山脚。”信尾未署名字,字迹故意歪曲,看不清楚是谁写就。时空越面色迟疑,心想写信之人必定是熟识的人,以此不可耽搁,便要动身。

    朱贵提醒道:“兄弟,谨防有诈!”时空越点头道:“嗯,我会尽量提防!”朱贵道:“我使人暗中跟着,以防来者不善。”时空越道:“好吧,不过如若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打草惊蛇了。毕竟来者极其注意隐秘身份。”朱贵答应了。

    时空越骑马来到金沙滩,有童威、童猛的人划船摆渡蓝静湖,出了泠林路口,飞马来到乐啸山弯,打马进入林中,四处看视,等待来人。

    突然树枝轻晃,一个黑影扑将下来,张手便抓,身法迅捷。时空越回手挡格,双手翻起,迎向那人,砰砰交了两掌,觉其身影妙曼,双臂纤纤,是个女子,所幸他手上并未用多大的力,否则伤害了她,可心头不安。对方全身黑衣,头上遮着布幔,不出声音,无迹可寻,双脚荡了两下,又自扑飞下来,双手戴着黑手套,已抓将下来。

    时空越晃手接招,口里问:“你是秀英?”黑衣人果真低呼一声,嘤咛出声,时空越乘势抓住她手,揽入怀中。

    黑衣人嗔怪一声:“好不正经!”却丝毫不躲,也是乘势靠入他的怀中,扬手一揭,除去头罩,丝发飞洒,玉脸露出,果真便是白秀英。

    她双目盈盈瞧向时空越,吐气如兰,心意起伏。时空越喜悦道:“难得你大老远赶来,还装扮如此,秀英,是我不好,累你如此!”白秀英欣喜中微带嗔意,说道:“客套话就不要说了!”说着摇了摇头,“也只有我会这样来看你,你为何不像我这样的去看我呢?你定是忘了我?”说着在时空越肩头一捏。

    时空越惭愧道:“都怪我不好,山中人多,并不能方便单独行事,不过我下次一定独自前来探视你,给你惊喜不甚!”白秀英“嗯”的一声喜道:“我等着!”

    时空越笑道:“我还道会是谁这么热情呢,不过老早就猜到可能是你了!不过你既然来了,何必如此隐秘,不如回梁山去多住几日,不单我想你甚深,连芸儿、媛姐姐、虹妹妹她们都甚想你呢!”

    白秀英轻叹一声道:“我若能来梁山耽搁也不会穿成如此隐秘了。我来是有正事相告,否则也不会连夜赶来了,只见你这么一时半会的。”

    时空越失落道:“难道你马上要走?”白秀英感知到他的情意,也是失落道:“是呀!你到底想不想听?”时空越点头。白秀英撒娇道:“我好久忘怀不了你在泰山吻过我的情状了!”说着双目凝视着时空越的嘴唇和眼睛。

    时空越也是凝视着她微红动情的双唇和双目,禁不住揽她更紧,吻向她的玉唇,觉嘴唇湿漉,兰气轻吐,又禁不住放力深吻,两舌交织,双手紧紧搂着对方脖颈,良久才歇。

    白秀英喘气未定,双目含羞,不觉低垂下头,默然无声。

    时空越牵起她的手,二人凝目互望,会心地笑。白秀英方说道:“我来是要告诉你,朝廷起了几支兵马正赶来征伐梁山,是我父王亲自下的令,虽是我父王不亲自来了,但猛将数员,我知道的便有京都禁军中高手豹子头林冲,杀威棒王进。林冲你在泰山上见识过的。还有鹤嘴山王寅兵马,聊城呼延灼,青州秦统制,兵马三二万,比你们梁山可多了数倍。我前些日看梁山安定平和,大山美好,可不想你们被攻个措手不及,死了几个好姐妹的,亦且你有什么损伤,我也实难安心,所以偷偷来告诉你,提早准备,方免乱了阵脚。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你自个儿派人打探去。不过兵马到日,为期不远。”

    时空越心头果然感动,搂住白秀英激动道:“总亏你甘冒奇险赶来相告,我不知如何感谢于你?”说着轻叹一声,“可是你身为王爷之女,自然身周遍布耳目,你前来此处,恐怕会有人发觉。对了,即便公主那边你就不好对付了。”

    白秀英感知到时空越的深情厚意,觉知辛苦而来总亏是没有不值得的,便道:“公主那边我会应付的,总之我有应付的法子,不会叫人知觉的,你无须担心。你需要担心的不是我身边广布耳目,而是你身边广布眼线。”

    时空越眉头跳动,问:“此话怎讲?”白秀英轻笑道:“你们山上从一开始就藏有王爷所布耳目,起初是要对付你的,好像想要从你身上取得什么东西,后来改由递传信息,所以你们山上一草一木,一石一鸟,王爷都清清楚楚。知道你们操练兵马,故而先来剿除,不让你们成了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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