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356章 宴席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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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映日坪,共和厅,忠义堂上。

    此时酒过三巡,宴席正酣。

    由朱贵朱富主办筵席,手艺了得,自然酒菜飘香,美味非常了。于这大厅中另外备办了几十张桌位,款待武夷山、五虎门弟子中有头脸一些的人物。更有缥缈峰、西毒教随来的百十女众于厅左雅室中设席款待。

    忠义堂上男女六十来位,俱各认识,互相敬酒,颇具喜闹。

    数十位梁山大小头目都来敬酒,欢迎贵客。一众新来梁山者见梁山的人如此见礼,更是佩服了。

    马麟早安排了一班二十来位懂得乐器者,于这厅堂两侧吹奏欢快悦耳的乐音,以助兴头。便是丝竹管弦之乐,箫笛唢呐之音。

    何雅琴寒冰宝剑晃荡出来,身子跃到厅堂宽阔处,唰唰舞起剑来,只见白光划动,身影妙曼;更是面上含笑,柔发飞洒,端的女儿初成,秀美难说。

    吴用这些时日来不断在心中浮现着何雅琴的娇俏身影,缘因寒冰宝剑的事,心里暗测莫非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情意与日俱增,每日浮动,只想雅琴何时能够回来,好想见上一见她——此时双目注视着她柔美可爱的剑舞,更加乐音伴奏,酒意涌起,不禁心旌神摇,心神驰荡,只想告诉雅琴他已经深深喜欢上了她——但又见雅琴自顾舞剑,半天不朝他看上一眼的,或许在她心中压根就没有他吴用,或者他吴用在雅琴心目中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吴用心念起伏,即便平日里镇定自若,此时儿女情长起来,未免难以控制胸臆,直把酒壶中的酒往碗里倾倒,抬起来猛然饮了,咕嘟咕嘟,好生爽快,痛快难说。

    接着再行倒酒,不想手有些发软,那酒水满溢出来,顾大嫂看见了,抬酒过来,笑道:“兄弟,有大嫂给你们斟酒呢,何必自个斟了,你看,都洒出来了------嘿,你这酒量,真是书生德性------”发现吴用在凝目观瞧雅琴剑舞,目光欣赏不同寻常,顿即取笑道,“哈哈,兄弟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瞧上我家琴儿了?哎呀呀,媛姐姐,我想起来了,琴儿寒冰宝剑原自吴兄弟的父亲之手得来,也算有缘,倒不如咱们就乘这个势头,将雅琴许了给吴用,以算报恩了!咯咯------”说着扭着腰格格娇笑不止。

    何奚媛、时空越、吴蘅霏等听了不觉转头来瞧吴用,脸带笑意,不想吴用惊惶失措道:“大嫂你别胡乱取笑,这说的是些什么?------哎呀,我------大嫂你别引起误会来呀!”

    顾大嫂笑道:“怎么,你还瞧不起我家琴儿呀?你别打鬼主意了,我家琴儿心性高得很,虽是大嫂看兄弟你样貌还算过得去,但总该比琴儿差了几分,想必这世上除了大兄弟一般的人物,琴儿也不会看得上的。哈哈!”说笑着走开了,解珍解宝伸碗过来接酒,李逵也是大碗推过来,抹着满嘴湿漉漉的黑胡子笑道:“大妹子,快给俺铁牛满上!”

    顾大嫂取笑道:“随便给什么人满上都可以,就是不给你这头蛮牛满上。”李逵“嘿”的一声道:“大妹子,俺铁牛可是心善得很,你给我满上一碗,俺铁牛给你满上十碗。”顾大嫂抬坛倒酒,看着李逵道:“铁牛,这可是你说的!嘻嘻,好你个铁牛!”

    吴用听顾大嫂刚才那话,心里受了些许打击,虽是面上呵呵讪笑,其实心里戳到了痛处,心想雅琴生得如此柔美好看,他恐怕决计难以配得上她——不觉抬酒猛灌,以解胸闷。其实吴用相貌颇为俊秀,也算帅气,又加年轻,在这忠义堂也是颇为入眼的,只是单恋于人,便觉对方美不胜收,自己难以比及,不免失落。其妹吴蘅霏于旁劝道:“哥,你慢些饮,平日你吃酒不多,从没这样海饮过的!”

    吴用指手道:“今晚气氛浓重,由不得哥哥不喜!”

    扈三娘见何雅琴舞剑甚浓,也是来了兴致,这几个月她向姐姐扈青芸处学得峨眉双刀法,便向大伙儿道:“紫寒刀法初学,些许花把势,练将出来,以增大家兴致!”众人见扈三娘只十岁年龄,要耍双刀,都是鼓掌叫好,欣然欢呼。

    扈三娘跳在阔堂上,龙凤双刀便即出手,欢喜叫道:“雅琴姐姐,紫寒来与你对舞!”何雅喜悦道:“好,我使飞雪七十二招,你使峨眉刀剑九十九招,请大家辨别,看哪个入眼些!”

    “好!”扈三娘嘴上浮起笑来,便即唰唰刀法展出,果然人小刀妙,颇有成算。何奚媛提醒道:“琴儿,你寒冰宝剑锋锐无比,可小心些,站开些,休要伤着了紫寒!”

    何雅琴笑回道:“小姨放心,我练剑两年多了,且还是眼高手低的?”果然他自师父时空越处学得剑法,招式美妙,熟稔无比,又加变化自然了,决计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笨手笨脚,武艺低微的了。

    矮脚虎王英看着满堂这么多的如花美眷,真是群芳荟萃,观赏不尽——最数缥缈峰、西毒教这些位女子好看极了;还有那什么大理段姑娘,竟然是位公主,也是惊若天人;有位苏州来的慕容姑娘,更是惊世之容;还有这大宋朝的赵姑娘、白秀英白大小姐——个个都是惊世容颜,令人垂涎——“我王英要是这辈子能得其中哪一位女子为妻,就是少活十年,也是甘愿呀!------”

    王英不觉暗中乱想,已是十六七岁的人了,于这儿女情长的事,心中艳羡得不得了;常常思之,半知不解的,更是惹得心中奇痒难测。

    虽他不敢时时把眼观觑座中女众,但每每瞧上那么一眼,心中怦怦跳个不住,不知所以。此时忽见扈三娘跳出座位舞起双刀,年小好看,不觉嘴里“喔唷”一声,酒杯停在半空,愕得心中半晌回不过意来。

    以前他虽是注意过这个扈家小姑娘的情状,但见她年小,从来没有动过歪念心思,此时这一看,心头仿似受长针戳了一下,惊怵难说,心跳不止——这心肝心神,已经全被俘获了——心道:“瞧不出这扈家小妹子年龄甚小,却有这般气质!我王英甘拜下风,甘拜在她小小石榴裙下呀!喔唷,我的心肝!小宝贝!”

    众人虽有注意到王英这幅怔怵怵酒碗举空半天不转目的样子的,但也是不足为奇,满座众人都对扈三娘和何雅琴所舞刀剑招式、妙曼身法叫妙的。

    木芙蓉常常双目含情,面容暖喜地盯看着时空越,心想他是她的圣婿,果然此番相处,其乐融融,很是不错的。

    梅大娘瞧了出来,又见时空越多沾惹了四五位姑娘回来,而且身份名望都是响当当的,不是西毒教的,就是缥缈峰的,甚者连朝廷公主、王爷女儿也带了上山来,实在所做过分,蔚为大胆了;自家女儿梅虹出生寒微,又不懂得武艺手段的,只能空怀感情,更是越发地被分了情意关照,心头有些愤愤的怨气,并且不时向时空越递过一个白眼;但见女儿梅虹却依然对时空越情投意浓,不减半分的,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劝导于她。

    梅大娘见时空越受众女拥护,左右逢源,笑得开心,话语讨喜,丝毫没有遮掩之势,避讳之嫌,实在不知他的脸皮厚到了什么地步,他的心思算盘是怎么打的。也不觉暗自摇头,同时欣赞,但遇上时空越的眼神,总不免要白眼厉色一下,表情上警告他不得错待了自家女儿半分情意的。

    时空越自然知会梅大娘的意思,不说欢喜他的这些女子他也同样欢喜于之,就说哄女孩子开心芳喜,解其心意,他也有着手段技法。

    王伦乘着酒意,不时把眼瞧在梅大娘身上,眼中流露情意——这一年多来,无时不被梅大娘气质吸引,愈加情浓——可惜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已。此时只盼大娘能够抛她一个媚眼,乱他一下心神也好——不想梅大娘不但不抛给他眼色,即便抛给他眼色,抛的也是白眼色。

    王伦换做大碗饮酒,咕嘟咕嘟饮干两大碗酒,拳头猛然在腿上一捶,心中暗誓:“我王伦说什么也要讨得大娘欢心,娶她为妻!我王伦身坐这梁山第二把位子,也是声威显赫的,难道连大娘也娶她不到?那真是废物一个!对,大娘一定要成为我王伦的人!”心里想着,眼中神光散出,那牙齿磨得格格作响。

    顾大嫂喜动,给满座的人斟酒勤快,笑哈哈的,此时累了坐定下来,自个儿端起酒来,看着碗中清幽幽酒水晃动,不觉“唉”的一声叹了一口气。

    解珍于旁见她样子,猜测道:“莲花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叹气?有什么心事解不开的,尽管向两位哥哥说知!”顾大嫂摇头不语。

    解宝哈哈笑道:“我看妹子这是想起孙新那个混账小子了。嘿呀,那臭小子想必在登州胡乱招惹其他姑娘了,这许久也没听他声息了,莲花你还想他作甚?依哥哥看,你别跟那个臭小子牵牵扯扯的了,咱们这梁山大堂里,你看,杨林兄弟、朱贵兄弟、马麟兄弟,哪一个不是身貌潇洒,帅气阳刚的,还有朱富也不错呀。你喜欢哪个直说,我和大哥替你做主,不怕姨父坐在这,我哥俩个敢说这样的话。你和孙新那臭小子虽是从小定了亲事,但如今我们身在梁山,是官府的仇人,孙新那臭小子是决计和你好不成的了。更兼孙立那臭小子是官府中人,与我们就是水火不容的人,我看你们没什么戏好唱啦!”

    顾大嫂哼的一声道:“二哥你就会胡说,你说孙新那臭小子招惹其他姑娘,孙新岂是这样的人?如若他真的招惹其他姑娘叫我知道了,我一定割下他的命根子喂狗吃。再说了,似两位哥哥这般从小不懂情意的,竟然叫妹子我胡乱挑选杨林、马麟、朱贵朱富的,简直是胡说八道,胡言乱语。没有感情的,怎么成为夫妻?活该你们两个到现在还没有娶到女人过活呀,简直就是两头不懂男女情调的笨猪啊!”

    “诶,妹子你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解珍着急道,“我和你宝二哥是男子汉大丈夫,铁骨铮铮的,岂会娶个女人来管束着那么麻烦?不是你大哥和你宝二哥没本事,只是压根不想嘛!”

    欧鹏一拍胸脯道:“珍大哥的话合我欧鹏味口,咱们可是同道中人,英雄所见略同!哈,来,干!”说着举酒来碰,三人哈哈边笑边吃酒。

    时迁听着解珍和解宝的话,回想起那夜在赤枫林不经意间听到他二位兄弟心中一同爱慕着何奚媛何姐姐的,并且老大惭愧不该如此爱慕于嫂夫人,故而醉酒枫林,苦楚难说。此时观察到他二位竟然浑若无事了,好似真的心中没有儿女之情似的,又看何奚媛,虽是淑美难说,好生气质,但只与时兄弟情投意合,关切爱护的,又关系解珍解宝二位什么事了?

    “也只有时兄弟能够这样左右逢源,众情共收了!”时迁不觉欣赞起来,同时心中受了激烈,暗道男女情意本就不该遮遮掩掩的,只有大胆表现,才是男子汉的气概,顿时倒上一杯酒,跳到祝蓉身旁,鼓起勇气道:“祝姑娘,来,我时迁敬你!”

    祝蓉一直对时迁心有所属,乃生死之交,只是男女有别,故而揣着藏着很少表露情意的,此时见时迁来敬她酒,心头高兴,满上了酒,起身看着时迁,面容含笑道:“时迁,你一向还------还好吧?”

    “嗯,还好!你一向在外,我颇为挂念呢!”时迁声音清朗,也不故意遮掩情意了。祝蓉嫣然一笑,心头舒喜,二人一同饮干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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