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非回答。

    “那好。”千江雪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凌非的心沉下去。

    看见凌非紧张的表情，千江雪忍不住发笑，“乱想什么？”

    他抱住凌非，细碎地吻他。这次他的动作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手指宠爱过凌非的全身，“在你伤好前，我什么都不会做。”

    凌非放松下来，感受到千江雪唇齿间传达来的温柔，他有些忘情地回吻千江雪。千江雪放开他，呼吸变得急促，他看着凌非的脸许久，突然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凌非被他吻的双眼迷蒙。

    “为什么那天你听见了我和罗红玉的关系，不告诉上官瑾，他这么骄傲的人，一定不会取她。”

    凌非笑起来，“如果要用这种方法才能挽留他，我宁可不要。”

    千江雪有些惊讶，也有些不懂，他不懂真正的爱要全心全意，不需要任何条件。他很困惑，却没再问，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思，只是像前一天一样，将凌非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相依着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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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了一个月。

    凌非的身体渐渐恢复起来，千江雪没再招他去内城，却每夜忙完之后都来千紫的别院陪他。在凌非伤愈合后，千江雪就每夜向他求欢，他的动作不再粗鲁，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折磨他。凌非不懂为什么，可他不想问。

    千紫自然对这些是知道的，但凌非没再受伤，病和之前的伤也都好了，她就没说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她不能拥有这个人，她忽然明白千枫与凌非的赌约是什么。凌非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他们兄妹三人都被他吸引。

    凌非却对千紫很歉疚，他知道千紫对自己的喜欢，当初，他就是利用这份喜欢帮自己逃出千枫府。他对千紫是感激和心疼的，她就像妹妹一样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家庭温暖。只有她是没有目的地对他好，她是他在这双城中唯一信任的人。

    他决定向千紫辞行，他不该留在她身边，只会让她伤心痛苦。

    千紫看了他许久，却笑了，“该我向你道歉才是，那天那样对你。”

    “千紫——”凌非不知说什么好。

    千紫摇头，“你不欠我的，我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吧，陪陪我，你走了，我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大哥不喜欢她，因为她的母亲害死了他的母亲，三哥很忙，二哥四哥五哥都死了，这座城这么大，太空荡了，如果连凌非也走了，她想她会寂寞死的。

    凌非看着她那略显落寞的脸，答应她，但他没再回千紫的住所，他留在了别院，至少千江雪每夜来的时候不会被太多下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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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红玉一直凤凰神殿其他女子眼中的幸运儿，天赐的容貌，尊主夫人的地位，她幸运得就连她的傲慢都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她每日抬着漂亮的下巴，慢慢从凤凰神殿的亭廊间穿过，看着人们对她问好行礼。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幸福表面的内里是什么。

    每夜她向上官瑾求欢的时候，上官瑾的表情是烦躁和无奈的。他们的新婚之夜，在她向着丈夫坦露出她姣好诱人的身体时，上官瑾却是皱了皱眉头，翻过她的身子，从背后进入。他从不正面与她欢爱，也极少爱抚她的身体。女人都是敏锐的，她明白上官瑾的不对劲，因为凌非。

    她不禁有些恨，她不能忍受美丽如她却输给一个男宠。

    上官瑾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他以为自己爱着他取的这个女人，而凌非不过是他的一个工具。但当他看见罗红玉的身体时，却觉得疲软，他想起凌非，想到他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样子，更是无法正视罗红玉的身体，他只能从后面进入。

    这样的日子让罗红玉觉得屈辱，虽然上官瑾顾及她什么都没说，可她还是觉得他对她的举动是种侮辱。她想起千江雪，他们偷欢的每一夜，他的手指带着令人着迷的魔力让她一遍遍呻吟，如今他的地位已经不输上官瑾，她甚至有些后悔当时不该这么急于做出选择。

    所以当她得知上官瑾将再度造访双城时，她提出要与他同行，她要去见千江雪，在他身上证明自己的魅力。

    上官瑾看着她，千江雪与罗红玉的事他也略有所闻，但新婚之夜的落红让他相信自己的妻子是贞洁的。如今双城与凤凰神殿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他决定要试一下，也许罗红玉对千江雪开口，千江雪不会拒绝吧。

    他同意带罗红玉前往。

    他们到双城的那天，凌非正和千紫在街上闲逛，千江雪和罗红玉的马车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看见凌非的瞬间，上官瑾的表情很淡。罗红玉的表情却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凌非身边清丽无双的千紫一眼，又看了上官瑾一眼。

    凌非正和千紫各拿着一个面具把玩着，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向着那已经驶过去的马车看去。那辆马车很华丽，车檐上却没有任何标志。

    他摇摇头，暗笑自己神经，陪着千紫继续逛街。

    傍晚时分，他和千紫在外面逛了一天，把她送回府后，他自己回别院，青翼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凌非有些奇怪，“什么事？”

    “城主让你晚上进内城赴宴。”青翼干巴巴地说。

    凌非皱皱眉头，想问谁来了，又想是谁都跟他没什么大关系，点头答应。

    他进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内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走在内城的高夹墙边，突然听见一个妩媚的声音，“你果然不是池中物。”

    他停住脚，看见旁边一个巷子里，面对面站着两个人，罗红玉和千江雪。

    凌非告诉自己快走，有些东西不该听的就不要听，他向来不是多事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千江雪那望着罗红玉的笑脸，他的双脚怎么也挪不动。

    “上官夫人也非凡人不是么。”千江雪笑答。

    罗红玉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放在千江雪胸口心脏的位置，“不要这么酸溜溜的，你知道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

    千江雪摇头笑叹，“我还真不懂新婚之夜，你是怎么蒙混过关的。”

    罗红玉咬着拇指笑，“这是秘密。”

    “教教我，省得我的妻子也在新婚之夜用这一招来骗我。”

    凌非心一痛，妻子两个字揪住了他的心脏。

    “可以。”罗红玉轻声说，“只要你帮我杀了凌非。”

    “怎么，你罗大小姐还怕争不过一个男宠？”

    “哼，”罗红玉冷笑，“我只是不喜欢瑾碰过他这件事而已，他早就被瑾像垃圾一样扔掉了。”

    像垃圾一样扔掉这句话刺到了千江雪过往不好的记忆，他的笑容淡下来，又露出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那么罗大小姐以为，凭那点酬劳就可以让我杀人么？”

    “我，我的身体，我的心。”罗红玉上前一步，拉起千江雪的手放在她柔软的胸脯上。

    千江雪看了她许久，笑起来，没有回答。

    凌非的心却沉下去，他看着千江雪的笑脸，忍不住苦笑，他还是答应了。也是，他是什么，怎么配与罗红玉相比。他失落地离开，慢慢向着会场走去，走了一段，却突然被人拉住，扯进路旁的树丛里。

    “凌非，原来你在这里，你知道么，我到处找你。”上官瑾将凌非抱在怀里。

    凌非半天才反应过来，挣脱开，退了一步，不说话。

    “你在怪我么？”上官瑾看着凌非的动作，语气忧伤。

    凌非摇头，“我走的时候说过，我们两不相欠。”

    上官上前一步，一手揽住凌非的腰，一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我很想你。”

    凌非的心忍不住发酸，真的想他，又为什么要这样伤他呢？

    “凌非，你知道我是凤凰神殿的尊主，我必须取妻生子。”上官瑾说，“你怎么能不容我解释就离开我呢。”

    凌非笑起来，他可没忘记上官瑾对罗红玉说过的话。他凌非不过是闲来无聊的玩物，和吞并其它门派的棋子罢了。

    上官瑾却以为凌非笑是不怪他了，他得意起来，从以前开始，不管他让凌非去做多不堪的事，只要他一句温柔的话，凌非就会马上原谅他。

    他说，“凌非，你既然在这里，帮我打探双城的机密好么。”他的眼神很自信，他早就得到消息，凌非在双城，而且在千江雪身边，这也是他再次造访双城的原因。

    凌非笑得更浓了，果然，只有他有利用价值时才对他温柔。

    上官瑾当他答应了，拍拍他的脸说，“我先进宴会，你等会儿再来，以免惹人怀疑。”说完就走了。

    凌非收起笑容，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

    千江雪站在树丛的阴影里，看着凌非望着上官瑾的眼神，他好不容易摆脱了罗红玉就撞上这一幕。他故意把凌非叫来宴会就是想看看他面对上官瑾的反应。果然，他还爱着上官瑾，千江雪想。他也以为，凌非的笑是答应上官瑾的要求，他很愤怒，正想冲出去，却又见一个人向着凌非走来。

    千枫笑容满面地站在凌非面前，“原来你是凤凰神殿的人。”

    凌非不知如何回答。

    千枫说，“凌非，你不开心，对么？”

    凌非叹气，千枫对他很好，他却逃走了，所以对着千枫，他总有一丝愧疚，但还是说，“千枫，你输了赌约，不能再为难我。”

    千枫却突然抱住他，亲吻他的耳垂，向千江雪藏的位置瞄了一眼，“可我想看你的身体像从前那样因我的抚摸而战粟。”

    凌非羞红了脸，虽然他和千枫并没发生肉体关系，但自己数次因千枫的爱抚而泄身却是实情。

    千枫早就发觉了千江雪在偷听，他一直以为凌非是深爱大哥的，可刚刚却听到凌非和上官瑾的对话。他有些不明白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气气千江雪。

    千江雪果然铁青着脸，转身就走。

    千枫搂着凌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大早上去了趟邻城，坐车坐得胃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