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见

    一转眼，千江雪接任城主四月有余，双城之内的一切，都已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他所展现出来的韬略和才干令四大长老和各舵主心服口服。当初凤凰神殿将他放回双城，是要他们几兄弟斗得双城元气大伤，最好再也爬不起来。可惜，上官明当年算错千江雪，现在上官瑾也小看了他，没想到他略施手段就不费一兵卒将城主之位拿到手，还这么快就受到拥护。

    千江雪看着窗外盛开的桃花，春天到了，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红玉，她穿一身红衣，笑得很美。那时，他在双城里只是个无名小辈，一个杀手，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正眼看他，而当年那个小女孩却突然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朵桃花，“送你。”她说，一脸纯真。

    他又想起罗红玉站在上官瑾身边时，脸上的傲慢和虚荣，时间真的很可怕，可以改变一个人。他回过头，看见桌上那张信纸。上官瑾来函，说要来双城拜访，以贺他接任城主之喜。

    千江雪冷笑，那都是多早的事，现在才来道贺会不会嫌太迟。他知道，这段时间双城的势力一直在壮大，早已超过凤凰神殿很多，而且两边的人，也几次起了冲突。

    他走回桌边，研墨又写了两封信，一封派人送到冥水宫，一封送到流沙堡。

    人多才热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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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难得无雨，阳光很好，千紫拉着凌非一路在外城逛着，看到什么好吃好玩就凑上前去。最后他们买了一大堆吃的，在鸿渠边找了个地方坐下，边吃边聊天。凌非早已知道千江雪接任城主之事，他没想到，原来千江雪是双城的人。而上官瑾让千江雪回来的用意，他也猜到了。他没有对千紫说这些事，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就因为什么也不知道，千紫才能像现在这样快乐。

    千紫把头靠在凌非肩上，“你吹首曲子给我听吧。”

    凌非拿起插在腰上的墨箫，缓缓吹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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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江雪坐在外城鸿渠边的一间酒馆的二楼，正为自己难得的轻闲喝着酒，就听见一阵悠悠的箫声与春风一起迎面而来。他看出去，握酒杯的手一紧，是她，那个女人的女儿。他又认出凌非，有些惊讶地笑起来，这个自私的家伙，凤凰神殿的细作，他还活着？

    他恨千紫，讨厌她，自他接任城主之后，收回了千威给千紫的许多特权，还把她府里的吃穿用度都减半。他想看千紫那张与那女人像极的漂亮脸蛋，因欲望得不到满足而丑恶地扭曲。可是他失望了，千紫一次都没有来向他抱怨过。

    怎么才能让她痛苦呢？

    千江雪看着千紫靠着的凌非，他可以么？

    他笑起来。

    “城主，您笑什么？”坐在他对面的紫翼奇怪地顺着千江雪的目光回过头，看见坐在鸿渠边的千紫和凌非。

    千江雪的笑容更深了，“没什么，只是看见了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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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瑾到达双城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而冥水宫主慕容李李，流沙堡主吕天成也相差几天，各自到达。

    千江雪让人在内城办了一场晚宴，宴请三位当今武林的霸主。

    意外地，他居然让人请了千紫一起去。千紫有些奇怪，千江雪一直对她表现得很有敌意，为什么这次突然会让她参加宴会。她跑去烦凌非，“你陪我一起去嘛。”

    凌非摇头，“我不喜欢那地方，况且被千枫撞到很麻烦。”

    千紫拉着他的手撒娇，“三哥今天不在城里，我一个人多无聊啊，大哥又不喜欢我，你就陪我去嘛。听说凤凰神殿尊主，冥水宫宫主，流沙堡堡主都到呐。”

    凌非心一跳，上官瑾也来了么？他看着千紫一脸赖皮的样子，点点头。

    有多久没见他了，至少，远远再看他一眼。

    晚上，凌非陪着千紫去了内城赴宴，才要进去，凌非却被一个人拉住。

    他一楞，难道千枫突然回来了？却是水墨，她面如寒霜，“跟我来。”

    千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这个突然出现的漂亮女人对凌非亲昵的样子，让她吃味，她也拉住凌非另一手，不让走。“去哪？”

    水墨的脸色又冷上三分，凌非有点尴尬，他拉开千紫的手，“我去一会儿，你先进去。”

    千紫瞪了水墨一眼，跺跺脚转身进去。

    水墨将凌非拖到无人的角落，“你疯了么？尊主在里面！”

    凌非叹口气，“我知道。”

    “凤凰神殿是不允许存在叛徒的。”水墨冷冷道，“你最好想清楚。”

    说完，她就放了手，转身要进宴会，一个脸戴面具的少年却突然走来，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凌非，眼神露出欣喜。

    他就是为美貌所苦的冥水宫主慕容李李，他收了很多男宠，就是为了找到比他更美的人。而现在他看见凌非，内心的喜悦真是难以形容，就差没上去抱着凌非说谢谢了。

    凭心而论，他与凌非的外貌是不相上下，不过人人面对与自己旗鼓相当的美人，总会认为对方比自己更美一点。更何况慕容李李这种饱受美貌之苦的特殊情况。

    水墨看着慕容李李突然变得热切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就向宴会去了。慕容李李的神经就像被人拨了一下，强压下拥抱凌非的冲动，也尾随水墨之后，向宴会走去。

    凌非独自站在原地，垂着头，再也没有力气进宴会，他突然觉得右肩胛隐隐作痛。上官瑾就是他的痛，他的伤，他却连再看他一眼都不能。

    不，他可以不要进宴会，只从旁边角落里看他一眼就好。

    凌非一下站直身子，转身向着宴会旁的树林走去。

    宴会开始了很久，当今武林四分天下的四个年轻人，彼此间却是互相防范，言语间都是试探。千紫只坐了一会就觉得无聊，凌非却半天都没来，她愤愤地想，他不会跟那个美女去哪个地方谈情说爱了吧。一扫会场却看见水墨站在上官瑾身后，她有些奇怪，想起身去找凌非，又不好这么失礼，再加上对面那个吕天成一直淫邪地盯着她，让她特想一果盘砸过去。

    而她很快也发现了，千江雪不知什么时候离了席。

    现在好了，她更不能走了，双城论得上血统的就剩她一个，她要敢走，千江雪会直接铲平她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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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江雪站在离宴会有些距离的草丛后，看着痴痴站在那的凌非，他就知道千紫一定会把他带来。他已经站在这里观察凌非很久了，凌非一直都看着上官瑾，丝毫没有察觉。

    看来他对上官瑾的感情真是深啊，也许他们未必真的闹翻，他是上官瑾故意派来的细作。千江雪这样想着，他想起那天银杏林里，凌非弃他不顾的事，双眼渐渐冰冷。

    凌非远远看着上官瑾，他发现自己逃了这么远，还是没有逃离他对自己的影响，他的一笑一行依旧牵动他的心。

    “你很想他么？”一双有力的胳膊突然抱住了自己，凌非吓了一跳，他认出这个声音。

    “千江雪？”

    “你应该叫我千城主。”千江雪慵懒的声音里满是笑意，凌非却觉得自己如同被毒蛇缠身一般，忍不住发抖。

    千江雪轻笑，咬住凌非的耳垂，“你怕什么？怕我因为你上次自私离去而杀了你么？”

    凌非不说话，他从来不喜欢为这种误会解释。

    千江雪的声音更温柔了，他把手伸进凌非的衣服里，轻轻揉捏凌非胸前的花蕾。“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杀你。上官瑾应该更舍不得才对。”

    凌非用力挣扎，“你放开我！”

    千江雪一下捂住他的嘴，“嘘！叫这么大声会被发现的，被他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吧？”一手迅速扯掉凌非的腰带。

    “唔，不，唔，要！”凌非哀求道。

    “到底是要呢，还是不要？”千江雪在他耳朵小声地笑，却毫不留情地扯掉凌非的裤子，握住他的坚硬，凌非忍不住呻吟一声。

    “怎么？远远看他就硬成这样了？你可要感谢我来帮你。”千江雪用腰带绑住凌非的双手，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抓着凌非□轻轻搓弄。

    走遍全身的强烈快感让凌非瘫软下去，千江雪满意地抱着他坐在地上，凌非被他半褪的衣衫露出象牙白的肌肤和细致的锁骨，千江雪忍不住吻上去。凌非咬着牙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断断续续地问，“为，为什，么……”

    千江雪狠狠咬住他的肩，凌非痛得咬紧下唇，直到尝到鲜血的味道，千江雪才松了口，他看着那白晰圆润的肩头上突兀的齿痕，又看向宴会里的千紫和上官瑾，轻笑，“因为我无聊，而你很有趣！”

    凌非沉默了一下，突然说，“因为罗红玉！”

    千江雪呆了一下，凌非以为自己的话刺痛他了，谁知耳边却传来千江雪努力抑制的笑声，仿佛凌非说了什么非常可笑的话，“你果然很有趣。”

    他语调温柔，手上动作却极其粗暴，一下将凌非向前推倒。凌非的头重重阖在地上，他痛地闭上眼，千江雪却从身后毫不留情地入侵他，撕裂一般的疼痛让凌非白了脸，他用力呼吸，透过草丛的间隙看见上官瑾坐在座子上，悠然喝茶听戏的脸。

    那是他深爱的人，而他却在离他不到十丈的地方被人毫不容情地侵犯着。

    这两个人，都为了同一个女人，狠狠地伤害他。一个割开了他的心，一个摧残着他的身体。

    凌非的心渐渐冷下去，他闭上眼睛。千江雪却一下将他翻过身来，命令道，“看我！”

    凌非只好又睁开眼睛，冷冷地看他，千江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笑意褪去，他冷冷说，“，我要你看我，你就绝对不许看别人。”他的话语非常霸道，毫无缘由。

    可凌非却没有再闭上眼。

    千江雪再次侵入的时候，凌非一直睁着眼睛与他冷冷对视，他们的眼神仿佛对方是自己仇深似海的敌人，却在做着这世上最亲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