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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任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把自己给卖了,也不好意思去要回字据。好在明面上还是自己娶武楚雨,不然非得被娘打死不可。想到娘,也不知爹娘会怎么想,寻个儿子,还娶了房媳妇儿回去,武家长辈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可爹娘最清楚不过,这一顿打,怕是躲不掉了,还好没写家产,不然万一自己被扫地出门,家产还归了武家,那真是大不孝了。
两人回了房,斯任也便问起武楚雨关于成亲的事儿,谁知武楚雨翻脸不认人,“谁说我答应嫁给你了,那是我爹应的你,我还没答应呢。”
斯任也听了话,半日说不出一个字,瞪着两眼,实在反应不过来,这不是她叫自己去提亲呢么。
“这样,你现在跪下来求我嫁给你,我就答应你。”武楚雨的心思其实也简单,她叫斯任也去提亲是一回事,要是想叫斯任也主动去,怕是小生都能打酱油了,可她总觉得就这样会显得自己不够矜持,好像自己急着嫁给她一般,虽然事实如此,可女子总是好面子的,尤其是她这种生长在大户人家的女子,哪怕她爱死你了,也想你先说爱她。
“男儿膝下有黄金!”斯任也知道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的事儿现今已是板上钉钉了,由不得武楚雨,再说了,她哪儿是真不想嫁给自己的,一下便想通了武楚雨的心思,优哉游哉坐在椅子上,还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是男儿吗?”武楚雨夺下斯任也手中的杯子,盯着斯任也。
“女儿膝下也有黄金。”斯任也硬着脖子不怕死,突然有种武家女婿的光荣感。
“那你跪下捡黄金。”武楚雨好生哄着,斯任也回绝得干脆,“不跪。”自己都卖身了,还要自己跪下,那多亏啊,都是女子,凭什么是自己跪下,上跪天地下跪父母的,哪儿有跪娘子的。
武楚雨用力一拍桌子,仿佛是耐心用尽了,声音也大了不少,“跪不跪!”斯任也话都没说就跪了下去,动作顺畅,心里还想着,反正都是女子,跪就跪了,也没什么,小命要紧,虽然是自己跪着,可这求人的是武楚雨。
武楚雨见斯任也跪下,便从手腕上退下那斯任也送的镯子,递给斯任也,“你说这是你传家的镯子,用这个求我嫁给你。”
“楚楚,哪儿有人求姑娘嫁给自己的啊。不都是父母之命的么。”斯任也拿着镯子还跪着。
“你又没成亲过你怎么知道。我说求就求,我都给你生了儿子了,那你说哪儿有人先生儿子再成亲的。”武楚雨一口一个你儿子,说的斯任也心里平衡不少,也就求一下,既有儿子又有娘子,怎么想也不亏,便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背,一本正经地说着,“武楚雨,求你嫁给我。”
武楚雨大概是装上瘾了,还意犹未尽地说,“让我考虑考虑。”
“那我能先站起来吗?”斯任也已经不想再与武楚雨纠缠,人家想怎样便怎样吧。
“哼,木头桩子一个,不与你玩了,那你早些回去准备罢。”武楚雨没好气得拿回镯子自己戴上。
“那我明天就带着小生先回去。”斯任也站起来拍拍膝盖,坐回椅子。
“不行,小生还要喝奶呢。”说实话,武楚雨虽是认定斯任也是心里有自己的,可一直都只是只认为而已,她也怕斯任也这一去便不回了,到时候自己还真能拿着卖身契去找她吗?
“哦,那我快去快回。我还要想想怎么跟我娘说呢。”斯任也压根儿没想过溜,既然小生跑不了了,也不差这么几日,左右还有楚楚顾着。
武楚雨张张嘴,原本想问问斯任也是否喜欢自己,可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想了想还是没问。心里搁着事儿,脸上也有些阴郁,想着想着,竟掉下泪来,斯任也连忙赶紧帮忙擦着眼泪,好生哄着,“我很快就来接你,很快很快。”
“你都不会骑马。”武楚雨带着哭腔,很是委屈,靠在斯任也身上。
“骑着骑着就会了。”斯任也轻轻拍着武楚雨的背。
“你来接我。”武楚雨想了想又确定了一遍,把眼泪都擦在斯任也的衣服上,斯任也连声应着。
两人又把小生从奶娘那儿要了回来,三人一张床睡了一晚,斯任也没怎么睡,一会儿看看武楚雨,一会儿看看斯俊生,第二天收拾了下东西便出发了,武楚雨抱着斯俊生在门口站了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真的忙啊,朋友过来玩,然后几个人出门玩了几天,事情多,这一章就多更点。
☆、第二十五章
斯任也赶了两天路,总算能够舒服得骑马了,一边为自己的屁股可惜,一边为武楚雨的屁股感叹。紧赶慢赶总算到了家,任好儿先是激动不已,后来见她是一个人回来,立即拉下了脸。
“小生呢?找不到孩子,楚楚也不回来了?还是你受不了苦自己先回来了?”任好儿越想越糟糕,仿佛心里已经认定了是斯任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儿。
“娘,楚楚跟小生都在武家呆得好好的,她爹已经答应我们亲事了,叫我这边安排好,过去接他们回来。”斯任也说出在路上早就想好的措辞,实在不知该如何向任好儿交代,只得忽略了一些事。
“亲事?你和谁?你眼里还有我们吗?也不跟我们知会一声,不明不白就跟人家定亲了?”斯梁夫妇都抓住了重点,任好儿还没开口,斯梁便忍不住发问了,这实在太无法无天了,这的的确确是自己生养大的孩子,怎么这终身大事可以不知情呢?
“当然是和楚楚了,都和她有孩子了,她家里的人会放过我吗?”斯任也故意支支吾吾的,满脸委屈,好像挺不乐意的。斯梁好糊弄,任好儿可不是,斯任也可是她十月怀胎生的,撅个屁股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她不乐意的事,谁能逼她,看她这十万火急赶回来又要赶回去的模样,心里八成对这亲事乐意得紧。
“这事就叫你爹去安排吧,我们娘俩许久没见,可要好好聊聊了。”任好儿吩咐下去,斯梁便点着头走了,斯梁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家里多个人多点人气,小也又有人陪,斯家又能有后,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斯任也跟着任好儿回了房间,心里也清楚任好儿定是发现了什么,安安分分的,不敢做出什么举动。
“坐下吧。”任好儿坐在椅子上,指了指身旁的椅子。斯任也赶紧坐下,一脸讨好得看着任好儿,任好儿无奈的摇摇头。
“你可是喜欢楚楚?”任好儿开门见山,有些叫斯任也招架不住,脸立马就红了。
“娘,我们都是女孩儿。”斯任也似乎是在提醒任好儿,却底气不足,说出的话跟飘在空中似的。
“这娘还能不清楚么,若你是儿子,我还问你这些。”任好儿侧目看着斯任也,微微皱着眉,显得有些嫌弃。
“我也不知道。”斯任也实话实说,她的确想了多天也想不通透,怎么样算是喜欢,“可是我想娶她。”斯任也说完还补了一句,“她也想嫁给我。”脸上显得有些得意。
“她喜欢你吧。”任好儿用的还不是问句,叫斯任也有些不好意思得低下头,任好儿心里直呼,这女儿就是女儿,说这些明明白白的事,也不知害臊个什么劲儿,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别装了,娘早看出来她对你不一般。原先想着你也不会随她去,便也没做什么,这些事,就怕做了什么把你们这些年轻人逼急了。这倒好,才出个门,孙子没回来,女儿还赔进去了。”任好儿直叹息。
“娘,是她嫁过来,你不亏,你赚着了。”斯任也看任好儿似乎能接受自己与武楚雨,连忙往好了说,脸上也阳光不少。
“你就别提了,人家生个女儿,嫁到京城去,带着父母享福,你倒好,从京城带回个小姐回来,以后我们还要供着。这一来一去的得亏多少你算算。”任好儿埋怨着,大概是想把心里另一股怨气给排除去吧,又不想叫斯任也别扭,只能拐个弯儿来。不过这一看来,斯任也的确是任好儿亲生的。
“娘,你不能这样算,这媳妇儿娶回来以后可以帮我们干活呀。楚楚她吃的也不多,咱不给她钱她也花不了多少,况且这还白送你个孙子呢,怎么算都赚。要不人家都要生儿子娶媳妇儿。你看她是京城的,带来的嫁妆肯定不少,没准都够她这辈子吃的了。”算账上,斯任也的确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任好儿的话就像是说到她地头去,说起来头头是道,哪儿有方才那害臊样儿。
“你算了嫁妆,咱家不是还要聘礼的么?你当人家嫁妆白给的呀。”任好儿最终没忍住打了一下斯任也的头,顿时觉得心里宽松了不少,回头再找斯梁出出气,这口气也就舒坦了,好在自己还挺喜欢楚楚这姑娘,不然非跟斯任也闹不可。
也不是不想闹,你说,楚楚那一大姑娘,无缘无故给自家生了孩子,总不能不要吧,当初还是自己劝了斯任也娶她过门呢,只是这两个女子也有了感情却是怎么也算不到的。可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呢,虽说理解不了,可人家两人愿意就成了,再回头想想,两人要过日子,有感情总比没感情好吧。
“娘,她家急着嫁,不收聘礼。”斯任也不敢说自己签了卖身契,只得随口编了一个,要不是任好儿对武楚雨有所了解,听了斯任也这话,定是要认为武楚雨是个没人要的。任好儿自然不信斯任也的话,这大户人家再怎么着,找个上门女婿是绰绰有余的,怎么可能倒贴到地主家来,大概是楚楚那孩子的缘故吧,便也不再问。
“那也别算日子了,反正你们俩女子也算不了八字。合不合都合了。待会儿便去店里叫赶出一件新郎官的衣服来,到了京都再换上。等你回来,拜堂穿的我也就给你备好了。你便不要管家里准备得如何,你这一去一回的,我这定是给你准备妥当了。”任好儿是个果断的主,当初嫁给斯梁就是她自个儿定的,拖泥带水的也不是她做的事儿,想到便做,说完话便拉着斯任也出门了。
在家也就歇了两晚,斯任也便骑着马,带着轿子出门了。原本也没有轿夫愿意跑那么远,只是斯家向来做人厚实,农家好几户都自愿过来抬轿,听说这东家娶的是个大户小姐,便是之前他们见过的那位仙女,一个个可来劲儿了,就跟自己娶亲一般。斯任也带着还算大的阵势上京了。
这虽然都骑着马,轿子也是轮流抬,速度必定是比一个人慢的,等到了京都,竟是半个月后了。
斯任也还算识礼,在出发的时候便叫人先赶过去知会了一声,武家早就在她走的时候便开始准备了,原本这嫁衣是不用愁的,可武楚雨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心情,定是要自己绣,武夫人想着自家女儿何时会女红啊,到时候可别毁了好端端的一门亲事,好说歹说才与武楚雨协商好,这嫁衣还是叫人做,武楚雨自己也参与,爱绣哪儿绣哪儿。
也好在有事可做,不然这大半个月可有的等了。武夫人果然猜的不错,武楚雨这雄心壮志没过多久就蔫了,实在是技艺不行,这难得成次亲,武楚雨最后也只是在袖口里面绣上了两人的名字,为此心里还自个儿乐了几天。
斯任也快到京都的前两日也叫人先骑着马去武府通知,武府很快便打点好,等着新姑爷上门。快进京都的时候,斯任也便带着人在京都外歇了一晚,与武府打好招呼,第二日便是迎娶的大好日子了。
第二日一早,武家便叫起新娘子开始打扮,斯任也也换上了大红的新郎服,胸口挂着大红花,骑着马就溜达进城了,走了半个月的弟兄们好好歇了一晚,也是头一次进京,一个个精气神十足,敲锣打鼓的,吹喇叭吹唢呐的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一个个心里都想着可千万不能给乡亲们丢脸了。从京都城门一直到武府门前,实实在在得热闹了一回,阵势大得叫不少百姓出来看热闹。
待斯任也一群人马停在武家门前的时候,不少站在楼阁上窥看的小姐不禁感叹,怪不得,这该是武家三小姐出嫁了吧。也不知是哪儿的翩翩少年郎,怎么就没让自己摊着呢。一个个公子也是一副碎了心的模样,虽说自己迎娶武楚雨的可能性也不大,可真当她出嫁了的时候,自己仍旧觉得可惜啊。
一般新娘子出嫁,必定是要大哭一场,这武楚雨可不一般,她没笑出来已算给武家上下不少颜面了。虽说斯任也一直有信带回来,可没见着人总是安不了心,生怕斯任也半路变卦就不要自己了。大概是常年在外奔波,对这家的留恋并没有那么深刻,再说了,要真想回来,与斯任也说一声,她还会不肯么。
京都里的人也不知这武楚雨已是当娘的人了,所以当武含雨抱着斯俊生跟在旁边的时候,不禁疑惑这小公子又是何人,看着样子像是与这亲事有大干系,可偏偏猜不透。
可德州的人都知道啊,在他们心目中,这新娘子早就是自己东家的媳妇儿了,只是欠这么个礼节嘛,这不是路太远,情有可原嘛,如今不是补上了么。今儿主角是新郎新娘,自然不会冲着小少爷大吼大叫,这路还远着呢,要跟小少爷套近乎,以后机会多着呢。
许是地方遥远的关系,互相都不清楚对方的习俗,又想着日后还有很长一段日子要过,一切礼节便从简,斯任也冲着武侯之武夫人深深鞠了一躬,大声得叫了一声,“岳父岳母。”武侯之顿时看着斯任也觉得顺眼起来。
武侯之还没把武楚雨手上的红布交给斯任也,武楚雨自己便向斯任也那方向走去了,武侯之大叹女大不中留,赶紧把手里的红布交给了斯任也,生怕日后被自家女儿记恨。一旁的武夫人早就抹起了眼泪。
武楚雨急归急,也不敢跨过门槛,站在门槛上等喜婆来背。德州那边没有这么斯文,新娘都是新郎自个背的,斯任也二话不说咬着红布就弯下了背。武楚雨从盖头底下大概看见了斯任也的动作,也不与斯任也客气,搂着斯任也的脖子,喜婆扶着,双脚并拢跪在斯任也伸在身后的手掌上。好在这背新娘的方式还是一样的。
斯任也深吸一口气,好在自己喜欢木工,背过木头,不然这新娘子这般背法决计是背不动的。斯任也小心翼翼走了几步,要不是新娘身上的装饰繁重,自己也不用如此吃力,也不禁想到,这样看来,自己大概也能打横抱起武楚雨了,回头可以试试看。
武含雨跟在后头见斯任也咬紧牙一副吃力的模样,也忍不住拿手掩了嘴偷笑,回头又可以笑话三姐了。
穿着一身红的斯俊生倒是乖巧,大概是知晓这是个大日子,千万不能搞砸了,在武含雨怀里不哭不闹,时不时睁着大眼睛看着前面两个与自己一般红的人。
☆、第二十六章
远嫁的规矩自然是没有一般的多,不然按照平时,新娘子在掀盖头前都不能进食,待武楚雨到了斯家,估计也就是一具饿死的尸体了。
武家三小姐出嫁的排场可不小,这不仅武四小姐跟着,五少爷还带着几大箱的嫁妆跟在后头,带的东西多,护卫是少不了的,加上平日里本就伺候武楚雨的丫头也跟了去,浩浩荡荡一行人比来迎娶得倒还多了。
德州跟过来的人,敲锣打鼓吹喇叭唢呐的一个个十分卖劲,可不能把老家的脸给丢了,出了京都,斯任也便叫他们停了,“爷几个省点力气,到了德州再叫京都的人瞧瞧我们的热闹!”一行人大笑着往前走,喜婆走出京都也上了马车,与车夫一起坐在外面,武含雨骑着马跟在新娘的轿子旁,时不时说些话与武楚雨听,这新娘子自然不能大声说话,也就是听着。
武家给斯俊生找的奶娘也一道跟了来,正带着斯俊生坐在马车里,几个丫头没事就逗斯俊生玩,斯俊生也不怕生,似乎也习惯了坐马车,不哭不闹的。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就在城里歇了脚,客栈没那么多空位,便分了两个客栈,也不远,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