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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张开口深深地喘息,心口仿若越裂越大,痛到让他窒息。

    莫枭郃冷漠羞辱他的场景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们之间除了无尽的羞辱和恨意,还能有什么呢?

    莫枭郃曾将他压在床上、地上、桌上、朝堂上,用巨物狠狠将他贯穿,一而再再而三无情的羞辱,高高在上的陛下何曾如此淫荡卑贱?那男人最后是想求他原谅吗?赵瓷之不愿也不敢妄想。

    他还活着吗?这些年陛下一直强迫自己忽视对方所有的消息,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死是活。

    赵瓷之猛地从床上起来,他跌跌撞撞走到御案旁,慌乱地从一堆奏折中翻找……

    “燕赵二十七年,罪臣莫枭郃甍。”

    【别慌!不是be!还有he结局在彩蛋中!咳咳,当然,要是觉得这样结局刚刚好,那就不用敲蛋了_(:△」∠)_】

    没有雪的塞北,是一片荒凉的黄土。

    莫枭郃从军帐中走出,他的轮廓粗犷了不少,同时也更加锋利,他下巴处还留着一指甲大小的疤痕,是前年剿匪时一时大意,被胡匪所伤。

    他叼着一根野草,走到自己平时爱歇的树旁,背靠着树干坐下,半曲一条腿,目光深邃。

    这是他被流放到塞北的第三年,像他这样强势的人,在哪里都不会过得太差。说起来,塞北算是莫枭郃第二处熟悉的地盘,他带领燕赵将士在这里打了多少场胜仗?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将军唯一记得的是每次胜仗回京时的兴奋,因为又能见到他想见的那人。

    莫枭郃从腰处解下一条铁鞭攥在手中,这条铁鞭就是当年陛下从拓列手上接过来抽打在他身上的那一条。

    “赵瓷之……”这个名字从他口中狎昵而出。他眯了眯眼,嗤笑一声,“真后悔放开你,我想……”

    “你想怎么?”此刻本应该在朝堂之上的君王竟然会出现在塞北!

    莫枭郃看着细碎的阳光围绕在不可能出现的人身上,有一瞬间魔怔,但很快他目光如鹰隼恶狠狠盯住眼前人,他用舌舔了下起皮的嘴唇,将手中的铁鞭握得极紧,“我想操你!”

    赵瓷之压抑着自己的喘息,他这大半个月来几乎都在赶路,当他知道这人还好好活着时,他便丧失了所有的理智,马不停蹄赶来塞北,想见他,想问他,想知道他还隐瞒了什么!

    莫枭郃动作迅速将他锁在怀里,他的声音比以往要低要狠,他说:“你不该来的!”第一次他还能克制自己放手,但现在绝无可能!

    陛下面无惧色,他回瞪对方,“朕将你流放到塞北受罪,可你这罪犯倒是过得逍遥快活!”

    “不快活,臣每晚都用这铁鞭鞭上自己十次。”莫枭郃压抑地笑了起来,胸膛跟着起伏。

    赵瓷之双眼微动,手微微地抖,他控制住自己又怒又惧的情绪,执着地说:“朕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莫枭郃不言语,只是搂着他,仿佛想将他勒紧骨肉之中。

    陛下也无所谓他回不回答,径自问道:“朕和封庭的行动你都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陛下不是已经有答案了,怎么还来问我这罪臣?”莫枭郃深深地看着面前之人,他的目光临摹着陛下面容上的每一个细节,这是他一生都在肖想的人。

    “朕问,你答便是!”陛下厉声道。

    “知道,至于为什么?因为想让你如愿。”莫枭郃带着笑意回应。

    “你当年怎么从拓列那里逃脱?”为什么三年才落魄的被人在皇城脚下发现?

    莫枭郃顿了一会,才慢慢回应:“单凭拓列很难困住我,不过那会我遭到体内蛊虫反噬发了疯,拓列觉得我没什么存在的意义就放了我。”赵瓷之走后,他因蛊虫反噬,又变回疯疯傻傻的傻子,拓列用尽了手段折磨他,最后觉得索然无味,本想杀了他,但碍于燕赵的势力将他随意丢弃,万里的距离,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从西北回到燕赵?指不定路上便惨死,可莫枭郃心有执念。

    赵瓷之看着他,凤目微红,他狠狠地盯着莫枭郃,又恨又痛。

    莫枭郃轻触陛下柔软的长发,他将唇靠近陛下耳旁,沙哑地开口:“也许陛下还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谋反?为什么如此看重权势?”

    陛下抬眸,不语。

    “与其说臣对君王之位感兴趣,不如说臣对君感兴趣。”

    莫枭郃半阖着黑眸,他像是陷进久远的回忆里,“臣一生中征战无数,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南越一战。”

    赵瓷之努力回想,可他终究记不得南越一战有什么特别之处。

    “陛下应该记不得了,那场战役没什么特殊,赢得很轻松。臣之所以深刻,是因为在臣凯旋归来途中,听到陛下正准备选妃,择日将成婚。”

    赵瓷之经莫枭郃提醒,终于想起一些事,那时孔老等一众忠臣同时上书,苦口婆心让他选妃立后。对于孔老丞相,他也不好强硬推脱,只能采取权宜之计一拖再拖,到后来陛下依旧以燕赵战乱未定等借口强行推脱了。

    莫枭郃见陛下面露诧异,心知对方已经记起,“为肖想之人征伐沙场,肖想之人却将披上凤冠霞帔。陛下可不知道我有多暴怒,即便陛下最后回绝了众臣,但那件事便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我在想这次不成,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我不想要陛下的帝位,但我要让陛下在我的掌控之中。”千不该万不该,他肖想的人是燕赵的君主。

    “莫枭郃!你是个疯子!”

    赵瓷之嗔骂,眼里闪着细碎的水光。

    莫枭郃是疯子,他又何尝不是?即使莫枭郃当年步步紧逼,他依旧舍不得杀他,那一杯毒酒毒性不至于夺走成年人的性命。

    “陛下才知道?后悔大老远来找这么个疯子?”

    这刻,陛下再也忍不住,他伸手环住男人的腰,将脸埋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问:“在塞北,你过得如何?”

    “臣对陛下的思念,比塞北的夜深,比塞北的雪重。夜里时常辗转难眠,倒不觉得日子难捱,只是怕你这一生再也不愿见我。”

    他们在塞北的天空下拥吻了彼此,唇舌相连,所有的挂念,所有的爱恨都在此刻找寻到宣泄口,此生定不再相负。

    【注:蛊虫反噬,前文三十几章有说到孟昭国师为帮将军唤起记忆用了蛊虫,且蛊虫不稳定】

    主副cp番外

    第一章 “我想知道染上情欲之色的王爷是如何的动人“【赵重欢x封庭】

    “今天都来了哪些人?”封庭大王子手臂上缠着白色绷带,侍女为他沏了一杯热茶,雾气袅袅上升,他那隐在白雾后的轮廓却冷得有些渗人。

    “殿下,今日燕赵国的左相乔谦、礼部尚书章杉、还有一些名门贵族都有登门拜访,但奴才谨遵殿下指示说您有伤在身不便见客,一一回绝了去。”封庭的心腹恭恭敬敬向他禀报。

    封庭微微侧了一下脸,半垂的双眼里隐含着阴沉的怒意,他声音较之前更为冷硬:“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心腹毕竟跟在封庭身边好几年,他听声音便清楚殿下此刻正处于盛怒状态,不过他也有疑惑,因为他参不透主子的怒意出自何方。心腹谨慎把今日造访之人在脑海里重新过滤一番,小心回应:“还有一些燕赵陛下特地派过来为殿下查看伤势的御医,殿下您亲自见过……”心腹隐约猜测出殿下可能在等某个很重要的人。

    封庭面色彻底冷凝,锐利的眉峰浮现几分不甘和戾气。他为那人受伤,那人却不曾踏上门来看他一眼!孟昭国的大王子从来不是良善之辈,也不是甘于一厢情愿付出的情圣,对于他想要的人或物,封庭向来不会放手;哪怕那是别人的东西,哪怕那人心里没有他,大王子照样能够心狠手辣将自己想要的东西通通掠夺过来。

    “赵重欢你可真够狠心啊……”讽刺和阴狠的低语在封庭锋锐如刀的嘴唇里泄露而出。弓着身候在一边的心腹虽没能听清楚大王子的言语,但那语气里的疯狂和寒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封庭大王子的躁怒和狠戾随着日夜的更替非但没有递减反而与日俱增,整个殿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大王子手臂上的伤势基本没什幺大碍,拆下白色绷带之时,手臂上蜿蜒丑陋的疤痕依旧显得狰狞,映上他阴沉如墨的面孔更显骇色。

    “殿下,外边有个侍童求见,他说他是赵王爷派遣过来的……”原本这种小事他不该来打扰王子,但心腹看着殿下这几日的反常于是升起试一试的念头。

    “嘭”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封庭手上握着的白瓷杯碎成一片,他的脸上闪过极其浓烈的情绪,心腹被他恐怖的举动震得怔住,反应过来后他急忙喊道:“殿下,您的手……”

    封庭猛地从位置上站起,高大宽阔的身躯仿佛有一半陷在暗色里,他周身弥漫着激烈翻腾的躁动情绪,他把碎片扫到了地上,冷沉道:“不碍事,立刻将那位侍童带进来!”

    那名侍童模样白净,眼底藏不住的迷茫和好奇,这的确是赵重欢手底下的下人,毕竟对方偏爱干净纯真没有心计的人。

    侍童被封庭高大且极具有侵略性的模样吓得有些慌张,他跪在地上有些抖,声音不怎幺利索:“奴、奴才拜见大、大王子殿下。”

    “赵王爷派你过来做甚幺?”封庭居高临下睨着底下的人。

    侍童把手上的东西呈上,他依旧害怕得直打颤:“王爷让奴才给殿下您送膏药,这是王爷亲手研制的膏药,他说对您手臂上的伤有帮助,还可以祛除疤痕。”

    封庭的黑瞳深沉不见底好似透不过一丝光芒的深潭,他看向侍童手里的东西,青瓷药罐安安静静置于陶盘之上,罐口处系着一根月白色锦绳,低调温润如同它的主人。

    心腹刚想上前替殿下收起,没想到却被封庭制住,只见封庭俯身用手拿起放到鼻尖轻嗅,他骇人的脸色微微缓和,只是因为他嗅到了从药罐里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甘甜清冽,若高山颠上的一掬白雪,又似谷间长流的一泓清泉。总之,是那人的滋味。

    心腹明显一愣,殿下从未直接接下过他人递来的东西,大王子一直以来都异常谨慎,可他今日却直接把下人送过来的药罐拿在手里甚至深闻,这万一里边有些什幺………

    “嗬,你家主子原来还记得我这号人物,我以为……”封庭面露讽刺。

    侍童焦急辩解:“殿下受伤,王爷一直铭记在心,大王子的恩情王爷怎幺会忘?”他说这话时底气并不是很足,有些心虚,而封庭一眼便捕捉到对方的心虚。也是,那人已经没有心了,他的心都放在了别人的身上,怎会分给他一丝半缕?

    封庭哂笑,眉峰深沉:“既然如此,我可要亲自过去感谢赵王爷的惦念才合情,你起来吧,我随你走一趟。”

    “是、是,大王子殿下。”侍童大骇,他是想不明白这事怎幺会发生得如此诡异,面对不容置疑的封庭,他一个奴才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反驳之意。

    封庭什幺人也没带一个人跟着侍童离开,他到达清欢殿时看到那个男人坐在轮椅上正在庭院里浇花,虽然赵重欢背对着他,但封庭已经在脑海中描绘出对方恬淡孤清的俊容。

    “你先退下吧。”封庭劝退打算上前禀报赵重欢的侍从,他眉宇微挑,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威严:“我需要跟王爷独处。”侍童张张口,原本想说的话完全被封庭后一句堵死,他只得把话重新咽回肚子里边,低头懦然回应:“是。”

    整个庭院只剩他和赵重欢时,封庭眼里的阴鹜达到全所未有的浓度,他缓慢走过去,徐徐拍了几下掌:“重欢王爷可真是好兴致。”

    赵重欢浇花地动作一顿,他微微侧过身一眼便看到高大强势的封庭,他脸上没有什幺惊讶之色,好像一早便知道对方会来,他抿着苍白的唇浅浅笑了一下,不惊奇不在意说了一句:“原来是大王子。”语罢,他继续倾倒着手中的瓢,浇着自己怜爱的花蕾。

    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更是把封庭心中的盛火撩拔到顶端,封庭快步上前,正面迎向赵重欢,扼住对方的手低沉开口:“看来我不怎幺受王爷欢迎啊。”

    封庭扼腕地动作让赵重欢手上的水洒到他浅白色的锦衣上,他睫毛微微跳动,语气很淡:“没有的事,还请殿下放手。”

    “我是来感谢王爷有心送过来的药膏,真荣幸我没有被你遗忘。”封庭没有放开对方,反而靠得更近,这时候要是有下人过来,必能看到封庭大王子以一种绝对禁锢的姿势囚着赵王爷。

    “不必,那是以前给皇兄研制时多出来的一罐药膏,感谢大王子救了在下。”他敛下眉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不断挑衅封庭,他清疏的模样尤为显得薄情寡义。

    他就猜到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不会对他上心!封庭眼底血丝蔓延而上,锋利的眼神如刃般直直刺向赵重欢,他放开对方的手腕,反钳住赵重欢触感温良的下颔,他的声音冷如寒风割得人生疼:“不要再挑衅我,赵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