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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好热水,调整好温度和浴室的光线,又用吸水毛巾把地板整个擦一遍,这才放心的把蔡仲送进去。
“你在这洗,洗完了叫我。”他说完关上门,疲倦的坐进客厅沙发里抽烟。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能让蔡仲跟任何酒精粘上关系,如果非喝不可,立刻把他打晕。在酒吧工作这么久,阅人无数,他就没见过谁的酒品能差成这样。
一根烟还没抽烟,浴室里一声雷动惊天,整栋楼都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
隋愿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冲进浴室里揪起地板上的蔡仲。
“你丫又作什么死啊!”
蔡仲委屈的看着他,“我…我就是想拿条毛巾…”
隋愿终于体会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界。
封闭的浴室里烟雾朦胧,头顶仿佛有一片云,不时降下冰冷的水珠。逐渐升高的温度让蔡仲看起来更像酒鬼,脸上泛红,嘴有桃色,迷离的双目异常诱人。
隋愿重新把他抱回浴缸里,他光着身子,臀部坐在水中,却把两条腿搭在瓷壁上晃动,玩得不亦乐乎。
他左腿侧胫上有条新结痂的伤疤,万足蜈蚣于空中扭动,趴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突兀。
隋愿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摩挲上那条近二十厘米的伤痕,可能因为是在侧面的缘故,他昨晚真的没看到。
“别碰,好痒。”他笑着,把腿从隋愿手中抽出来,蹬住边沿的时候滑了一下,仰面栽进水里。
“咳咳,这水…不太新鲜了…”
弄得隋愿哭笑不得。
他顾不得褪去衣裤,一步迈上水中把蔡仲托起来,衬衫湿漉漉贴在胸口。
蔡仲家的浴池很大,像张双人床一样。他躺下来,将一条胳膊垫在蔡仲颈部,免得他把不新鲜的水都喝光。
蔡仲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指着他说:“你这样不行啊,你不能穿衣服啊,穿衣服不能洗澡啊…”嘟囔一阵,动手扯下他的衣裤,都丢到浴室地板上。折腾了一会儿,他突然迎面倒下来,直扑进隋愿怀里,激起一片水花。
“重,你起来。”
隋愿使劲推他的头,却像在摆弄不倒翁,只要他一松手,那个圆滚滚的脑袋立刻回到原点。
“热…隋愿…好热啊,你能不能把排风打开。”
“有病,热你就起来啊。”
蔡仲不依,头发摇的到处是水。“我不!这样趴着多舒服。”
隋愿被他骚动的有些安耐不住,强压心头□□,把他往上扯了扯,又软磨硬泡的说:“乖,一会儿水冷了就不舒服了,起来。”
蔡仲作势要起身,嘴里却嘀咕着,“没事,我把下面的恒温器打开。”
隋愿听了直接把他按回水里。“别了,你消停一会儿吧。你知道我现在特别特别想做一件事吗?”
蔡仲茫然的摇头,“啊?什么事啊?”
他微醉微醒的模样仿若一根羽毛,折磨着隋愿得□□,这是第一次,他特别想要一个人,不是出于寂寞,也不是躁动不安无可躲,仅仅是因为喜欢,简单的喜欢上一个人。
他把手指插进蔡仲的头发里,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我下不去手,你赶紧起来,不然我让你一天也起不来。”
蔡仲显然没弄懂他的意思,却瑟缩的抖了抖,慢吞吞坐起来,把毛巾披在头发上。
隋愿先打理好自己,穿上浴衣,用毛巾吸去发丝上的水,这才把蔡仲抱出来。
蔡仲坐在浴室里的沙发上,隋愿给他擦头发,穿衣服,深觉自己像个执事或者保姆。
他的目光再次落上那条可怖的伤口,因为泡了水,尤其的丑陋。
“你腿上的伤怎么回事?跳楼?”
蔡仲微怔,他早把把康明宇提到过的词抛在脑后了,此刻回想起来,竟有些得意。
“什么跳楼?俗!我那叫行为艺术!”
“那我是不是应该为你鼓掌?”
蔡仲觉得这个马屁拍的好,整个人都被点燃了。“没错!忍不住为我啪啪啪对吧?你们就该崇尚这种艺术,膜拜我吧,向我臣服吧!”
隋愿再也不能任由他得意忘形了,扑上去把才刚穿上的浴衣撕扯下来,将蔡仲按倒在沙发里,疯狂的索吻。
他再一次深刻体会到,蔡仲就是个妖精,只是错投进小白兔的肉体凡胎中。他可以随时勾走你的魂魄,你却对他无可奈何。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可怕的生日
汤恩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他答应康明宇,在他醒来的第一眼就一定能见到他。
这是一张空头支票,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只是,一个人假装信了,另一个人假装这个人信了,仅此而已。
他打开家门,扑面而来的春光令他迷惑。满室装点满天星、栀子花和玫瑰,每一个有光的窗台,书桌,到处花香四溢。
客厅的正墙上用气球排列起幼稚的字母,并不整齐,因为康明宇认为,凌乱才是生命之本,最完美的完美,恰恰来源于并不完美。
墙壁上的液晶屏循环播放着幻灯片,有康明宇的,有汤恩的,就是没有他们两人的合影。
地板上随处可见干花制成的图案,蝴蝶、蜻蜓和水草,如果从高处俯瞰,俨然是一副绝美的画。
客厅的沙发换了颜色,绿藤罗络,穿插一朵朵鲜妍的蓝色妖姬。汤恩狐疑的走进卧室,更是心惊肉跳。
整张床铺满花瓣,未点燃的蜡烛兀坐于地面,围绕出圆润的心形。
有脚步声从背后传来,他回过身,一张神采奕奕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汤恩,我真的一睁开眼就看到你了,你是魔术师吗?”
汤恩忍俊不禁的说:“我不是,都是观众培养的好。”然后指着红帐暖床,亦庄亦谐的说,“你和女朋友借我的房子约会了擦。”
康明宇含笑摆手,“怎么可能,我就是想找,也找不到啊。”
“你可以去找妖红袂。”
这个时候提起第三人,着实煞风景。康明宇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视线直逼过去。
“汤恩,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就要不客气了。”
汤恩笑了笑,把束缚在肩上的枷锁卸去。“我不知道你也有经不起玩笑的时候,所以…你布置这些的用意在哪?”
“你看不出来吗?墙上的字母不认识?”
“认识。”
“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汤恩,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故意装傻给我看,你看看你啊,说好早上回来,却到这个时候,好像故意给我留时间准备似的。”他说些,把汤恩领到客厅,窗前的桌上摆有一瓶红酒两个酒杯,他为汤恩斟上,递到他的手中。
“怎么,不开心啊?”
汤恩已经很多年没举办过生日party了,那还是他年少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餐厅里,保姆做了八个菜,每一道都很可口。他举起餐叉,用调羹搅拌逐渐冷掉的饭。
后来,他只是在睡前准备一箱啤酒,看窗外阴晴风雨,漠然置之。
再后来,他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叫凌渡,活在世界的另一端,或者活在虚拟世界里。
他陪汤恩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有酒有人,俨然就是别具一格的聚会。
又一个后来,那人离开了,甚至没有告别。他想起徐志摩的一句诗歌,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久别重逢,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不知是庆幸还是不幸。
他本不想回来的,只因为一句无法兑现的承诺。上一个无法兑现的承诺,让他们整整错过三年,他不想再错过。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的确没有心情,但年少笑靥如花的男人,如此热情,像满是娇妍的花朵,经不起半点批评。
“没有,只是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所以提不起心情。”
汤爵被警察带走了,家里乱作一团,父亲已经向上寻求关系,但宗圆家似乎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并不打算让他们太得意。
两大家族的战争并非表面看来那般简单。况且,当初汤爵和樱子是传出过绯闻的,他们确实相爱过,爱的特别深,大概深到子宫里。
这件事非常复杂,宗圆樱子在被禁止和汤爵来往之后和汤爵彻底闹翻了。汤爵的性格非常强势,表面上似乎是个风流的小少爷,少爷的确是真的,但绝不风流。有些人披着外衣,只为看清别人,只是他没有发现,当他披上狼皮的时候,身边聚积的也是狼,不会吸引小绵羊入怀。
汤恩不知道宗圆樱子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不容任何质疑。如果受害人和凶手是同一人,自食其果和帮凶哪一个罪孽更重,许多律师为此挤破了头想要参与到无休止的争论之中。
可以说,汤恩是看着汤爵一点点长大的,他的性格汤恩最了解。
上层社会就像登高游戏,头顶悬浮着许多会跑的台阶,台阶上有无数诱惑。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掉下去了,有些人品尝到甜头继续往上走。
但汤爵不一样,他宁可一条路走到黑,也不会向权势和诱惑低头。他是有主见、有人格的人,只做认为对的事,而不是择利辟弊,只做对自己有意的事。
不可否认的,很多人没有人格,只是活在世上,活得安逸,有钱有生活,但不需要有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