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巴赫，“你不能杀他。”

    “你不是说你没有……”

    “但我不希望我的好朋友变成杀人机器！变成只知道报复的坏蛋！这样的你和美琳凯达和人鱼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句巴赫有些惊呆，他收敛了愤怒的表情，脸色低落。

    “不，你不懂，我天生不是个好人，所以我……呵呵，”巴赫低笑，眼珠紧紧盯着米勒，“我就算杀不了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米勒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我要你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去中国。”

    巴赫强调：“好让这人鱼，永远都不会再得到你。”

    ☆、繁衍

    米勒本来认为这是个可笑的决定，但他好像低估了他在鱼人心中的分量。

    也许让米勒远离他正巧触到了他身为一个霸道野蛮的首领的底线，为了阻止米勒离开，他差点把巴赫打的瘫痪。

    但最后巴赫还是把米勒带走了——首领由于大量消耗体力导致缺水而失去了夺回伴侣的资格。

    他躺在石台上，冷冷地盯着米勒。

    ……

    在美国的日子里，米勒没有联系上警察卡恩，但从巴赫的口中得知，美琳凯达这段日子并不好过。

    当然这正好利于他行动——他始终记得要为自己的父亲复仇。

    巴赫对他的态度仍然略显冷漠，他既没有阻止米勒，也不打算帮助他，虽然巴赫的确很了解美琳凯达。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女招待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孩，有点不相信现在的警察会这么年轻。

    米勒面容冷静，收回了伪造的□□。他微微整理了自己的衣领，露出友善的微笑，低声说道：“你好。我是来找史密斯先生的。”

    “哦，很抱歉，先生。这个时间董事长不在办公楼。”

    “那他在什么地方？”

    “额……也许您可以到工厂去看看，不过您最好找个领路人，那儿需要刷卡。”

    米勒勾起嘴角，“工厂？谢谢你的提醒。”

    米勒当然不需要引路人，他很清楚工厂的构造，当初在美琳凯达做工时，见过的东西一样没忘。

    不过他的确需要一身工人的装备。

    他知道美琳凯达的老板史密斯，也就是下令杀害他父亲的凶手，因为这段时间警察的连续调查，让他感到风声鹤唳，此刻一定会在工厂的成品检测站。

    那里是防范最严密的地方。

    米勒借助偷来的员工卡顺利进入工厂内部，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成功找到检测站入口。但同时他也发现，入口处安装了他所没见过的密码锁，员工卡的权限已经不够。

    米勒仔细盯着那疯狂弹跳着乱码的显示屏，无从下手。

    也许只要断了电，砸掉它就可以了，米勒想。

    他正想回去寻找电闸，这时几名搬着箱子的工人向这里走来。他们讨论着令人烦恼的家庭琐事，没有注意到米勒的异常。

    而就在几个人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回头将正在假装打电话的米勒打断，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嘿，你是谁？别碰我，弄脏了我的西装了！”假装身份富贵的高层的米勒满脸不悦地训斥了搬着箱子并且已经和其他人分开很远的男人。

    只见男人轻轻放下箱子，露出了他那张含着狡黠笑容的脸。

    “嘘～小心被别人认出来！”他凑近了米勒低声说道。

    米勒惊讶地看着穿着工人服一身“卧底”气息的卡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卡恩？”

    “不用担心，现在我已经不是警察了，我不会抓你的。”他的语气中略带自嘲，但表情却轻松得如同见了老朋友。

    不知道是否是开着的灯光的缘故，他的眼睛散发着璀璨的光，面部表情轻松，整个人精神很好，不像是被开除了的人。

    “因为美琳凯达？”米勒试探着问，现在警察自由了，他非常需要这样的一个好帮手，不过得是在同一战线的情况下。所以他需要探探警察……哦不，卡恩的口风。

    卡恩意味不明地笑了，“猜对了。”

    米勒放下一丝防备，语言直接了当：“合作吗？”

    “合作？”卡恩并不意外米勒的提议，但他似乎不太同意这个说法：“显而易见这种“合作”对我来说危险更大，我的确想要查清楚美琳凯达的秘密，不过我可没想过赌上我的命。”

    “那你想要怎么做？”确实暗杀史密斯是更加困难的事情，米勒也没想要卡恩帮忙，不过在那之前他得需要一点前警官的帮助。

    “我要拿到美琳凯达制造毒品兼销售的证据。”前警官此刻的目光极其犀利而坚定。

    米勒皱着眉头，“难道说我留给你的文件不起作用？”

    卡恩无奈地看着他，“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被通缉着，手机作为赃物根本没来得及经过我的手就被扣押了。”

    “……美琳凯达的势力很大。”

    米勒严肃起来，“既然这样，你就更要帮助我。”他指着入口的密码锁，“这里面是美琳凯达的成品检测站，你要找的证据里面有的是，而我也需要进去。但现在的麻烦是这个密码锁。”

    卡恩挑眉：“夜鹫没有教过你怎么开这种低级密码锁？”

    “既然有信心那就快开锁吧！”米勒不悦地抿了抿嘴。

    卡恩暗笑，走到密码锁前面观察。过了一会儿，他便在显示屏上敲起了字母。

    相比米勒这个杀手界的菜鸟这家伙似乎更像一个成熟老道的狩猎者。

    “不要怀疑你的眼睛了，我曾就读hgi大学计算机专业，获得a图灵奖的leion教授是我的恩师。”

    卡恩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门内空无一人，只有照明灯的光线充满了空荡荡的通道。

    米勒和卡恩相互示意对方，一起进入了检测站。

    鱼人的情绪很不好。

    自从那个两次带走自家伴侣的人类“嚣张”地离开人鱼岛之后，鱼人就一直处于爆发的边缘。

    但现在的人鱼岛由于人鱼数目骤减急需首领做出应对的决策所以他不能离开他的臣民们。

    鱼人每天都在米勒可能离开过的海岸游荡一会儿。然后出发带走年轻的人鱼们，去寻找他们合适的伴侣。

    并且他还要寻找一座与世隔绝的岛屿，在那之后去把他的人类伴侣带回来，一步也不许他离开。

    说到这里我们就不得不提到人鱼族的繁衍。在人鱼的族群里，我们并没有见到过雌性人鱼的出现，也没有看见过幼小人鱼的诞生。这使得人鱼的繁衍成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通过这次的人鱼族种群数量危机，恰巧我们能从中窥探一二。

    而就在今天，人鱼们遇到了一群信奉海神的人类族群。

    在这座被汪洋所包围的茂密海岛上，着装狂野、皮肤黝黑并且文化落后的人们正在举行祭祀海神的盛大仪式。

    他们信奉每一次海中捕猎的所获都是海神的慷慨，以及每一次海难下的绝境逃生也都是海神的指引。

    所以今天在巫师宣读祭文的仪式上人们看到人身鱼尾的人鱼群时，都产生了格外激动兴奋的情绪。

    这一群本来是海中强盗的人鱼被无知的人们当成了海神的降临，而人鱼们的外表也意外地深受岛中人们的喜爱。

    鱼人第一次受到了这样强烈崇拜般的对待。即使他们是来抢人的。

    没错，就算人们视他们为神，人鱼们也照样会抢夺看上眼的对象。虽然这一群年轻的人鱼小伙子们还没到发情期，但是由于人鱼群急需发展壮大，所以先抢夺伴侣是最重要的。

    以避免族群内部发生发情期间相互慰藉的情况。

    鱼人没有理会巫师的热烈欢迎，他发出了尖利的鱼吼指挥小伙子们去抢人。

    于是这一群人鱼一拥而上，将人群里年轻力壮的男子都抓在了手里。

    人们没有料到海神变成了强盗，见到家人被抓走人们产生了巨大的恐慌。场面一时慌乱地难以控制。

    鱼人安静地现在这狂乱的场面之外，目光幽长，似乎在怀念一些事情。

    这时他的耳边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他转头，一张用花草汁画着奇怪图案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好像是刚才宣读祭文的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