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博士, 你想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的材料申请已经通过了，aria女士想见你，和你具体谈谈，我是来恭喜你的，顺便带你去中心实验区。”

    oliver听到aria的相关消息时，神经瞬间紧绷, 同时操纵着能力控制自己被格林压住的肩部肌肉不要因绷紧而抽搐。

    他的脸上浮起笑意和惊讶之情，“真的吗？现在就去吧，我还没有见过aria女士。”

    “你不会失望的。”格林笑眯眯地拍了拍布莱特的肩膀, 把资料递给到oliver的手里，带他往外走。

    oliver在一路上没有看见警卫的身影, 直到进入中心实验区的分区口，两队警卫一左一右跟在两人的身后。格林似乎已经习惯了, 并且笑着让布莱特不要紧张，这是正常规矩。

    布莱特搓了搓手, 似乎有些神经质的点头, “嗯嗯, 我知道，但我只是…要知道了，人类有时候很难控制住自己。”

    oliver知道aira看穿了他的隐藏身份，但他不能确定，aria是否知道oliver知晓了她看透oliver身份的这件事情。

    对于oliver来说最有利的情况依然是aria尚不知晓，这样处于主动攻击的状态在oliver的推测里，可能性50，者更高，只希望自己的运气能好一点，同时控制自己的行为，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贴合布莱特，以免当他拥有足够的幸运时，却因为自己的愚蠢，暴露了身份，失去主动而优先的地位。

    格林领着布莱特走到了一扇玻璃门的门口，整扇门至少有八英尺高，十英尺宽，它相接的墙壁同样是玻璃材质，在明亮的灯光下倒映着布莱特，以及身后跟着的两队面无表情双目严厉的守卫的身影。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升起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他猜这面玻璃是单向玻璃，这是源于aria的控制欲，房间内的人正密切注视着走廊上的情况，而外界的人却无法看到其中的景象。

    但是aria似乎不在那里。oliver半垂着头掩饰，再次分析确认自己所接受到的信息。oliver不会闲得无聊在上一次伦敦时就对aria的dna信息及其分析，但至少他还是能够分清屋内的人是男是女。他可以确认loki在房间里。

    “别到了这儿还发呆，”格林有些不满地推了推布莱特，“aria女士是一位极其出色的领袖，但出色优秀的领袖，也就代表着她脾气不算好，注意自己的言行，到了这里我就没什么能帮你的了。”

    “我知道。”布莱特不会对他说谢谢。

    “布莱特博士，请进。”

    玻璃门被自动打开了，aria的书桌正对着门，这位强势的女性坐在她的座椅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极富侵略性的微笑，看着在门口手足无措的布莱特，格林在他的耳边低声说，“我不进去了，没有权限。”

    这不对劲，疑虑之色在oliver的眼中一闪而过。

    坐在座椅上的人根本不是aria，或者说，那根本不是真人，更像是loki的幻术制造出来的形象，但又没用幻术制造出的形象会让oliver察觉到的特殊能量波动。

    他很快镇定下来，步伐缓慢地走向aria的办公桌，暗中开启能力勾勒出整个房间的轮廓，并迅速计算各种带走心灵宝石后的逃生路线。

    “你好，aria女士。”oliver依照着布莱特的性格，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尖儿，上面还粘着打倒了墨水撒上的痕迹，皮鞋踩在柔软的长须羊绒地毯上，让人忍不住想用aria的地毯来当擦鞋布。

    “你好，布莱特博士。”aria的后脑勺向后靠在椅背上，让她的下巴因此稍稍上抬，露出优美的弧线。双腿交叠，翘起来的那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不断转动着脚腕，她的左手臂搭在扶手上，整个人的重心也因此朝左偏了一些。指尖放松地捏着一支钢笔。

    “你的提议我看过了，很不错。桌面上有一份文件，在最后把你的名字签上，拿上它到资源部门找他们要实验资金和材料。”

    oliver走到书桌前，捧起一沓a4纸粗略地翻看了几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猴急的高中生，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aria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oliver的眼神在桌面上扫了一圈，想要找一支笔，但aria的书桌上空空荡荡，只能看见黑胡桃木的桌面上过了蜡，反射着隐隐的光泽，就和oliver在bau的桌子一样，空无一物。

    “我能，我能要一支笔吗？”布莱特咂咂嘴嘴，看向aria手里捏着的那支钢笔，aria正交替着食指与中指，将钢笔在指尖不断的转动着。

    她没有将笔交给布莱特，反而用右手撑住了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布莱特。

    “你的笔。”一双白皙纤细的手往布莱特的手里塞了一支钢笔。

    oliver甚至不用转头，仅凭在他视野范围内的暗绿色衣角，就能知道来人是loki。

    aria饶有兴致的将目光投向了，换上一身黑西装黑衬衣的loki，“你今天这么好心？”

    oliver接过笔划了一笔，无奈地发现loki并不是一个多么好心的人，笔管里装着墨水是红色的，还透着一股血腥气。但他也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继续签完了布莱特的全名。

    “你的客人？”loki问。

    “他是今天的主角。”aria回答。

    布莱特猛得抬头看向aria，稍有些结巴，“aria女士，您这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的实验…”

    “你的实验如果你愿意就继续做。”aria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但是我也有新的东西要交给你，跟我来，我给你展示一些东西，不要浪费自己的才华。”

    aria带着两个人走向办公室内的另一扇门，高跟鞋的鞋跟踏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却让响声变得沉闷。

    门在aria走近时自动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条走廊，走廊不长，也没有灯，但可以看到，走廊尽头射过来的冷蓝色灯光散成了圆弧形。

    当aria踏上金属质地面的走廊时，高跟鞋与地面的碰撞声又变回了清脆的响声。

    oliver跟在aria的身后，越往前走，他越能感受到一股强大力量的压迫。

    辨析力量的压迫是每一种生物的生存本能，而oliver的变种能力让他更加敏感，但也因此，能够让他感受到强烈压迫感能量极其少见，也一定足够的浩瀚与磅礴。

    loki远远的跟着aria，甚至还掉在oliver的身后一段距离，oliver转头用口型对loki说，“现在离开这里，去做我交代你的事情。”

    “现在，你确定？”

    “我确定，抓紧时间，我不知道我能撑多久。”

    “好吧。”loki的身影像是水波纹一般模糊了几秒钟，oliver的能力能够感受到loki的身体已经从尚未关闭的门口离开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他的幻影。

    aria恰巧转过头来望了一眼，她逆光站着，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说，“走快一些，布莱特。”

    进入灯光范围之后，oliver终于能够看清他们现在所走进的这个实验室的完整构造。

    整个基地的建筑大部分隐藏在地下，但oliver在进入基地之前仍看到一部分建筑露出了地表，这个实验室包含了地表部分，同时向地下延伸数百英尺，这一条走廊通往的只是整个建筑一半高度的一处观察台罢了。

    整个实验室被横截为巨大的圆形面，就像是上个世纪炼铁工厂中的巨型瓦斯储存罐。

    四壁依然是年代久远的砖石表面，但却用金属对缝隙间进行了加固，强光灯如嵌在山体中的矿石一般排列而上，实验室内的光芒几乎明亮到刺眼。

    oliver试探着朝前走了几步，靠近防护栏杆往下看。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实验人员在建筑物的底部如工蜂般忙碌着，最中央的是一块明黄色的光芒如飞絮般飘舞的巨大的圆形球体，他眯了眯眼睛看清金色的能量球体中央包裹着的心灵宝石——他的目标。

    “那是什么？”布莱特依然这样问。

    “一块永续性的能量体。”aria就在他的右手边回答道。

    “我们怎么下去？”

    “你这么心急？”aria转过头来，看着布莱特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笑了笑，让oliver头皮发麻。

    “时间总是在流淌。”他勉强地回答。

    “我知道了。”aria点点头，“那现在就下去吧。你会感谢我的。”

    oliver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危险，却在尚未理解aria话中所指是发现脚下踩着的地面突然开始摇晃，水泥面裂出道道缝隙，足有50公分厚的观察台直接从oliver的脚边裂开，向下坠去。

    oliver承认，他真没料到这一招，上百英尺的自由落体他能保证自己死不了，但就像他曾跟tony描述的一样，那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第187章 高虐预警

    而同样和oliver站在观察台上的aria却仿佛飘浮在空中一般, 看着oliver，落下去。她背对着loki说：“我不在意你到底用实体还是幻像跟着我，但是你得，在实验结束前, 你不能离开。”

    loki朝下看了看, 又挑眉笑了笑, “如你所愿。”

    aria的3d投影在loki的面前消失，连带着原本oliver看着在建筑底部工作的实验人员一起。loki的笑意随之消失, 看向底部得金色能量球, 他已经无法在空中找到oliver的身影了, 一股磅礴的能量充斥在空间内, 让loki的幻象, 像老店是的黑白雪花一般不断闪烁，直至消失。

    oliver在落入心灵宝石的能量范围之前, 褪去了布莱特的容貌, 恢复了他原有的样子。主要是因为, 他快要维持不住那一副形态了。

    心灵宝石浩瀚的能量被aria用特殊手段聚集在这样的一个球体中, 除了oliver的变种能力所能感受到的能量波动之外，它同时散发着剧烈的光芒与仿佛能融化万物的高温。

    oliver迅速调动能力促使因高温而坏死的细胞表层重新生长。

    他对于心灵宝石的能量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解决办法, 但最简单粗暴的想法就是宝石的能量足以毁灭一个普通的人类，但是只要他能够使自己的恢复速度快于心灵宝石对他的损害速度, 那么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找到方法拿回心灵宝石。

    而现在, 球体表面的高温几乎在一瞬间将他的衣物灼烧殆尽。

    oliver必须得凝聚全副心神调动能力来抵抗炙热的温度, 同时不得不用上变种能力来控制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至于疼痛？那仿佛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孤儿, 他在家门口大哭大闹着，每个人都听到他的哭声，甚至厌恶的皱起眉头，他的存在感是那样的强烈，但却又仿佛脱离了所有人的关注，没有人会去抱起他。

    接触到球体外层表面的零点几秒钟像是半个世纪那样漫长。oliver落进了球体内部，无法忽略的重力加速度让他摔断了好几节肋骨。但是球体的内部并不像它的外层那样的炙热，这让oliver分出了一点心思来治愈粉碎性骨折。

    当他尚未睁开眼时强烈的光芒就已经透过了他的眼皮，在视野中蒙上一圈白雾，但他知道他必须得睁开眼睛来完成任务。就在那一瞬间，强烈的光芒刺得他想要流泪，而不受情绪控制的泪腺也确实这么做了，虽然球体内部的温度不如外界那样的恐怖，但也足够在眼泪流出的瞬间蒸干它，让眼泪变成点点的气体与反射着光芒的珠粒。

    oliver在这个球体中才注意到其实球体的体积并不大，oliver只需要不再这样像是个残疾人似的躺在地上，坐起来伸一伸手就能够到漂浮在中央的心灵宝石。

    做起来再伸手这个动作本身不困难，但是心灵宝石一份出来的能量却在不断阻止着他。心灵宝石的能量和oliver的变种能力在进行着一种难以用肉眼观察的战斗。

    这场斗争发生在oliver的大脑中，心灵宝石的能量几乎无孔不入，但它们除了侵入四肢以外，更多的是流向大脑中，而始终兢兢业业保卫着这最重要的器官的变种能力开始不懈地和心灵宝石的能量缠斗。心灵宝石的能量没有丝毫不，但它所进行的却也不是一场杀戮。

    这就像是一种融合，但这么说也不尽然，融合中心灵宝石的强势几乎可以说是覆盖oliver原有的变种能力设定。

    oliver在大脑中设定好的变种能力程序在一遍又一遍的修复刷新着被心灵宝石的能量覆盖的思维记忆区域。二者僵持不下，但是一遍又一遍的更改让oliver的思绪一遍又一遍的被打断，难以集中心力控制中枢神经去完成一项动作。

    他干脆放弃了这项动作，转而集中精力加速变种能力的运转来抵挡住心灵宝石能量的攻势。

    他知道，他完全可以做得比上一秒更多，只是有些方式他从来没有尝试过。oliver在心灵宝石的压势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掌控力，几乎调动了，种能力的全部潜力去抵挡心灵宝石的覆盖，为自己争夺到了喘息之机。

    一息之间，他迅猛如雷将手臂伸向悬浮在半空中的心灵宝石，一把将它扯向自己，整个球体对处于求新的心灵宝石有一股强大的引力，oliver几乎就这样被心灵宝石禁锢住了手掌，无法收回。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大脑内的心灵宝石的能量节节败退，这让他有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古怪想法，将他的能力作用在并非生命体的心灵宝石上，毕竟，两者都可以在他的脑子里打架了，还有什么是不行的。

    而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