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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娘亲过世了,我就把她抱回来了,不知道多大了。”似乎不想多谈这个话题,稚婴顿了顿说道:“说说你的事情吧。”

    “哦!我就是脑婆找不到了。”祁棋不好意思的扭了扭,冲着稚婴眨眨眼:“我脑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稚婴迷茫的看着祁棋:“你从方才就一直叫我脑婆,脑婆是……什么意思?”

    ……

    “她是有点nl不分,她是说老婆,就是妻……不是,伴侣的意思。”

    三哥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敢说出‘妻子’这个词,毕竟看着稚婴这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自己是得不要命了才敢那么说。

    听到三哥的解释,稚婴小声的‘啊’了一声,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自己腰间的金铃,被头发遮住的耳朵也悄悄地红了起来。

    抬头发现祁棋还在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稚婴干咳了一声说道:“你眉间浮有桃花,应当是撞桃花煞了,帮你驱除就好。”

    “我不觉得。”

    “嗯?”

    “因为我梦里的人就是你啊。”祁棋不太喜欢稚婴一本正经的说那些话,感觉就像是完全否定了自己的喜欢一样:“你能解释为什么我会梦见你吗?我之前没见过你。”

    “你起初是梦里遇见桃花的,因而它就潜伏在你的脑袋里。梦中之人的模样是根据你的想法来改变的,阁下只是觉得在下看着顺眼,因而把里面的人换成了在下而已。”

    “不,我确定,一开始梦到的就是你。”

    祁棋摇着头执拗的说道。

    “不是我。”

    稚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祁棋过多争论,她径直抬起手点向了祁棋的眉间。

    坐在祁棋身边的三哥只觉得空气扭曲了一瞬,他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被稚婴从祁棋的身体里面拽了出来。

    伴随着稚婴的动作,祁棋的表情有些狰狞。

    似乎是痛极了。

    潜伏在祁棋脑海中的桃花煞并不难除,但让稚婴为难的,却是祁棋在下意识的排斥自己的动作。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少见的是排斥到祁棋这种地步的。

    在那么一瞬间,稚婴甚至有了一种‘她知道什么’的慌乱感。

    一时间心急,稚婴用空出来的左手在空中虚抓一下,拿到了远处桌子上的黄色符纸。划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画出了一道符咒,右手用力一拉的同时将符纸拍在了祁棋的额头上。

    被贴上符纸的祁棋整个人都定在了沙发上,稚婴站起身在她的头顶点了几下。微微弯下腰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你应该看到真正的我,而不是……梦里的。”

    话音一落,祁棋便晕倒在了稚婴的怀里。

    “她这是……好了?”

    被方才稚婴隔空取物的样子吓到,三哥不确定的问道。

    “嗯,等她醒来就好。”稚婴将祁棋平放在沙发上,静静地瞧着她的脸,片刻后:“要是不放心,可以在我这里等她醒来。”

    “好的。”

    三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方才祁棋脸上的痛苦不像是装的,后面真出了什么事情,在这里也好解决一些。

    祁棋晕过去以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尽管三哥想说些什么话活跃一下气氛,但是稚婴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这位大师的视线还老是往祁棋脸上瞟。

    瞟的三哥很是害怕。

    生怕这两人看对眼了。

    要是个平常人,三哥觉得自己还能拦着;要是大师,三哥觉得自己能被大师隔空拧断脖子。

    “唔……”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祁棋翻了个身,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坐了起来。

    她稍显迷茫的看了一眼三哥,又看了一眼稚婴。猛地站起身,迈着小碎步蹲到了稚婴身边,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她:“脑婆,我头好痛。”

    作者有话要说:  祁棋:我祁小棋今天就要让稚小婴当我脑婆了!

    稚婴:呃……现在是不是喝可乐比较风雅一点……看陈永挺爱喝的。

    第5章 第五章

    农历十月初一是大黎朝的祭祖日,在这天会举国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

    由于大黎朝灭朝之时,外族人一把大火烧了王城。因而后世所流传的版本中所能还原出的大黎朝祭祖的情形只有:以朝凤舞为开场,天子在社坛上祭祀日月星辰众神,在门闾内祭祀五代祖先,同时慰劳农人,颁布新的作息制度。

    根据记载可知,大黎朝长公主黎蓁在出嫁火鹤仅仅半年不到的时候,便死在了大漠的黄沙之下。

    其死因目前最为可信的推测是死于无尽的折磨。

    因为在黎蓁亡故后不到一个月,火鹤一族便举兵攻入王城。而当时的天子,则是自缢于长公主殿外一颗梧桐树上。

    但也有史学家反驳这一推测,原因是在火鹤的史书记载中,对于黎蓁的记载,几乎只有称赞。

    尤其是她当年跳朝凤舞的场景,记载的史官可以说极尽华丽辞藻,却还是说自己形容不出其万分之一。

    黎蓁当时跳朝凤舞时究竟有没有召唤出传说中的五凤?这位惊艳了时代文人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

    这是大多数大黎朝文化研究学家们最为感兴趣的事情。

    因而在《长公主传》这部电影中,朝凤舞的这一幕自然是要求最高,也是最难呈现的。

    为了能跳好这支舞,祁棋从一年前便与国内知名舞者‘清风’学习。

    一年下来,祁棋只觉得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快要废了。

    大黎朝之人自称为五凤之后,因而服装之华丽、礼仪之繁琐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

    进行朝凤舞拍摄的这一天,凌晨三点多祁棋便来到了片场的化妆间,开始穿她那套真正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礼服。

    过来的时候,祁棋的咯吱窝下面还夹了一个体重秤。笑嘻嘻的和已经到现场的工作人员打完招呼以后,将那一大箱子衣服和配饰放在了体重秤上。

    很好,足足十三公斤。

    称完以后,祁棋的专用化妆师anna憋着笑指了指不远处衣架上挂着的有着丈许拖尾的外衫,还有一侧靠着的挂满金铃、铜钱和长幡的‘祈福幡’,无情的补刀道:

    “那还没算呢。”

    祁棋:……

    大黎朝祭祀时,有涂花面的习惯。越是地位高的人,脸上的颜色越多。

    你若是穿越到大黎朝,看到一个一脸乱七八糟的颜色,堪比调色盘的。

    那么恭喜你,你可能看到天子了。

    在电影中,为了稍微美化一下,不让观众看一群辣眼睛的调色盘表演。在黎蓁的妆容设计中,设计师特意将她脸上的花纹变成了两侧对称,主体为红色的凤图腾。

    结尾时再在脸颊两侧稍微加上其他颜色作为修饰,整体看起来虽有些妖异,但总比隔壁男演员们的调色盘好看多了。

    光是化妆就用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穿好衣服后,祁棋又罚站在原地让服装部门的人给她挂了快一个小时的配饰,最后穿上外衫出门的时候,祁棋觉得。

    人生,就是一场负重前行。

    扛着那差不多五公斤重的祈福幡,祁棋觉得自己快升天了。

    “先去一边试试吧,这场景要的群演多,尽量一次过,不然太麻烦他们了。”

    祁棋和场务小哥商量了一下,在边缘处找了一个空闲的地方,拿着一个广场舞大妈专用的播音器,放出了前几天录好的祭祀曲。

    古书有记载:“凡像凤者有五色,多赤者凤,多青者鸾,多黄者鹓(yuan)鶵(hu),多紫者鸑(yue)鷟(zhuo),多白者鸿鹄。”

    其中凤代表圣德;鸾代表信仰;鹓鶵代表自然;鸑鷟代表坚贞;鸿鹄代表远大志向。

    为表现出五凤的不同,祭祀舞前后分为五大节。

    节奏,舞步,动作的力度均有所不同,这对舞蹈者的身体素质和舞蹈功底有着极高的要求。

    当初考虑到祁棋原本的舞蹈功底并不怎么样,杨明导演有过要用舞蹈替身的想法。但通过之前的拍摄以及对祁棋训练成果的验收,杨明导演改变了这种想法。

    在电影播出后的采访中,杨明导演说到这件事情时,骄傲的表示:“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就觉得祁棋不是祁棋,她就是黎蓁。也许她跳的没有专业舞蹈演员那么标准,但那是带着黎蓁灵魂与信仰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