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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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嘶——太疼了。”朝露皱着眉头,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叫她眼睛有些酸涩,所以她抬起手背准备遮住光线,可刚刚抬起就疼得抽气,尤其是胸口的位置。

    “您醒了?千万别乱动。”哪成想她刚出声, 还未见着人,便有男人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朝露一愣,怎么不是楚邕的声音。

    朝露忽想起她刚才临死之前听楚邕所说的话了:巫医曾言,替圣女戴上圣冠的男子,将被种下同心蛊, 自此便同生同死。

    朝露眼睛都还没睁开, 眼泪就顺着脸颊滑到枕套上。

    楚邕,楚邕他死了?!

    那她这是在哪?

    朝露揉了揉眼睛,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手撑在床侧,即便牵动了伤口有些撕扯的疼痛,她刚支起身子, 便立马被人压下去。

    “你放开我!你谁啊你!楚邕呢!”朝露看到面前果然是个十分陌生的男子,一身灰色的古代衣衫,当即暴脾气起来了, 气得动怒, 这会更是牵动了伤口更是疼痛, 肉眼可见的血色从胸口开始蔓延。

    “夫人切莫动怒, 郎君还未曾醒过来,夫人皮外伤更重些,郎君守了一日一夜,师傅偷偷弄了些香,郎君又是累极,这才昏睡了过去。”

    “你师父?”朝露试探地询问年轻男子,红通通的眼睛里满是探寻。

    “家师巫医。”

    年轻男子十分耐心的解释着,朝露扣住了几个关键词。

    巫医,郎君——

    意思是她还是没回去!

    朝露锤了下床:“嘶——”朝露立马又捂住胸口,真他妈的疼。

    “夫人您切不可动怒,师父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姑娘和肚子里的孩子救回来,夫人可得小心些。”

    朝露一愣,随即喜笑颜开:“你是说我的孩子保住了?!”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

    “扶我出去走走可好,躺的太久了,有些累。”

    年轻男子见朝露的确是情况好转了,这才小心将她扶起来:“师父说夫人若想见他,便去雪园寻他便好。”

    “雪园?都快立夏了,怎的还有雪园?”

    “不过是个名字罢了,夫人不必挂怀,不过家师曾多次说起,这雪园的雪字啊,是取自于一位故人的。”

    朝露了然地点点头,唇色有些发白,面色到也还算正常。

    等朝露被他扶到了雪园。

    却是另一番情景,说是个园子,不如说是个莲湖,满目翠绿的荷叶连成一片,绿油油地,随着夏风微微摇曳,正是莲花含苞待放之时,风撩开叶帘,便见隐约的粉色露出尖角,叫人忍不住去探寻,只开了零星的几朵莲花,倒也绿中夹粉,别有一番韵味。

    年轻男子一直忘了做自我介绍,朝露问了他的名字,才说大家都叫他小五。

    因着朝露大病刚刚苏醒,小五又给她加了个厚厚的狐裘披风。

    巫医还是此前楚邕见时的那个打扮,缝缝补补仿佛穷的买不起新衣服,褐色棕色多种暗色混杂在一起,从侧面看还真是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子,这要是说的不好听点,压根就是个老乞丐。

    朝露走到巫医旁边,巫医转过脸,便见他花白的胡子翘得老高,还编了个麻花辫,怪可爱的。

    “哟,醒了,你倒是没一醒来就去找那个臭小子,反而来见我这个老头子,我还以为你要跟臭小子一起过来呢!”巫医笑着打趣,说话间还扶住了朝露生怕她摔上一跤。

    “小五,你先下去,我会看着。”巫医不得朝露说话,微微夹着点严肃的神情,将小五赶下去了。

    等小五一走,朝露自己主动说:“当然要趁着他还没醒来的时候,来找您了,他在这巫医您可能不是什么话都想说才是吧。”

    巫医笑呵呵地指着她的脸:“跟你娘一样,是个怪机灵的。”

    “知道雪园为甚么种着莲花吗?”

    “很简单啊,我妈——我娘的名字里有雪字,最喜欢的是莲花。”朝露几乎是不假思索,并且推测,巫医只怕是跟那个圣女有一段情,当然也可能是单相思。

    “错了,你娘出生在百年难遇的一场大雪的日子。”巫医点了点头,朝露看这个老人家眼睛都红了,也不好打断他的回忆。

    “当年她若是答应跟我成亲,又岂会遭到外人围剿我南疆。”

    、朝露隐隐觉得能牵扯出一长串的故事来,巫医却点到为止了:“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于你们而言皆是负担,知晓得再多,也总归随着我们埋进黄土。”

    “你只需要知晓你娘很爱你,她其实可以自己活下来,但她却选择了护住你,幸得当年沈纯搭救,不然我南疆可真就是后继无人了。”

    巫医眺望着远处,连绵的荷叶仿若青山,看不到边际,远处还似蒙着一层水雾,缥缈而梦幻。

    朝露其实对这个娘并没有过多的感触,但巫医此刻略微沉重的心情还是有些影响她,所以朝露决定换个话题:“您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

    就在她以为她马上就能抱着她两亿的巨款的时候,她一觉醒来还在这里,这扯淡的人生谁顶得住啊。

    最搞笑的是这个狗屎系统,竟然这么久了半点音信都没有,包括她刚才醒来的时候,试着去联系上这个破系统,可她用意识叫了好多遍,都毫无回音的,朝露对此表示十分冷漠。

    所以现在她完成了任务,让嗝屁完成任务了,她就成弃子了,把她丢在这里,然后了无音讯了,朝露现在甚至还在怀疑,当初她拒绝完成任务,是不是也不会有嗝屁所谓的那些惩罚。

    甚至搞不好还能立马回去。

    “同心蛊不可解,只要能将你救回来,楚邕自然也无事,他本也不过是忧思过度,肝火有些旺罢了,那日臭小子将你火急火燎抱到我面前,还说你胡言乱语说自己不是这里的人诸如此类的话。”

    朝露一哽,她的确这般说了,尤其是她还说了许多矫情的话——

    朝露脸红了红,便听巫医道:“的确,我替你问卦之时便发觉不同寻常,只是卦上显示着还有一线生机,我这才倾囊相救,否则,也是回天乏术,臭小子说你做的东西味道不错,所以啊,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孝顺我这个老家伙,做些给我尝尝。”

    朝露:“——没问题。”

    所以说,她现在就等于回不去了,没有彩票抱了,只有楚邕抱了。

    哪成想朝露话音刚落,巫医的面色变得神秘莫测起来,她还未听到脚步声,便有熟悉的气息将她整个包裹住,

    朝露脸一红,眼泪竟然也止不住往下掉。

    楚邕将她转了个身子,叫她面对着自己,朝露眼泪流得更凶了,那日瞧着分明俊美异常的男人,今日竟然披散着头发,松松地束在脑后还是散落了不少碎发,他面色灰败,嘴唇一圈和下巴都冒了小胡茬,

    朝露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泪水涟涟。

    “诶诶诶,干嘛呢,这不都好好的,哭啼啼地干什么,诅咒我这个老家伙早点死是不是?”巫医十分嫌弃的指着他们两,恨铁不成钢。

    楚邕和朝露压根没注意他,气得巫医直跳脚。

    ————

    楚邕和朝露在巫医那住了好些时日,一直到朝露彻底的养好了身子,整个人脸上的肉都多了一圈,圆润了不少,小腹微凸,已经有一副孕态了,朝露每次碰到自己肚子的时候,都有些不敢想。

    触摸到凸起的腹部之时感觉都是极为奇妙的。

    临行的那日,巫医关闭了他的小馆,说这一站结束了,他要换个地方,尝尝其他地方的美食了。

    楚邕已经褪去了华服,和朝露一起穿着寻常夫妻的便服,虽没了那般矜贵的气质,如今这般倒还有几分江湖人的潇洒硬朗,也怪好看的。

    在朝露的要求下,两人再一次踏进了太子府邸。

    “殿下!您回来了?!”

    两人刚踏进大门,两旁看护的护卫连忙见了礼,平日里不辨喜怒的脸色,此刻亦是喜笑颜开的,楚邕微微笑了笑,点头应允,两人连忙打开大门,迎了他们两进去。

    太子府里冷清异常,原本络绎不绝的中轴线上的大路,此刻廖无人烟,朝露看了楚邕一人,这是怎么回事。

    自那日朝露受了一剑,秦婳又亲手杀了楚煜之后,楚邕便以新帝的名号,直接将皇位传给了楚邺,没道理太子府便是这副冷清的模样,再说楚邺也知晓他没死。

    “哎哟!殿下啊!真的是您!”徐总管正巧往这边来,起先还不敢确认,呆在原地数秒,才把与之前判若两人的楚邕给认出来,徐总管老泪纵横的小跑过来,略有些富态的身子显得有些喜感。

    “府中是怎么回事,孤还没遣散。”楚邕拍了拍徐总管的肩膀。

    “那日宫中异变,后又听宫中传来肃王殿下临危受命,殿下直接将皇位传给了肃王,府中姬妾侍婢都以为殿下已经死了,否则怎会将皇位拱手让人,这婢女们纷纷找老奴要卖身契,一个个的都是待不住了的,老奴想着万一殿下回来呢,只要新帝不将太子府赐给旁人,老奴就在这等到死,那些留不住的奴婢不要也罢,老奴便擅自做了主叫他们都走了。”

    “哪成想这一走,府中便空了下来。”

    楚邕听徐总管一边拭泪一边说完,沉默着点了点头。

    又道:“无碍,此次孤回来,只是暂时歇脚,就暂且不留下来了,徐总管也可告老还乡了。”

    徐总管一愣,迟疑了半晌又点了点头:“是。”

    子规过了会直接领了府中的暗卫一道出现在楚邕和朝露跟前:“属下来迟,请主子责怪。”

    自从那日之后,楚邕便和子规他们失去了联络。

    有一心想着救朝露,便将这些都搁下了。

    如今看着他们,楚邕眸色幽深,情绪一时间有些复杂难言。

    朝露视线看向楚邕,然后拉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大手,揉捏他的掌心。

    楚邕侧头同她对视,捏了捏朝露的手以示回应。

    “念娇如何?”楚邕视线逡巡过一周,半点没有念娇的影子。

    “当日殿下叫小的们去找庄亲王和太子妃的孩子,但殿下情况危急,念娇便只身一人前去了,没成想侧妃娘娘竟然先一步到了那处,甚至想要掐死那个孩子,念娇本是奉主子的命,将那孩子带回来,这下便起了争执,念娇错手杀了侧妃,念娇心感有愧于殿下,又听说宫中之事,留下一封书信,已经离开了。”

    子规见楚邕不说话,又补充一句:“孩子还在嬷嬷那照顾着,只是体内毒素积累,太医说时日已经无多了。”

    朝露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然后轻声问子规:“你可知晓银朱的事?”

    子规一愣,眉目间露出些哀戚来:“属下愚钝,竟未曾注意过银朱,这才叫主子和主母身犯险境。”

    朝露蹙了蹙眉,心口堵得发慌:“我回院子里瞧瞧。”

    “我先安排些事情。”楚邕摸了摸她的头发,叫子规同她一道去。

    朝露心里有些沉重的推开自己院子里的门,门槛不高,轻轻一抬脚就能跨进去,但她此刻只觉得有些难以迈步,尤其是她一推开门,就好像有银朱追着她满院子跑得场景,还有欢笑声。

    大树下的一方小木桌子和凳子,朝露甚至还记得银朱抱着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姐姐,真好看啊,银朱想一辈子陪着姐姐。”

    朝露想着想着视线有些模糊,子规叫了她好多遍也都充耳不闻的,好半晌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搭在子规的胳膊踏进去。

    一步一步都既沉重又轻飘,好像上一秒恍恍惚惚在云巅之上,下一秒又像是千钧巨石挂在她的脚脖子上,走上一步便觉得呼吸困难。

    朝露没有先进自己的屋子,而是进了银朱的。

    她不喜欢踏入别人的隐私空间,这是她第一次进了银朱的房间。

    子规和她一样,沉默异常,不过朝露觉得安安静静的也好。

    银朱的房间只是格局比她的小上许多,其他的大致都想同,床上扑得整整齐齐,妆奁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屋里的桌子上放了个小匣子,下面压着封信。

    等朝露打开那匣子,发现全是金银珠翠的,都十分好看,似乎还是时兴的样式,因为这不是朝露给她的。

    朝露沉默着把信抽出来:姐姐亲启。

    等朝露一拿开,下面还有一封:子规亲启。

    朝露眼神示意子规去拿,结果刚看向他,信已经被他握在手里了。

    朝露已经不管他,而是轻轻地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见字如晤,姐姐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妹妹应该已经不在了,妹妹欺骗了姐姐,心中有愧,但有些事情做了便是做了,妹妹都认,不乞求姐姐的原谅,妹妹只想同姐姐说说银朱自己的事情,希望姐姐没有因为恼怒而撕了这信,不过依妹妹对姐姐的了解,姐姐定然不会如此,

    妹妹早就没了亲人,罪臣之女被充进宫里,此后一直在浣衣坊伺候着,后来庄亲王殿下找上了奴婢,因为妹妹同皇后宫中的宫女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是一样的,只是被浣衣坊的老嬷嬷叫成了花儿。”

    “庄亲王殿下英姿翩翩,妹妹一见倾心,姐姐或许不理解,因为姐姐或许没有体会过,多年来被所有人无视,被毒打,被折磨而后有个人宛若神祗般降临,会轻声询问伤势如何,甚至备上上好的药,那年妹妹十二岁,

    姐姐或许不记得银朱了,当年冷宫的衣物鲜少有人洗,但凡送过来,便全都是银朱洗了送过去,所以,妹妹从小就见过姐姐,那时姐姐还曾经跟妹妹提起,说你原是沈家的女儿。”

    “后又见着一个公公每次都来寻许嬷嬷,塞些银钱,说是好好关照姐姐,过几年便将姐姐塞进皇后娘娘宫里,妹妹在宫中年头虽不及姐姐的长,但常年在外面,接触的人和事情都多,偷偷跟过去,竟发现公公竟去了陛下的寝宫!此事事关重大,妹妹在宫中待了许久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便一直憋在心里从未说出来,后来庄亲王殿下又叫妹妹替代了皇后娘娘宫中原来的银朱。”

    “没过多久,姐姐果然也来了,妹妹按着庄亲王的吩咐,打听皇后宫中的信息,那一日竟被瑞宁公主瞧见,当即便要责罚妹妹,幸好她在意的只是妹妹不小心将汤汁洒到她裙子上,污了她的裙子,那一瑞宁公主差点将妹妹给杀了,姐姐平日在皇后宫中并不多言,

    但在所有人噤若寒蝉的那日,姐姐也不知同公主说了什么话,公主竟然甩了甩袖子,饶了妹妹,姐姐于妹妹有恩,但妹妹还如此狼心狗肺,实在天理难容,后来妹妹一直给庄亲王传假消息,没过几日他便发现了,下了毒,银朱假意逢迎,也可得些消息。”

    “尚且有些成效,庄亲王对妹妹的疑虑少了不少,今日是庄亲王行动的一日,陛下病入膏肓,他盘算多时,妹妹已经替姐姐打点好,应当是无事的,姐姐只管去寻了肃王殿下来帮太子爷,妹妹此生得姐姐照拂,已经是一生之幸事,那匣子里是妹妹所有的积雪典当了,然后买回来的最时兴的样式,给姐姐添些嫁妆,虽是不多,但都是妹妹觉得极为好看的,姐姐要一切多好,勿念。”

    朝露落下的眼泪已经晕开了,将书信上的字迹都打湿了而显得有些模糊。

    子规沉默着读完了信,然后揣进了怀里,朝露没多问什么。

    只是有些累的跌坐在凳子上。

    有些人,总归还是过往云烟,只留下记忆里熟悉的模样,渐渐地,或许被遗忘或许被铭记。

    ————

    安置好了太子府的一切之后,楚邕又顺着朝露的意思,在江南命人建了一处宅子,在竹林的深处,推开木栅栏,便能瞧碧波。

    水面被风轻轻吹起,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开,不断像远处扩散。

    一抬头便是晴空万里,偶有绵绵白云,听得几声鸟叫之时,再抬眼看,便能瞧见阵型各异的鸟群,从眼前飞掠而过,高飞时惊散云朵,低坠时落入竹林,震得竹叶一晃一晃地。

    今日有些不同,竹屋连着栅栏都挂上了红布,窗门皆贴上了喜字,没有亲朋好友,只有一身红衣,墨发束起一丝不苟的楚邕和盖头掩面红裙曳地的朝露。

    肚子还是高高鼓起的,朝露才不想未婚生子呢,硬是拉着楚邕怀着身孕不方便都要成亲。

    拜了天地拜高堂,拜了高堂夫妻对拜,没有繁琐的仪式。

    但朝露出奇得觉得幸福。

    被楚邕抱到新床掀开红盖头的时候,朝露还是忍不住脸红,虽然睡得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

    楚邕靠过来,握住了她的一双手,然后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

    “流汗了,何不等生下了再完婚?莫不是你怕我跑了,便想早些时日嫁给我?”

    朝露不是第一次见楚邕穿红色的戏服,但眼前这件朴素的喜服穿在他身上也格外好看,重要的是,现在她是他的新娘。

    朝露想到这儿便觉得心口甜丝丝的,对上楚邕牢牢锁住他的眼睛,笑着顺着他的话:“对啊,迫不及待的想做你娘子。”

    楚邕笑着冲她做了个揖:“以后,还需得娘子多多照拂。”

    朝露趁他不备,直接胳膊一胎然后勾住了楚邕的脖颈,然后重重亲了他一口:“以后一定多照拂,就像这样。”

    她肚子大着不方便,楚邕一带,便将她整个人抱坐到他身上,细细碎碎的吻落到肌肤上,衣衫褪尽之际,便含住了她胸前绝美的风光,流连过她高高隆起的小腹,虽然因着妊娠纹,格外丑陋,但他还是细密的吻在上面。

    楚邕突然顿住了,朝露双眼含春,水濛濛一片,面颊绯红正是欢愉,不料楚邕突然停住了,朝露有些不满的睁开眼睛勾着他的脖颈,主动亲吻。

    “踹我。”

    朝露视线下移,果然看见自己的小腹已经出现明显的小脚丫的印记,猛然踹过来,也叫她自己又是幸福又是惊呼的,这下是被搅得没了兴致。

    楚邕压着欲,并肩和朝露躺下来,然后将人搂进了怀里,握住她的手往下带,朝露手一缩,却见楚邕同样被吻得红润的唇轻启,带了些可怜的意味:“帮我。”

    朝露一张脸涨的红红的,却也是半推半就了。

    ————

    嗝屁是在她和楚邕洞房花烛之后的早晨出现的,朝露还被吓了一跳。

    【滴滴滴,我可爱的宿主大人鸭,还记得嗝屁吗!谢谢宿主大人,总算让我升级了,之前系统升级一直处于休眠状态,此刻更新结束,嗝屁将为宿主大人,带来一波特别的福利哦!】

    紧接着朝露眼前就出现了像是看视频一般的画面,超清画质,十分真实。

    可以说是一个平行空间。

    这个平行空间,似乎塑造了一个不一样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