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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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皱眉道:“什么情况,你说清楚。”
羊三被他们盯着,不得不颤抖着把那段恐怖的经历讲了出来。
那段过往是他们三兄弟平日里不敢回忆的, 充满着诡异恐怖的色调,被羊三颠三倒四地叙述出来, 听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所以说……他们平时不肯你们到处走动, 只能在分配的帐子附近逛逛?”
“对,送饭送水,也都是派人来。多是漂亮的年轻女人,有时候感觉被哄一哄, 就忘了疑惑和烦恼。”
羊三补充道:“如果不是那天我半夜起夜,我耳朵又特别灵,真的就要被捆起来宰了。那些人当真是把人当普通的礼物,割喉放血,开膛破肚,手段熟练得很……”
大石他们一群人听得脸色惨白。
有一个光头壮汉一脸惊恐道:“那之前跟着他们走了人,岂不是多半危险了!?”
羊三艰难点头:“也许愿意加入他们的年轻男女, 才能不被吃吧……”
小溪部落虽然不大,也有两百多人。
除去地震死去的, 扔下谷底的, 以及不跟归顺所以走散了的大石他们, 也有将近一百人。
这一百人, 是大石他们曾经的亲人和战友,说不定就要丧命了!
光头壮汉捂着摔痛的手臂,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不行,我们得去救人!”
他身边还有个和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光头,也跟着爬起来:“对,我们得去,那是我们部落的人啊!”
大石眼神躲闪,瑟缩了一下。
有人小声插嘴:“你们去个毛毛,俩娶不上妻的憨货……”
大光头怒道:“你!”
小光头也生气了:“就算我俩没了亲人,但你们难道没有吗!?就说大石,你阿爸阿妈也在那个吃人部落里啊!”
容月一直没说话,到此刻终于上前一步。
他声音凉凉道:“行了。”
众人这才惊醒,想起他们二十人打不过对方一个,顿时又缩起了脖子。
容月点了点两个光头:“过来。”
光头兄弟对视一眼,分别捂着伤处缓慢走近。
“你们叫什么名字?”容月问道。
“我叫溪边。”
“我叫溪上。”
容月:“……行吧,你们是兄弟?”
大光头溪边:“对,我是哥哥,溪上小我三岁。我们都是小溪部落土生土长的人。”
嗯,从名字是能听出来。
容月本要问他们正事,但看着两颗锃光发亮的脑袋又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头发?”
这个世界的人,头发虽没有严格规定,但大多不太短。
别说自己这个祭祀一头及腰长发,就连天阳都编了一条手掌长的小辫子。
一时看到这俩大光头,容月还有点新鲜。
“边上”兄弟对视一眼,老实道:“因为我们阿爸就是个光头,他说这样游水时方便,头发不容易遮眼。”
“阿爸死了以后,我们兄弟俩也学了阿爸,这头发拿无根草熏过以后就不再长了。”
容月学习到新的无用豆知识,暂时记住了“无根草”这个可怕的名字……
容月点点头,让“无根”兄弟站到一边,又问大石:“你们呢?打算怎么办?”
大石既恐慌于天阳他们的武力值,又害怕那个吃人部落。
他们这些人,差一点就进了吃人部落的血盆大口,刚刚听羊三讲完其中凶险,一个个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
问他们打算怎么办,当然是不管了……
但是这个白发祭祀的话里话外,好像是想他们管闲事的意思。
大石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怕哪个,遂转头看像其他人。
除了被祭祀挑出的溪边溪上,果然都和自己一样,只想跑远点。
仔细想想,他们刚才那样的冒犯,那厉害战士也只是把他们摔了出去,连血都没怎么见。
可如果对上吃人部落呢?小命不保啊!
于是大石左思考右思考,顶着容月刺骨的寒凉目光,战战兢兢地说出了答案:“我们……没那个本事…………”
容月突然笑了。
转眼,冰冻三尺化为春暖花开。
“行吧。”他转了个身,拍拍身后高大的战士:“天阳,你来处理。”
大石众人陡然一惊。
什么意思?
什么叫处理!?
这是因为他们的答案不符合心意,就要把他们统统杀了吗?
“等等,大人!祭祀大人!不、不是!我们去,我们去——”
天阳一脚将企图扑向容月的大石踹翻在地。
“你们拿着武器劫掠路人,本就该罚,取了你们的命都是活该。”
大石一听,吓得浑身打抖,还没等他再憋出几句求饶,又听这位声音低沉的战士语带笑意道:“不过今天算你们运气好。”
“我们正要去采石。你们跟我们一起走,负责拉车运石头吧。”
天阳愉快地安排道。
大石众:“……”
“勇、勇士……运石是不是太高估我们了……不瞒您说,我们几个,都运不太动……“
运石一向是部落里最强壮的那批战士才会干的事。
虽然辛苦,但别人也做不好,在有些部落也是荣耀的象征。
但大石他们真不想要这样荣耀。怕不是会被压死。
天阳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一块奇形怪状的木板,笃定地说:“你们能做到的,我相信你们。”
“……”那、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见天阳不像要扑上来宰人的样子,这群人抖抖索索地去参观了小车,还套上绳子拉了拉。
“!!”
好轻松!好神奇!
趁他们看新鲜,容月看了一眼天阳:“心软了?”
天阳摇摇头:“只是他们还有用。”
“你决定就好。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至于打死的就你来管吧,部落首领也你来当好了。”容月向一旁走了两步,蹲下,对着那个还不断发出咒骂的洞口:“我以后就负责这种,得打死的。”
洞里的叫骂声停了一瞬,接着更加激烈起来。
容月朝下面扔了一块石头:“闭嘴。”
声音停了。
白陶脸色苍白地靠在大树旁休息,容月没有叫她,而是招手叫来了光头兄弟。
“你们一个部落的,刚才白陶为什么这么生气,知道原因吗?”
溪边:“我们也不知道啊……”
溪上看了兄弟一眼:“只知道狐是白陶和丈夫,他们结契很多年了。”
地震来临前,白陶生了病,身体虚弱。
她运气不好,被重物砸断了腿,最后被部落一起抛下了“仙境”。
被抛下的有许多人,还有亲人和结契者在部落的也很多。
果果这样只受了轻伤,却宁愿跟着阿九离开的,其实是少数。
白陶才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真实情况。
容月的眼睛透着一点微弱的蓝,盯着溪边认真问道:“可白陶那样伤心,你们觉得洞里的这个人会没有问题吗?”
洞里的人能清楚地听到容月他们说话。
狐喘着粗气,胸口大幅度的起落,但他不敢再乱骂,怕又砸下一块石头,他躲都没法儿躲。
“不是的——不是的!”狐嘶声:“是她!是那个女人自己有问题!她不能生育!我没害她,没有——”
这声音宛如破锣,听得容月浑身难受,又扔下去一块石头。
获得了暂时的清净。
他拍拍手站起来:“行吧,晚点让白陶自己来处理。”
天阳看着容月清澈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问:“如果白陶想杀了他,你也会允许吗?”
容月看向天阳:“为什么不呢?”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好说话?”容月突然展颜一笑:“那是你没见过我杀人。”
“但我希望她在深思熟虑后杀人,而不是一时冲动又后悔。”
“如果她坚持,我决不阻拦。”
天阳无奈地咳了两声,语带笑意:“怎么又生气了……你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是因为不怕我吗?”
容月皱眉:“你都这样了,怎么怕你?”
天阳得意地睁开眼睛:“昨天你刚出现的时候,也没有怕我。”
容月:“…………”
他懒得再跟天阳争辩,一手摁住对方的肩膀,一边张口吟诵起祷词来。
复杂而玄妙的语言,仿佛优美的旋律一样流出,容月脚底渐渐感受到了一股热意,一路灼痛着他的五脏六腑,向心口流去。
“天赋”,虽然叫这个名字,却不是个随便使用的技能。在游戏里,使用一次意味着四十八小时的虚弱,而使用的过程中,施法者也会感到烈火灼心般的痛苦。
玩家自然是不会体会到的,但npc可以。
容月面色渐渐苍白,额角渗出汗珠,半晌,他突然睁开眼睛,庄重地扬起手中的“法杖”。一团柔和美丽的白光在木棍顶端汇集,缓缓没入了天阳的胸膛。
天阳的伤肉眼可见地生长粘连,他闭着眼,只能隐约感到眼皮外的光,但身上的痛痒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好不容易这个过程慢慢结束,他呼出一口气的同时,突然感觉自己可以动了。
容月看着他震惊的表情,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拍了拍已经破破烂烂的麻布衣下摆。
“你欠我一条命。”
天阳呆愣半晌,突然笑出声:“我欠你的。”
说罢他又琢磨了一下,道:“只要我能为你做的,什么都可以,你想要什么?”
容月:“想要吃好吃的。”
他进入了虚弱期,全身无力的感觉比之前饿久了更甚,这让他心情有些烦躁,忍不住提出了无理要求。
“要宫保鸡丁,鱼香肉丝,椒盐排条,还有地三鲜。”容月越说越沮丧:“我以前认识的人告诉我,这些很好吃,他经常吃,我一直很想试试。真没想到这个鬼地方竟然什么都没有……”
望着呆若木鸡的天阳,容月叹了口气:“想也知道你做不到,就算了。”
天阳:“……”不是,怎么就算了?
***
天阳伤势只恢复了五成,内脏的伤还得用圣光慢慢养着,但即便这样,他的身体素质也比容月强了许多。
虚弱期的容月挑了个空地倒头就睡,放天阳出去侦查环境,收集食物去了。
醒的时候已经入夜,洞里却燃着一堆篝火。
天阳坐在篝火旁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散发出一阵阵烤肉的香味。
容月坐起来,几步挪到天阳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