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你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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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朗去见桑知的时候, 周影就去看了看那个抓来的女人,还没走到房间附近,拐角处就听见门口看守的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你别说,里面那个女人真是漂亮,那脸蛋,那身材, 真是比明星也差不了多少。”

    “可说呢, 那皮肤一看就是娇养的大小姐, 水灵着呢。”

    “你这不废话吗,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谁舍得让她干粗活,可不得娇养起来嘛。”

    “哎,可惜咱们老大不让碰啊。”

    “你说咱们知哥是不是有毛病……”

    周影原本想走过去制止他们这种无谓的八卦,眼下也停在了拐角,准备听听下边儿是怎么说桑知的。

    “知哥怎么了?”

    “知哥这些年就没找过女朋友吧,而且也不怎么出去花钱, 还告诫我们, 少出去玩儿……”

    “那谁知道啊,也不一定就是知哥不行,万一人家喜欢男的呢,现在时代这么开放, 这种事儿也见怪不怪了。”

    “那要是知哥看上你, 你跟不跟。”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

    周影听到这里, 咳嗽了一声, 刻意踩了几脚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影姐。”

    “嗯,开一下门,我进去看看。”周影看了一眼上着锁的门,示意了一下。

    “哎,好。”门口守着的人打开门,非常有眼力见儿的离开了,“您去吧,我们去拐角那守着。”

    “嗯。”

    周影进屋之后和褚艺来了个对脸懵圈,顺便扫视了一眼她那个超短裙和露肩毛衣。

    周影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你把衣服给我穿好,也不看看自己呆的是什么地方!”

    褚艺伸出两根手指捏起周影的风衣,“啧啧啧,我看你也混的不怎么样,这件是去年的款式了吧,而且还是这家店里销量最差的那件,又贵又土,也就你买!”

    周影走上前,小声询问,“你怎么成了赵寻的妻子?”

    褚艺回问了一句,“你一说这话我就知道你还没见过我“老公”呢吧?”

    周影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还“老公”,你恶不恶心!”

    “管得着吗?不过我可能要求你一件事儿。”

    周影双手环胸,“你求人就这态度?”

    褚艺也是蹬鼻子上脸,“还能怎么着,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腿、喂喂饭?要什么自行车,差不多得了!”

    周影:“行了别贫了,什么事儿?我先给你说好啊,放你出去我还暂时做不到。”

    褚艺翻了个白眼,“谁要出去了,我“老公”都没走,我能“大难临头自己飞”吗?我是想啊,你都在这儿了,谷朗肯定也在吧,你让他去看看我那个“老公”,他受伤了,哎,说到受伤,你们这儿的人可真是不讲究,我“老公”一看就是文人,他们居然舍得这么打他,都流血了,看得我真是心疼死……”

    周影硬着头皮听着褚艺巴拉巴拉说她老公的情况,“行了,我看你也没受什么委屈,就搁这儿呆着吧!”

    周影转身就要走,褚艺还在后边儿喊呢,“一定要让他去看看我老公啊!”

    周影头都没回摆摆手关了门就离开了,褚艺看着周影留下的那个驼色大衣,行吧,我先穿着。

    一直到后来周影才知道,那个被桑知抓来的叫赵寻的男人,居然是司徒骞,周影已经不想再对褚艺发表任何看法了,对于褚艺而言,什么形势严峻,什么性命攸关,都比不上看热闹重要!

    程南带谷朗到了关押司徒骞的地方,“易哥,到了。”

    谷朗皱着眉头,“怎么关这儿了,那人受过刑了?还能活吗?”

    这里面一屋子的刑具,谷朗第一天来西南的时候桑知就带他领教过了,桑知非要当着他的面整死那个,试图跑去其他帮派混的男人,谷朗被那一阵血腥味弄得好几天吃不了荤。

    程南小心的陪着,“没有,知哥没有对他用刑,就是吩咐不让他睡,知哥也知道这小子身体不行,受不了几个刑具。”

    谷朗点点头,“开门吧。”

    “哎,那易哥,您是自己进去还是……”

    “你在门外等我吧,我进去看看就走。”谷朗一进门就被里面昏黄的灯光晃了神。

    司徒骞身上染着血,头耷耸着,谷朗根本看不清是谁,何况司徒经过几天的折磨,整个人一股子颓废感。

    谷朗最先注意到的是司徒骞手上的戒指,原本就不是很名贵的材料,眼下银白色的戒指也和主人一般,失去了光泽。

    谷朗站在司徒骞远几步的距离,迟迟不敢向前迈步,对司徒的思念而想见他的想法,和不希望是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罪的矛盾心理,让谷朗失去前进的力气。

    司徒骞感觉到眼前似乎有人,抬起头看了一眼,也只是一眼,看清楚是谷朗之后,司徒用最快的速度把头低下去,甚至比最开始的耸耷还要低。

    他不希望是谷朗,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身狼狈,毫无生机。

    谷朗走了几步,站定在司徒骞面前,只说了一句,“你流血了。”

    司徒骞眼泪几乎要掉下来,被桑知一拳一拳打的时候,他觉得无所谓;哪怕自己随时暴露而死掉也没关系;可就是谷朗站在自己面前,只淡淡的说了四个字,自己就恨不得不再管这些,逃离这里。

    谷朗不知道司徒瞒着他来这里,更不知道司徒是怎么说服的江山。

    谷朗快步转身离开,想要去给司徒拿一些止血以及治疗的药,他听说桑知打断了他一条肋骨。

    谷朗走到门口,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走出去,附身站在司徒面前,“司徒,不要参与这些事情了好不好?”

    司徒骞勉强抬起头和谷朗对视,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我听见……听见门外的人喊你易哥?还听说你现在……你现在叫换了名字……易千……易千……”

    谷朗一时之间突然体会了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眼下灯光昏暗,司徒看不清楚谷朗烧红的脸,“你听错了,我不是……我没有……”

    司徒嗓子里发出“呵”的声音,“谷朗……你说你这么想我……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谷朗有些气急,“我不是赶你走,你明明知道我对你……司徒,我会想办法让你走,真的,你在这里我会分心。”

    司徒骞努力扯动自己的嘴角,“就是要让你分心,不分心不就,不就不在乎我了吗?谷朗,你不要……你不要想着自己一个人……一个人怎么样都好,我不允许你有事,也不允许你犯傻。”

    谷朗猛的松开扶着司徒骞的手,“不行,我不会听你的,这件事你绝对不要和我有分歧。”

    司徒骞突然开始耍赖,几乎有些不像他了,“我就不,我偏不要回去。”

    谷朗摇着头,转身离开,狠狠地关上了这扇门。

    程南听见关门声赶了过来,“易哥……”

    谷朗语气不善,“真是个硬骨头,不吃点苦就学不乖!”

    程南摸不着头脑,谷朗气鼓鼓的离开了关押室。

    桑知这边除了要占领市场,还要应对顾宴突然去世,其他帮派对“顾门”的觊觎,虽然这个“顾门”他也不是很想替顾宴保住,但目前自己还是需要这个容身之处的。

    自从谷朗接手了对司徒骞的看管,司徒骞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谷朗知道他有哮喘,但是盲目用药给他治疗只会让两个人暴露的更快。

    谷朗不得已在程南想办法折磨他的时候,以监视为由守在身边,周影实在是看不了所谓的“有情人终成敌人”的戏码,转身去了褚艺那里。

    褚艺这几天倒是没怎么受罪,桑知还指望拿她要挟赵寻,自然不舍的让她受罪,何况女人,始终不是桑知关注的重点,不得不说,有时候桑知的大男子主义真是能救命。

    司徒骞长期遭受煎熬,好几次几乎要熬不住了,但他知道,盲目开口说自己是赵寻,桑知只会更加起疑,自己只有遭受过快死的威胁,才更能取得别人对自己身份的信任。

    司徒骞的呼吸都有些微弱了,程南有些拿不准分寸,有些慌张的看着谷朗,“易哥,这人好像快不行了,咱们……”

    谷朗看着他,“你别管了,把他扔我车上吧。”

    程南有些着急,“易哥,您要带走他?”桑知之前就叮嘱过程南,密切关注谷朗的动向。

    程南无法拒绝谷朗的要求,在谷朗前脚带走司徒骞的时候,他后脚就给桑知打了电话。

    “知哥,易哥带走了那个制毒师。”

    “什么?”桑知接着电话从座位上站起来,“立刻带着人跟上,然后报告我位置,我这就过去。”

    谷朗带着司徒去了郊区更远,更偏僻的地方,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垃圾堆,直接把司徒骞扔了下去。

    谷朗看着司徒骞蜷缩在地上的样子,狠心踩动了油门离开,这顿操作把远远跟着的程南惊呆了。

    程南只能放弃跟踪谷朗,继续守着在郊外奄奄一息的那个制毒师。

    桑知听见谷朗把赵寻扔在了郊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先不要轻举妄动,你们在附近守着,如果有其他帮派的人就立刻把赵寻劫回来,其他情况随时给我保持联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