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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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东阳这边儿却是进展神速,他从花姐的亲戚口中得知了花姐的初恋正是现在清水镇的副镇长,徐来福。
莫东阳二话没说带着张扬找到了徐来福,这徐来福三十出头,戴一副金丝眼镜,风度翩翩的颇有领导派头。
他的办公室也被装潢得富丽堂皇,真皮大沙发,华丽的大吊灯。
莫东阳被秘书让进来后,就大咧咧的坐在了沙发上。
这清水镇真是靠煤炭发了,这镇上的一个副镇长的办公室比市长的办公室也不差了。
“徐镇长这不错嘛。”莫东阳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真皮沙发的把手。
徐来福眼神闪了闪,矜持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这管的是招商,面子功夫不做好一点谁理你。”
莫东阳听了这话干笑了两声,这徐来福还是有几两重的。
不过他莫东阳也不是吃素的,他直起了身子,眼睛带笑不笑的盯着徐来福,“那徐镇长知道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
徐来福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不再闪躲,“莫队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为了案子来的吧。”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没那么多曲曲绕绕的废话。”
莫东阳起身,朝着徐来福的办公桌走去,他猛的拍了一下徐来福的办公桌,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那说吧,你为什么隐瞒自己是花姐初恋这个事实?花姐遇害那天你真的是无意间进去理发的吗?”
莫东阳身材削瘦却自带气场,眼神更是锐利不可挡。
徐来福一开始还硬撑着,不一会儿就软了下来。
“我隐瞒这个是为了不给自己多找麻烦,我也已经有了家庭,流言能害死人。那天是花姐约我去的,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徐来福没有了一开始的矜持和自傲,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哀求。
莫东阳见徐来福服软了,又退回到沙发上,“什么都没做?那就怪了,我们可是在花姐的胳膊上提取到了一枚指纹。你最好把那天发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里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徐镇长也不想进派出所把这事弄的沸沸扬扬的吧。”
徐来福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双手在脸上来回搓了几下,眼神里一切迷茫,“我真的是清白的。我跟花姐是高中同学,我俩就是那时候好的,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花姐落了榜,她一言不发的就去南方打工了。”
“再后来,我分配回清水镇,不久她也带着个孩子回来了,我们有十几年没联系了,她突然捎信给我,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讲。”
徐来福讲到这里停顿了几下,眼中隐约有泪光闪过。
“我本来不想去见她,你知道我这种身份,她又是做那个营生的,但又怕她在外乱说,我老婆那个人心眼小的很。”
徐来福说完,眼睛看着沙发上的莫东阳和张扬,想要寻求同感。
莫东阳冲他轻轻点点头,张扬却翻了一个白眼。
这徐来福真不是个男人,这么说自己初恋的。
徐来福从莫东阳那儿得到认同,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我去了之后就警告花姐,不要在外面乱说。谁知道这个疯婆娘听了我的话,竟然咯咯疯笑起来。我没忍住就上去拽了她胳膊一下,这疯婆子竟然回头给了我一耳光。”
徐来福说到这时,抬头看了一眼莫东阳,“我当时气急了,但我没有跟她动手,我这种身份怎么会跟她一个女人动手。我挨了打正想着如何脱身,这时窗外好像闪过一个人影,花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就把我赶走了。”
“莫队,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没有杀她,我跟她十几年没有来往了,谈恋爱那都是上学那会儿的事了。以我现在的身份怎么会去冒那样的险?”
张扬听不下去了,这徐来福提到自己惨遭杀害的初恋,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通篇都是我这样身份的人。
一个小小的副镇长又不是多了不起的身份。
“你当然不肯说自己杀了她,谁知道是不是你一时恼羞成怒,这才痛下杀手了呢。不然你为什么隐藏自己是她初恋的身份,跟警察说你是去理发的呢?”张扬忍不住说。
徐来福忙站起身摆着手,“没有,莫队我真的没有杀她。第二天我听说她死了,我害怕引祸上身,这才没有跟警察说实话。”
莫重阳捏着下巴没有做声,徐来福原本是他最大的嫌疑人,现在看样子人的确不是徐来福杀的。
那窗外闪过的人影又是谁呢?是谁会让花姐一瞬间脸变色。
花姐的社会关系已经深挖了,虽然她的职业在外人看来有些不正经,但她在男女关系上还是比较保守的。
花姐的那些熟客也都一一询问了,没有发现她跟谁保持着男女关系。
莫东阳的沉默像千斤的巨石压在徐来福的心坎上,他一下子崩溃了。
警察如果不相信他的说辞,肯定会再深入调查,那不可避免的会让外界知道自己和花姐曾经的关系。
自己的名声坏了不说,最要紧的是会被自己的老婆知道,那自己真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莫队,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有一句假话让我这副镇长做不下去。”
张扬一脸鄙视,莫东阳看着徐来福头上滚落的汗滴,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说的,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其他线索,花姐跟你的关系我会暂时帮你保密。”
莫东阳这话像是给了徐来福一个护身符,他马上重重地松了口气。
莫东阳拒绝了徐来福请他吃饭的邀请,带着张扬顶着大太阳出了镇政府的大门。
“莫队,你就这么放过这孙子了,还帮他保密?现在这案子怎么办?”
张扬着急的说。
莫东阳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在莫家二叔面前打了保票的,保证半年能在这清水镇立住脚。
眼下花姐的案子破不了,他这第一炮就打不响。“急什么?这案子就是要慢慢查,初恋没了,花姐那孩子不是还有个亲爹吗?”
莫东阳用脚尖把烟头在地上捻碎。
张扬叹了口气,“花姐是在南方生下的那孩子,天南地北的怎么查?”
这样的案子看着简单,如果没有找到关键线索的话,五年十年也破不了。
莫东阳的眼睛眯了起来,花姐的鬼魂不是还在季清和那里,自己想要破案子,看样子还要在季清和身上下功夫。
季清和跟着花姐的儿子李阳已经跟了一下午了,这小子死了亲娘却跟没事儿人一样,一下午都泡在游戏厅里。
李阳死死的盯着游戏机的界面,他眼睛通红,已经泡在这儿一天一夜了。
他妈妈花姐死后,警察告诉他,他妈妈存折里有五六万块钱。
早就不上门的舅舅凑了上来,说会养活他,供他上学,给他娶媳妇。
李阳把舅舅骂了一顿,他这舅舅好吃懒做,平日里靠花姐接济却又看不起花姐的职业,对自己这个没有父亲的私生子更是非打即骂。
现在凑了上来,摆明就是打钱的主意
。
李阳骂走了舅舅,自己仍旧住在学校。学校放假了,他就只能以游戏厅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