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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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晚晚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 又不知要说点什么好。

    她重新合上粉嫩的嘴巴, 合得严严实实, 务必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来。

    此刻, 沈斯越低沉好听、带着浅淡笑意的嗓音在杜晚晚听来,就是充满了浓浓恶劣感的了:“怎么不继续了?”

    杜晚晚捂住两边脸颊,胶原蛋白充足的脸蛋烫得要死。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发出那种声音来。

    羞死人了。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钻个地底五百米。

    沈斯越轻轻笑了下,没有转过头去看一声不吭的小姑娘, 慢悠悠地开口道:“如果你不嫌累,今晚我可以一直听到天亮。”

    杜晚晚咬牙, 缓缓呼出一口气。

    喊是不可能喊的,这种……怎么喊得出口!!

    杜晚晚朝南走,走进客厅, 整个人窝进长沙发里。她用抱枕埋住自己的脸, 收紧双臂, 内心里泪流满面。

    不对,是泪流满心。

    她与沈斯越之间就像是猫鼠游戏,她根本没法占据上风。一次又一次地,被%¥$#@¥&#。

    杜晚晚坐了半晌, 猜测他肯定也已经从餐厅出来了。她壮着胆子, 冷下声音说:“我已经撒过娇了, 你不要太过分呀。”

    竟然还带上了一个“呀”字。

    也是没救了。

    男人的声音幽幽响起:“我是不是理应说一句, 我很满意。”

    杜晚晚:“……”

    她忍不下去了,拿开埋在脸上的抱枕,一眼就瞧见他悠然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座上。

    身板笔挺,长腿交叠,深邃的眼眸带着促狭笑意。

    杜晚晚紧咬下唇,瞪眼看着他,抡起手边的抱枕就朝他砸了过去。

    男人笑着偏了偏脑袋,轻而易举地躲过去。

    杜晚晚又抡起一个抱枕砸过去,这回朝他胸膛砸。

    他也没有躲,笑道:“这下子气能消了吗?”

    抱枕从他身上掉下,落到厚实的意大利手工牛皮地毯上。

    他弯腰捡起抱枕,直回身子,不轻不重地朝她抛来。

    杜晚晚举起左手,凌空抓住抱枕。

    男人挑着狭长的桃花眼,眸色幽黑,眼尾似醉非醉的深情如氤氲的浓雾。他轻轻道:“晚晚,过来。”

    杜晚晚蜷紧五指牢牢抓着抱枕,将目光投到茶几上。茶几右上角摆着一件欧式创意葡萄摆件,由天使鹿糖果罐与剔透玲珑葡萄珠组成,十分可爱。

    她当作没有听到沈斯越的话。

    小姑娘瓷白的小脸上情绪淡淡的,眉眼低垂,眼睫毛如同两把浓密羽毛织成的扇子。

    沈斯越轻轻笑了一下,看了她许久才浅笑道:“跟我置气?”

    杜晚晚屏气凝神,继续当作没听见。

    沈斯越起身,缓缓走到小姑娘身侧。他一手托起小姑娘精巧的下巴,眼眸幽深莫测,“再不说话,我来帮帮你?”

    他的声音成熟稳重,受精英教育与久居高位的影响,鲜少能让人瞧出他的情绪起伏与心间乾坤。

    杜晚晚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不过是寻个由头就要来撩拨她。

    她抿了抿唇角,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毛,“我说话了。”

    她脑袋后缩,想要将下巴从他温热的掌中逃出来。

    他微微用了点力道,手随着她脑袋的移动而移动,同时把她的下巴继续往上抬。

    小姑娘的天鹅颈长得极好,又细又长,肌肤紧致、弧度优美。

    杜晚晚的下巴已经被抬到极致,抬无可抬。不一会儿,就酸得受不住。她忍不住求饶:“沈斯越,你放手,太酸了。”嗓音软糯,带着一股诱人的奶香气。

    闻言,沈斯越眸光微动,手掌从她下巴移开,随即握上她白皙颀长的脖颈。

    杜晚晚:“……”

    这下,她想动也不敢动了。

    杜晚晚闭上眼睛,脱口而出:“你不会是对我爱而不得,所以想要掐死我吧?”

    “爱而不得?杜小姐,不是说喜欢我吗?”这话说得极慢,一字一字徐徐从他口中落出来,仿若月入深潭。

    醇厚的声线搭配磁性的嗓音,在男人温柔又危险的语气中铺陈开来,十分好听。

    杜晚晚一狠心,双手抱上他细窄的腰身,睁开眼楚楚地盯着他,央道:“我脖子好酸,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乌黑明澈的眼睛眨巴了两下,腾起浅浅的水雾。

    沈斯越瞧了她一会儿,唇边噙笑,接着就松开了手。

    杜晚晚没了桎梏,赶紧上下左右活动脖子,真是酸,一脖子的乳酸堆积。她松了揽在男人腰际的两只小手,伸回来按摩自己的脖颈。

    “沈斯越,你是不是喜欢上我的脖子了?不会哪天要我割下来给你吧?”

    他往她身旁一坐,笑道:“我刚刚想了想,这么好看的脖子不用来种草莓……着实可惜。”

    杜晚晚手一顿,转过头看着他:“你要掐死我做花肥?”话一出口,她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说的种草莓是怎么种。

    杜晚晚的脸蓦地浮上一片绯色,在瓷白雪肌衬托下,可爱得像一颗修炼成精的草莓。

    杜晚晚毫不怀疑,他的下一步动作,就会是——身体力行地种草莓。她体会过他动情时的激烈与霸道,上次那个亲吻,吻得她差点窒息而亡。

    于是,她急忙站起身、迫不及待地要走开去:“我上个洗手间。”

    沈斯越当然不可能如此简单放过她。

    他长臂一勾,直接将来不及逃开的小姑娘揽入怀里。

    杜晚晚条件反射般地挣扎,一不小心,一脚踩到地上的抱枕。这个抱枕,是她方才抱沈斯越时松手掉落于地的。

    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就跌落下去。

    沈斯越来不及反应,伸手托住她的两侧大腿却还是没能托住。

    杜晚晚一屁股砸在地毯上,所幸地毯厚重,人摔倒地上也不会太疼。

    只是……

    她的脑袋……偏巧不巧,正中他的两腿之间。

    而且,脸朝下。

    整个画面顿时就变得非常有意思了。

    此时如果有第三个人骤然出现,一定会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然后转而换成一个“我懂的、我明白、我了解”的误会性眼神,接着必然脚底抹油“告辞告辞”。

    杜晚晚心中早惊涛骇浪,但不得不佯装镇定地撑起脑袋。沈斯越两手伸至她的胳肢窝,往上一提,将人抱上大腿坐。

    他柔声问:“摔疼了?”

    杜晚晚虽然表面淡定如常,但实际上尚处于懵圈状态。

    因此,她的目光不加掩饰地往男人的那个部位飘。

    沈斯越低低笑了一声,薄唇凑近小姑娘耳畔:“想要?”

    杜晚晚顿时惊醒,摇头如拨浪鼓。她一想到刚才的画面,整张脸顿时烫得要死,挣扎着要从他大腿上起来。

    沈斯越不咸不淡地威胁道:“再动,就擦枪走火了。”

    杜晚晚:“……”

    沈斯越圈住小姑娘,嗓音温醇:“让我抱会儿,我们说说话。”

    杜晚晚不自在地躲开他的目光,羞赧地点了下头,“好,你说吧。”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扑在他两腿间的……

    方才扑面那一刻,她似乎……感觉到那个地方有点……凸起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现在岂不是身陷虎穴?他他他能忍得住吗?

    会不会真像他刚刚说的那样,擦枪走火?

    沈斯越缓缓开口:“我猜,你在想我会不会把你就地正法。”

    杜晚晚警惕地抬起眼,满脸写着“我没有,你胡说,别这样,求求你”。

    “当一个男人的嗓子突然变得有些嘶哑,就说明接下来可能要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沈斯越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姑娘粉雕玉琢的脸渐渐灰白。

    因为,说这话的时候,他醇厚圆润的嗓音渐渐嘶哑。

    沈斯越以为她是抗拒男女间坦诚相待的□□。

    然而,事实上杜晚晚担心的依旧是——

    力量悬殊如此巨大,他常年健身、体力很好的样子,她岂不是会被弄得死去活来?

    不成不成,她没有力气,到时候她怎么喊停他肯定都不会停下来。

    床上的事绝对不能让沈斯越来主导。

    根据理论经验,那种时候男人只顾自己爽,都是大猪蹄子!

    这对于她来说,就像是跑八百米都跑不动的人要限时跑五千米,这这这……哪能不抗拒?

    沈斯越轻抚杜晚晚的脸颊,享受小姑娘微微的颤栗。

    “这方面的事情我也没有切身经历过,不过,我有丰富的理论经验,晚晚不要怕。”他笑意绵绵地拉长音调,“我们终究是要一起成长的。”

    杜晚晚脑中闪过一句话——那一夜,她成长了许多。一晃神的工夫,她的两只小手已经被他一手握起来,搁在大腿内侧,缓缓前移。

    杜晚晚惊呼一声:“别!”

    沈斯越真的停了下来,轻描淡写地开口:“商业联姻,不应该好好巩固吗?”

    杜晚晚:“……”

    他慢条斯理地说:“杜晚晚,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复述中午说过的话。”

    杜晚晚:“……”

    “看着我,说。”

    杜晚晚将目光移动到他的脸上落定。

    男人的轮廓很深,器宇轩昂,英气迫人,天生带着不怒自威的清寒气场。他那双漆黑如潭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攫住她,仿佛随时能够吞噬一切的光。

    浩瀚,深沉。

    他果然还是生气的,面部线条冰寒冷硬,唇边的笑容也收得一丝不剩。

    杜晚晚记性不差,况且这是她中午才说过的话,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

    她说不会和他离婚,毕竟是商业联姻,结沈家与杜家的秦晋之好。

    当然,她不会傻乎乎地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任何一门广为人知的语言都是博大精深,句子结构改变一下,语气强弱就能大为不同。

    沈斯越微微抬起棱角分明的下颌,“你只剩下半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