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喝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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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玦奇道:“那为什么说是天残宗下的手?”

    他们聊得火热,一旁无聊排队的一个人忍不住插嘴道:“谁不知道天残宗倒行逆施,无恶不作?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做得出这等穷凶极恶之事?”

    沈玦摇头:“这样说未免太过武断。”

    “诶——”最先那人摆摆手,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必然是有所依据。天残宗新任宗主叶凌言, 大家都知道吧?传闻他暴戾恣睢,杀人如麻, 亲手砍断前任宗主的头颅将其悬挂于天残宗山门之上,挂了十天十夜!那头颅都被风干了才被取下,扔到了万丈悬崖之下!自此,天残宗上上下下, 再没一个人胆敢违逆!”

    “只是, 他虽目中无人,行事极为张狂, 但每每出现,总会戴一枚银色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而我之所以说散修失踪一事乃天残宗所为,就是因为, 传闻有人曾在散修失踪的地方,拾到过他遗落的面具!”

    他话音落下,周围人纷纷赞同。

    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传闻, 传闻, 所以说, 一切都是传闻了?可曾有人亲眼见过他抓人?”

    众人纷纷看向他们之中唯一一个周身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凡人。

    沈玦偏头, 看一眼叶小山。

    叶小山看到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往他身后靠了靠。

    “叶凌言来去无影,行踪诡异不定,谁知道他会去哪里?只怕亲眼见过他抓人的,也就那些失踪了的修士了!”有人开口反驳。

    叶凌言又问:“那你说他抓这些修士做什么用处?”

    “谁不知道他叶凌言是靠血灵果才这般威风的?血灵果那是什么东西?为了供养血灵兽,他当然要抓人放血!”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响应。

    “没错!听说他才不过十三四岁,本身还是个凡人,却能草鸡变凤凰,修为一夕之间高深至此,全靠吞食人血!”

    “我听说他其实已经七老八十,本来都快死了,结果得到了血灵果,不仅救了他一命,还自此变回风流少年郎!”

    “风流什么风流!你当为什么他现身时总要戴一个面具?还不是因为他的脸都被毁了!根本就不能见人!听闻有人见过他的真容,长了满头满脸的癞子,吓人得很!”

    “果然修炼一途没有捷径,凡是走捷径的,必然要付出代价!”

    ……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纷纷加入讨论行列,话题已经从最开始讨论散修失踪一事变成了讨论叶凌言的样貌身世。

    眼见他们越说越离谱,沈玦无奈地退出了中心圈。

    大部分人连叶凌言本人的面都未曾见过,单凭传闻和臆断便妄下结论,也是挺可怜的。

    虽然他也没见过,但是他知道身为男主的叶凌言,是实打实的二十多岁风流小帅哥一枚,至于毁容什么的,那更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一旁叶小山道:“我觉得……叶凌言应该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詹茵难得同意他的想法:“他们那是嫉妒!”

    沈玦惊讶地看詹茵一眼,没想到她竟会这样想。

    “他们不就是觉得,人家得到了血灵果,年纪轻,天赋差,却一举超过了他们吗?本来他们看都不屑看一眼的凡人俗子,突然间成为必须要仰视的存在,他们能不嫉妒?能不怨怼?”詹茵撇撇嘴,一脸嫌恶地看一眼前面还在兴致盎然讨论叶凌言的人们,“叶凌言最大的错,就是单靠一枚果子,赶超了他们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努力。”

    “可他们也不想想,血灵果那是吞下去就完事的吗?要时时承受血灵兽的无穷索取,无时无刻的折磨,一般人能受得了吗?”

    说着,詹茵抬抬手指,道,“你就算叫他,叫什么来着,叶小山去,他能吗?”

    “同样都是凡人,差距大着呢!”

    叶凌言干笑两声:“……是啊,茵姨说得有理。”

    “你叫什么姨!”詹茵瞪他一眼,“谁是你姨!”

    “我随恩公叫的……”

    “你是他什么人?谁准你随他叫!”

    ……

    这俩人不说三句话就能吵起来,沈玦劝都劝不过来,也懒得再开口劝阻,和詹堇立在一旁,冷眼看戏。

    反正詹茵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说破了天去也不会真拿叶小山怎么样。

    而叶小山……

    这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沈玦想着,他莫名觉得这孩子挺顺眼。

    叶小山和詹茵两人说了几句,战了个旗鼓相当,最后也没说出个定论。

    詹茵气鼓鼓地鸣金收兵,抱着胸站到一旁懒得跟他们说话。

    詹堇和沈玦无奈对视一眼,转身去劝他姐姐莫要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叶凌言也走到沈玦身边。

    沈玦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由道:“茵姨在门中一向是被宠惯了的,也就你不怕她,还敢跟她顶嘴。”

    叶凌言嘟囔:“我也不是事事都要和她顶嘴。”

    沈玦瞧他一眼,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改口问道:“你今年几岁?”

    叶凌言一愣,在心里默算了算,然后答道:“约莫是二十五六,记不清了。”

    他的确是记不清了。当年在天残密地那段日子,没日没夜,他根本不知在里头呆了多久。

    沈玦闻言点头,“果然还小呢。”

    叶凌言知道他比自己大不了几岁,顿时不满:“我不小了。”

    人都不喜欢听大人说自己小,沈玦理解这种心态,也没跟他争,继续问道:

    “家里还有什么人?”

    叶凌言默然片刻,摇了摇头。

    灵水村他自打出来就没回去过,有没有什么人也不知道了,即便是有,那也跟没有没什么两样。

    叶凌言复又看向沈玦,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些?”

    沈玦:“能遇到也算你我的缘分,我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到青羽门来?”

    叶凌言呆了呆,没想到沈玦会突然这样问。

    “我……”

    看他这般迟疑的样子,沈玦没再为难他,道:“不愿来就罢了。你既已入了明心阁,好好在那留着也是好事。”

    沈玦说着,想到他身上那些陈年旧伤,有些犹豫,到底没再问出来。

    看叶小山面色不大好看,沈玦也知道自己这么问让他有点难做,主动调笑道:“当日还说什么要以身相许报答我,现在出来了,就又不愿意了,看来当时服软,不过是怕自己出不去,一时无奈的缓兵之计罢了。”

    叶凌言闻言面色一滞,当日他不知道这位就是沈玦本人,胡言乱语说了些诨话。

    现在被沈玦这么翻出来一讲,明知他没有别的意思,也无端让人脸热。

    又一想到当日自己赤身裸体被沈玦看了个干净,还那样亲密接触……

    还有那一缕头发。

    发丝划过皮肤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他胸口,现在这么一想,皮肤一阵蓦然颤栗,丝丝麻痒仿佛传到了心里。

    ……

    越想越不像话了,叶凌言猛地轻咬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他清醒下来。

    他竟然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是对着沈玦……

    所幸这时已经轮到了他们进城,叶凌言拍拍自己的脸,跟了上去。

    也难为这人靠野果在这过了这么些天。

    “我现在带你出去。”沈玦走过去,抬手扶住他的肩膀。

    “诶——”叶凌言腾出只手来按住他的胳膊,摇头道:“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说着他把沈玦的手压下去,后退一步,笑道:“左右我也呆了好些日子,就算要走,也不拘这一时,恩公能不能允我,在此多留几日?”

    沈玦定定看他一眼,半晌,没应声,转身进了屋子。

    看着他的背影,叶凌言闭上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

    方才一直微微颤抖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波动过于剧烈的情绪,搅得他体内气息不稳,血管隐隐作痛。。

    他本来以为自我调理了这么多天,再见到沈玦,他已经可以冷静面对他了。

    不成想还是难以自持。

    差点就脱口而出和他相认了……

    苦笑一声,叶凌言抬步跟在沈玦身后,一进屋,就看到他正靠在桌旁,双眼微阖,脸上疲惫难掩。

    叶凌言站在原地愣了愣,青羽门最近出了这么些事,他现在一定很累吧……

    也怪他先前竟然没有想到,当时能让青羽门的人专程来接的,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

    想着,叶凌言走过去,把怀中野果全数放在桌上,对沈玦道:“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一下?”

    沈玦睁眼,扫一眼墙边的小床。

    整理得十分整洁,和他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但毕竟是旁人睡了好几天的床,他到底有些抗拒,沈玦轻轻摇头,拒绝了。

    “恩公莫不是嫌弃我?”

    叶凌言无声笑笑,以前沈玦就很爱干净,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变本加厉。

    “……”心事被说中,沈玦略有些尴尬,干脆重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