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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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南姝予便放下心来,将院子里的师弟妹们叫醒。
蜃妖没有骗她, 这些师弟妹们的确在睡觉。
“秀秀……秀秀别走!”
“我的剑!”
“……化神老祖竟如此不堪一击, 哎——诶?”
“阿英!”
……
到底是蜃妖的力量太过强悍,这群人被叫醒时还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一个个的都在发梦,直到看到熟悉的同门和手里紧握着的剑,这才回过神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蜃妖呢?”
“我怎么做梦了,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大师姐让我们起阵, 然后呢?”
“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站在这睡着了?”
南姝予没有多说, 指着那两个孩子,说:“蜃妖已经走了,你们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去吧。”
反应快的已经意识到蜃妖先前所言并非谎言,两人走出来分别抱起一个孩子准备把他们送回家中。
当某个师妹扶起“诱饵”时,惊慌地发现对方已经没了呼吸:
“她、她、五师姐!她已经——”
“嗯。”南姝予心情有些沉重, 如果刚才她看的再紧一点, 是不是就能……
“大师姐……大师姐?”
这声音打断南姝予的思绪, 她回过神瞥见有师妹抬手想要触碰云晏卿,眉眼一肃厉声喝止说:“别碰她!”
那师妹被她吓了一跳, 下意识收回手抓紧剑。她神色无措地低下头, 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就连其他师弟师妹们都被她的语气所慑。
素来和颜悦色、甚至在大师姐训人的时候会帮着说两句的五师姐严厉起来比大师姐看着可怕多了。
发觉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 南姝予面色稍缓, 只道:“师姐现在正在关键时刻,别碰她。”
被她喝止的师妹这才慌忙退开了些。
南姝予含糊不清的言辞让众人以为云师姐是在突破,自然不敢靠近,就连呼吸都放缓,只怕打扰到大师姐修炼。
南姝予也不敢离的太远,让师弟师妹们先回去休息后,自己留在一旁守着,她不是没想过移动云晏卿,让她躺在客栈卧房里。
可她不敢,万一坏了云晏卿的事就不好了。
其实南姝予也可以进入云晏卿梦中帮助她,这所谓的心魔入梦根本困不住云晏卿,如果她入梦帮忙还能向云晏卿证明她的真诚。
一旦这么做,她也会站在一旁无法动弹,若是有人趁机做什么。云晏卿会没事,可她就不一定了。
她无法相信其他人,尤其是在得知自己是原文中的炮灰以后。
原以为云晏卿最差不过一夜就能醒来,没想到等南姝予等到破晓时分,云晏卿依旧站在原处犹如一尊玉雕。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缕阳光穿透清晨的薄雾照在喜枝镇的街头,不知何处传来的鸡鸣声为忙碌的一天拉开序幕。
逐渐醒来的喜枝镇叫南姝予不住地看向云晏卿,眉眼间的焦急之色不言而喻。
直到有休息了半夜的师妹出现,云晏卿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原本如玉的肌肤此刻竟透着股青白之色,看的南姝予心神不宁。
院子里的人家迟迟没有出现,即便昨晚有师妹将女人送回了屋内,这户人家也发现她已经死亡的事实。若是放在别处,他们定是要纠缠一番,可对方是仙师,他们还要依仗玄宗才有好日子过。
一早起来以为要回玄宗,可师弟师妹们没在客栈中找到两位师姐,便到这院子来找,看到两位师姐果真在这,纷纷同南姝予问好。
“五师姐!”
南姝予心神不定,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传音符,将昨晚的事情以及云晏卿的遭遇简略地说完后,把符纸信手折成一只鸟,符纸鸟在她手心展翅而飞,在诸多师弟妹艳羡的目光下飞往玄宗。
正与玄宗内掌门、峰主谈论事宜的揽月收到这枚符纸时还以为两位爱徒完成历练要回来了,没想到打开符纸听到南姝予的声音后,揽月的脸色愈发凝重。
瞥见她陡然变化的脸色,掌门询问了一句,“可是出什么事了?”
揽月折了只符纸鸟,让它自行往南姝予那里去了,才语气沉重道:“蜃妖出世。”
五位峰主不由面面相觑,掌门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这么说来,不出多久就会有动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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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符纸鸟冲自己飞来,南姝予伸出手,符纸鸟收翅停在她的掌心之中,刹那间符纸鸟碎裂为点点荧光,而南姝予也听到了自家师尊的声音:
“依你所说,恐怕是神魂溃散之迹。此时须找不会引起她排斥之人入她梦中,引她出来。你且不要轻举妄动,为师自会与她族人商量,你先看好,莫让任何人触碰她。”
原本放下心的南姝予一听这话,心又提到嗓子眼。
怎么会是神魂溃散呢?那蜃妖明明说的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南姝予,她浑身一冷如坠冰窟。
“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一生。”
一生,不就意味着神魂溃散,再也无法醒来。
南姝予猛的抬头看向云晏卿,此时的云晏卿却是面色青白,额头冒出细汗,就连唇色也泛着惨白之色。
原文中云师姐这一劫到底是如何过去的?
南姝予思前想后却也想不起原文中的描述,一时间焦急万分。
不过若是某位师兄与云师姐历练,应该也会再次等候师尊指示吧?
也许是她多想了,或许师尊真的和云师姐的族人商量出了结果呢。
直到烈阳高照,两户寻回孩子的人家前来拜谢回去,云晏卿依旧没能醒来,南姝予也没有收到揽月的符纸鸟。
等到下午夕阳都快落下,师弟妹们都坐在院子里打坐或低声窃语时,南姝予终于等到揽月的符纸鸟——
“云家无解,此事唯有靠鹤卿自己。”
怎么会这样?!
“如果你这么担心她,不如进去助她一臂之力。”
“但若是无法杀死心魔,你也将永远停留在她的梦中,你可想好了?”
蜃妖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她耳边,南姝予面色阴沉。
看到她面色紧绷,有师妹小心翼翼地出声:“五师姐……”
南姝予抬头看向她,心中已有决定。她神色肃然环视一圈师弟妹,道:“你们在这守着,任何人都不要触碰我和师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诸位师弟妹虽然不知发生何事,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皆点头承应。
下意识握紧冬凉剑,南姝予深吸一口气,抬手触碰云晏卿的手——
“好冷!”
那是她眩晕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不论是前世或是今生,南姝予做过形形色色的梦,或真实让人无法辨别,或虚假梦幻。这是她第一次进入旁人的梦中,这个旁人还是与她交情颇深的云师姐。
南姝予睁开眼时看到熟悉的藕荷色丝质帐幔,这是她从小住到大的地方,北岛南家。
脑袋昏沉胀痛的厉害,南姝予坐起身来,只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可任她如何冥思苦想,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仿佛被谁抹去了记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一回事。
她……不是拜入玄宗了吗?为何会回到家里?
正当她迷惑不解时,房门忽然被推开,南姝予循声看去,一个圆滚的小团子笑咯咯地迈着小短腿扑向她的床头,稚嫩的嗓音喜滋滋地叫到:“阿姐!”
这话听的南姝予心里一片柔软,对这团子也生出了亲近之意。
她定睛一看,这团子看起来倒和自己有些相似,只是面颊肉嘟白嫩,就像是刚出锅的汤圆,看的她牙痒想咬上一口。
团子蹬掉了鞋子吭哧吭哧地往床上爬,南姝予好笑地把他抱到床上,团子立刻坐在她的被窝上,“阿姐,爹爹说无上云家给你送来婚帖。”
“无上云家?”
南姝予拧着眉,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看到她帐幔上挂着的香囊,团子抬手拨了拨香囊,睁大圆溜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她,奶声奶气地说:“阿姐,你带我去观礼好不好,阿娘说新娘子是最美的,我想看看云姐姐能有多漂亮。”
“新娘子?云姐姐?”
后三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捶在她的脑中,南姝予捂着额角险些从床上歪下去,看的团子惊慌大叫:“阿姐,你怎么了?”
原本空白的记忆此刻却像是一团纠缠不断的毛线团,南姝予脸色苍白,眼中却滑过笑意——
她想起来了。
她是来寻找云师姐的,这是云师姐的梦。
南姝予再看向床上的团子时,对方却没有先前那么清晰,面上笼罩了一层浓雾,叫她看不清这人的相貌。
而方才看到的相貌也在脑海中逐渐淡去。
可惜了,她还没见过弟弟呢,如果她弟弟真长这幅模样,她肯定要抱着啃两口。
不再理会床上看不清模样的团子,南姝予取剑下床,不顾身后叫嚷的小奶音,抬腿朝前厅走去。
果不其然,这里处处笼罩上浓浓的白雾,就连熟悉的亭台楼阁也消失不见,全然是陌生的环境。
这不是北岛南家,是云晏卿想象中的北岛南家。
起先她被梦境压制记忆,她的记忆被窃取,自然构成这清晰的北岛南家。
如今她已经意识到这是梦中,自然与这个师姐分割开来,仅由云晏卿的梦境构成。云晏卿没来过北岛南家,没见过她的父母,不知道是何模样,这只是基于她的想象构成。
看到那两团辨不清身型相貌,却称呼她“予儿”的雾人,南姝予意识到这就是她的“父母”。
其中一个雾人递给她一张帖子,道:“这是无上云家送来的请帖,贺礼你可备好了?”
南姝予没有说话,接过那张帖子看了眼,这大概是到此为止最清晰的东西了。
只是一眼,她便惊愕地说不出话。
这竟是云晏卿与御凤尊者结为道侣的观礼请帖!
一青衣的娇美女子御剑而行,半空中听到有人喊她便停了下来。
“南师姐,你不是去东云国办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姝予循声看去,不远处两人正御剑飞行。
和她打招呼的那位,是揽松仙人座下最小的师弟连尹琛,他旁边那位是揽松仙人座下的六师弟吴英。
按辈份来算,这两位都算是她的表师弟。
南姝予展颜一笑,原本应该是明媚妖娆的容颜硬生生给她笑出几分爽朗的意味,同两位表师弟问好后,她道:“这不是听说揽霜师叔出关,初七要指点弟子剑术,我就抓紧时间赶回来。”
南姝予入门不到两年,但她在剑术上的天赋造诣远超那些师兄师姐。揽霜仙人是当今修士公认的“剑神”,若能得他指点,她的剑术必会精进。
听她说完,连尹琛和吴英面露惑色面面相觑,吴英开口道:“师姐是听谁说的?”
南姝予发觉两人神色不对,柳眉微蹙,“大师姐告诉我的。”
连尹琛恍然大悟,笑着说:“云师姐是骗你的,揽霜师叔压根没出关呢!”
“啊?”南姝予惊愕地瞪眼。
她就是为了接受揽霜师叔的剑术指点,办了事就马不停蹄地往这玄宗赶,路上经过北岛她都没回家看看。
结果美人师姐居然在骗她?
不等她仔细想其中的缘由,吴英又开口说了,“师姐你别生气,揽霜师叔的确有出关的迹象,你下山都小半年了,云师姐铁定是惦记着你呢。”
听到这话南姝予抬手蹭蹭鼻尖,这么说起来,她还真有点想念美人师姐了,尤其是师姐做的菜。
“师姐还要向揽月师伯禀报吧,我们就不拦着你了。”吴英说着,拽着连尹琛让出路。
南姝予道声谢,御剑而去。
见人走远了,连尹琛忍不住拽着师兄的袖子,“诶诶,六师兄,那云师姐整日里冷冰冰的,严肃又沉稳,怎么原来还会骗人啊!”
吴英伸手就给他个栗子,敲的连尹琛抱头乱窜,嘴上还是解释说:“云师姐和南师姐感情好是众所周知的,你小子问那么多!”
“我这不是好奇嘛!”连尹琛揉着额头委屈地说,“先前小师姐跟我说,南师姐看着像妖族中人,云师姐接近她是为了查清她的身份。”
“胡说八道!”吴英斥责道,到底没忍住又抬手给了他个栗子,直敲的连尹琛哇哇叫。“你少听她乱说,南师姐是北岛南家的长女,那是正儿八经的世家。云师姐和南师姐都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感情好不是正常的吗?就像你这傻小子总和五师兄谈不来,你俩天资不一样。”
连尹琛听到这话也没生气,嬉皮笑脸地凑上来说:“诶,我这傻小子就喜欢跟着六师兄!”
听到他拐弯抹角拖他下水,吴英笑骂了他一句,“赶紧走吧,别瞎胡闹了,师尊的任务要紧。”
连绝峰是南姝予的师尊揽月仙人掌管的,南姝予到了峰顶就收起飞剑。
这个时候,师尊应该在监督师弟师妹们修炼。
南姝予直接去了演武场。
果不其然,揽月正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懒洋洋地嗑着瓜子,一面盯着几个不成器的弟子练功。
没看到瓜子盘,南姝予闻到了瓜子香。闻起来焦香四溢,应该是二师兄炒的。
揽月早已发现了她,头也不转,慵懒道:“回来了,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
南姝予微微一笑,走到师尊的左前方,既不打扰师尊盯着弟子,又能保证师尊看到她。她将乾坤袋里的盛着药材的宝盒恭敬地递上,“师尊吩咐的已经办妥。”
揽月看也没看,抬抬手,那宝盒便从南姝予手上消失了。
揽月抓了把瓜子塞到她手上,“做得不错,这一路辛苦你了。”
南姝予笑容真挚了许多,嗑了两粒瓜子,“您是师尊啊,弟子帮师尊做事不是理所应当嘛!”
嘿,二师兄炒的瓜子就是好吃,果然雷灵根在这方面的天赋是旁人难以比拟。
她偏偏是风灵根,为什么不是雷灵根呢?火灵根也成啊!
“少拍马屁哄我的瓜子,你以为让你二师兄炒点瓜子容易吗?”揽月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每次跟他提,他脸就垮着,黑的跟碳似的。”
那可不嘛,二师兄柯暨远实打实的修炼狂魔,一出关就到处拉着人比试,结果被抓着炒瓜子,他心里能好受么?
她当初就顺口跟师尊提了句,以雷灵根的修炼功法炒出来的瓜子一定很好吃,师尊就指使全峰唯一拥有雷灵根的二师兄去炒瓜子,没想到这一炒还真的美味到不行。
这件事造成的后遗症就是,二师兄见到她就没好脸色,或者干脆一道雷就朝她脸劈过来,其他峰的师兄师姐还以为他们俩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有次,她还听到有师妹在背后嚼她肯定是心地歹毒做缺德事了,不然老天爷怎么专劈她。
说到瓜子,揽月想起个事,脸色顿时难看了一截,她一把抓起瓜子盘旁边的东西朝南姝予扔了过来。
一坨雪白的胖团子就这么朝她脸上飞来,幸亏南姝予眼明手快把那东西给抓住了——
“啾啾啾!”
毛绒光滑的触感惊地南姝予连忙松开手,白色的小肥啾愤怒地叼了她的手掌心,南姝予吃痛地收回手,曲指轻弹它的脑袋,小肥啾被弹的后空翻了三百六十度,差点没摔到地上去。
恼羞成怒的小肥啾奋力扑腾着翅膀落到她头上,对准南姝予好不容易才绑好的头发一阵猛叨,顿时给叨成了鸟窝。
“你这小胖鸟怎么养的,连路都认不得,直接撞我院子里不说,还嗑了我大半盘的瓜子,心疼死我了!”
揽月想到这事就想笑,她那天正嗑瓜子,察觉到院子外的阵法被触动,想着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大晚上来打扰她,看清阵法外那只那圆溜溜的白色小胖鸟顿时哭笑不得。
她认得这只小胖鸟,是最合她心意的小徒弟养的。也不知道小徒弟喂它什么,硬是胖成一圈。
揽月本以为是小徒弟给自己寄了东西,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只烧鸡。
世俗里的烧鸡有什么好吃的!
嘴上嫌弃着,揽月还是独自把烧鸡啃完了,心里对小徒弟颇为欣慰,真是好徒弟,在外面吃到好吃的都不忘给做师尊的寄一份。
真香啊!
舔着手指上残留的酱汁,揽月仙人这才从小胖鸟的腿上找到了信。
打开一看就知道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