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受伤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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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兄妹二人来到城郊,看着一身是伤的少年,心里起了恻隐之心。拽起少年的手,翻起已经破碎的袖口搭在脉上,心里疑惑,这少年虽身体单薄可却是个会功夫的,只不过内力被封,又身中剧毒,若不赶紧医治调养怕是会···紧皱眉头,沉吟半晌。对少年道,“你身上的伤倒是些皮外伤,只是你内力被封,又身受中剧毒,若不赶快救治怕是不好。”

    少年低着头不曾说话。

    少女闻言看着哥哥悲伤大哭,手足无措“哥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少年看着妹妹勉强勾唇一笑安慰道“没事,哥哥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喉咙一阵腥甜喷出了一口黑血,云清歌马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少年。

    少女看着扶着哥哥的公子心里下定了决心。

    “噗通”一声,少女跪在了云清歌的面前哭的痛彻心扉,无比悲戚。

    “公子,求求您救救我的哥哥,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说完伏在地上“咣、咣、咣”的磕头,直磕的额头出血也不停下。

    云清歌佣兵出身杀人无数,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救一个跟自己非亲非故的人,从小到大她学会的就只有杀人。弱肉强食的世界是适合任何地方的。想到自己要建立组织,倒是需要人才,这兄妹倒是可以试试是不是可用之人。

    想到这里云清歌松开了少年,少年因为身受重伤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几近昏迷。云清歌掸了掸并不曾出现褶皱的袖口,不曾看这兄妹一眼道,“我并不是什么善人,你怕是求错人了。”

    少女马上扶起哥哥,现在求这公子救救哥哥最重要。无论怎样一定要这公子救了哥哥。爬到了公子面前颤抖的声音因为一直在哭已经沙哑“公子,你能在那恶霸手中救出我们兄妹说明您不是恶人,公子若能救了哥哥,小女但凭公子处置。”两人已经走投无路,眼前的公子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公子救了哥哥。

    云清歌低头挑起少女的下巴看着少女,从袖口掏出一方手帕擦干净了少女的脸。这少女面容清秀,大大的杏核眼,小巧的鼻子,一对梨涡平添一份甜美,若长大些必是个灵动可人的,难怪会被那恶霸看上。

    云清歌声音阴冷“你认为,我是那好女色之人?”

    少女慌忙摇头“小女子并非此意,小女子愿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来报公子大恩,求公子救救我哥哥。”

    云清歌放开少女的下巴,用手帕擦了擦手。面色平常看不出喜怒。

    少女看着将要昏迷尚有一丝意识的哥哥更加着急,“公子,求求公子救我哥哥一命。”

    云清歌声音平淡,“想我救人也可以,不过···”眼睛盯着少女眼中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我向来救人都是以命抵命,若想救他,你就得死,怎么样,还救吗?”

    少女知道公子是答应了她,只要能救了哥哥死又有何惧,抬起头面露笑容,朝云清歌叩了一个响头“多谢公子大恩,来生小女必结草衔环,以报公子救命之恩。”

    转身扶起哥哥。

    少女声音分外平静,“哥哥,以后妹妹再也不是你的拖累,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活着,照顾好自己。”

    说着拿起手里的发簪对着自己的脖子扎去

    少年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知道妹妹是要用自己命换他的命,嘴里虚弱的喊“不要···”拼尽力气起身去阻止。

    云清歌手腕一挥,掌风袭来将少女手中的发簪打掉,收回手负手而立。

    云清歌倒是被这兄妹二人的感情打动,能看淡自己的生死去换对方的性命而毫不犹豫,却还对要她以命换命的人感恩不已,这种人若是跟了自己必定忠心耿耿。

    轻轻笑着“既然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兄妹二人一阵诧异,不太明白云清歌话中之意,两人抬头呆呆的看着此刻笑的如谪仙的男子。

    云清歌看着呆呆的兄妹二人更觉好笑,“既然想让我救你们,那你们二人可愿意听我吩咐、为我做事?”

    兄妹二人已无家可归,得罪了丞相府更是无路可去,眼前的公子不但救了自己,还愿意收留自己,兄妹二人心中对云清歌万分感激。

    两人齐齐单膝跪地,“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兄妹二人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云清歌带着两人躲避了官兵追捕,雇了一辆马车来到了一处京郊的私宅。这宅子是云清歌早几日偷偷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

    这宅子位处京郊十里,地处偏僻,因极难行走也很少有人来。

    下了马车,云清歌前去扣门,片刻,一个满脸花白胡须,穿着朴素的老者开了门,看见云清歌面露喜色高兴的说“你小子怎么来了?”

    云清歌点了点头,对着老人说“小老头,收拾出两间空房来,要快。”

    少女掀开车帘,扶着少年下了车。老人看出少年身上有伤,马上“唉”了一声,转身就朝院里走去。

    云清歌回身接过少年也跟着老人进了院子,少女紧跟着一起走进去。

    这老人家原本是开药材铺的,人称温老,性格古怪,无儿无女,卖了几十年的药材,没有别爱好,就是喜欢搜集些稀罕的药材,无缘人千金不卖,有缘人无钱也相赠。

    前几天铺子里收到了一株千年人参,那丞相府的恶霸闻讯前去,想花百两银子买人参,老人稀罕的紧舍不得卖,恶霸觉得老人下了他的面子带人便走了。不想夜里偷偷带人来砸了药材铺,抢了千年人参,正在要杀老人灭口之际,被偷偷出来的云清歌看到救了下来,抢回了人参,可了老人却不能再回去开药材铺了。

    云清歌不忍老人家,年老无处可归,便买了这座宅子。老人也感激云清歌,救了自己,又给了自己一处安身的地方。

    这宅子园子颇大,老伯正好用来种药材,云清歌会医术对这些药材自然也颇有研究,两人因为药材倒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个年岁差距颇大的人就这样成了忘年之交,因为老人性格像老顽童一样,云清歌就叫他小老头。

    这次这恶霸竟当街欺男霸女,云清歌正好连上次老人家的事情一起整治整治那恶霸。

    这宅子外面看不出什么,里面却很大,一间正房高大明亮,边上几间厢房,园子里种满了药材却不显杂乱无章,看得出来是有人精心侍弄的。

    进了老人慌忙收拾出来的房间,将少年放到床上,少年此刻已经昏迷不醒,少女虽然着急却更显沉稳,因为她看的出来,眼前的公子定非凡人,他既答应就一定有办法救了哥哥过来。

    云清歌给少年搭了脉后,走到书案前,拿起纸笔写下了一张方子交给了老人,“小老头,照着这个方子抓药,这药园子里有的就园子里摘,园子里没有的就上库房去拿。”

    老人看着药方心里真是有些滴血,脸上写满了心疼,自己收藏这些宝贝可是不容易的,这小子怎么竟挑好的用,这人参更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回来的,怎么能轻易就便宜了这小子。“唉··想到了,这小子又不看着我拿药,我给换成普通的药不就行了吗,就是效果慢了点,也不是救不了人。”想到这里眉头也舒展开了,温老正在感叹“唉我真是聪明,虽然还是有点损失,但也算挽回了些。”拿着药方转身就要走。

    云清歌当然看出了老人心里打的小算盘,头也不抬的道“你库房里有什么我可一清二楚,你别想藏起来,舍不得拿。若是被我发现你偷偷换了药方,你以后都别想再看见药材。”

    老人气结,他怎么就被这小子给制住了!

    没办法,为了以后的药材,拿吧!温老气闷的去了库房。

    云清歌回身想叫少女,却发现还不知道这对兄妹的名字。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云清歌端起茶壶给少女道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便坐在椅子上优雅的喝着。

    少女慌忙接过茶杯回答“我叫楚兮,今年十三岁,我哥叫楚殇,今年十六岁。”抬眼看了云清歌一眼,见云清歌面色平静,自顾自的喝茶,并没有什么反应。

    少女放下茶杯,双膝跪地,“请公子赐名。”

    云清歌再想接下来的事情,听见楚兮的话有些不明所,反问,“赐什么名?”

    楚兮小心翼翼“我们兄妹二人既是公子的人,自然万事皆听公子安排。”

    “不必了,这名字不错。”

    “一会你去烧些热水,给你哥哥沐浴,我施针为你哥解毒,解封。”云清歌手里把玩着茶杯,就像说一件寻常事。“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用说,你去做就是了。”

    楚兮心中本来有些不安,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二人的来路,若是说出来,公子还会不会救哥哥?听了云清歌的话心完全安定了下来。公子既然知道哥哥身体大穴被封中毒,却不问二人来路,哥哥身体复杂,极难救治,公子却愿意救治。心中对云清歌更是万分感激,转身就向厨房而去。

    一个时辰后,楚兮被好了水,温老煎好了药。让温老跟楚兮都在外室等候,云清歌将楚殇扶到内室,把他脱的只剩一条亵裤,丢到浴盆之中。

    浴盆里泡的都是云清歌精心挑选出来的药材,满屋子都是药香。

    汤药,针灸,泡药浴,事半功倍,能够加快楚殇的身体恢复。

    楚殇身材硕长,虽然很瘦,但很结实,并没有脸上看上去的那么弱不禁风,若是解开穴道,功夫必定不弱。

    将温老煎好的药喂给昏迷中的楚殇,从准备好的药箱里拿出针包,取出银针,以极快,极精准的手法刺入几处大穴,以内力催动体内剧毒走向被封的几处大穴。

    不知这下毒封穴之人跟这少年有何深仇大恨,竟想将人折磨致死!

    这毒好解,这穴道虽然难解可也不是解不开,但难就难在,若先解毒,会导致体内被封内力冲破穴道,震碎奇经八脉使人如同废人,若先解穴,穴位解开,内力催动毒素发作,会直接引毒发作再难救治。若不治,被封的内力会在体内游走乱窜,会让人生不如死。云清歌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少年,竟能经得住这非人的折磨。

    如今只能引毒经被封大穴,解穴之时以强大的内力护住心脉,再由少年解封之时发出的内力带出体外。

    一炷香之后,云清歌头上已经出现细密的汗珠,因为消耗大量的内力而渐渐有些体力不支,紧要关头用银针封住剧毒在内力聚集之地,随后用仅余的内力催开了被封的穴道,银针随即喷出,穴道解开后,被封的内力由于长久积压,在被解开的一刻带着紫色的雾气喷薄而出,云清歌因为身体消耗大量的内力躲避不及,被楚殇强大的内力所伤,随即陷入昏迷。

    “呃”楚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随即悠悠转醒。

    室外的两人听见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一起跑了进来。

    进来便看到已经清醒,脸上有了血色的楚殇抱着已经晕倒的云清歌。

    温老急忙跑了过来,拽过云清歌的手搭上了脉,眉头紧锁,“小子内力耗尽,又被你的内力所伤,恐怕要昏迷几日。”

    楚兮一脸焦急,“那现在怎么办?”

    楚殇却又着急又内疚,如果不是为了救他,这公子也不会耗尽内力被自己所伤。

    温老叹了口气“先将小子送回他的清风居!”转身便走在了前面。

    楚殇抱着云清歌走在温老身后进了清风居。

    这清风居是云清歌的居所,四周所植皆是翠竹,房子亦是翠竹所建。房子建在人工湖上,仅连着一条蜿蜒的竹桥。屋分三间,里屋是云清歌住的,屋内竹床,床上挂着青色的帷幔,中间屋子放着文房四宝,琴台,外间竹桌竹椅,房内一切皆是竹子所做,整个房间都透着清雅,虽不名贵,却看的出主人的谦谦君子之风。

    楚殇抱着云清歌进了屋内,将云清歌轻轻的放在了竹床上。

    此刻云清歌紧闭着双眼,嘴唇紧抿,面色看上去非常痛苦。

    “老人家,您快看看公子怎么样了。”楚殇担心的道。

    温老坐在竹床边一手为云清歌号脉,一手捋着花白的胡须,片刻之后,渐渐面色凝重,眉毛皱在了一起,却不说话。

    看着温老的脸渐渐变色,楚殇、楚兮更加着急。

    楚殇走到床边急声问“老人家,公子如何了?”

    温老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看到温老摇头,楚兮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摇着头,满脸泪痕“不会的,公子不会死的,公子人那么好,一定不会死的!”

    楚殇的眼睛血红,他不相信一个救了他两次性命的人就这么没了。走到床前拽过温老的手臂紧紧的握着,手臂已经被楚殇捏楚了红印,楚殇还不自觉,“他没死对不对,他怎么会死呢!”

    温老被捏的生疼,打掉楚殇的手,瞪了他一眼,语气因为被捏的手臂而不满“谁说小子死了,我有说过他死了吗!”

    听到温老的话兄妹二人皆是一愣,随即语气偷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没死,你是说,公子没死?”楚兮问道。

    温老奇怪的看着二人“没死啊!我有说过他死了吗?你们俩刚刚那是什么表情?!”

    楚兮不满的嘟囔道“没死,问你的时候你摇什么头?害得我跟哥哥白伤心一场!”

    “我摇头是因为这小子的身体着实与众不同,平常人被这么强大的内力所伤早该断气了,这小子竟然只是昏迷,受了点轻伤!”温老感叹道。

    “没事就好!不然这一辈子我也会良心不安!”楚殇低下头自责道。

    温老站了起来,走到楚殇面前安慰道“你也不用自责,他既然有把握救人,就有把握死不了。我去煎一剂药给他,你留下来照顾他。”拍拍楚殇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温老走后,楚殇看着疲惫的楚兮心疼道“妹妹,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去休息吧,这里有哥哥照顾就好。”

    “哥,你刚刚恢复,不宜太过劳累,还是你去休息,妹妹在这里照顾公子吧。”哥哥心疼妹妹,妹妹自然也心疼哥哥。楚兮给哥哥倒了杯茶送到楚殇手里。

    楚殇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回桌子上,回身对妹妹道,“男女有别,共处一室已经不妥,更何况贴身照顾,你回去休息吧,公子就交给哥哥照顾,他也是哥哥的救命恩人,我要看着公子醒了才安心。”

    楚兮出去之后并没有回到温老给她准备的房间,而是去了厨房给楚殇熬了粥,兄妹一起吃了后楚兮才回了房间。

    温老煎好药送来,看着楚殇把药喂给云清歌之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之后几天云清歌一直在私宅昏迷着,丝毫不知道外面因为她的失踪已经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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