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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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京都,檀木马车缓缓行驶,满是人的街上却出奇的有秩序。“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
“这你都不知道,夜世子今日回京啊,这下治水有功,救了南方不少人。”
街上的百姓自觉为马车让出道,四下皆是对希王府世子的赞美。而檀木马车前坐着一玄衣男子颇显愁容,“世子,再过两条街便是皇城了。”
马车里传来淡淡得一声“嗯”
羽丰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他家世子都不急,他有什么好急的。
马车停在了宫门口,羽丰跳下车,掀起帘幕,里面不仅有他们世子,还坐着一位以纱掩面的女子。“世子,到了。”
夜云千起身,身边的女子柔声道“世子,奴家在这里等您。”
羽丰听得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还能跟下去?夜云千微微一笑,朝女子点点头。
宫门口除了侍卫还有位太监模样的人,见夜云千走来,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夜世子,皇上特意派奴才在这等您。”
“李公公不必多礼,云千这一路有些耽搁,让您久等了。”夜云千颔首笑道。
李公公笑得险些没了眼睛,“诶呦,夜世子真是折煞老奴了,这就随老奴进去吧,皇上急着见您呢。”
“有劳公公了。”
一路上,羽丰几次欲言又止,又几次叹气,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世子,您真不该带着那个女子回来。”
夜云千却好似没听见一般,羽丰见状有些急了,“世子,这若是让璟郡主知道了如何是好,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啊!”
“羽丰。”夜云千的声音格外清润好听,但羽丰却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事。
“属下在。”
“明日回月山后,不如你就去璟郡主身边当差吧。”
羽丰低下头,再不敢多言,那女子是因为大水家破人亡,他家世子救了她,还给了银两,可这女子说什么都不要,不知好歹竟赖上了他们。世人皆知,夜世子为人温和有礼,自然不会拒绝她,一路带她回了京。
走了有一会儿,才终于到了养心殿。
“云千星见过皇上。”夜云千恭恭敬敬地行礼。
皇帝一身黄袍,眉宇间透着杀伐果决,又正值中年,整个人显得极为霸气。他开口,浑厚的声音传来:“云千一路辛苦了,快起来吧。”
“谢皇上。”夜云千起身,抬眸便看见一旁的与皇帝大概同样年岁的希王,又作揖道“父王。”
希王点点了头,二人之间好像隔着层纱一般,看似父慈子敬,实则带着疏远。
皇帝笑看着希王道:“希王啊,你可有一个好儿子啊,这次治水他功不可没。”
“皇上过誉了,云千不过是为皇上分忧罢了。”希王谦虚道。
皇上越看夜云千越觉得高兴,即使有功却依然如此稳重,反驳道“要是墨小子,尾巴早就翘上天了。”说完,皇帝与希王一同笑了起来。
“朕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云千时,他才五岁,满院子的孩子们见到朕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唯独他敢看着朕。”皇上回想此事,满脸慈爱。
希王不禁道:“云千年少无知,幸得没有怪罪。”
皇上摆了摆手,“你啊,就是太重礼数,他那时才多大,便有如此坚韧心性。”话落,他看向一直静静听着的夜云千,继续道,“那时候,朕问你是何人,你说你是希王府世子,名星,字云千。”
夜云千浅笑,如玉的凤眸微弯,他天生一副笑颜,没有表情时也让人心生亲近,当他真的笑起时更为好看。皇上也不再拿他打趣,“此次你治水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告诉朕。”
夜云千拱手作揖道:“云千星不敢居功,只求皇上不怪罪就好。”
“哦?此话怎讲?”皇上闻言挑了挑眉,希王也是面上一僵。
“臣在回京途中听闻月山书院之事,登月山之前,皇上嘱咐臣务必管教好璟郡主,可如今璟郡主打伤齐小侯爷,是臣办事不利,所以臣愿功过相抵,皇上也能给定北侯一个交代。”夜云千低着头,神色郑重。
皇帝不禁皱起了眉,希王的脸色也是一白,养心殿安静了半晌,没有一点声音。
忽地,皇上拍手笑道,“哈哈哈哈,希王啊,朕与璟王平王都没你这样的好福气,竟有如此知礼数的好孩子。”
希王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又听皇上继续道,“功大于过,这件事朕不再追究,这赏赐是少不了的。”
“谢皇上。”夜云千直起身子,笑看着皇上。
希王与夜云千一同出了养心殿,一路无言,出了皇宫后,希王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夜云千,语气不善道,“你喜欢上了璟王府那丫头?”
“父王何出此言?”夜云千对上希王的视线,看到了他隐忍的火。
“你以为皇上看不出来么,表面上你是知礼请罪,实际却是为了让皇上不再怪罪那丫头,你这哪是懂进退,分明是在逼迫皇上。”希王颇有些气急败坏,他清清楚楚看见他们出来时,皇上的表情都变了。
“父王多虑了,云千为自己请罪,与她人无关。”夜云千天生上扬的嘴角令希王也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希王叹着气,无奈道,“星儿,你最是听话聪慧,不会听不懂皇上刚刚的意思,羡慕本王有你这样的儿子,就是认定要招你为公主驸马,不然,你的天才之名,你的身份地位,都将是你的绊脚石。”
夜云千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月山离京不过百里,儿臣也不累,今日便决定起程,父王保重。”
不等希王拒绝,夜云千便上了马车,羽丰赶着车,留希王一人在原地忧心。
马车内,夜云千闭目养神,对坐在一旁的女子说道,“本世子要回月山书院,姑娘可有打算?”
女子连忙道,“奴家得世子相救,愿意一生追随世子,世子去哪奴家便去哪,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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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云千,名星,字云千,所以也可以叫云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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