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章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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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七
“楚觅?你问她干什么?”阮夏过了一两分钟就回复了江甜甜。
江甜甜装作没事人一样套话, “听漆叔提起这个名字有点好奇。”
“哦哦, 漆叔啊。”阮夏的回复只有五个字, 但江甜甜愣是拿出了高中做阅读理解的精神, 从中分析出了若干情感, 认为阮夏的语气放松了不少,刚才的紧张和严阵以待是怀疑她从阮宁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但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不打紧,可以透露一些消息。
江甜甜紧紧地捏着手机, 她觉得阮宁这个大猪蹄子就算失忆了也是致力于给她戴绿帽子!
“楚觅的话, 她在楚家的地位相当于少主,不过她虽然实力优秀, 但是她的地位却没有少主稳固, 家族里有不少反对她执掌权柄的言论。”阮夏打着字, “不过,我们阮家和楚家只是有一些业务上的交流。”
江甜甜看着这段话,眉头紧锁,试图再次拿出阅读理解的精神——阮夏跟楚觅没有什么接触,是因为她虽然在阮家地位不错, 但终究不是像阮宁那样和楚觅地位对等的存在,换句话说,阮宁应该和楚觅接触很多!
阮宁:我不是!我没有!我是少主,我日理万机, 有事肯定都是让下边的人帮我做了!我顶多是阮夏帮我起草好了东西, 下面的人对接的差不多了, 我和楚觅见个面把字签了算正式盖章!
江甜甜:我不听,我不管,你就是猪精。
江甜甜思索了一下,继续和阮夏试探楚觅的消息,“那现在呢?”
“现在没联系了啊。”阮夏说,“人都已经死了。”
江甜甜惊了,“啥?!!!!”
这发展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她以为多了一个情敌,没想到这情敌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江甜甜虽然心中诧异异常,但是面对楚觅的死亡,她还是表示了自己的一些哀悼。
“我不太清楚漆叔为什么会和你说起楚觅的事情,但是我听他说他最近在做的事,跟楚觅有关。或许是这样,跟你提了几句楚觅吧。”阮夏回复。
江甜甜和阮夏聊完了,现在的局面是这样的,楚觅死了,阮宁也把她给忘了,从阮夏的态度上来看,楚觅似乎是个可有可无的家族产业上的合作伙伴,死了就是死了,但是从阮漆的口中,这个楚觅就很不一般,是阮宁的小脑婆。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江甜甜找不到可以求问的第三个人,阮宁至少把楚觅忘了一个礼拜没想起来,估计是这辈子都没希望想起来了x
综上两种情况,楚觅在江甜甜心目中的威胁程度大大降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阮宁按照导航把车开到山脚的停车场,江甜甜打开车门下车,去后备箱拿出竹篓和柴刀,“宁哥哥会挖笋笋吗?”
本来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江甜甜决定叫阮宁为宁宁了,但是因为楚觅这档子事,她决定还是不要这么早给阮.渣男.宁换称呼x
阮宁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还因为江甜甜的态度变好受宠若惊,“会的。以前出外勤的时候挖过。”
江甜甜沉默了一会儿,总觉得阮宁口中的外勤可能不是一般社畜口中的外勤,可能还有点打打杀杀鬼怪之类的东西。
不过这是她们修仙之人的事,和她这个平凡的大学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甜甜眼睁睁看着阮宁把家里的柴刀远远地丢了出去,她刚想问她怎么肥四,她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萝莉从土里钻出来,两个眼睛晕成蚊香圈,摇头晃脑的趴在地上,撅着小屁股,还有一条须须尾巴在外面晃来晃去。
阮宁向前一步,似乎是准备伸手把她揪起来丢进竹篓里,带回家洗干净煮着吃了。
夭寿啦,有怪阿姨拐小萝莉了!江甜甜吓得赶紧拉住阮宁,“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不能吃人的!就算是精怪也不行!”
“那好叭。”阮宁并没有坚持。
江甜甜赶紧松了一口气,转而好奇地问阮宁,“那是个什么精啊?”
“你不是想吃竹笋吗?”阮宁说。
江甜甜恍然大悟,“原来竹笋精长这个样子。”
“不,她是白术精。”阮宁解释着。
江甜甜:逻辑何在?
那个小萝莉从眩晕状态解除,睁着迷茫的小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到阮宁之后,头上“啪”的一下开出了小粉花,跑着到了她身边蹭蹭她,然后用虎视眈眈警惕的眼睛盯着江甜甜看,意思是把她当成了打她的人。
江甜甜:你有事吗?小小年纪就知道文体两开花,你知不知道阮宁刚刚还想把你煮了吃?你不仅不躲着她,还敌视我这个刚刚救了你的人,你是不是黑白不分啊?
小白术精:(捂耳朵)听不到你叭叭叭。
江甜甜看着这只小白术精,想要抓住她,但是伸手没有抓住,白术精躲在阮宁身后,冲着她略略略吐舌头。
阮宁见江甜甜在发飙边缘,赶紧拍拍小白术精的头,低声说了几句,看上去很有经验,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大猪蹄子,很快把她安抚住,哄走了。
江甜甜看着此情此景,立刻化身白色相簿的季节,“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啊?你在外面像这样的小孩你都骗了多少个了?你到底要给我几顶绿帽子你才甘心?!
阮宁随手按住江甜甜的脑袋,像是按下了她的开关,面对指控无动于衷,语气轻松地说,“看
见白学家打死就行了。”
阮宁:我跟你嗦,你不要欺负霸总不看动漫,霸总也是在网上冲浪的!
“不!”江甜甜震声,“我即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宁哥哥你怎么又扔我家柴刀啊!”
江甜甜本来还在玩梗,但是看到阮宁再次丢出她的传家宝柴刀,立刻叫了起来。
“看看这次能砸出什么东西来。”阮宁低声对江甜甜说。
“啪”这次被砸出来的是条蚯蚓精。
江甜甜默默无言看着阮宁,在线等一个解释。
阮宁解释,“我这个是和阿黑麻麻学的,不过没她那么好,想要什么都能砸出来,还是要看一点运气的。”
“行了行了。”江甜甜拦下阮宁,“你就别麻烦这里的精怪了,你就算给我砸出一个竹笋精我也不会吃的。山后边有个湖,你去给我老老实实钓鱼,我挖笋,你这丢来丢去的,我家柴刀要被你丢坏了。”
阮宁被江甜甜嫌弃了,推到湖边,不管了。
“可是甜甜,我没有钓竿鱼钩鱼饵。”阮宁摊手朝江甜甜要东西。
“你不是会丢吗?丢丢就丢出来了。”江甜甜不管阮宁,回去挖竹笋。
“可是……”阮宁还想说些什么她想和江甜甜一起钓鱼执法的话,但江甜甜已经走远了,她只能找个石头蹲着寂寞钓鱼。
江甜甜背起竹篓,手拿柴刀,一个人快乐挖笋,前几天的一场雨,冒出了不少笋尖尖,她不多时就挖出了好多,全都放在竹篓里。
她估摸着数量差不多了,准备去找阮宁,最后一眼看向竹篓,发现一个小白胖子钻了进去,她心下疑惑,走过去,发现一堆竹笋里混着一颗白术精。
江甜甜拿着柴刀叉腰:“你是要我把你提溜起来,还是你自己起来?”
小白术精睁开眼睛,不开心的哼唧着,从竹篓里爬出来,很委屈,“坏女人。”
江甜甜:???
小白术精撅着嘴走了一会儿,一头扎进了土里消失不见了。
江甜甜发现她没有一点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震惊感,就是感觉牙疼的厉害,为什么总有人跟她抢脑公!
江甜甜去湖边找阮宁,发现她身边堆着一堆从湖里钓上来的奇珍异宝,什么金子银子瓶子夜明珠,流光溢彩,就算是白天也像是加了特效一样闪闪发光,阮宁被这些东西簇拥着也不显得奇怪,反倒相得益彰相映成辉,有一种锦衣夜行的贵气流露。
然而,江甜甜一点都不惊喜,也没有惊艳,径直走过去,使劲的摇着阮宁,“鱼呢?我让你钓鱼,你怎么钓了一堆不能吃的东西?!”
阮宁被摇的什么气质都没有了,声音像是断了气一样,断断续续的说,“钓不出来。”
下山的路上,江甜甜一脸认真,“宁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嗦。”阮宁莫名开始变怂,预感到了什么似的,觉得古人的话说的没错,上山容易下山难x
江甜甜发问,“你这失忆症老是不好,还有加深的迹象,我要是没跟你出来,你在外面勾三搭四吃干抹净,反正回来睡一觉到点准时失忆也不会有事。如果我真的问你,你就把锅全都推到失忆上,对吗?”
阮宁吓傻了,她自觉她不可能做这种事,但是真摊到她身上,她有口也说不清,为了避免以后出现这种情况,她立刻说,“我马上跟麻麻她们联系,问问我身上的病是怎么回事!”
江甜甜双手抱胸,扬起小下巴磕,重重的“哼”了一声,“敷衍我。”
阮宁背后冒汗,不敢说话。
阮宁背着装了竹笋的竹篓下山,放到后备箱里,开车带江甜甜回她家。
江妈妈在家里等她们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听到楼底下的汽车响了,到窗边打开窗户探头往下看,看到阮宁和江甜甜从车上下来,冲着她们招手,“甜甜,小宁回来了啊!”
“回来啦!”江甜甜冲着江妈妈招手,阮宁对着江妈妈轻轻颌首,然后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把新鲜的竹笋从车上往下拿。
江妈妈去敲江风的门,亲切关怀,“阿风学习多久了啊?”
江风认真学习中,听不到江妈妈的说话声,过了几秒钟,才恍然抬头,“你刚刚叫我了吗?”
“是我啊是我啊!”江妈妈语调上扬。
江风听着,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不想动,只想学习,他的内心只有一件事就是学习。
“学习太久了也不好,应该起来活动活动。”江妈妈说。
江风身体往桌子上前扑,死死抱着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和黄冈密卷,像是被狼来了的故事欺骗的人,大喊大叫,“我不会去买那玩意儿了!”
“诶呀诶呀,你这孩子。”江妈妈皱起眉头,“我还没说话呢,我不过是让你去帮小宁从楼下拿东西上来,不愿意拉倒。”
“……”江风权衡了一下昨天送他签名键盘鼠标的阮宁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起身,“那我下楼活动一下吧。”
然而,就在江妈妈来找江风的功夫,江甜甜和阮宁已经上楼到门口了。
“钥匙呢,我钥匙呢?”江甜甜摸了摸口袋,没有找到钥匙,鼓起半边脸,伸手去按防盗门上的门铃。
“不用麻烦爸爸妈妈。”阮宁拦下江甜甜,直接伸手去开防盗门,在江甜甜眨眼补帧中,她轻巧的把门打开了。
江甜甜:这是什么神仙!!!
江甜甜把防盗门关上,消化了一下刚才一幕情景的冲击力,到厨房,撸起袖子,叉腰,“今天我就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从江风房间厨房出来的江妈妈把还在摆造型的江甜甜推出厨房,反手把一个积灰一段时间的牌子挂在门上,牌子上写着——“唯江与甜甜不得进入。”
江甜甜一脸不可置信。
阮宁:在被江甜甜打的边缘憋笑中。
江甜甜冲进厨房和江妈妈再理论理论,被江妈妈一指定住。
“你再捣乱,我就让你吃竹笋炒肉。”江妈妈威胁道。
江甜甜收声,消音,退回厨房门口,站在门口仗着江妈妈背后没有长眼睛,对里面张牙舞爪摆鬼脸。
阮宁憋笑憋完了,趁着江甜甜没发现自己,赶紧领着在危险边缘探戈的江甜甜回到客厅,把她按在沙发上坐下,劝她,“待会儿吃完饭,我送你返校,你下午还有课。”
“好叭。”江甜甜趴在桌子上很无聊,跟鱼缸里游来游去的小金鱼对眼睛,“今天都已经周一了,我室友应该都返校了,就我没有返校……”
时间回到周六周日,这周,艾莉还是去找她的富二代男友。
以前她都是抱着巩固感情的心思去的,以图把他拴的更牢,但是这次她到了男友的学校却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的男友还是很爱她的,殷昱虽然是个直男,但还是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又或许,这是他潜意识察觉到有一顶绿帽在他头上悬而不落,总之,他有些敏锐,比平时更加注意艾莉了。
“在学校辛不辛苦啊?”殷昱不觉得是他爱惨了艾莉,相反他觉得爱他爱得要死要活的人是艾莉,毕竟艾莉每天晚上都要和他视频才能睡觉,不然根本睡不着。
艾莉:废话,我不每天和你视频,知道你在宿舍待着,没有去别的地方,被其他小姑娘下手,不然我能放心吗?
殷昱: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还可以吧!”艾莉下意识的应答着,“就是甜甜……”
“你们宿舍的宅女?”殷昱对江甜甜有些印象,挺普通的一个学生,除了老实和学习好之外没有别的让他记住的闪光点。
“嗯,她找了个对象。”艾莉语气中有暗藏着看不出来的嫉妒与恨意。
殷昱发出了有些新奇的声音,“嚯。”
显然是没有想到不怎么出门的江甜甜会谈恋爱。
不过他还是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你们见过她男友吗?该不会是背着你们偷偷谈的吧?”
殷昱随意的几句,点醒了艾莉。
艾莉想到了怎么接触到阮宁的方法了——以闺蜜室友之名接近!
艾莉虽然为找到这个办法心头狂喜不已,但是她还是很冷静的回答着殷昱,“江甜甜确实是背着我们谈了个男友,应该找个机会帮她看看。”
“是啊是啊。”殷昱应和着,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绿透了,又在给自己的绿帽添砖加瓦,“我记得江甜甜有点内向,不怎么活泼,你不如约她和她的男友出来,你们整个宿舍吃个饭。”
艾莉心里已经下了决定,要接触阮宁,并从江甜甜身边抢走阮宁,现在和殷昱嬉笑着,“哈哈哈,阿昱你说的跟我们是江甜甜家里长辈一样。”
“那可不是,江甜甜比你们都小吧,没什么社会经验……”
江甜甜:所以这就是艾莉三我的理由,给我上课?
艾莉和殷昱在外面吃喝玩乐了两天,周末的时候回宿舍了。
“甜甜回来了?”原艾莉跟班听到门口的声音以为是江甜甜回来了,赶紧跑过去开门,结果发现是艾莉,脸上有些不自然与失望。
艾莉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心里又给江甜甜记了一笔。
她以前在宿舍和烟嗓美女分庭抗礼,殷昱的有钱给她加分不少,她隐隐有成为老大的趋势,但是自从江甜甜有了阮宁这个比殷昱还有钱的未婚夫之后,她在宿舍的地位直线下降——她原本的跟班都不舔她了!现在居然还盼着江甜甜回宿舍!
笑话,江甜甜有别墅住,怎么会回宿舍。艾莉心里冷笑着,但是笑着笑着,她发现自己酸的很,都是酸水,她嫉妒江甜甜,很嫉妒,非常嫉妒,嫉妒到杀人。
江甜甜的存在极大的威胁到了她,如果想改变这个局面,除非阮宁成为她的男友!
只有阮宁成为她的男友,她才能咽下这口气。
而且江甜甜的未婚夫阮宁才和她见过几次面,她赢面大得很。殷昱这个吃喝玩乐的富二代都能被她拿下,抓得牢牢的,能够喜欢上的江甜甜那个没什么优点普通人,见到她不得纳头就拜堂成亲?!
艾莉暗搓搓酝酿着抢走阮宁,江甜甜对此一无所知,在周一回到了大别墅。
阮宁把江甜甜送回家,便马不停蹄的回阮家公馆,准备问阮萌和傅黑怎么回事,但她回家却扑了个空,没找到两人,只有风吹落叶飘。
阮宁依稀记得,这两个人说自己有事,全都出去做空中飞人了。
阮宁:我恨。
虽然阮宁没能抓到她的两个麻麻,但是她看到了一个悄悄溜过的阮漆。
“漆叔!”阮宁叫住阮漆,她还记得今天早上阮漆给她打电话,故意当着江甜甜的面说一些屁话,害得她提心吊胆了一路。
阮漆没想到他会在阮家公馆遇到阮宁,心里一惊,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准过身来,很得体的说,“少主,您回来了。”
然而这句话的实际含义却是——你怎么回来了!
阮漆本以为阮宁会守在江甜甜的身边待好几天才回来,在那之前,他可以优哉游哉的给阮宁递交报告,解释原委。
现在他的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而且如果他不好好的给阮宁一个说法,他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回来处理一些事情。”阮宁皮笑肉不笑的说,“也来看看漆叔。”
“这真是折煞了。”阮漆谦逊又有风度的躬身,对着阮宁递出一摞资料,“这是您一周前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阮宁的眼睛落在文件上,瞳孔微微一缩,她不记得她一周前交代给阮漆任务,果然她是又失忆了吗?
阮宁虽然伸手接过了资料,但是这不代表着她放过了阮漆,她语气清淡,“漆叔,楚觅又是谁啊?”
看似不在意,实际上已经在意记仇到了极点。
阮漆脸上露出经典的阮式微笑,提起了另外一件和楚觅完全不相关的事情,“经过我一周的观察,少主你失忆的事情只与甜甜小姐有关。”
阮漆口中有关江甜甜的推论明显引起了阮宁的注意力,她翻开资料,看了几眼,心中大致有数了,“你怀疑这个诅咒不只是针对我,也针对甜甜?”
阮漆摇摇头,“不,我认为这个诅咒一开始是冲着甜甜小姐去的,她不想看到您与甜甜小姐结婚。”
“是谁?”阮宁话音中露出淡淡杀气。
阮漆把手一摊,做了个和他没什么关系的手势,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小事,“您已经把她杀了。”
“什么时候的事?”阮宁挑起眉头,并不意外自己会杀死针对江甜甜的人。阮漆递交给她的资料,她已经快速浏览完毕,在暗处对江甜甜下手的势力,幕后黑手是楚家,那么对江甜甜下手的人必然是楚家人,又或者与楚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此说来,楚觅这个阮漆今天故意提起的名字就有很大的干系。或者说,阮漆今天提这个名字看她的反应,也在印证他心中的某些猜测。
这种被当成小白鼠的滋味,让阮宁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是并不是很重,因为阮漆现在未尝不是在和她解释经过。
她对自家人还是很宽容的,能够允许一些不敬的举动,只要他们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基于阮家的利益。
“一周前,大荒那边的封印出现了松动,楚觅跟随您的脚步前去,但是回来的人只有您一人。”阮漆平静地叙述着,“您回来的时候风尘仆仆,身上带伤,那是楚家的术法才能导致的伤痕。”
“不过由于楚觅此前对您情根深种的表现,我们当时并没有想到是楚觅对您下手了,并没有将楚觅以及楚家视为敌人。”阮漆说,“直到您让我去甜甜小姐的附近,我才发现周围的不平静,随着我的出手,肃清周围的环境,我逐渐将目光投向楚家的身上。”
“待我将目标锁定到楚觅之后,向家主报告这件事之后,才发现家主早就处理了此事。”阮漆目光深邃,似乎是想到了不在此处的阮萌,浑身上下的气场瞬间不一样了。
阮宁跟着阮漆想起了她的两位母亲,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们两个默默地保护了她?
可是她怎么都无法把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两人和坚毅默默守护等等词汇联系到一起。
阮宁捏着资料,细细思量,她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并不是变笨了,得到阮漆的反馈后,很快得出了结论,“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楚觅她对我因爱生恨,既然得不到我,就让所有人都得不到我,她以自身为代价对我施加了诅咒,诅咒的内容是让我永失所爱。”阮宁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脸上少有的露出嘲讽。
很显然,楚觅找了个最错误的诅咒对象。
阮家是精通卦术的家族,而阮宁是阮萌的孩子,从她身上继承到的黑卦天赋,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假以时日,不比阮萌逊色。
恶毒的诅咒,降临到到阮宁身上时便被削弱到了极点,永失所爱这个咒词瞬间被翻转,由阮宁这个卦术大师重新定义。
阮宁看了一眼阮漆,微微一笑,“失忆想不起来也算是永失所爱。”
“聪明。”阮漆毫不吝啬他的赞美之情,阮宁如今会失忆正是因为她当初偏转诅咒所致。
阮宁收回视线,现在她总算明白阮萌傅黑当时为什么没有给她解除诅咒,一是她已经偏转了最恶毒的咒词,剩下的效力不足为惧,同样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二是她找到她俩的时候,她们两个估计早就去找过楚家的麻烦了。
虽然没有见到阮萌和傅黑,但这次回家的结局皆大欢喜,阮宁解决了困扰在她心头的困惑,轻轻的敲打了一下阮漆,“下不为例。”随后便离开阮家公馆。
阮宁走后,阮漆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放松了许多,看着阮宁离开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也许,等少主消化了那个诅咒,或许会变得更强。”
江甜甜在研究她的五亿块,她本来定好要到处撒币的计划,但是一时间想不到该如何撒币,所以把钱都给了阮家的金融团队。
用阮家的团队,一是放心他们不会给她耍花招,二是他们不按比例收取管理费,这点很重要x
江甜甜思考着思考着,她的邮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您愿望单中的一件物品降价了》
在没有注册steam账号前,江甜甜的邮箱塞满了xx保险和xx信用卡的骚扰邮件,而如今全都被愿望单降价通知填满了。
江甜甜:太真实了。
既然发来了邮件,江甜甜索性就点开看了一下,然后陷入沉思,她什么时候那么膨胀,居然把一个双人游戏放进了愿望单?
回忆着回忆着,江甜甜想起来了,在某天阮萌拉上傅黑两个人一起为爱发电播了这个游戏的广告,她欢乐的看完整场直播,愉悦的把游戏加进了愿望单并不下单。
她心里很清楚,她找不到一个和她一起联机玩游戏的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江甜甜有些得意的说,“我现在是个有大猪蹄子的小仙女了。”
下单,开始自闭。
“宁哥哥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啊。”江甜甜发呆。
恰在此时,门口的门铃响了。
“宁宁回来啦!”江甜甜从床上下来,跑过去开门,一脸兴奋的迎接,看到的却是阿姨。
“下午好。”阿姨跟江甜甜打招呼。
“哦哦,阿姨好。”江甜甜的小脸还是很可爱,但是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兴高采烈了,默默给阿姨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趴着。
大概十分钟后,某人一扫刚才的沮丧。
江甜甜:switch真好玩!宁宁是什么,能吃吗?
阮宁:宁宁是给你买switch的人!
江甜甜玩着玩着,阮宁回家了,回来就把她手中的switch没收了。
“我还没有存档呢!”江甜甜在床上扑腾着想要从阮宁手中夺回switch,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江甜甜耷拉着脑袋,眼角挤出小泪花,“switch夺回战失败了,甜甜终于回想起了曾一度被宁宁所支配的恐惧和那被……”
江甜甜话没说完,阮宁听着听着就把switch还给她了,告诉她,“下次玩可以,记得看一下手机。”
江甜甜抱着switch还没美上,反应过来,“宁宁,你给我发消息了?”
阮宁没说话,江甜甜也不想着存档了,把switch丢到一边,拿起她的手机,看到上面堆着的消息条数和未接电话次数,心虚的低下了头,“我错惹。”
“没事。”阮宁平静地说,“我也不该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第一次不接的时候我就不应该着急,应该停下来占卜一下。”
面容平静但越说越可怕的样子。
江甜甜站起来,想要补救一下,“宁宁,我给你呼呼。”
“呼呼是什么?”阮宁问。
“呼呼就是……”江甜甜撅起小嘴,凑近阮宁。
阮宁很心动,但是面上还是很高冷,伸出三根手指头,“我要三个(亲亲)!”
“好的。”江甜甜没什么犹豫答应了。
阮宁内心窃喜着转过头来,江甜甜冲着她“呼呼”吹了三下,慢慢的蹭回去了。
阮宁:???
江甜甜:呼呼完了。
阮宁:???
江甜甜在床上坐着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她今天本来准备了一件大事,但是因为switch太好玩差点耽搁了。
她小心的看着阮宁的脸色,觉得她现在再问也不迟。
“甜甜,怎么了?”阮宁问。
“宁宁啊,我有点好奇,你的失忆是到十二点,不管醒着还是睡着都准时失忆吗?”江甜甜问。
“不是。”阮宁摇摇头,因为破解了身上诅咒的前因后果,她很肯定的对江甜甜说,“不是的,在十二点之前,我会陷入大约十分钟的昏迷……”
阮宁说着,察觉到江甜甜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光亮,那种狡黠的意味,她常常在傅黑的眼中看到过,随着那道光的出现,阮萌很快就会倒霉了。
殷鉴在前,阮宁有了些不祥预感,她敲了敲江甜甜的脑袋,敲打她,“你在想什么。”
“嘿嘿嘿。”江甜甜背对着阮宁笑了起来,原来阮宁还会失去意识十分钟,江甜甜感觉到了计划通!
阮宁知道江甜甜不会告诉她,她想要干什么,但是她身为阮家少主想要知道一个人的想法,这很简单,也很修仙,只要占卜一下即可!
阮宁取出一枚祖传铜钱,扣在食指上,大拇指轻轻一搓,铜钱高高抛起,在空中旋转,最后落在她的手心,随后她攥紧铜钱放进口袋。
在铜钱落到阮宁掌心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江甜甜计划的事情对她没有坏处,相反还有一些微妙的好处。
既然如此,她的嘴边缀着一抹微笑,那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迎接惊喜吧!这也是一位称职丈夫的品格,以一种不知道且欣然的心情迎接脑婆带给她的惊喜。
江甜甜:保证是惊喜!
江甜甜一直等到了距离凌晨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她没有睡着保持着清醒,在某一秒过后,她感觉到身边的阮宁突然安静了下来。
“宁宁?”江甜甜试探的叫一声。
阮宁毫无反应。
“宁宁?”江甜甜又推了推阮宁。
阮宁毫无反应。
“啾啾啾?”江甜甜做出要亲阮宁的样子,但是停在阮宁脸前迟迟不落下去。
阮宁毫无反应。
“看来是真的昏迷过去了。”江甜甜不只做出了这个判断,与之一并得出的还有一条,“宁宁的失忆症好像是她那天回来受伤的并发症,希望会好起来。”
虽然对阮宁的症状表示了忧心,但是……这不妨碍江甜甜接下来的作死x
江甜甜为了这个计划,特意从淘宝花了一笔钱买来了一些河蟹用品,为了尽快到手还是用了同城顺丰。
现在那些东西就藏在房间的角落里,她把它们拿出拆开,天女散花般丢到地上,然后是凌乱的衣物,以及最重要的一点,她往地上挤了些不明液体。
做完这一切之后,时间距离凌晨已经很接近了,阮宁很快就会重置记忆醒来,如果被她撞破,接下来江甜甜就不好解释了。
想到这里,江甜甜迅速关上灯,凭借着对房间的了解,在黑暗中匆忙钻进被窝里,装作刚刚在睡觉的样子。
与此同时,诅咒生效,阮宁遗忘了之前和江甜甜生活的记忆,那些欣喜的点点滴滴。
感觉不适的睁开眼睛,阮宁原本要习惯性通过小纸条获取消息,但是她敏锐的闻到了房间里的那些成人熏香气味,眉头一皱,联想到了一些微妙的事情,但是她脑海中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全然不知。
这里对她是陌生的,而她是茫然的。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身边躺着的女人是谁?
阮宁坐起来,看到床下的被翻过去使用了的指套,脸上露出石化般的表情——不、不是吧……!!!
小纸条内记载的内容不断地灌输到阮宁的脑海里,与地上散乱的衣物一样,冲击着她的思绪——她她她她什么时候,小纸条上没记着这一条啊!!!!
江甜甜眼睛半睁,知道阮宁此时正处于思绪混乱的时候,旋即装作半睡半醒的样子,爆发出她平生的最强演技,揉了揉眼睛,往阮宁那边挤了挤,“宁宁,我累了,睡啦~”
“哦,我好的。”阮宁不知该以何种表情迎接现实,木讷的点点头,然后摸摸江甜甜的头,让她先睡,她一个人接受这个信息量巨大的烂摊子。
通过小纸条,她已经知道了过去一周发生的事情。但是困觉这件事根本不在她的预料中啊!
——我和脑婆睡过了,但是我都忘记了,这简直就是喜当爹嘛!
可恶!昨天的她难道不知道她会失忆吗?!
这么具有珍贵性质的记忆难道不应该做成小污片随时观看吗?!
那可是她们两个的第一次!难道说不想便宜自己人,将那段记忆做了永久的珍藏?!
阮宁:我恨我自己!
江甜甜:嘻嘻嘻嘻!
始作俑者江甜甜撅着屁股没心没肺的睡着了,留下了抓耳挠腮辗转难眠的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