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瞳, 龙虎山第二百三十二代天师，以直播玄学为长，经常半夜三更直播逛陵园、玩笔仙。其口头禅“无量天尊”被粉丝广为传播, 粉丝自称为“天师粉”, 他粉丝也有点奇葩, 每次张天师点评到谁的面相时, 粉丝就会去他直播间刷“无量天尊”。

    而张瞳最喜欢的却是面相学, 时常根据观众的要求，点评当下大红大火的明星大咖，他说话直言不讳, 好的坏的一股脑儿全告诉别人，也不管别人听完后心不心慌。

    “张天师？什么等于甚？编故事也能不能编像样点？”乔家平已经气炸了, 他的死穴就是他母亲的死，当初他爸花了不少钱才压下这个新闻，而现在被张天师这样一说, 全国人说不定都会知晓！这是在揭他伤疤。

    眼看乔家平就要隔着直播间对骂起来，颜林说：“你别激动，我看这张天师肚子里有点货, 能天天直言不讳还不倒台, 背景应该挺大的。”

    “什么背景？不就是个神棍吗！头发跟裹脚布一样长。颜林, 你别听他的！这个神棍天天传播唯心主义, 一肚子的坏水, 败坏网络风气, 老子要把他直播间拆了！”

    颜林打量着屏幕前的张瞳, 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岁大，一头及腰墨发，眉毛较淡，嘴唇却红得出奇，他直播时右手还拿着拂尘，一身白色羊角扣长袍，每次开头就“无量天尊”，粗粗一看，确实有股天师与身俱来的出尘气质。

    双方显示屏上都是对方的直播间，张天师自然也听到乔家平骂人，他对乔家平跳脚见怪不怪，早就看多了，晃晃拂尘：“本座看相从来没有不准过。”

    颜林挑眉，嘴角微翘，“张天师，你话说得未必太满了，刚刚还说我是必死之相，可我却活得好好的，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哦？”张瞳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两人隔着屏幕对视，忽然张瞳笑了笑，朝后背仰了仰，“无量天尊。你长得好看，本座就不和你计较了。”

    乔家平：“？？？”

    颜林：“.......”

    乔家平最不能忍有人当着他的面调戏颜林，立马炸了，他指着电脑骂骂咧咧：“张瞳你是有病吗？谁都敢调戏？还想不想在天狗直播待了？我看你直播间有六十万粉丝，都是被你骗过来的吧？”

    “无量天尊，本座从不说假话。”张瞳一字一句地说，“本座还没有说得太多你的事，你要是不信，我就继续说，只要你不怕本座在大庭广众面前公布出来。”

    乔家平：“我今天就把话就撂在这了，你要是能通过我的面相说对，算我输，随你怎么处置。但要是你在这乱编，赶快回家别丢人现眼！”

    直播间变得很紧张，可弹幕却刷得飞起，颜林没有太劝，其实也在暗暗琢磨，这个张瞳是不是真的能看出来什么？

    毕竟张瞳刚刚说颜林的事情都对。

    “好。”张瞳盯着乔家平的五官，思索了一会儿：“无量天尊。你耳垂小，耳廓尖，童年不幸。再看看你流年图，你母亲应该在你五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吧？我猜是被车撞死的，飞来横祸......”

    颜林看着乔家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里也慢慢沉了下去。

    看来这个叫张天师的的确有点本事。

    “如何？”张瞳掸了掸拂尘。

    “狗屁不通！”乔家平血色尽失，咬牙切齿地喊。

    于是88888直播间和99999直播间的粉丝吵起来了！

    乔家平这边的粉丝都是低龄游戏粉，骂起人来打字快,**多。而张瞳大多都是中年粉丝，打字慢，骂起人来引经据典、还教人生哲理，很多乔粉都听不懂。

    最中间的颜粉就不一样了，他们只关心颜值！三个顶级帅哥一起直播找茬，这种修罗场一样的情景无疑让他们更加苏爽。

    虽然他们的爱豆颜林只会在一旁冷笑。

    ***

    邵斯安刚看完新品香水“眼泪”发布会要筹划的章节流程，就看到今日的热点推送内容，整个人都懵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好兄弟乔家平和他父亲的好朋友张瞳干起来了？

    又为什么颜林也掺杂在里面？

    在邵斯安的印象里，张瞳除了人直言不讳了点，人品和业务能力都是非常强的。邵斯安的父亲经常会让张瞳选个黄道吉日开张，两人算是忘年交。

    上次那个“硬币正反预算器”就是张瞳做的，这样说来，他还欠张瞳一顿饭。

    不过，是什么能让佛系的张瞳、暴力的乔家平、冷漠的颜林闹到一起去？

    直到邵斯安看到了直播视频片段，邵斯安这才被张瞳弄得哭笑不得。

    这也太直言不讳了吧？

    就乔家平那个暴脾气，能忍三秒钟已经很给面子了。

    想到这，邵斯安眯了眯眼，可不能让乔家平和张瞳见面，不然这两个直肠子还不得打起来？

    他现在有点忙，过几天要开新品香水“眼泪”发布会，必须把握好所有流程，于是邵总很简单粗暴地让助理一人各打了十万打赏过去。只见两个直播间里，刚刚还满屏幕脏话的地方，瞬间就被连续几个巨大巨闪无比的飞机火箭大飞船给挡住，观众一脸懵，眼睛都直了。

    观众：“刚刚是有十万块钱在我眼前经过吗？？？”

    乔家平一看更气了，打赏的还是个刚注册的号，“谁他妈拿这么点钱就像让我闭嘴！塞牙缝吗？”

    张瞳拂尘：“无量天尊，感谢感谢，还有要砸钱的吗。”

    颜林：“......”

    远在b集团办公室的秘书看到了，连忙跟邵总打小报告，邵总轻飘飘地说：“那就继续砸，砸到乔家平闭嘴为止。”

    十秒后，观众又眼睁睁地看着十万十万的打赏往他们面前砸，瞬间骂人的话就少了一半，大家都沉默地盯着巨型礼物。

    史无前例的壮观！

    这招果然很有效，煤二代乔家平本来是不屑这点钱的，但问题是每次他要骂到紧要关头时，巨型礼物就出来了，占满了整个屏幕，背景音乐还很响。

    十分不爽。

    “......够了。”在刷到两百万的时候，颜林忍无可忍地说。

    邵斯安是停了，但是影帝关居月又来了，他刚拍完一场打戏，就听到助理说颜林的直播间出事了，连忙进去看，被一堆礼物闪得手机卡屏。

    影帝关居月也很不爽，因为之前颜林直播间打赏排行榜第一是他，现在他变成第二，怎样也得坐回第一，何况他过几天还要参加barrette“眼泪”香水发布会，作为往期代言人嘉宾，又要和情敌邵总见面。

    先让邵斯安不爽再说！

    三位主播没想到的是，停了一会儿，一波波十万的打赏又来了！

    乔家平也受不了了，他觉得幕后之人是在用钱侮辱他，于是暴躁老哥从骂张瞳，变成了骂打赏的粉丝，不要再刷钱了！

    你们这是在侮辱我！！！

    倒是张瞳笑得很欢，一边说无量天尊，一边说还有要砸钱的吗？

    最后，还是乔家平服了，主动关闭直播间，只是这一场直播，平台五五分，他们仨一共赚了两百多万。

    疑虑重重的颜林也不打算在公众场合打草惊蛇，决定先摸清张天师的底细再问个清楚，否则一步错、步步错。

    ***

    网上对“眼泪”骂声一片，觉得b家是作死行为，刚开始这还只是一小片差评，但紧接着□□越来越多，甚至上升到b集团歧视女性上面，而新品发布会明天要开始，出现这种局面，很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做的黑手。

    微博热搜第一是新品“眼泪”明日开售，第二就是“眼泪”歧视女性。由于背后黑手的推动，第二的热度已经远远超过第一了，有迎头而上的趋势。

    饶是如此，barrette也不可能把发布会推延，只能不停撤热搜，但效果并不是很明显。集团也开始排查竞争对手是谁，转眼就到了新品发布会。

    首都最大的酒店中，顶楼贵宾厅中围满了人，柔和细腻的灯光打在深黑色的舞台上，简洁不简单，屏幕画面是一瓶浅蓝色的“眼泪tears”香水。台下坐满了盛装出席的嘉宾和记者，闪光灯不停对着邵总拍来拍去，邵斯安穿着深黑色西装，系着蓝色领带，大大方方站在台上，他扫过面前的嘉宾，还是没有看到颜林的身影。

    邵斯安看了看金表，发现已经是晚上六点五十五分，还有五分钟发布会就要开始，耳麦里传来天师张瞳的声音：“无量天尊。邵总，你准备好了吗？吉时马上就要到，不能耽误了。”

    “嗯。”邵斯安理了理袖扣，眼神扫过席上的影帝关居月，穿浅灰色西装的关居月略微点头，表示已经准备好。邵总又看向关影帝旁边的杜意，这人他有点印象，好像在颜林拍戏的剧组看到过他，据说是位过气歌手，没想到竟然也来了。

    滴答滴答。

    大屏幕上的摆钟指到最后一刻，灯光、音响全部就位。舞台变得漆黑一片，一束聚光灯搭在邵斯安身上，他自我介绍了一番，声音不急不缓，很有磁性，给人一种力量感。

    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是b家首次公开掌舵人，能不期待吗！？更何况，掌舵人还这么多金帅气，声音又好听！

    影帝关居月也上台说话，他作为上一瓶大红香水的代言人，用来营造氛围刚刚好，两位帅得各有千秋的男人同台说话，闪光灯晃得睁不开眼。

    场上的气氛非常火热，关居月时不时自我嘲讽一番，嘉宾就捧腹大笑，而一旁的邵斯安则补充介绍成分，两人虽然话不多，但很有默契，就是不知怎么的，众人能感受到他俩周围呛人的□□味。

    不一会儿，嘉宾打开香水，登时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这是什么怪味？我都快吐了。”

    “好辣......辣死人了，薄荷放得也太多了吧！熏得我犯恶心”

    “邵总真不是来搞笑的吗？这样的香水也能卖钱？”

    不和谐的声音原来越大，嘉宾都捂着鼻子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邵总，邵斯安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对劲，“怎么了？”

    调香师的鼻子灵得很，几百瓶同时打开，味道当然飘进了邵斯安的鼻间。不对！虽然都是一样的成分，但这里面有一样成分加多了！

    香水配方只有邵家直系才知道，都是高精密的仪器，不会出现大纰漏，如果味道不对，那一定是出了内鬼。

    容不得邵总细想，台下嘉宾摇头叹气，也许是受到负面舆论的影响，他们刚开始就带着偏见来参加发布会，可邵总一番言语打破了他们的顾虑，可现在和网上说的一样，他们更加失望了。

    走走走。

    离开这个难闻的地方。众人不约而同地起身离开，连面子都顾不上了，拦都拦不住。

    记者炮语连珠地问b家负责人，这真的是邵总亲自设计的吗？鼻子是不是失灵了？b家掌舵人这么没水准，果然百年家族企业还是要面临退步的危机吗？

    ***

    由于b家新品广告地面推广铺天盖地覆盖全国，这就导致颜小星在公交站牌上看到了邵斯安的脸。

    颜小星背着小书包，舔着棒棒糖，指着站牌说：“爸爸，这个叔叔我认识！”

    颜林以为这年龄段的小孩都脸盲，好笑道：“星星，你怎么认识他的呀？”

    颜小星非常嘚瑟地说：“这个拿瓶子的长腿叔叔，就是上次说你欺负、虐待宝宝的坏叔叔！”

    “什么！？”颜林整个人都愣在了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或许是星星记错了，毕竟邵斯安长得大众脸。

    但颜小星很肯定地说就是他，颜林心情很复杂，叫来系统，系统委屈默认：“我早就想告诉的，谁叫你一直不让我说，哥哥我每次一提邵总，你就让我闭嘴，哼，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

    颜林现在没心情跟系统扯皮，整个人呆若木鸡，他只知道他好像欠了邵斯安一个巨大的人情，如果那天星星被坏人抓走，后果将不堪设想......

    难道说那天捡到星星的的人，真的是死敌邵斯安？邵斯安他知道这件事吗？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想到这，颜林连忙打开发布会实时直播。

    直播里的场面很混乱，颜林的脑子也乱，他仔细回想，好像那时真的在好心人身上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雪松木味，这味道他在邵斯安身上也闻到过。

    颜林有点慌了。

    只是一瓶香水而已啊！他们怎么就对barrette失望了呢？颜林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颜林和他死敌长得一模一样，可老实说，邵斯安的确没有伤害过他，而是一直在帮忙。

    捡小孩、投资3.5个亿、专车接送......除了老是做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外。

    颜林瞟着系统，他欠邵斯安一个人情，他要挽回这个局面！他看向柜子上邵斯安上次给他的香水，心中起了主意。可邵斯安在千里外的首都，最近的航班已经赶不及了，赶紧打电话给乔家平。

    乔家平一听颜林要去发布会，生怕他被邵斯安欺负，说什么都要跟着去，于是两人坐着乔家平的私人飞机飞往首都。

    ***

    发布会开了两个多小时，嘉宾纷纷对b家感到很失望，由于是现场直播，已经有不少人在一边看直播一边蹭热点抨击b家了。

    邵斯安已经紧急联系公关负责人上台，他则带人亲自去调查“眼泪”的成分问题，果然他发现嘉宾手中的“眼泪”是被掉包过的，多放了薄荷和柠檬成分，能不刺鼻才怪。

    在这个混乱时刻，邵总还能保持冷静地调查，b家员工很是佩服他们老总。

    但问题是有用吗？现在网上所有人都知道“眼泪”有多难闻了啊！难道花这么多钱投广告，最后却要颗粒无收，惨淡收场？

    b家员工正竭力劝说众人再待会儿，嘉宾待是待了，但一小时过后，待不住，准备要走了！

    尽管有人提议过拿新香水出来给他们闻，但嘉宾们就是不买账不肯闻新的，觉得是在找理由，其实味道还那么冲。

    员工们没想到发布会会搞成这样，都在焦头烂额中，邵总又还在调查没回来，台上的临时负责人业务能力又不成熟，眼看嘉宾就要走，他们毫无办法。

    但要是放嘉宾走了，不就坐实香水难闻的事实吗？香水就真的翻不了盘了！这可是b家百年基业的发家产业，绝对不能有差池的。

    “走了走了，什么味儿，开空调换气还这么难闻，再不走我真得吐！”

    “就是，我明天还要去悉尼，赶飞机呢。”

    突然，门“通”地一声被打开，颜林和乔家平狼狈地赶了过来，“等等！”

    关居月和杜意眉头一拧：他怎么来了？

    众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们，颜林把领结扶正，强力压下喘息声，上台拿过话筒，“大家好，我是颜林。朋友们，我知道你们现在对‘眼泪’很失望，但请大家再给我们b家一个机会，给‘眼泪’一个机会，现场的朋友，我们只需要花你们一天的时间，你们可以在这期间感受一下首都的雾霾蓝，费用全部报销。守在直播间的朋友，也请你们耐心等待，待会儿我们会送b家的优惠券给你们。明天晚上七点，我会还你们一个崭新如初的、无法磨灭的、最独一无二的‘眼泪’，请相信我。”

    众人嗤笑声不断，这时，邵斯安也回来了，颜林和邵总肩并肩地站在一排，一黑一白，十分相配，邵斯安深邃的瞳孔泛着幽幽的波光，轻声俯在他耳边说：“你最终还是来了。”

    颜林没理他，而是对观众说：“香水并不难闻，只是因为你们有偏见。”

    台下的嘉宾窃窃私语：“这人是谁？在搞笑吧？”

    “据说是一个网红，b家现在在搞什么？怎么什么人都能来参加发布会现场。香味给人的感受是能改变的吗？就像一个人讨厌厕所的味道，他会因为上了第二次，就爱上这味道吗？”

    “就是，浪费时间，眼泪不好闻就是不好闻嘛，一天时间不是钱啊？”

    “是吗？”颜林嘴角微翘，笃信地笑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只见他从衣服中拿出前些天在酒店门口，邵斯安给他的“眼泪”。当着这么多人面，他把香水狠狠摔在地上！“哗”地一声，“眼泪”四分五裂，有一种脆弱又贲张的美，带着强烈的震撼！刹那间，无数滴淡蓝色的小水珠呈放射状向周围迸发，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晶润润的，像上万颗璀璨的钻石，泛着五颜六色的光华。

    四处放射的一刻，真正的“眼泪”香味也袭入众人鼻间，好像从狭窄的甬道里突然找到了出口，豁然开朗，如同春风拂过，给人一种舒畅的感觉，这才有点男士香水的味道！众人吸吸鼻子，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了，好像味道确实有点不一样？是幻觉吗？还是说，颜林换了一种味道的香水？

    颜林见他们有所疑惑，划过一丝自信的笑意：“这才是真正的‘眼泪’，各位嘉宾，请相信我，相信邵总，相信百年老品牌的口碑。只需一天，明天这个时候，‘眼泪’将成为你们今生难忘的香水。”

    嘉宾们互相看着对方，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就在这时，影帝关居月步态从容地走了上来，镜片划过一丝精光，“请大家相信b家，相信‘眼泪’的力量。”

    正在预测事情吉凶的天师张瞳睁开眼，盯着颜林和邵斯安的脸看了看，啧了一声，掸了掸青灰色的长袍，拂尘一扫，晃悠悠地上台：“无量天尊，本座预测到了‘眼泪’会大卖，所以先奶一波，沾沾喜气。”

    后台的乔家平见到张瞳上台，颜林还站在邵总和天师的中间，生怕颜林当众被两人调戏，想到这，三步两步跳到台上，挤在邵斯安和颜林中间：“别哔哔，买‘眼泪’就完事儿了！我首先买一千瓶抽奖送粉丝！”

    五人都已上台，闪光灯已经亮得人睁不开眼，过气歌手杜意知道这是他最好的复出曝光机会，他从席上起身，深呼吸一口气，也走到台上，站在关居月旁边：“大家好，我是唱过《最》的歌手杜意，我觉得‘眼泪’的味道非常好，我很喜欢，请大家给我们一次机会。”

    邵斯安的脸绷得紧紧地看颜林，看了好几秒，突然笑了出来，他眼里拂过笑意：“谢谢你能来，颜林。”

    颜林把领带三下两下松开，听到后哼了一声：“欠你的还你而已。”谁叫你捡到了我家宝贝儿子。

    台下嘉宾和直播间的观众都被惊呆了，我的天！关居月是b家香水代言人，帮老东家说话也就算了，为什么玄学主播和娱乐圈纪检委也来了？还有台上的那个叫杜意的，不是前几年大红的新人歌手吗？他怎么也来这了？

    不对，是他们怎么都来发布会了？

    六位顶级帅哥站在台上卖香水，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浑身散发着雄性的气息，舞台登时被惊心动魄的颜值衬托得闪闪发光，帅得犯规！香水算什么？看帅哥才是最要紧的啊！

    邵斯安的绅士风度，颜林的不可一世，关居月的从容不迫，乔家平的痞气，张瞳的高深莫测，杜意的温柔一笑......玛德，b家不是来卖香水的，是来卖男色的吧！？

    谁能抵挡住这波逆天颜值诱惑？

    嘉宾们咽了咽口水，相互看了一眼，沉迷颜值无法自拔，要不就试一试，再给“眼泪”一次机会？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听到他们终于答应再给一次机会后，颜林面如美玉的脸总算展颜一笑，像极了不可一世的昙花，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的笑容给怔住了，神仙下凡？

    帮人就要帮到底。颜林深知自己颜值的杀伤力，破天荒又笑了笑，朗声对身旁五位帅哥说：“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被‘眼泪’震慑住，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

    b家办公室中，邵文煊窝在墙角，像一只可怜无助的仓鼠一样，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家大哥，语无伦次道：“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

    “为我好？你倒是说说怎么为我好的法。”邵斯安鹰隼的眸子紧盯着他，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沉着脸说：“说不出来理由，我现在就把你送回法国。”

    一听到要回法国，邵文煊就跟瘪了的河豚似的，蔫了吧唧地说：“哥，我只是把‘眼泪’里的成分多加了那么一点点啦，还不是为你好。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看大嫂一直不理你啊，弟弟我担心得每天睡不着，就想到了要是把发布会搞砸了，嫂子会不会担心就过来看你，然后我就把‘眼泪’成分稍微加多了一点，没想到事情搞这么大.......不过事实证明！你出了事，嫂子还是心疼你来了，对吧？你看我这天天想的，蓝色的头发都掉成粉色了，咳咳。”

    “胡闹。”邵斯安声音染上几分隐怒，眉头蹙得厉害，“你知道你这样做，barrette要承受多大损失吗？”

    邵文煊立马嗷嗷叫，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邵斯安，“我也不想啊！我的初心是很好的，只是把事情搞砸了嘛，不过哥，我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看嫂子不就来了吗？要不是因为香水有问题，嫂子会来吗？”

    “愚蠢。”邵斯安捏了捏眉心，虽然嘉宾们都愿意明天再来参加发布会，但网上□□空前增多，竞争对手的确做了手脚，不过谁能知道最大源头来自他弟弟？

    想到这，邵斯安眼睛半阖着，余光瞄到墙上的鸡毛掸子，冷哼一声：“爸妈舍不得打你，我来打你。”

    “哥，哥，别这样！真的，我真的错了！”邵文煊一看到鸡毛掸子就萎了，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被鸡毛掸子打！这么大的人，连染个头发都要打报告，有他这样富可敌国的小邵总吗？

    况且损失点钱怎么了，b家有的就是钱嘛。

    他天天为染头发的事情绞尽脑汁，本来以为颜林来了发布会，他哥就会让他染彩虹头，没想到他哥竟然怪他出馊主意！说好的爱妻如命呢？

    小邵总只这样抱怨了一会儿，紧接着，房间就传来杀猪般的尖叫声，令人心惊。

    一小时后，邵总就“恭恭敬敬”地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邵总“请”回了法国，顺便帮小邵总剪了个只有5毫米长的寸头。

    ***

    第二天晚上，b家重新举办新品发布会，所有嘉宾来到发布会大厅，舞台重新搭过了，显得更加简洁，大厅吊顶上挂了很多钢丝绳，一条一条交错，像一个巨型蜘蛛网，把所有人笼罩在里面。

    漆黑一片的大厅，一道柔和的灯光打在舞台中央，下起了泡泡雨，光芒照在泡泡时，反射出一道道彩虹光。歌手杜意出现在舞台上，他缓缓走来，正在唱歌，声音非常清灵，对着嘉宾就是一波飞吻，众多女嘉宾都被迷得荤七八素，沉浸于虚拟想象中，气氛立刻营造起来。轻柔的调子配上舒缓的声音，让人止不住地沉浸于温柔乡中，这就是“眼泪”的含义吗？无形胜有形？

    紧接着，杜意温柔一笑，指了指观众后面，温声道：“看看你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