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攻心贫苦乞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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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离落闭上眼睛脱离了狼佑生存的世界回到空间。在回来的那一刹那,空间自动封印了她的感情,心里有一丝怅然,离落抱膝坐在空茫无一物的空间里,她不聪明,每穿梭一个世界,对于任务对象的爱她也会拿同样的真心来交换,她不想骗他们,因为这对付出了真心的他们不公平。她只是想活着,所以她只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
就像每次回来的时候一样,离落默默的念着上个世界任务对象的名字。即使感情不在了,可她并不想忘记他们,毕竟那是她曾经存在的证明,不像这里,只有她自己……
许久,空间里传来一道男声“请问您是要休息还是进行下一个世界?”
离落站起身,她不想独自一人待在这里“下一个世界。”
一道白光闪过,离落离开。
“这个女子真的行吗?”等到离落离开,空间里又响起一道温和忧虑的女声。
男人低沉的声音安慰“放心。到现在为止她做的很好,天机老人不会出错的,我儿与她有命定之缘。”
……
初冬。北风肆虐。
“哎!哥哥你看,馒头。”离落一只小手抹了抹鼻涕,一只小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馒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渴望,偷偷咽了咽口水,眼睛艰难的从馒头上移开视线,递到十二三岁的少年面前,模样骄傲“我就说我能找到吃的吧?看!”
蹲坐在地上的安青有些呆滞的看着伸过来的小手,视线又缓缓向上落在小女孩冻的通红的小脸上,七八岁的小女孩瘦骨嶙峋,衣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破破烂烂的,乱糟糟的头发上面又夹杂着几根杂草,只是眼睛亮的出奇。
猛地低下头揉了一下发红的眼睛,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冲离落吼“笨蛋!你跑哪里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离落踮起脚尖拉下安青的脖子圈住炮仗似的开口“混蛋哥哥,你说过我们要永永远远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的,你是骗人的吗?骗人的是小狗,快学狗叫!快学狗叫!”
“谁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快松手!”
“不要,好冷。”离落整个人都挂在安青身上。
“哼!知道冷还往外跑,还不快跟我回去。果然是笨蛋!”安青嘴上嫌弃,手却把挂在身上的小身子紧紧抱住。
“你背我。”
“哼,又笨又懒,上来吧。”
趴在少年背上“安青,你嘴巴这么毒,我想只有我能忍受和你在一起了。”
“闭嘴……” 安青小心翼翼的背着离落,就像背着世上唯一的珍宝一样。
啊呜一口咬到安青肩膀上,离落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嘴。
安青的背瘦小但温暖,离落趴在上面,浓浓的疲惫感袭来,她来的时候正要和牙婆签卖身契,死契,买断她的一生把她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离落虽然是个小乞儿,但确是最漂亮的乞丐,小小年纪便显出几分颜色来,她知道自己貌美,虚荣心盛,便对这样的生活不甘起来了。
如果离落没有来,原身签了死契当了大户人家的丫鬟,随着年纪愈长脸庞越发娇艳动人,那时她已经不满足当一个下人,爬上了主人的床,刚没过几天趾高气扬的日子,便被女主人寻了个私通的名义沉了塘。而安青,一直以为她是走丢了,没有了相依为命可以依靠的人,越发消沉起来,几年后,因为钱财被女主情敌蛊惑绑架了女主,被随后赶到的男主一剑毙命,成了男女主角感情生升华的炮灰。
安青一生从幼年到青年就是一个悲剧,转折点就是离落,如果离落没有离开他,心灵上有了支柱的安青可能就不会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以至于最后丧命。幸亏她来的及时,原身还没有签卖身契,给了离落时间使计离了牙婆,一路跑了回来。
破庙。
十几个衣不蔽体的乞丐围坐在火堆旁边烤火,他们大多神情麻木,蓬头垢面,虽然是冬天,但也遮掩不住满身的臭气。
安青嘴甜,有办法,总能搞到吃的,隐隐成了这里的老大,看见安青背着离落回来,有几个人便讨好的笑“安青回来啦?来烤烤火吧。”
感觉脖子旁边温热的呼吸,知道离落睡得正香,摇了摇头“不用,我带她去睡觉。”
走到两人平时休息的角落,那里铺着几块木板,上面是厚厚的稻草,轻手轻脚的小心放下离落,手一抹脖子,擦下湿嗒嗒一片,看了一眼离落嘴角的口水,随意往身上一抹,等把所有能盖的东西都盖在离落的小身子上,才坐到离落身边,听到离落做梦小声呢喃,低下身子把耳朵凑过去“安青……小狗……学狗叫……”
想要敲女孩头的动作转了个弯轻轻擦了擦她嘴角淌着的口水“笨蛋……”
安青柔和的看着睡着的离落。大家都以为是离落离不开他,可谁也不知道她之于他的意义,他是个弃儿,是父母不要的孩子,那年,当他知道父亲不会回来接他时,他没有哭,他只是有些茫然。
愣愣的看着左手的断掌,克父母兄弟,克亲缘之人,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他就一直坐在野外荒凉的石头上,想着就这么死去也是好的。
直到看到几个人偷偷的把一个麻袋仍到不远处的地上,他无所事事,就这么一直看着那个麻袋,最后,他走了过去,见到了呼吸微弱的离落,他想,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他的信仰,他的光,他生存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啊嚏”离落是被冻醒的,破庙四处漏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双手搓了几下放在嘴边哈出一团团的白气。离落被冻的有些瑟瑟发抖,实在是太冷了,难怪原身自愿卖身,夏天还好,冬天实在是太难捱了。
“咦,你醒了啊?安青去给你拿吃的了。可怜我还饿肚子呦~”斜对面的乞丐刘苦着一张脸对着离落。
离落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把自己团成一团。看离落不理他,乞丐刘有些诧异,平时他这么一说,离落总会拿他们的吃食给他,就像富贵人家的小主子,高高在上的施舍,他看的可乐,即便最后会被安青修理,可能吃到免费的东西,又不太在意,当乞丐,尊严都掉到了尘埃里。
离落大大的眼睛白了乞丐刘一眼,当初原身因为那一点虚荣心把安青辛辛苦苦弄到的食物施舍似的给他,他们自己却吃不饱,以前安青纵容她,现在的她可不傻,随随便便就上乞丐刘的当。
“醒了?”安青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我知道你冷,快趁热把粥喝了吧。”
“哦,安青喝了没?”
挑了挑眉,没想到离落还会问自己,以前她哪里关心过他的肚子,不把他费心搞到得吃食给别人就不错了。斜了眼乞丐刘,乞丐刘对上安青的眼神,想到他整治人得手段就一哆嗦,即使没做什么,也缩着身子恨不得钻到墙缝里面去。
“我喝过了,这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