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白玉抬脚上了二楼后，就被庆元春里的一众头牌围了一圈，张白玉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娇声软语，鼻尖萦绕的是各种滋味的胭脂水粉，张白玉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伤心。

    该高兴自己这么受欢迎吗？还是伤心自己没有老死反而被胭脂水粉味呛死？

    张白玉扯开一个企图挑开她领子的女人，屁股就突然袭来一只手。

    她“啊”地叫了一声，众人瞬时一静。

    少时一个穿红纱，垂鬟戴梅花钗的貌美女子开口。

    “公子，奴家可盼着你了，芙蓉不懂事，您别见怪。”

    张白玉摇头，想走出包围圈，一旁的一个青衫女就着她向外推开的手迎上去，张白玉又完美地袭了一把美人的胸。

    张白玉：……我自己的胸我都没摸得这么勤快！

    “姐姐，对不住。”张白玉扯着嘴皮，她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青衫女已经做好的娇羞表情一僵，眨巴着眼睛，小半会，慢慢把抬到胸前嘴边的手放下来。

    窦娘子看了好一会儿热闹，这会看人都停下动作，她拖着胖胖的身子走过去打发了众人。

    窦娘子目送众姑娘走远，转头看着张白玉嘿嘿傻笑，“小娘子你来这可是要小倌？”

    张白玉瞪大眼睛，问她，“你怎知？”

    窦娘子又是嘿嘿一笑，拉着她走进旁边的房间，“我好歹也是这庆元春的妈妈，看过的女人比男人还多，我会不知道？”

    窦娘子被庆元春的姑娘们尊称为妈妈，说起这个窦娘子，也是个能人，年轻时作为异乡人，初来到杨家堡不久就盘下了庆元春，这庆元春的原身真正是个附庸风雅的地方，文人墨客都喜欢在这吃着茶听着书，窦娘子盘下来后连名字都懒得改，就开起了妓院。

    “何况，嘿嘿…”窦娘子坏笑着摸了摸张白玉的胸，“你这胸没束吧。”

    她的姑娘们靠近这小娘子的应该也知道这小娘子是个女人吧。

    张白玉无语，她算是发现了，她来到这庆元春不是上演袭胸就是被袭胸，搞得她像个流氓。

    她确实没束胸，今日出门束胸时发张胸部胀痛，她猜想应是葵水快来了，又怀着侥幸想别人不该会发现的。

    张白玉学着窦娘子嘿嘿笑，尴尬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窦娘子没有给她尴尬的时间，凑近她低声问，“你来这是视察的吧？”

    张白玉皱眉，窦娘子胖胖的身躯压在她身上，重死了。

    她伸出一只食指推开近在咫尺的脸，“说话就说话，不用靠那么近，视察什么？”

    窦娘子又是嘿嘿笑，“习惯了。”

    “难道你不是想来这当头牌的？”

    耳边是窦娘子疑惑的声音，张白玉看着她，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窦娘子又说了，“你不用担心一些有的没的，你这姿色肯定是头牌中的头牌。”

    庆元春的姑娘不论姿色如何都是头牌，各有风格，这也是庆元春的一大特色。

    “谁跟你说我要当这庆元春的头牌的？”

    “姑娘你真不用担心，我仔细瞧过了，你皮肤白皙，五官细腻，当不上庆元春的头牌第一，这妈妈我给你当！”

    窦娘子还以为张白玉是不信她说的话，忙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庆元春的姑娘都是自愿为妓的，而且窦娘子也不会逼她们接客，接不接都随她们，楼里既有单卖艺的，也有卖艺卖身的姑娘。

    因为这原因，平时是会有姑娘主动上门来面见窦娘子的。

    “谁要当这妓院的妈妈！”张白玉气急败坏地冲窦娘子喊。

    “我说的可是真的。”窦娘子眨眨眼睛，一副真诚的样子。

    张白玉双手叉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要消一消她的心火，她快要被窦娘子给梗死了，每次她想要说话，就被窦娘子给抢了话头。

    她踱步到房门口停下，转过头对窦娘子说，“我是来逛妓院的。”

    “女子不能逛妓院，所以我女扮男装。”

    “因为好奇。”

    窦娘子本来张开的想说话的嘴慢慢闭上，“哎哟”一声，“你怎么不早说！”

    说起这个张白玉就想翻白眼，她说话带刺，“是谁说话像没把门的，说话突突地，我都没来得及说。”

    窦娘子嘿嘿一笑，一甩绣帕，“那我不是惜才吗！”

    “我看你是爱财！”

    “走了。”

    张白玉“哗”地一声拉来房门，她早就想走了，看见这妈妈她就倒胃口，红艳艳地香肠嘴，偏偏要穿一件白衣！

    大白天的扮什么鬼！

    还是个胖鬼，估计黑白无常见了都会被吓跑。

    窦娘子不甘心，跟在张白玉后头叫道，“姑娘，你可以来庆元春卖艺的，我绝对让你当最贵的头牌。”

    “不当。”张白玉头也不回。

    “考虑考虑呗。”别看窦娘子胖，但她跑起来就是个潜力股，张白玉都跑不过。

    很快被追上，窦娘子和她并排走，“姑娘考虑考虑呗，看在我这么胖的份上。”

    这话一出，张白玉脸没绷住，笑出了声，看着窦娘子，但还是坚决拒绝，“不当，我这么有钱，不当。”

    张白玉比划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虽然是温府的，但是借用一下，不碍事，所以张白玉说得一点也不心虚。

    窦娘子憋着嘴，夸张地拿帕子抹眼泪，“姑娘，可怜…”却被她的突发情况噎住了声音。

    张白玉不想听窦娘子废话，转头就走，却不想她撞上一人。

    绵软的胸口撞上硬硬的胸膛，张白玉猝不及防，又是“哎哟”一声。

    张白玉眉头皱得死紧，看来她今天不止被袭胸，还被撞胸。

    －－－－－－题外话－－－－－－

    六王爷终于出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