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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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杯奶茶钱, 请多多支持哟(づ ̄ 3 ̄)づ 鬼切听从主人源赖光的命令,带着一队源氏的武士, 独自前往中部地区,距离爱宕山不远。
这是鬼切第一次被外派执行清缴妖怪的任务, 几个月的恐怖训练,让他已经由最初的一无所知, 到了现在的锋芒尽显只待展露于世人面前的时刻。
这是主人源赖光给他表现的一个机会, 也是主人向那些不肯向他低头的愚蠢的源氏们展现他实力的时候。
鬼切, 必须圆满地完成这个任务。
随性的一队伍十几个武士,尽管已经是源氏培养的武士里非常英勇强大的一部分。
但让毫无灵力的他们, 跟随着去清楚妖怪,同时队伍里还没有让他们信赖的阴阳师大人。
这些大男人、看起来很强壮的武士, 其实都怕得不行。
前往目的地一路上, 已经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倒在路上。
鬼切并不在乎他们是因为恐惧还是真的水土不服生病,他所在意的,只有自己即将要做的这个任务。
将距离爱宕山数公里一座山头下的妖怪全部绞杀——它们曾在数月间, 数次冒犯源氏管辖下的领地和村庄,严重损害了包括源氏在内的一众贵族的利益。
同时, 因为这里距离平安京不远, 至少对于妖怪来说, 这不是一个非常遥远的距离, 天皇对此也有些担心。
于是, 在人手不足并且源赖光有心操作下, 这就成为了源氏的一个任务,源赖光一手接下,并将其派给了鬼切。
尽管天皇的命令只是赶跑那些妖怪,让它们不敢再侵犯人类的村庄,不再杀害普通人类,回到自己该呆的妖怪的山头地盘去。
但是源赖光给出的命令十分干脆,“将那里所有的妖怪都杀死”,这才是最快最干脆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源赖光不需要收服什么式神,不会像安倍晴明一样考虑什么友好往来,对于他来说,将妖怪直接抹杀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方法。
鬼切听命,发誓会替主人完成所有的心愿。
因为同队随行的武士,又开始闹腾起来,不善言辞也不想要和他们多打交道的鬼切并不会和他们多啰嗦什么。
对鬼切来说,如果不是他不认识地方,他甚至都不需要同行的武士。
他只在武士的队长过来把情况一说之后,点点头,并不多做声地继续在一边休息。
这次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规定时间内回不了源氏宅邸汇报任务,会被当做是失败和逃兵,这对武士来说是极为可怕的事情。
所以,鬼切并不怕他们把时间都耗尽了,比起他,他们这些武士才是耗不起的那个。
想到这里,鬼切更加觉得主人足智多谋,也许是早就料到了他们的畏惧心理,所以他早早地提前做下了布置,甚至重申了命令。
既然主人都这样为他布置好了一切,鬼切更加要好好地工作,来回报主人的期待。
他将是主人最锋利的那一刃刀剑。
“追随我吧,一起守护人世的和平。”
在他出发之前,主人这样对他说。
鬼切在心中默默地回应,并乖巧地成为他所期望的那副模样。
面对着眼前无数的妖怪,当它们蜂拥而上,把鬼切当做一顿可爱的点心的时候,鬼切不期然想到了主人所说的话。
“是啊,有你们这样的恶心的存在,人类那么脆弱的生命,更处于危险之中……”
“只有主人,才是真正强大的、正直的、伟大的存在,他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着平京人民,而我……”
“也会是他的力量!”
太刀在布满瘴气的空气中狠狠地劈下。
寒芒闪过,无数的妖怪惨叫着,欺凌地死去。
那些武士早在之前就不肯靠近了。
鬼切一个人独自走进山林里,这些让人类惊恐不已的妖怪,对他来说甚至不足半分可看。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刀拵上印刻着的源氏家纹,鬼切心中那种因战斗而带来的一点沸腾感更甚了几分。
他的血,素来是冷的,鬼切也觉得自己应当是个冷淡冷漠的人。
和他训练时,那些武士、甚至女官等仆人,也都偷偷地说着他是个冷血的人——殊不知都被他听在了耳朵里。
但是,因为此时激烈的战斗,和妖怪们死时痛苦凄厉的声音和四处飞溅的鲜血,鬼切好像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力量,一股疯狂又可怕的冲动。
倘若不是接受了主人优雅的礼教的培养,也许他会更加疯狂地杀入群体中也说不定。
这种疯狂的一面,头一次被鬼切自己感受到了,他只把这当做是妖怪瘴气的一种影响和发泄。
他只会是主人期待的那种——主人喜欢优雅又教养良好的样子,他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男人战斗的时候,总归和平常时候不太一样,就如同主人挥刀时流露出的那种加倍的自信和强势一般。
应该是他的不同表现,只是体现于此。
“到了。”众位付丧神稍微松了口气,经过简单的变装之后,一行付丧神连同一位审神者进入了这个平凡的城镇。
“因为这里并不是传统的历史时空,而是平行时空,所以这里的历史的大致走向符合大家所知,但是可能会有一些细节上的不同。”狐之助钻在膝丸怀里,躲在斗篷里面,轻声地解释着,“但是,只要触发关键点,总部那里就会和我反馈信息,我就能得到详细的消息了。以及,不管怎么说,我们阻止历史修正主义者所有的行为,都不会有错的!”
“呵。”听到它的说法,源赖光忍不住笑了一下,依然嘲讽味道十足,狐之助缩了缩脑袋。
聪明的狐之助是不会和审神者大人计较和争辩的!
“这里附近,就是爱宕山啊……?”在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平凡的居酒屋暂歇时候,平野藤四郎借着短刀正太外表,问了不少消息,也查到了很多东西。
“因为据说爱宕山的妖怪有部分外逃,也许是扩张势力,附近有些小村庄一直被袭击,这里是距离那里最近也是最大的一个落脚点的城镇,这段时间有不少难民逃进来,这里的城主大人还比较仁慈,目前是接纳了流民进来了一部分的。”
“听说源氏已经派人前去讨伐了,”说到这里平野顿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一直听着不太有情绪想法的审神者大人,好像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情,“就是不知道是谁……可不可靠……”
“这些妖怪能够被除掉的话,流民就可以回到住所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
萤丸说着,看向了在外不时经过的看起来褴褛落魄的人们。
大家只互相看看,摇头不语。
源赖光拇指和食指微微捻动了一番,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总是这番模样,至少不会让大家轻易看出他的想法。
“之前妖怪入侵过的村庄在这几个地方,”萤丸在布料上圈了几个圈,“那位大公的行径路线,考虑一番之后,应该是这样的……两条路。”
“也就是说,历史修正主义者可能会埋伏在这个路上,我们要赶在敌人碰上大公之前,把他们解决掉?”
宗三左文字看着简略的地图,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六位付丧神,分成了两组。
宗三左文字、髭切、萤丸一组,笑面青江、平野藤四郎、膝丸一组。
至于说审神者源赖光,他看了一会图,最终选了第一组宗三那边的一道随行。
他真的只是随便选的一个。
两条路,总有一条会有敌人,不然就是他们的判断失误,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而如果非要说源赖光选择时用了什么依据,大约只是宗三那一组所去的那一条路,距离爱宕山更近一些,自然也就离那座山头也更近一些——鬼切,就曾被他派去那里除鬼。
这是源赖光安排给鬼切的第一个任务,鬼切也完成得非常好,他当然记得很清楚。
这应当是他逐步掌握源氏话语权的开始,那帮老不死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能低头。
而结合最近的事情,妖怪侵犯源氏领地下的村庄也就是最近的事情,鬼切赶到这里来清理妖怪,大约也就是这附近的时间了。
大头的事情,源赖光已经在一步步布局了。
这一次,能否看到鬼切倒也并不是十分紧迫。
只要在关键的时间点,把他想要做到的事情一一完成,自然无所谓其他的一点小细节。
他总不会始终陪伴着鬼切。
至少现在的时间里,对于鬼切来说,还是那位过去的自己,存在得更加久一点才是。
为了历史的稳定,他也不能够一直出现和插手鬼切的过去。
但是,源赖光把一切都考虑在内,算计得极好。
所以,他有信心在一切大业完成之后,鬼切还是会回到他身边的。
只要到时候小家伙乖乖地呆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审神者大人,我们出发了。”笑面青江对他微微一笑,这位偶尔会开黄腔的男人从不会在鬼切面前造次,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付丧神都是十分聪明的存在了。
“赖光大人,请等我们的好消息吧!”膝丸显得很精神,随后他又想起什么不放心地看向兄长,“兄长,你一定会是最强的。”
在源赖光的面前,髭切抿唇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回应自家傻弟弟。
膝丸啥都好,就是太单纯了些,没经受过命运的摧残、社会的教育,是要给弟弟丸找点事情做了。
只要稍微不欺负哭他就好了……
谁也想不到髭切的脑袋里想着这种东西,只膝丸莫名感到背后一凉。
宗三这里一行人,也同样奔袭在街头巷尾,以最快的时间移动。
因为审神者源赖光在他们这一队,狐之助就跟着笑面青江他们了。
虽然说他们这一队因为萤丸作为大太刀速度有极限,但准确来说,他们的行程速度还是很快的。
源赖光看起来跟得轻轻松松,没有半点勉强的样子,大家心里掩下一点思量,最初那点不放心也都打消了。
不管怎么说,源赖光终归是源赖光。
几位付丧神先是将来往都探查了一番,根据官道上的车辙印子,和边上的草丛的一点痕迹,判断目前还没有牛车经过的样子,也没有武士卫队清道守卫的痕迹。
他们随后找了位置,各自埋伏在了关键的地方。
倒是源赖光,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山头。
“怎么了审神者大人?”
萤丸眨眨眼睛看他,源赖光对这个看起来很可爱但实际实力还算不对的大太刀小正太还是有些好感的。
这一群付丧神里,除了平野藤四郎等人因为过去经历的原因,对于拥有尊贵血统的人譬如皇室中人譬如源氏有些天然的好感,其他人对他的关心,但都有各自的目的。
源赖光并不在意他们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些私心利用得当可以有很棒的效果,御下之术本就不只是洗脑的工作。
“无妨,你们呆在这里把敌人解决掉,我去那里看一下。”
源赖光摆摆手,拒绝了髭切的陪同。
说完,源赖光就转身走了,没半点留下来的意思,不过他本来也不像是会和付丧神们一道潜伏等着的样子。
几位付丧神面面相觑,差不多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审神者大人是不是说,”宗三左文字犹豫地道,“敌人会从我们守着的这条路上……经过……?”
“他早就知道了吗?”萤丸咬了咬唇,“这是阴阳师的能力?我们之前……”
“是这样的吧,不要想那么多。我们谨慎一点没有错。”髭切笑了笑,“没关系,我们警戒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