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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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到了要掉的季节,即使没有风它也会飞速滑落,有了风也只会加快它消逝的速度。
跌落在地从此它已然不再是它,支离破碎的被分解成养分继续滋养这颗大树,不是不爱,而是换个方式继续爱着。
屋内。
没有多余字画瓷器的摆置,也没有玩具胭脂的一席之地,有的只是桌子上甚至是柜子上的一包包草药,有拆封的,有未拆封的。
紧闭的窗户旁边一朵不知名的花儿半死不活的耷拉着脑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门口站着几个穿着宫装的女子此时抹着眼泪瞧着室内。
一道温柔的声音随之传来,“月儿,告诉娘,你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只要你想要的,娘都帮你实现。”女人面容憔悴,头发散落在身,温柔的摸着床上小女孩的脸蛋,一脸慈爱与心疼。
“娘我想当祸害,一个大大的祸害。”流璃月想了一会认真的回答着。
女人笑了,摸了摸流璃月的头,惊喜的问道:“为什么想当祸害而不是一个大英雄呢?”
“因为大家不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所以月儿想变成一个祸害,想活下去,这样我就可以一直一直的看见娘亲了。”流璃月眨着眼睛满目向往。
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有点哽咽的开口:“傻孩子,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就算你是个祸害,你也是娘的祸害。”
流璃月笑了,她虚弱的慢慢闭上了眼睛,声音轻柔:“娘我睡会啊,你一会叫我,我起来了还要吃元哥哥送给我的糖葫芦呢。”
女人听闻眼睛睁大,手指关节用力抓着流璃月的衣服,摇着她的身体,“你不能睡,月儿你不要睡,娘亲想和你玩你别睡,娘亲命令你不许睡,月儿。”
女人惊慌的哭声传来,门口的宫婢听闻全都捂着嘴,眼睛里的泪珠一颗接一颗的掉了下来,“公主”喃喃的叫声沉寂在每个人的心上。
外面匆匆赶来的一身明黄袍的男人在门口听到女人的喊声,踉跄着脚步冲了进去险些被门槛摔倒,被丫鬟们扶住之后站稳身体,“你们哭什么?朕的月儿还没死呢。”
丫鬟们全都跪了下去,皇上流莫风大吼完走进了内室,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安静的小人儿,他慢慢的走到女人身旁,慢慢的蹲了下去看着面带笑意仿佛睡着了的流璃月轻声说,嗓音轻柔仿佛即将要叫醒她陪她一起偷偷玩游戏。
“月儿,月儿,父皇来了,你不是最喜欢父皇书房里的那只鸟吗,你说它总是那么的活泼讨喜,今天只要你起来抱抱父皇,父皇把它就送给你好不好?”
可床上的小人儿依旧纹丝未动。
“月儿只要你动动眼睛,父皇就带你去各地玩,哪怕不要这江山也行,你睁开眼睛看看父皇。”流莫风崩溃的压制着自己的哭声,女人慢慢搂住了趴在床沿的皇上,也伤心的流着眼泪。
他们知道流璃月这次是永远回不来了。
莫国长瑶公主亡。
举国皆丧,全国透着一股悲凉。
“长瑶公主算起来和我家丫头一样大,才十二岁就没了,命运真是不公啊。”饭馆里几人吃着饭感叹着。
“是啊,当时咱皇上和皇后那可是非常恩爱的,这长瑶公主没了他们应该更伤心。”
“别说你们伤心了,就连我家阿黑那小子,自从听闻长瑶公主没了之后难受的是一天没吃饭。”旁边一个百姓凑了过来小声的说着。
仿佛是难受,自饮一杯随即坐回原位给自己倒着酒。
大殿上。
流莫风看着大臣们不断呈上的奏折,打开一个写的是让他再娶一名贤德淑良的妃子开枝散叶,再打开一本是推荐自己的女儿或者表亲有成为妃子的美貌才能。
他一挥手半米高的折子全部掉落在地,站了起来扫视了站着的大臣一圈,“以后谁在敢给朕提娶妃这件事就休怪朕让她们有命来无命回。”
一甩袖子,流莫风走了出去,站着的大臣们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别看流莫风平时一副和蔼的样子,可真正发飙杀人的事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
随即一位大臣走了出来,对着其他几人说:“皇上此次痛失爱女,看来这件事得过段时间再提了,你们切不可莽撞小心丢了性命,我作为丞相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们的,好自为之。”说完李庭背着手走了出去。
剩余几个大臣则是翻着白眼,小声的骂了句:老狐狸。
明明是他火急火燎的窜动着他们一起上书的,反而他们挨骂了,再说了他们自己家的女儿年龄都挺小的,就这李庭手里的三个闺女到了嫁的年龄时一个都还没着落,能不着急吗?
几人呸了一口也随之走出了大殿。
流莫风走在路上,拒绝了侍从的陪同,独自一人来到了流璃月的居所他看着一身影消瘦的女人躺在流璃月的床上背对着外面,顿时心疼的走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女人的身体也躺在了床上。
女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当在闻到流莫风身上熟悉的味道时才慢慢放松了身体。
“梅儿,我知道月儿的死你很难受,我也很伤心,我们是她的爹娘,将她带到这个世上,却没陪着她走完这一生。”女人哭泣的声音逐渐传来,她咬着嘴唇,指甲陷入肉里颤抖着身体。
“月儿是个好孩子,为了怕大家担心,生了病也不喊疼自己忍着,总是笑着对我们说父皇母后月儿一点也不疼,也许离开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她也就不用再每天吃药每天承受病痛的折磨了。”流莫风哽咽的声音不断的传来,眼泪划过脸颊掉进了枕头里被掩埋的干干净净。
女人的声音也随之传来,“风,你先回去,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想最后在陪陪月儿。”
流莫风亲了亲女人的头发,在女人的身后说:“我等你。”
随即便缓缓起身走了出去,关上门之后他才蹲了下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女人摸着流璃月睡过的枕头,闻着她的味道喃喃说:“我的月儿,不是娘不爱你不陪你了,你父皇也顶了很大的压力,娘必须振作起来,你放心你在娘这里的位置永远没人能撼动。”女人摸着胸口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此时在流璃月的棺材旁,站着一个男子,他穿着紧致的白色衣袍勾勒出了修长挺拔的身材,手指摸着竖着长发的木头簪子,脸上虽是稚气未脱,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难以想象一个孩子背负了如此血海深仇,“月儿对不起,我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元哥哥在这和你保证,等到报完父母之仇后,我就下来陪你,这把刀就代替我永远陪着你。”
将贴身的刀立在了流璃月的墓室外,秦尹元闭着眼睛摸着头上的那柄木簪子。
“元哥哥我给你送个礼物。”
“什么礼物啊?”男孩练着字好奇的问道。
“你闭着眼不许看。”女孩爬上椅子将一根木簪子小心翼翼的塞进了男孩的发里。
“月儿妹妹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睁开吧。”
男孩摸了摸发上多出的一根簪子开心的笑了起来,“我也有礼物了,我好喜欢这个礼物。”
女孩也咯咯的笑了起来。
林间风荡起,伊人起影处,秦尹元的身影消失在了这片林子里。
在另一个时空里,坐标中国,地处a市一个午后热闹的大卖场里。
争吵的声音伴随着气温的热浪一波接一波袭来,一道浑圆的女声强硬的钉在人的心上,“你说我试的这件裙子上有一个这么的大窟窿,那是我撑破的吗?”
“不是你撑破的还有谁?”尖细的嗓音穿通着人的耳膜。
“这条裙子就只有我一个顾客穿了?你这编瞎话的能力也太厉害了吧,来你们都给评评理,看这位老板娘是如何的狮子大开口。”
“你们都过来看看,这裙子到底是谁给撑破的,我在外面都听到了衣服撕裂声了。”
李月此时恰巧路过听到这声音也好奇的拽着文心挤进人群围观着,瘦小的老板娘嗓门尖细,胖大的顾客声音粗哑,本来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对决,可无奈却只是动着嘴皮子。
看着她们不休止的重复着这些话,李月揉了揉额头忍不住插了句嘴,“阿姨您看您没错啊,这衣服本来版型就很窄啊,撑破很正常的。”
又对旁边的老板娘说:“您看这位姨的体型您还给拿个最小号,你说怪谁?”
“什么最小号?”
“什么体型?我胖我吃你家米了,小丫头哪凉快哪呆去。”
瞬间这两人的矛头齐齐对准李月,文心在后面不停的拉着李月的胳膊想把她从人群中拽出来。
“我是帮你的啊阿姨。”李月不理解的问着。
“叫谁阿姨呢,我今年才22。”女顾客生气的脸上的肉不断抖动。
“哦哦,不好意思小姐姐,不过我帮你你还这样说,那你就赔这条裙子吧。”李月无奈的摊了摊手。
“赔什么,我还没让你赔我精神损失费呢,叫谁阿姨呢,谁是你的姨啊。”
“我呸。”看着即将发飙冲上来的女人,李月迅速后退并推搡了自己身旁的一个男人,瞬时间男人成了活靶子,和冲过来的女顾客相撞,男人被反弹回去,女顾客则是后退几步撞倒了衣架,随之衣架掉落在地,女顾客也没有了倚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顿时大卖场里传来两声干嚎。
“我的衣服。”
“我的屁股。”
李月和文心一路狂奔出大卖场,直到跑到了另一条街才停了下来,文心蹲在地上喘着粗气,“月月啊,你能不能别在当好人劝架了,这一路走来你每劝次架,我们就和过街老鼠一样的挨骂又逃跑,你说这图什么?”
李月喘着气掏出兜里的几个硬币,走到小卖部旁边买了两个甜筒,递给文心一个,边吃边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的美德,她们这样吵着也不是个事。”
“那你今天出来是帮助人的?”文心反问着瞬间李月的甜筒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拍着脑袋这才想起来,“我是出来买菜的,快陪我去一趟菜市场。”
说完又拉着文心火急火燎的跑向菜市场,文心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菜市场不要再发生争吵矛盾事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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