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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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云柒笑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道:“还吃,小心牙疼。”

    她转头对身后的晴雨吩咐道:“多买点雪花酥吧,带回去给他们也尝尝。”

    晴雨应了声,麻利地挤过人群,不多时便带了几包雪花酥回来。

    调皮的孩子靠撒泼耍赖得来了一块雪花酥,胖乎乎的小手捏着块雪花酥小口小口啃着,余光瞥见林云柒怀里的黑猫,突然抬头问道:“听晴雨姐姐讲,娘你小时候也养过一只黑猫,好像是叫,叫……”

    见她想得费劲,林云柒替她回答:“叫乌云。”

    “对,乌云。”被提醒后,女儿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甜味,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道:“乌云会不会就是芝麻的,唔,转世,对转世,它们都爱吃雪花酥,娘对芝麻那么好,是不是有这原因?”

    怀中的黑猫叫了一声,林云柒安抚地挠了挠它的下巴,得来黑猫舒适的呼噜声。

    林云柒笑着,眼底温柔一片,她看着女儿道:“乌云是乌云,芝麻是芝麻,我不知道会不会真那么有缘,我只需要知道,她们都是我所在意的。”

    青州

    江上的小船慢悠悠的飘着,一年一次的雾鱼捕捞已经浩浩荡荡的结束,一对夫妇正挑选今儿捕的雾鱼。

    老妇指着条雾鱼道:“就这条吧,不仅大,鳞儿也好看,拿去随礼正合适。”

    老叟看了眼,又拿了条小的,道:“拿两吧,毕竟人家成亲,也不能丢了咱家的面子。他们住山里头,平日很少吃鱼呢。”

    “中”,老妇拿来根绳子,对老伴道:“我帮你串上,好拿。”

    封存十八年的女儿红开坛,酒香四溢中新人登堂入室。

    笑声,喝彩声,唢呐声,爆竹声。

    红绸,红盖头,女儿红,新夫妇。

    碧穹下,有人在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离州

    芙蓉浦的莲花又开了,巫玄早早命人收拾好府邸,今天是巫遥回家的日子。

    飞花宗上,一女子在竹林中挥舞红长纱,翩翩起舞。

    一旁石头上坐着的少女奋力鼓掌,兴冲冲地问道:“师姐师姐,这是什么舞啊,我也想学。”

    巫遥停下步子,看着石头上的少女笑道:“此舞名为惊鸿,乃我自创,你若要学便认真学,莫半途而废。”

    少女信誓旦旦地点头:“一定。”

    巫遥又嘱咐了她几句,约定三日后再教她。

    望着少女离开时活泼灵动的背影,巫遥失笑地摇头。她回到房里,窗门没关,微风吹拂室内。

    巫遥端起桌上的茶杯要饮,就见浅浅的茶水里不知何时进了片桃花瓣。

    奇怪?她院里可没种桃啊?

    巫遥看着杯中粉红的花瓣,觉得是时候动身回家了。

    东州

    步檀桦已经醒了,得知许莺时为了他而亡故十载,将自己锁在房里好几日啊,直到步许担心到差点劈门而入时,步檀桦才出来。

    步许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憔悴的样子,他知晓原因,却也只能沉默着。

    “小许”,步檀桦声音沙哑,像有人拿纸在碎石上摩挲:“带我,去看看你娘吧。”

    步许把许莺时葬在了一处山坡。

    山坡上开满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红的白的黄的,风过会晃,蝶来驻留。

    山坡上有一个石碑,黑色楷正的写了几行字,步檀桦眼里只看到了“许莺时”这三个字。

    泪水不知何时溢出眼眶,步檀桦带来了家中被步许寻人照顾好的,许莺时生前十分爱惜的花,他采了一朵最好看的,送给了许莺时。

    他只摘了一朵,因为再多采点,许莺时会恼的。

    步许拿走碑旁边的一盏老旧的琉璃灯,换上了盏新的上去。琉璃灯五彩斑斓的光芒像有人编织好的一场漫长的梦境。

    光在步檀桦带来的花上乱舞,吸引了一只蝴蝶来访,翠绿的草焕发着勃勃生机,微风恰到好处的舒适,仿佛是墓碑上的名字带来这一切。

    春光作序,万物和鸣。

    春天啊,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

    步家父子离开时,山坡上的野花摇曳擦过衣角,一阵风吹拂,他们被春天抱了个满怀。

    通天之海的海水倒灌,时不时有鲛人的吟唱传来。

    没有荒族的侵扰,一切都安详美好。

    遥天门的枫叶年年常红,楼望孤守一片枫林,见了十场雪的降临。

    解无忧带着三七过来,二人坐在山顶亭里,久违相聚。

    “小阿望”,解无忧道:“整整十年,你一天都没出过山,不闷吗?”

    楼望随意倒了杯凉水,啜了口。

    顾舟走前给他留的酒他是一口都没碰,一个人饮酒没意思,他想等顾舟回来,他喝酒,顾舟喝茶。

    楼望:“不闷。”

    “嘴硬,你就是倔。”

    解无忧看楼望隔那拿凉水当酒喝,实在看不下去了,掏出坛桃花酔倒进楼望的杯子。

    “前段时间路过离州,刚好花满楼小姐回来,楼主高兴又开卖了桃花酔,我悄悄买了坛来,这不就给你用上了。”

    楼望依旧兴致缺缺,同样的酒水,当时喝是多么快意满足,现在却觉得平平。

    他“哦”了声,撑着下颌发呆,偶尔才像是想起手上有那么一个东西,将杯子对上嘴酌上那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