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尘梦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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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不该爱 ...

    洛都只有南北两个城门,安博远封闭了南门,命禁卫军到处巡视。没多久苏唯曦来了。

    两人隐到城楼一角,安博远抓住苏唯曦双臂,急切地说:“你好大胆,这是诛九族的罪,你得到成王谋反的确切消息了?”

    “嗯。”苏唯曦把赵承臻的话说了,夸道:“你反应真快,怎么猜到要占住南门?”

    安博远浅笑着摸摸她头发,北方是新军辖地,苏唯曦要封闭城门,自然不是防止新军进洛都,他当然能明白要守的是南门。

    “你还没时间跟德明说是吧?眼下他应该是一直在凌波宫中安抚淑妃。时间急迫,这样吧,现下是个机会,你命琉璃阁的武士,扮成前朝余孽,刺杀成王,成王有此想法才两天,估计尚未与下面的将士商量通气,此时他出事,嫁祸前朝余孽,不至于引起护国军大乱。五皇子要好生看守着,不能出事,他到底是德明的儿子。”

    昌平十年,宁国迎来扬眉吐气的日子,新军全面收了烈国,从此天下再无烈国二字,国民争相奔告,很多逃难的北方百姓,又一次扶老携糼上路,只不过这次不是逃难,而是踏上回乡的路途。

    新军在正月里,将由太子赵承宣率领,班师回朝。威帝赵德明下旨,新军抵达洛都时,将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在一片喜气洋洋中,成王的遇刺卧床月余身亡,没有引起多少波动,护国军在城中搜寻五皇子,引起了百姓诸多不满,百姓在成王身亡后,上了万民联名请愿书,要求严惩护国军扰民之罪。赵德明薄施惩戒,撤了几名将领,颁旨因成王不幸逝去,烈王事多难以顾及,在新军回师后将把护国军混编进新军,从此护国军将不再存在。

    正月二十日,赵德明率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新军凯旋而归。

    凌波宫中,柳如湄扑倒床上痛哭,她已一败涂地,父亲死了,虽然葬礼风光无比。儿子找回来了,可是却求了赵德明的旨意,带着仪嘉去了城外赵德佑的别苑居住,对她避而不见。

    今日赵德明率百官出城迎接赵承宣回朝,安冉月作为中宫娘娘太子生母也随同前往,苏唯曦是太子太傅,自然也去了,她们风光无限,自己在后宫中,却一无所依。

    柳如湄哭了一阵,起身妆扮齐整,遣走宫人,拿出一匹布,拉开拿在手里,凄然一笑,拿起布甩向大梁准备悬梁自尽。

    “哼,原来瑶池仙子是如此懦弱之人,仇也不报了么?”一个相貌平庸的宫女站在窗边讥讽。

    柳如湄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她。

    “娘娘现下死了,谁会伤心?不过是便宜了仇人,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才是。”那人甩给她一个瓶子:“这是剧毒,入口即亡,娘娘不想拉着仇人一起死么?”

    柳如湄握紧瓶子,愣了:“你是何人。”

    窗外人影一闪不见了,柳如湄握着瓶子,眉眼扭曲,一会儿后哈哈大笑:“好!好!苏唯曦,黄泉路上有你相伴,我也不寂寞了。”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原创网,谢绝转载,请勿转载,不胜感谢!)

    还是那个大殿,宴席开始了,苏唯曦心头忧喜难言,高兴的是她的嘟嘟平安回来了,威望达到储君必备的阶层,宫中一切障碍扫除,帝王之路很平顺了。忧郁难解的是她与安博远的前路,虽然水寒烟没有与安博远拜堂,可是却开鬓挽开额头刘海作妇人打扮了,此时就坐在安夫人下首,俨然安府媳妇,自己这个先来者,倒隐隐成了小三。

    晚宴官员命妇各家千金都来了。赵承宣坐在左首第一位,赵承臻去了城郊别苑不回来,赵承业没有获准列席,赵承嗣随着安冉月坐着,因而挨着赵承宣的是赵德佑,依次下去是安仲、谢炽、徐成业、安博远等人。

    苏唯曦主动坐在右首女眷这边,因为柳如湄也列席了,本来赵德明考虑她丧父,恩准她在宫中休养的,但是她提出要参加,赵德明也便同意了。苏唯曦不想坐在她对面挨她眼刀,于是跟季蝶依一案而坐。

    赵德明与安冉月还没驾临,大殿众人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着。

    赵德佑坐不住,手指沾了酒在桌面上无聊地划着。赵承宣无意间回头,惊谅地低叫起来:

    “皇叔,你认识这个叫陈诚的人?”

    赵德佑犹疑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这样说?”

    赵承宣看看四周,附耳到赵德佑耳边:“皇叔,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跟我舅舅说,我小姨好像除了我舅舅,还喜欢这个人,有一回喝醉酒了在那里哭,说什么对不起这人的。还说什么这个人要是在,就要嫁给这个人。我怀疑小姨以前非不肯嫁给我舅舅,可能因为这个人。”

    赵德佑眼一亮:“承宣,你真听你小姨这样说过?”

    “是的,喝醉了边哭边说的。”赵承宣不解地看看赵德佑:“皇叔,怎么?你真的认识这个人?”

    赵德佑拍拍头,开心地笑了。原来是自己一直纠结的,却是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从他听说苏唯曦喊赵承宣嘟嘟时起,他便明白这一世这个苏唯曦,就是他上辈子求而不得之人。他前世一直纠结着苏唯曦对她太冷淡,疼她的嘟嘟超过一切。这一世,他想放开苏唯曦,忘了苏唯曦的。

    苏唯曦那年抱着赵承宣离宫,在假山前说话的宫女,就是他发现苏唯曦在假山里面后安排的。他不想离开皇室,他也不想苏唯曦出现在他眼前勾起他的旧日爱恋。如果苏唯曦一直不回朝,也许他就把她忘了。

    可是她又回来了,北境新军庆功宴那晚,苏唯曦与赵承宣踏进殿中,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心崩裂的声音,眼前这个苏唯曦,有着她前世女友的睿敏,更兼清韵如雪,比前世女友更加美貌动人。

    他让她当上太傅点上守宫砂阻止她与安博远的感情发展,他想方设法与她一次次偶遇,却一次次更加伤心失落。她疼她的嘟嘟一如前世,可是,她却与前世不同,她不是无视所有男人,她竟然钟情安博远了。

    却原来,她没有忘了自己,她还记得自己。

    赵德佑心花怒放,要娶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赵德佑心中打着小九九,脸上堆满笑容。苏唯曦没有注意到,她此刻气恼得发晕。右首首位是柳如湄,接下来是安夫人与水寒烟,下来便是徐母、李家姨妈、李妍,她和季蝶依。

    安夫人一直在那里低声教育表扬儿媳,话里话外夸媳妇孝道,守闺阁之理,不像有的女子,不要脸,身为女子,却总是在男人堆里钻,不守妇道。她压低声音,却低得只瞒着对面的安博远,徐母几人听得清清楚楚,苏唯曦自己不在意,看她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气不过了。

    隔着几个人,她冷冷地开口:“安夫人,唯曦不赞同你的话,守闺阁之理便是好女子么?请问安夫人,没有唯曦烈国烧了粮草,你此时能安坐这里么?没有唯曦斩杀元洪,你能安然当你的左相夫人么?”

    安夫人气得指着苏唯曦说不出话,手抖了半晌道:“我是博远的娘亲。”

    苏唯曦冷笑:“你是安大人的娘亲,左相夫人,一品诰命夫人,唯曦知道。安夫人也别忘了,唯曦是太子太傅,正一品,百官之首,论座次,左相大人还在唯曦之下。”

    这边动静大了,安博远着急地走过来:“唯曦,少说两句,娘,有事回府再说。”

    苏唯曦冷哼:“安大人,请你娘亲管好自己的嘴,婆媳私房话,回左相府再谈。”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大内监尖尖地嗓音响起,众人离座参拜,这场争吵终于停住。

    食品精致,歌舞动人,苏唯曦心不在焉,神思飞到天外。

    “苏唯曦,本宫敬你,请满饮此杯,你我往日恩怨一笔勾销。”季蝶依拉拉她袖子,苏唯曦才猛然回神,竟是柳如湄站在她面前,举杯向她敬酒。

    苏唯曦迟疑着没动,柳如湄大笑:“苏太傅,众目睽睽,你怕我下毒么?”

    柳如湄拿起两杯酒,互相勾兑,自己喝了一杯,剩下另一杯递过来:“苏太傅,可以放心喝了。”

    苏唯曦看看她,接过杯子,刚送到唇边,突然心口一紧,杯子跌到地上,整个人向前扑。

    “姐姐……”季蝶依惊叫,起身要扶苏唯曦,不料苏唯曦倒得急了,两人一齐倒下,撞到案上,晕了过去。

    “小姨……”

    “唯曦……”

    “唯曦……”

    “苏唯曦……”

    “小曦……”

    大殿中乱了。

    赵德明恼怒,大声喝道:“淑妃殿前失礼,内侍,送淑妃回宫。”

    柳如湄抬眼看了看他,十年夫妻,自己竟是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当下腹中绞痛,知是毒发,凄然一笑,扶着内侍的手出了大殿。

    “怎么样?舅舅,我小姨怎么样?”赵承宣一迭声问。

    “怎么样?博远,怎么样?”谢炽与赵德佑同时焦急追问。

    安冉月与赵德明也着急地看着苏唯曦,徐成业与徐父挤不进去,只在外面急得探头。

    徐母看看一边无人理睬的二女儿,差点哭起来,着急地对赵德明道:“皇上,依儿也晕了。”

    赵德明不耐地挥手:“来人,扶季小姐到春頣殿,传太医过去诊治。”

    徐夫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头难顾,这边人多,最后还是随着内侍扶着季蝶依走了。

    “脉象正常,为何醒不过来?”安博远脸色苍白,把脉的指节颤抖,苏唯曦每次晕迷时间都那么长,虽然以前两次均醒过来了,可谁知这次能不能醒过来?

    “我来。”赵德佑倾身抱过人,一手按住苏唯曦人中掐起来。

    苏唯曦嘤咛一声睁开眼,一看自己在赵德佑怀里,脸涨得通红,却也不挣扎,只由着赵德佑抱着。

    “唯曦,还有没有哪里难受?”安博远关切地说,一面伸手抱人。

    意外的苏唯曦侧身避开,往赵德佑怀里一躲。

    安博远呆住,赵德佑狂喜:“唯曦,我是陈诚,你是不是知道了?唯曦,你自己说的,只要我也在这个世上,你就要嫁给我,那你现在能答应嫁给我吗?”

    苏唯曦红着脸,往赵德佑怀里又缩了缩。赵德明皱眉,赵承宣张大口,安博远突地大声道:“皇上,太傅身体不适,庆功宴就此结束罢。”

    “有理,有理。”赵德明恍然大悟,忙甩袖命众人退场,再给赵德佑多说两句,他的儿媳妇就泡汤了。

    谢炽没有走,徐成业父子也没退,赵德明看了看,也不再说什么,只对赵德佑道:“德佑,放开苏唯曦。”

    “不放,皇上,我实话说了,我不是你的弟弟,唯曦也不是原来的唯曦,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要娶她。”赵德佑一副霍出去的表情。

    赵承宣惊叫:“皇叔,你就是陈诚?”

    “是的,唯曦,既然我也在这个世界,你愿意嫁给我吗?博远已经成亲了,安夫人不会让你进安家门的,你嫁给我,好么?”赵德佑深情地对苏唯曦说。

    “好。”他怀里的人羞红着脸,低声哼哼。

    安博远听到那声蚊子哼,如五雷轰顶。

    “唯曦,水寒烟的事,我会解决的,我娘今晚让你难堪,我替她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再跟我呕气了,行吗?”安博远着急地说。

    苏唯曦抬抬眼看他一眼,随即低下头轻轻道 :“安公子,令堂很喜欢你的娘子,你还是不要辜负她。”

    “唯曦……”安博远徒劳地看着赵德佑抱起苏唯曦,朝殿外走去。

    “博远,这是怎么回事?”赵德明一头雾水。

    “唯曦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灵魂进了这个世界的这个人的身体里,从刚才的话来看,德佑也是她那个世界的灵魂过来的人。”安博远痛苦地说。

    众人呆住了,半晌几个声音一齐道:“难怪,难怪。”

    “承宣,你劝劝你小姨,行吗?她最疼你了,肯定会听你的话的,你劝她不要跟我呕气,行吗?”安博远六神无主,淡定不再。

    “不,舅舅,我小姨不是在与你呕气,她说过,如果陈诚也来到这个世界,她会嫁给陈诚的,既然皇叔是陈诚,依我看,舅舅,你还是放手吧。你也成亲了,外婆对我小姨那么差,我小姨嫁给你也会受外婆的气的。”赵承宣摇着头,苏唯曦愿意嫁给谁他就支持谁。

    赵德明听着听着可气坏了:“承宣,你小姨当嫁给你,父皇这就下旨,把她册封为你的正妃。”

    啊?赵承宣大张着嘴,解释了半天,赵德明无奈接受,心中气恼不已,怨儿子不会争取,恨恨地甩袖离开。

    安冉月拉着赵承宣追了出去,徐成业父子也离开了,谢炽看着安博远失魂落魄,不知怎么安慰。

    安博远忽然仰天长笑……笑了许久后,却又双手捂住脸,痛哭失声……

    65

    65、上错身 ...

    三年过去了。

    对于宁国百姓,这三年,是欢欣鼓舞的三年。第一年,他们的太子与国舅爷,带着新军攻打月国,所向披靡,天下一统,四海归宁。后两年,吏治清明,皇帝颁发出各个利国利民的国策,百姓丰衣足食,宁国大地歌舞升平。

    这三年,对谢炽来说,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尽管他已做了父亲,然而家,对于他来说,远没有国重要,他每天忙于国政大事,对家庭是顾不上的,所幸,他娶的是对他一往情深无怨无尤的李妍。

    谢炽叹气,如果安博远不是呈半退隐状态,朝政大半压到他身上,他多少能轻松些。

    三年前苏唯曦答应赵德佑求亲,安博远一下垮了。跟着后宫出事,柳如湄中毒而亡,安博远忆起苏唯曦说过段旭尧有可能潜伏皇宫,结合凌波宫死去的那个宫女是樱美人的侍女小荆,胭脂的成功脱逃,他们断定段旭尧就在宫中。

    段旭尧能熟练易容,挨个排查不容易。安博远于是命寰天盟再度推选风华美人,并由赵德明下旨,本次美人榜前三名入内宫为妃。

    他们料到段旭尧先前利用樱美人与柳如湄搞鬼,现在宫中安冉月一枝独大,她难有作为,会想法设法接近权力核心继续搞鬼的。段旭尧果然中计,易装成另一个美人模样参选,中了安博远的圈套,后自知回天乏力,自杀身亡。

    这日谢炽下朝早些,回府时李妍刚从娘家回来。

    谢炽从她手中抱过女儿:“岳父岳母大人安好?”

    “爹娘都很好,有件喜事,小依醒过来了。”

    “哦。”谢炽眉着一挑,心头却沉了下去。苏唯曦这三年与赵德佑两情相依,性情大变,辞了太傅之职,专心一意与赵德佑甜蜜起来,只不过一直没有成亲,她说要等妹妹蝶依醒过来才能完婚,现在季蝶依醒了,她是不是就要与德佑成亲了?

    李妍看了看他脸色,接着道:“依儿醒过来后,见了表嫂,很吃惊呢。”

    李妍口里的表嫂,就是水寒烟。

    两年前,安博远平了月国回来,不顾母亲的反对,执意休了水寒烟。他们谁也想不到,水寒烟刚送回水府,徐成业便上门求亲了,原来徐成业那年初见水寒烟便一直存了心事,水雨泽应承了亲事,徐成业很快成亲。

    谢炽自己在母亲催促下,也无可无不可地登门求亲,娶了李妍。

    “依儿见表哥表嫂恩爱,很惊讶,还不停追问安大人的境况。”阿妍跟着说。

    谢炽叹了口气,安博远的情况很糟,平了月国回来后,他便一直意气消沉。

    徐府,苏唯曦的房间,季蝶依躺在床上,苏唯曦半跪在床前。

    床上的季蝶依眯着眼看了看她,忽然道:”妹妹,小妍下午说的是怎么回事?”

    “姐姐……我……”床前的苏唯曦身体发抖,瑟瑟索索许久后,低低哭泣起来:“姐姐,你原谅我好么?我喜欢烈王爷,那年我被评为美人榜榜首,皇上曾金殿召见,要将我赐婚王爷,我那时就喜欢王爷了,昏迷后苏醒过来,我,我恋慕王爷,不得以没说出真相的。姐姐,你就成全妹妹,行吗?”

    成全你,谁又来成全我?披着季蝶依皮囊的苏唯曦苦笑。

    (下面人称乱,用双引号表示,“苏唯曦”-季蝶衣身体苏唯曦灵魂。“季蝶依“-苏唯曦身体季蝶依灵魂。)

    “我们性情相差很多,没人觉察么?”“苏唯曦”奇怪地问。

    “这三年,我避而不见安公子,只跟娘亲一起照顾你,跟王爷见面也不多,娘可能发现了,每次我跟王爷见面,她都跟着不给我们单独相处。”“季蝶依”红着脸低低说话。

    “苏唯曦”看着自己的那张脸,在季蝶依的操作下,说红就红,说话声音低低软软,跟蚊子哼哼似的,觉得很不习惯很嗝应,

    她心想,也就赵德佑那个马大哈,这要是安博远见了,几句话便能看出这个皮囊有问题。

    “姐姐,你既然醒了,不要揭穿真相,成全我,我嫁给王爷,你嫁给安大人,行吗?”“季蝶依”哀哀泣求。

    我的妈呀,“苏唯曦”抚额叹息,那时看着美人妹妹低语娇声轻吟浅唱样样都好,如今看她顶着自己模样这般神态,却止不住打寒颤。

    “容我想想吧。”“苏唯曦”叹气,自己的皮囊嫁给赵德佑与赵德佑ooxx,心里总觉不对劲。她记挂着赵承宣,问道:“嘟嘟呢?嘟嘟难道没有发现你不是我?”

    “我……”“季蝶依”结结巴巴半天道:“我也避开不见太子,让侍女传话给太子,太子年龄大了,彼此要避嫌。”

    “你……”“苏唯曦”气结。“我嘟嘟会伤心的。”

    “是的,听说太子哭了好些天,后来他跟安大人去征讨月国,回来后呆了不久,又奉旨去北边巡视,从北边回来,又去了南方,跟着又去东边,每年回来都来府了,要见我,我都拒绝了。姐姐,太子只比我小得几岁,我得避嫌啊。”“季蝶依”为自己分辩。

    “苏唯曦”好气又好笑,扶着床板坐起来侧身躺着,想了想笑道:“是不是谢大人要见我,你也避嫌不见了?”

    “嗯。”季蝶依绞着袖子,垂着头偷偷看了下苏唯曦,看苏唯曦没有发脾气,鼓起勇气道:“姐姐,你能答应我吗?”

    “我想想,嘟嘟现在在京里吗?在,你先去跟业哥哥说,进宫走一躺,让嘟嘟来见我。”

    “季蝶依”张口结舌,这口气?让太子来见她?

    “小曦。”徐母进来:“我已让阿业进宫找太子了。”

    “娘,你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突然转性,徐母一联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把苏唯曦扶起来:“梳洗了,娘扶你到院中走走吧,三年不动,身子太弱了。”

    苏唯曦内疚不已:“娘,我尽给你惹事……这三年,还要你照顾我。”

    徐母滴泪:“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娘不照顾你谁照顾你。你的亲事,你有什么想法?”

    “娘,我先看看情况再作打算。”

    死而复生,安博远已经解决了难题,按理说两人正该并蒂连理,喜结良缘。可是,眼下这具身体?还有安夫人,三年过去,不知想法有没有改变?再想想罢。

    “季蝶依”与徐母一左一右扶着“苏唯曦”在园子里散步,赵承宣冲了进来:“小姨,小姨,你终于肯见我了。”

    “季蝶依”一侧身,避开赵承宣伸过来的手。

    赵承宣愣住:“小姨,到底怎么啦?你生我的气?你气什么告诉我啊?为什么三年不见我?”

    “太子,我……”“季蝶依”呐呐,拿眼看苏唯曦。

    “苏唯曦”憋住笑,心里在赌赵承宣能在几句话后发现真相。

    “啊……好疼……”赵承宣捂住肚子大叫。

    “嘟嘟,哪不舒服?嘟嘟……嘟嘟……”“苏唯曦”急坏了,扑过去紧张地问。

    “你?你才是我小姨,小姨……”赵承宣大哭:“小姨,原来你没有不要我……”

    “啊?你装的?你吓死小姨了。”“苏唯曦”敲赵承宣脑袋。

    “……小姨……我好想你……不这样装,能试探出来吗?我早就怀疑了,你别的人不会见,就是不可能不见我……小姨,我好想你……”

    “季蝶依”目瞪口呆地看着威严的太子哭得眼泪鼻涕一齐下小孩一般,她看徐母,徐母朝她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徐母的笑容很快敛起,有些呆愣地看着园门,“季蝶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下子魂飞魄散,那里站着的人,是赵德佑。

    赵承宣还在哭着喊着叫小姨,“苏唯曦”正嘟嘟嘟嘟安抚着,来不及隐瞒了。

    “苏唯曦……”赵德佑来到跟前,看着与赵承宣抱在一起痛哭的人冷冷地说。

    “烈王爷。”

    “烈王爷?你该叫我陈诚,你来,我三年前约你观雨亭见面,是有话跟你说,现在你醒过来了,是该说清楚了。”

    是该说清楚了,该来的,避也避不过。“苏唯曦”推开赵承宣,与赵德佑到一边说话。

    “我要你跟我成亲,这是你欠我的。”赵德佑阴狠地说。

    啊?苏唯曦无言以对,与他成亲,虽然与他这样那样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可是,不行啊。

    “你跟季蝶依灵魂交换的事,除了你娘和承宣,不要让别人知道,让季蝶依和安博远成亲,我和你成亲,这样,所有人都会同意。”

    “陈诚,依儿喜欢的是你,她不会同意。”“苏唯曦”推托。

    “不,我会跟她说,让她同意的。你如果不同意,我就告诉承宣,你之所以疼他,是因为他跟你的外甥长的一模一样。”

    “你……”“苏唯曦”气得指着赵德佑说不出话来。

    安博远这三年连心上人的一面都见不到,颓废不振。安夫人悔恨不已,水寒烟已嫁人,安夫人着急地给儿子到处物色良人,不料什么样的美貌佳人儿子都无动于衷。她也听说了,那个她讨厌的女子说过妹妹醒来就要嫁给烈王,这一天季蝶依醒过来的消息传来,儿子更加痛苦,她不由得又疼又悔,第二天跑到徐府来了。

    徐夫人虽也是一品诰命夫人,然而地位与安夫人差很多的,她又是乡野出身,安夫人来了,点名要见苏唯曦,徐夫人不能拒绝,她怕“苏唯曦”又与安夫人吵起来,关系更僵,再说两个女儿上错身的事,大女儿交待她暂不要对外吐露,于是招来顶着苏唯曦皮囊的季蝶依见客。

    ”

    “见过安夫人。”“季蝶依”弯身见礼,声音轻柔绵软。

    啊?安夫人愣住了,这是那个满身刺男人一样的人吗?

    “夫人。”身边的侍婢提醒她。

    “啊,免礼免礼,”安夫人回过神来,见“季蝶依”还弯着腰,忙亲手扶起。

    “季蝶依”羞羞答答起身,半垂着头,脸上粉红粉红,煞是好看。

    66

    66、洞房花烛(剧终) ...

    安夫人游魂一样回了相府,想想刚才的美人儿,又痛又悔,看来都是自己以往太咄咄逼人,才让人与自己针锋对麦芒的。

    不行,不能让她嫁给烈王,儿子喜欢她,非她不娶,错过了,她的孙子就泡汤了。

    安夫人进宫见赵德明,请旨赐婚。

    “赐婚?”赵德明愣住:“将苏唯曦赐婚博远?季小姐赐给德佑?”

    苏唯曦不能作自己的儿媳,嫁给谁赵德明都不在意,不过一个是他弟弟,一个是股胘之臣,不能草率。

    “成公公,传旨,安博远、赵德佑、苏姑娘、季姑娘入宫见驾。”

    三年不见,恍然一梦,“苏唯曦”痴痴地看着安博远.安博远瘦得很厉害,白裘青衫,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颓废憔悴,虽然仍着装整洁,却掩不住岁月留给他的苍桑失意。

    逃不过牵挂,掩不住相思。苏唯曦心里涌起无数悲伤的涟漪,一波一波扩散开去。

    在她痴看着安博远的同时,安博远也在贪婪地看着苏唯曦皮囊的季蝶依,眼光如火焰一寸寸焚烧灸烤要把她点燃;如利刃要把她一点点切割埋入心头;如春风要一点点吹拂要把她融化。

    “季蝶依”低垂着头回避着他的视线,“苏唯曦”看着他,心中苦涩难言。

    “你们四个人都来了,朕问你们一声,苏唯曦配安博远,季姑娘配烈王,如何?”

    “臣谢主隆恩。”安博远与赵德佑同时跪下谢恩。

    “季蝶依”看看赵德佑,含泪点头。

    赵德明看了看“苏唯曦”:“季姑娘,你意下如何?”

    “我……”苏唯曦痛苦地咬牙,她想起多年前,安博远曾问过她:假设某天,在我和承宣之间只能选一人,你选谁。

    他没有和嘟嘟走到对立面,可是,如果真的给嘟嘟知道自己对他的好,只是因为把他当替身,他接受得了吗?

    苏唯曦把嘴唇都咬破了,她的心乱极了,不安,内疚,无助,疼痛,各种情绪冲击着她。

    “今天是好日子,大哥,就让我们即时成亲,如何?请承宣也过来看他小姨的大礼吧。”赵德佑笑吟吟地说。

    “是啊,择日不如撞日,就让他们现在成亲,皇上,可好?”安夫人道。

    “好。内侍,召太子、谢炽等人进宫观礼。

    季蝶依的皮囊还没有答应,不过赵德明浑不在意,一个闺阁女子,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人,不用考虑她的意见的。季家也只是一般家庭,这三年听说季蝶衣做了徐府小姐,也由着她居住京中不往湖州接,摆明婚事由这边作主了。

    “苏唯曦”还在咬牙,脑中两方面情感在拉锯。

    谢炽与赵承宣来了,大殿也很快布置好了。

    “小姨,你高兴吗?不要委屈自己。”赵承宣脸对着苏唯曦的皮囊,眼神却对着她的真身发问。“苏唯曦”告诉过他暂时不要拆穿。

    “季蝶依”轻轻地饮泣,低声说:“我愿意的。”

    “苏唯曦”看着赵承宣,她的嘟嘟英武逼人,由于勤加练武,长身玉立,出身帝王家,积蕴于内的贵气和威仪随着年龄的增长显露无遗,在欣喜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同时,苏唯曦”彷惶无措,几乎掉泪,嘟嘟就如她的孩子,她万不能伤他,也万不愿与他成陌路人。

    安博远那里已经喜得要发狂了,正在穿安仲带来的新郎红袍。谢炽的目光在苏唯曦与季蝶依两人的脸上转来转去,突然抽出腰间软剑,朝赵承宣挥去。

    “啊!”发出一声尖叫的是苏唯曦的皮囊。

    “嘟嘟……”朝赵承宣扑过去的是季蝶依的皮囊。

    谢炽软剑一卷,收回腰间。

    “谢炽,你干吗?刀剑无眼,你……你敢伤了嘟嘟,我不放过你。”季蝶依的皮囊朝谢炽凶狠地骂道。

    大殿中一众人除了赵德佑与赵承宣,都愣住了。

    “苏唯曦”喝骂出来后自己也愣了,她看向安博远。

    “你?你才是唯曦……”安博远朝她冲过来,双手抓住她的双臂激动地说:“你没有变,你没有喜欢过德佑?”

    “苏唯曦”难过地点头,有什么在心口剜过,带来阵阵钝痛。

    安博远忽然松开她,双手触电一般抖了抖,然后又拉起衣角擦拭。

    苏唯曦苦笑,看看赵德佑,还好,他没有变脸,似乎不打算在嘟嘟面前揭开真相。苏唯曦松了口气,想不到让她纠结痛苦难以抉择的事,谢炽不经意的行动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赵德佑笑容满面道:“皇兄,该行礼了。”

    行礼?谁跟谁?难题出现,眼下该怎么办啊?

    众人束手无策,片刻后安夫人说:“皇上,就听天命如何,两人身材差不多,让她俩一样凤冠霞披,盖上红盖头,由博远和王爷各选一个。老身年迈,等不了了。”

    “就这样吧。”赵德明见安博远魂不守舍,替他作了决定。

    两个新娘披着盖头出来时出了点意外,进殿门时两人磕了一下,摔到地上了,喜娘手忙脚乱把盖头捂住。

    赵德佑笑嘻嘻地随手牵过一人,安博远僵硬地拉过另一个的袖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谢炽充当司仪,声音很响亮。

    坐上喜轿,安博远带着新人回了相府。

    一连串的规矩后,他坐在床边,与新娘一起发呆。

    两人坐了一整晚。

    “少爷少奶奶,夫人命奴婢前来侍候起床梳洗。

    “进来吧。”安博远声音暗哑,站起来走到新娘面前,挑起新娘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面是他日思夜想的容颜,安博远眉宇之间浮起悲凉与哀凄,他苦涩地道:“季姑娘,梳洗吧,一会我们去给我爹娘请安敬茶。”

    两人喜服都没脱,也不需换衣服了,洗漱了,丫环扶着新人坐到梳妆镜前,准备给新人敷粉上妆。

    新娘眯着眼看了铜镜一眼,突然跳起来。

    “少奶奶,怎么啦?”丫环不解地看着他,一边呆坐着的安博远也愣愣地看向她。

    突然,他眼中火花闪过,指着丫环大声道:“你出去。”

    把丫环推出门外,安博远忽地一声关上门,又忽一下打开门:“你去跟老爷夫人说,少爷我今天洞房花烛,不去敬茶了,我们没出来前,不准来敲门。”

    “唯曦。“安博远把人紧紧地揉进怀里,一手死命抱着,一手从头发到脖颈到后背拼命摩挲,片刻后,他喘息着,灼热的手探进苏唯曦的衣襟,落在苏唯曦红果果的肌肤上,沿着腰线缓缓游走。

    他把苏唯曦推到床上,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苏唯曦紧紧抱着他,舌尖本能地伸了过去,与他探进来的舌头共舞。

    熊熊火焰于瞬间腾起,在两人之间烧了起来。

    苏唯曦迷迷蒙蒙地想,原来这就是干柴烈火,当他的手触到她的皮肤,只一下子抚摸,便能把两人都点燃……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紧,即使隔着层层衣服,苏唯曦还是感到安博远那灼热的烙铁一样的东西在跳动。

    平素温润恬淡的人此时已成了一头豹子,他热烈地亲吻着她,火烧火燎状若疯狂,舌头在她口里挑引狂热地勾緾。

    苏唯曦急促地喘息着,忍不住全身颤栗,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声呻吟:“博远……博远……”

    安博远狠狠地揉搓着吮吸着啃咬着。

    “轻点……轻点……你是饿鬼啊,把我弄疼了……”

    “轻不了……我就是饿鬼……”

    “停一下,你不怕搞错人吗?”

    “错不了,你的眼神我很熟悉,唯曦,别说话了,别扫兴了,昨晚白浪费了。”

    两人极致的吮吻爱抚唇舌纠缠,顾不上换气,顾不上咽唾液,几乎快要窒息了却还是舍不得分开。苏唯曦一阵阵颤栗,身子开始瘫软,仿佛要化为一滩春水,她越软安博远的身体就越烫,他受不了了,他起身飞快地撕掉自己的衣服,又喘着粗气急切地去扒苏唯曦的。苏唯曦急喘着气,配合着弓起上身抬腿伸腿让他脱,一边高仰起脖子方便他啃咬。

    “啊……博远……博远……疼……”

    安博远听到也当没听到,反倒越发变本加厉。苏唯曦被他啃咬吻吮弄得下面湿淋淋,心窝饥渴难耐,攀了他肩膀不住喘息。

    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融化了,包括她的骨胳,象是都没法支撑起整个身体了,她的手松开了,软软地垂在身侧。

    “啊……”苏唯曦尖叫一声,双手抓住床单扭动起来。

    “一会就好……”安博远喘息着,眼里止不住泪流,这一次,终于得到了,以后,不会再有变数了。

    开始的刺痛后,随着安博远激烈而疯狂有力的撞击,蚀骨的快-感汹涌而来……

    烟花在瞬间绽放,在苏唯曦心中冲天而起到爆炸盛放,色彩璀璨,最后如滴滴金丝洒落下来……

    房间里滛靡的气味、地上散落一地的衣物,这一切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苏唯曦的指腹一遍遍摸着身边躺着的男人的眉眼,心头涌起酸酸甜甜的幸福。

    安博远翻了个身,缓缓地睁开眼。。

    其实他根本没有入睡。十三年相思爱恋,终于美梦成真,刚才那一番情事实在是让他心满意足,从此后,他再不用日夜忧心牵挂,此刻他的心情也格外地好。

    他搂着苏唯曦的腰,一只手轻轻地抚摸,渐渐就低下头去细碎地吻,吻着吻着那范围就慢慢扩大轻咬起她的脖子来。

    苏唯曦扶着他的头,很快地就因着他的动作有了反应,身子难耐地扭了一下,“别了,我难受……”嘶哑的声音里带一点告饶的意味。

    “很痛?”安博远边问手边往下探去。

    苏唯曦脸涨得通红,一把按住他的手。

    “怎么样?”安博远低低问,嘴角微妙的上扬。他很享受心上人初为人妇的羞涩。

    苏唯曦窘迫羞躁,钻进他怀里回避他情热的目光,半晌才低声哼两个字:“还好……”

    因着是第一次,虽然安博远很轻柔了,可是还是流血了,这是每个女人要经过的路,除了最开始的刺痛,她确实也享受到了,比以往更不同的酣畅淋漓,太销魂了,太让人回味无穷了……

    安博远微微一笑,不再纠结于下面痛不痛,他的手开始在她周身拿捏按摩。

    “博远,开门,起来吃东西再睡。”安夫人震天阶敲门,儿子与媳妇都一天不吃饭了,她不要喝媳妇茶,可是媳妇要给她生孙子,儿子是她的心头肉,两个都不能饿着。

    大红喜被此时在床上凌乱地摊开着,安夫人上前假装整理被子,软软的丝被掀开后,床上隐隐露出的那一小滩血迹在满床光彩流离的红绫紫缎中也显得格外鲜明刺眼,血迹间着白浊。安夫人满意地笑了。

    “小喜,给少爷少奶奶把床收拾一下。”

    丫环上前把被褥收去,床单下面还有东西,一大方白巾上开着红艳艳艳一朵梅花。安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朝新媳妇和蔼地笑道:“依儿,你累了,好好休息,不用来请安了。博远,疼着你娘子些,别鲁莽,小心伤着我孙子。”

    苏唯曦脸涨得通红,你孙子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眼皮再厚,这会刚为人妇,也是很不好意思,她羞答答道:“谢谢娘。”

    安夫人越看越开心,越看越爱,多好的样貌啊,多懂礼的姑娘啊,她乐滋滋地指挥丫环放下一个个托盘,又命带着换下来的被褥,赶紧退场,别搁耽儿子媳妇造人。

    饿了一整天,哦,不是应该是一天半了,昨天中午饭也没吃呢,两人风卷残云般吃完。苏唯曦疲倦地往床上一倒:“安公子,过来给我按摩。”

    “遵命。”安博远调笑着过来:“娘子,为夫来了。”

    苏唯曦酸得掉一床鸡皮疙瘩。

    房中哼哼唧唧声响起,良久后,苏唯曦担心地问:“博远,娘以为我是依儿,如果知道是我,她会不会……”

    “娘啊?其实她媳妇是谁不重要,只要能给她生孙子,唯曦,我们别浪废时间了……”

    “啊……博远……不行……受不了了……啊停……啊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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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番?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