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里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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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蔚真看了一眼那神秘的房子,眉头紧皱。
这里找不到出口,就还是从许诺身上找吧。
原路返回,蔚真和风轻内心都很沉重。
回到府上,两人直接去找慕容诀复命,刚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两人止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慕容诀的书房闲杂人等怎么能进?不过是他允许罢了。书房重地,许诺许言竟然能在里面嬉戏,可见慕容诀有多宠爱他们。
两人走近,果不其然,许言正在地上拿着书本搭的高高的,一副孩童天真模样,而那许诺则坐在地上拿着一本书正翻看着,那慕容诀也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书,这家伙也不嫌吵,还能在一边静静的看书?
“风轻哥哥,你怎么才回来?言儿都等你好久了,带我出去玩好不好?”许言抬头一看是风轻,立马站了起来,跑到风轻面前。
风轻说的没错,这许言不仅不傻,还特别的机灵,不像是许诺能养出来的,这许诺话都没他说的好呢。
“王爷。”风轻先给慕容诀行礼,待慕容诀点头后才抱起许言往外走,“言儿,哥哥带你出去玩儿。”
坐地上的许诺也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风轻哥哥,我也要去玩儿。”
风轻看了一眼慕容诀,慕容诀只是低头看书,并不理会他,他自觉没趣,摸了摸鼻子,心想,这是什么事啊,怎么感觉主子正生气呢,还是不要招惹许诺为好。
“你还是……还是等下让王爷带出去玩吧,我……我的马骑不下这么多人。”说完抱着许言就赶紧往外走。
“这风轻就跟你出去两天,就学的什么轻浮样子?”慕容诀这才抬头,给了蔚真一个白眼。
“冤枉啊,是你这个万年冰山脸把人家吓跑了,我这么正经的人会带坏谁啊?”说完走到许诺面前。
许诺眼看着风轻就这么走了,嘴唇嘟嘟的,气的直跳脚,又看到蔚真走近,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那眼里仿佛在说,带我去玩吧,去玩吧。
再看看她手上书,一脸好奇:“小糯米,你看得懂这书写的什么吗?”
许诺拿出书翻了翻,“看的懂一些。”
那崖下的屋子可是一本书都没有,许诺不可能在那里识字,许诺绝对不是一直生活在崖下的。
“蔚真,出去两天,查到什么了吗?”慕容诀招手,蔚真这才放弃对许诺的审视,走到书桌旁。
“那屋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正因为什么都没有这才给我一些线索。”说完着许诺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慕容诀并没有支开许诺。
“屋子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是几件破的衣服,衣服布料也是粗布,看似无常,也说明了这屋子并没有大人居住过,那么这些年以许诺的心智若是自己带大许言几乎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
“许诺看上去也有十来岁,在大魏十二岁可以议亲了,许诺的行径却像个小孩,若是如此,怎么能在那样的环境还带着个小孩活了下来?风轻说过,许言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那也有可能是许言从婴儿时就跟着许诺生活,这么说,那也许许诺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忘记以前的事情。”
慕容诀看着许诺,她也正仔细的听他们讲的话,看那天真的小脸,也不知道能不能听的懂。
“许诺是失忆了没错。”慕容诀觉得这个事情他们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通常失忆都是记得一些的,我看我们还是从许诺下手吧。”说着两人齐刷刷看向许诺。
许诺一愣,连忙后退两步,即使平时天真无害,也晓得此刻两人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来。
“燕归哥哥……你们怎么了?”
燕归哥哥?蔚真眼皮一条,“小糯米,你把他叫的如此亲密,也叫声蔚哥哥来听听?”
慕容诀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许诺老是叫王爷哥哥,他听着有点别扭,他告诉她可以叫他王爷就好,没想到她就叫了他的表字燕归,叫就叫吧,但又觉得直言名讳也不太妥当,所以一来二去就叫了声燕归哥哥。
“蔚哥哥?不好听。”说着摇摇头。
“唉?我发现你这丫头可一点也不傻嘛!”蔚真看向慕容诀,“怎么对你这么乖巧,对我就一声哥哥都不叫?”
慕容诀很欣慰,小丫头也懂得辨别坏人了,“那得问你啊,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人家风轻,许诺也管人家叫风轻哥哥啊。”
看他幸灾乐祸的样子,蔚真气不打一处来,“你刚刚还说风轻轻浮呢,真善变。小糯米,要不就叫我情哥哥吧?情哥哥好听。”
“滚!”慕容诀向他扔了本书,蔚真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玩归玩,蔚真办事效率极高,不到半天功夫已经从樱桃等下人嘴里打听了许诺的一些习性。
许诺不喜欢吃太咸的东西,可能也是常年在崖下没有盐的原因,许诺还经常做噩梦。
最重要的是许诺真的认识一些字,那崖下可是一本书都没有的。
再查查附近那找有没有走失儿童,靠近山崖旁有没有什么村落。
忙完这些,又过了一天。
大魏的晚上不太平,今夜又是禁宵了。
平头百姓晚上是不大出门的,现在出门都会被细细盘查,搞不好还要被关起来,所以晚上的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官兵,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
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大街上如鬼魅般行踪不定的三个男子。
为首的是一身白衣的银面人,他去到哪似乎哪都能笼罩着魔气。
“大人,今晚引来不少的妖物,都是小角色,收不收?”一个身穿青衣的面目清秀的男子向前问。
另一个黑衣男子毫不客气的敲了敲青衣男子的头:“当然收啊,你是笨蛋吗?”
“又不值钱。”他捂着头低喃,“老大不在你就欺负我。”
那银面人有些不耐烦,打断了他们:“别吵了,今晚不太平,本座前几日出了纰漏,引来大魔物,你们警醒点,这些小妖先不收。”
听他这么说,那青衣眼前一亮,这次出任务又可以大开眼界了,“知道了,大人。那我们老大是不是要找到了?”
“本座现在还不确定,应该快了。”
那银面人眼底都是寂寥。
他的思绪飘摇在三千年前。
“你身为是天地元气所集而成的神,守护共生河,却放任妖族在人间危害世人。本君责罚你永世不能记住她的长相,生生世世。”
“帝君,我镇守几万年,不知寂寞何物,只有她,她陪我,与我说话,我怎么忘了她?”
“她根本不存在,她只是你的心魔。”
一句定乾坤,他似日想起那共生河畔的小生灵,想起她的话,她做的事,唯独忘了她长什么样。
原来这比全忘了更痛苦。
他找她,一直找,也不知道多久了,他不记得她的样子,无从找起。
末末,我费了大半修为,只为再见你一面,你可还愿意见我?
“大人,它来了。”
银面人回神,一伸手就将眼前的黑影提了起来,他高高抬起手,隔着几米就把黑影抬到半空中,那黑影被他掐的极为痛苦,发出尖锐的叫声。
身后的青衣男子本想拿出武器来,没想到大人一抬手就将妖物控制了,嘴里嘀咕起来:“不是说是个大货吗?怎么这么菜?”
那银面人没有理会手下,手收紧,又用力了几分,才说:“你们妖族不好好待在妖界,跑来人间作乱,该死。”
“妖界没有活路,难道我们不能自寻活路吗?”那妖怪声音难听至极,说完又尖叫起来,那尖叫声使得银面人身后的两位年轻人痛苦的捂住耳朵。
“这声音能摄人心,你们赶紧打坐,收回灵力,屏住丹田气海。”
那银面人说完,看见两名手下原地打坐后,手上的力道加重,那妖物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拧断了,有悬在半空中,毫无反抗的余地。
“你不过一介鬼魅,在妖界连形都没修出来,你不好好呆在妖界修炼,非要强行入魔危害人间,自寻死路。”
“你是谁?天界帝君已死,众神讨伐妖界,三千年来根本无暇管理人界,你到底是谁?”
那银面人却没再跟它多费口舌,从腰间拿出一个金色袋子,向天空一挥,那金色袋子在空中变大,发出万丈金光,一下子就把黑影括入囊中,袋口一收紧,袋子又变回原来的大小,落入他修长的手上。
“小小妖物,不自量力。”
银面人抬头,天已微微亮,他叹了口气,“我要回去了,你们善后。”
“是,大人。”
那银面人匆匆离去,随着天色渐亮,他脸上的面具也变得透明起来,那面具消失后,他犀利的眼神也变的温和,他像变了个人似的穿梭在清晨忙碌的人群中,没有人能察觉出来他的异样。
他抬起手,还能看到他手上刚刚用力掐着妖物的痕迹,他嘴角带笑,他终于能记起晚上的事情了,那她的模样,他也快会记起来了吧?
天谴他不怕,入魔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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