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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龙的卧房极写意极潦草,一张靠窗摆的竹床,一柄悬床头的破剑,一张总是摆着只空酒壶的小几,一柜叫书蠹蚀掉小半的书,间或闯入几个山中来客,什么蝴蝶山雀小狐狸,再多的便没了。这么间房,实难叫人往十多年前那个名满江湖的侠士头上想过去。

    然而便是在这间极写意极潦草的房里,何闻野听他师傅讲了一阙续一阙的江湖往事,那些往事里有疾风骤雨的,亦有和风细雨的,更有风雨飘零的。迦龙书房中也有四书五经诸类诗典,书房中的那些奠下他心性,而迦龙寝房里那一阙阙于梁上缠绕不绝的故事却养起他心气,烈火、锦绣、怒马、鲜衣、宝剑……一样一样地堆叠起他那股少年心气,又塑起他一腔英雄梦想。他十三四的时候,可是日日想着日后要山高海阔、仗剑天涯,似迦龙当年一般呢。

    可不知从哪年哪月哪夜起,何闻野一股少年心气有点儿变味了,要他师傅讲故事才可安睡的年纪早经过去,变成了望他师傅多一眼便脸红红的年纪。从前他来迦龙寝房扫地全然是揣着一颗憧憬英雄的心去扫的,哪似后来、刚迈一步进去,心便跳得极快,眼光更不知往哪放,好似每一粒浮尘都挂着一缕他师傅的气息,越扫越面红。儿时听来的那叠传奇淡去了,讲传奇的人倒是一夜复一夜地入他梦中来——是那种莺莺燕燕的梦。

    入他梦还好,起先人家不过在梦里同他牵牵小手,谁知那梦越发越风月,越做越狎昵,其风月狎昵便是好似眼下这般的。

    只见韶华偷换,当年在这房里同他讲传奇的人面带笑意地坐在床头,任他手颤颤地来解自己的衣。

    迦龙伸手来摸摸他发顶:“你脸上的瘢痕消下去后为师都有些认不得你了。”

    何闻野解他衣衫活结的手一定,道出句十分羞涩的来:“那、那师傅是觉得我比以前好看了吗?”

    小徒弟正低头面红,恰巧错失了他师傅闻言一顿的模样。

    他如今没了瘢痕,自然是漂亮许多,可迦龙对上他时、那双绿眼中竟有一丝难色闪过。

    然而迦龙就犹疑了那么半刻,到底是答上了:“为师一直都觉得你很可爱。”答完又笑笑,顺着他徒弟发顶一路摸到颈后,掌心过境处惹起人家一阵细细密密的颤。

    何闻野一颗心本就砰砰砰跳个不停,又听了迦龙当头一句,双手是愈发的颤,忙碌了好一阵,几个拉扯便可解下的衣服他竟连一半都解不开来。亏得他师傅房中那盏油灯是具陈年老古董,烧起来的那阵光细细的,没将他一副又窘又臊的霞样面色照得太明白。

    他解了小半日,那头人家还是齐齐整整,此情此境窘得不行,最末还是迦龙伸手来搭上他双手——先是搭,然后一下将他双手包住,手把手地教他如何解师傅的衣裳。

    “怎么这样紧张?”迦龙摇了摇头,又叹了三叹,一副抚慰少年人的模样拍了拍何闻野的肩,出口却是句有点荤的,“无事,日后来多几回便手熟了。”

    对面他徒弟早已臊得连答他的气力都无,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吐出个“我”字,一抬眼便望见迦龙光了大半的肩膀胸膛腰身,西域人本便骨架大,又添上那练了二三十载的功夫,是愈发显得他肩宽腰窄、腹肌块垒分明,又衬着一张极富英气的面孔,直如梦中走出的郎君一般。何闻野只望了他师傅一眼,面上瞬时烫得能生出烟来,那个“我”字后头的话全打了死结。

    何闻野本是酝酿了一肚子的话要问,什么“师傅你喜不喜欢我”、“师傅你当真不是可怜我罢”,这下那肚子话通通飞去了九霄云外,只余一张烧得通红的脸,落到昏昏的烛光中叫迦龙当风景来看。

    那厢迦龙一阵低笑:“怎么又不说话了,这等时刻你不是盼了很久么,也不来亲你师傅一亲?”

    他话刚说完,何闻野大约是攒足了毕生的胆气,这才敢闭上眼来碰一碰他的唇——真的只是碰一碰,蜻蜓点水一样,碰完立马将头别开了,一副垂眉敛目羞不语的模样。

    迦龙擦擦唇、挑起一边长眉,笑望他:“这也叫亲哪?”

    他作出一副叹气模样:“为师于中原行走十多二十年,心知汉人重礼法、作风含蓄,可不料闻野你竟还要更含蓄一些……”

    “我——”何闻野“我”了一半便没下文了,嘴被人唇对唇地来堵住了。

    迦龙可是一点都不含蓄,睁着眼来亲他的,普天之下的星斗好似都霎时融散在了他一双绿眼里。他边亲边笑,边笑边解了他徒弟衣裳,就同何闻野发的梦那般,先解了外衫、再除了小衣,片时工夫便将他上身剥得精光。

    少年人心性不稳,只叫人亲亲摸摸二三个回合罢了,竟已起了反应来。

    迦龙不消多时便觉出腹下正有一样物什硬硬地抵着他,不用猜都知是他徒弟的。于是他又亲了两口便将脸移开去,轻轻摸上了人家脐下那物,笑道:“如何?你来还是师傅来?”

    何闻野被他亲得气息不匀,此刻那根尘柄又被他隔衣握在手中轻轻摩挲,话都道不出句完整的,说半个词便抖上三抖:“什、什么我来还是师傅来?”

    “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还要为师再说直白一些么?”迦龙趁他羞赧剥了他薄裤,一边手拢住他滚烫的阳`物又摸又捻,人却大大方方地倚在床头,面上亦是笑微微,仿若眼下这一场不是床笫之事,是在梨园看戏。

    何闻野经他多番调弄,又接了这么狎昵的一问,面上是愈发的滚烫通红。在这滚烫通红间,小徒弟猛地忆起前不久他到山下买书,不小心瞥见的几本只有鸳没有鸯的春宫图册。其实何闻野那夜发的春`梦没发完满,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一片,有前戏没后文,没头没尾地便结了,半点儿真枪实剑的“内容”都没有。他那个梦没“内容”,“内容”全是那几本颜色艳艳的断袖春宫给他填上的,那日他心颤颤地在那书摊子前翻了几页,头一回晓得男人间的风月要如何风月出“内容”来……

    打那日起,那春宫册子里的把式一夜夜地飘来他眼前,好似春风拂槛,极鲜活极生动,累得他夜夜难眠。

    正在他又面红红地神思飘渺之际,他师傅却忽地伸另一边手来揉了揉他发顶,道:“你还年少,便让你来罢。”

    何闻野猛地听了这么一句,霎地从那堆旖旎春宫中拔出来,只以为自己听错耳,极惊愕地反问:“真、真的可以吗?我、我怕我做不好……”

    “有什么关系,一次不好还有下次,”迦龙亲了亲他一边脸蛋,“书柜上有盒寒玉冰蟾膏,就在那本《凌波微步》旁边,你去取来,待会儿好行事。”

    何闻野极听他话,闻言便去取,只惜一路慌张,床榻到书柜的短短几步间他险些摔个七八下。

    他取了药,将那盒沦落到润滑之用的神药交去他师傅手中,这本是个极简单的动作,他却忽要添多一句:“师傅,你喜欢我吗?”

    只见他面色绯红,染了一层霞色一般,可那双眼却不再怕羞地低下去了,直直地抬起来望住迦龙,个中神色极是认真,一双清清的杏眼中便只倒映着他师傅一个。

    迦龙听他这一问,笑答道:“师傅当然喜欢你。”

    “是真的喜欢我,不是那种师傅对徒弟的喜欢吗?”

    “真的喜欢你,”迦龙坐直身来,望着他的眼,“你日日来偷偷给我扫房间,真以为我不知道?有一日我从山下回来,见你手中拿着一块抹布,立在床边踮脚去亲我那柄剑……还有去年上元节看烟花的时候,你同我说了些什么我可是一字不漏地听了,只是不忍说破——唉,我那时想着,等你长大一些再说罢。”

    何闻野听了,眼边霎时漫上一眶的泪,可下一瞬又破涕为笑,献宝一般去亲迦龙的嘴。他想着,自己现今总归是比从前要好看许多吧,如此一想,便有胆量去亲得更久一点。可亲得愈久,颤落下来的泪便愈多,一滴复一滴、滴落到他师傅的膛前摔碎作八瓣。

    冬夜清淡,静起来却极深沉,明月、白雪、山岗,天地万物倶笼在这幽幽的静中,新年的头一夜,何闻野只听得自己一颗心跳得极快,砰砰砰砰。

    他双手一次又一次地出错,可到底是颤颤地解去了迦龙最后一件衣裳。他师傅生得极英武,普天之下的剑铸就的筋骨、普天之下的黄铜炼成的肤,是当年名满江湖的迦龙啊。

    可他目边有泪遮眼、还未来得及细看,迦龙已伸手来握住他的手,将二人的阳`物往一处来套弄揉搓,十分满意地看着他的小徒弟在自己怀中喘起气儿来。

    何闻野顶上的发髻早便散了,乌发披了满肩。经了灯火一照拂,那张十几年来一直因着满面瘢痕难展颜色的脸显出一种惊人的美来,跟羽化过一遍似的。只见他便这般乌发披肩地埋在他师傅怀里,用脸蹭着人家心口,喉中不时泄出?涯偷纳胍骼矗骸笆Ω担摇10蚁虢チ恕?br /≈

    迦龙捧起他的脸,又往上头亲了几口,接紧便将双手枕往脑后,躺下、笑着望他要如何动作。

    何闻野咽了口唾沫,先来往他师傅眉弓上亲了一阵,一路面红红地亲到人家嘴角,一面亲,又一面拿过床头那只药盒,挑开了、挖出一团玉色的药膏来。

    他一颗心跳得比十七载少年生涯里每一刻都要快,有一句话出口在即,只怕稍慢一拍便要失掉胆气:“师傅,我一直都……我一直都喜欢你。”

    他说完也不待迦龙回话,立时又低头亲下去,一边亲一边伸手下去抚弄他师傅勃发的阳`具。何闻野大约是头一回摸上别人的物什,只觉手中握住的阳`具足足六七寸长、极热极烫,他费了好大劲才压下手上那阵抖。待他这般手颤颤地捋动了好一阵,才终于记起正事来,又手颤颤地将那药膏涂去他师傅后头。

    何闻野刚伸手探入迦龙后庭,心中立时乱象丛生、羞一阵窘一阵。人家躺在下头的都无甚大表情,却是他额头汗湿,双唇不住地抖,眼光从左飘到右、从东飘到西,慌得不敢看迦龙一眼。

    迦龙见这情状,伸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瘦薄的脊背:“别紧张,慢慢来。”

    “我、我没紧张……”小徒弟的唇咬得死紧,生怕在他师傅面前丢份儿。

    待他这般满面通红地紧揉慢揉了好一阵后,似是觉出方才揉弄的地方已软了不少,这才羞羞涩涩地伸出手去,替了自己的尘柄上来。他的阳`物在十六七八的少年里算有分量的了,可颜色却极浅极秀气,白玉杵一般,一瞧便知是头一轮出鞘,一回都没同别人使过。何闻野一个气儿也不敢出,只扶着这柄白玉杵似的阳`具缓缓捅进去他师傅里头去——男人的“里头”,他只于那几册鸳鸳交颈的春宫册子上囫囵看过一回,怎知其中会这般暖热?比、比方才他探指进去的时候还要热上许多,入来后浑如陷进熏风软云里去……

    那寒玉冰蟾膏早融了,在他挤进去的一瞬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