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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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昨夜萧芷的所作所为,她还是很顾虑的,她完全不知道萧芷会变成那副模样,跟鬼怪一样可怕。
而昨日她能留下一条命来,该是万中之幸。
沈惜手心冒了汗,眸中逐渐起了惶恐之色,她言语颤了颤,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若是此次再过来,真的将她的孩子给弄没了,她是死也要拉着萧芷一起下地狱。
萧芷是看不明白沈惜这神色,她问:“我有这么恐怖吗?”
昨日的事情她早已记不清楚,只记得沈惜摔在她面前,然后捂着腹部离开。
“对了,昨日我见你摔得出了血,若是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免得你到时去我哥那告状,我就哑口无言了。”萧芷耸了耸肩。
沈惜抿了抿嘴,眸光一敛,说道:“请姑娘离开吧!我现在想休息。”
闻言,萧芷皱了皱眉,她可是好心过来看她一下,她却下逐客令,实在不给她面子。
“我说,就算你是我哥的救命恩人,但是我好歹是他妹妹,你这态度是什么意思?以为这里还成你家了?”萧芷言语带着刺。
沈惜眼皮跳了跳,她是不能把萧芷给惹恼了,不然后面发生什么事,就不得而知……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想休息。”沈惜手抓着被子,有些心惊胆战。
“呵!”
萧芷正要上前,把沈惜吓得心脏狂跳。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来者一身蓝裳卷云袍,发丝束起,发带微摆,一条流苏垂下。那张俊脸少了清风一笑,少了几分风流倜傥。
但萧诀的容颜,总能让沈惜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样的男人,他薄情了几分,是她始终遥不可及的。
他看了沈惜和萧芷一眼,说道:“昨日辰楼镇外头死者数多,这几日尽量不要出门!”
“好的,哥哥!”
萧芷上前冲她一笑,倒像是故意像她炫耀一般。
我有哥哥,你没有!
沈惜是无语她这幼稚的想法,但她想着,只要萧芷不踏入这里一步,不再找她麻烦便可。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这嚣张狂妄的萧芷,低声下气的叫她一声嫂子!
“二妹,你先离开一会,我有事同沈惜谈谈!”萧诀倏然说道。
萧芷听后,看了一眼沈惜,然后点头。
“哥,谈完过后,记得去吃早饭!”话毕,萧诀点头,萧芷便迈着步离开。
沈惜的愣了愣,平日里,萧诀是不会过来这边的,今日他过来,莫非是别有用心?
她是怕萧诀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看着萧诀的眸子,她的脸色也逐渐发白。
萧诀坐在椅子上,说道:“最近我见你比以往虚弱了许多,脸色似乎也不太好!”
闻言,沈惜强颜欢笑,笑得不太自然,她道:“有吗?”
听罢,他眉头一蹙,似乎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昨日见有大夫进来,说是要给你看病!”
沈惜脸色愈发僵硬,说道:“确有此事!”
“是你的胃疾未好,还是又患上了其他疾病?”萧诀又问。
“最近天气转凉,你也不曾来这,这是凄凉得很,我便误染了风寒。”沈惜说道,神色也暗淡下来。
萧诀看了看屋外,外头的黄叶落了一地,凄凉的很,这时已是初秋。
好似他这个夫君并没做的那么称职,他心有愧疚,说道:“待会让下人给你送几碗汤药过来,日后注意些罢!”
他是照顾不了沈惜这么多,所以只能用物质去补偿她了。
沈惜抿了抿嘴,虽说萧诀不会宠幸她,但他突然之间给的关心,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多谢夫君!”
闻言,萧诀的背是僵了僵,这个“夫君”名号,像是在他身后刺了一剑,他是不喜欢沈惜这么唤他的。
“如此,那安心休养!”话毕,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沈惜连忙喊道:“夫君,等下!”
听罢,他回头,问道:“还有何事?”
“你有没有发现萧芷有些怪异?”她是鼓起勇气说出口的,说这话,她自是怕萧诀生气了。
只见萧诀紧皱眉头,萧芷出现的确实奇怪,可是他也未看见萧芷有什么怪异之处。
“并未察觉。”
话毕,他抬起脚步,走得毫无留恋,倒是觉得沈惜疑神疑鬼了。
沈惜手掌松了松,她便是知道萧诀不会信她的话的。
望着那背影出神,她抚了抚腹部,该何时,这个孩子才能长大,降临到这个世间也好帮帮她吧!
云游仙阁
芩一拘从辰楼镇回到了云游仙阁,一路前往大殿,将这事禀告曾岚啸。
辰楼镇昨夜死者之事是传开,自是入了曾岚啸的耳里。
却不知杀死这些歌女和旅客的人,竟是一魔女。
曾岚啸开口道:“辰楼镇一直都不曾太平过,最近又起了这么多条命案,不知会不会牵连到伍家。”
伍家现在和云游仙阁已是亲家,伍择忠若是遇难,曾岚啸必是会出手帮助,何况,他们从始到终,关系都是挺好。
对此,曾岚啸是有打算派弟子前往辰楼镇解决此事。
曾启之突然说道:“紫色气流?听着为什么这熟悉呢?”
闻言,芩一拘顿了顿,一想起紫色,他们大概都会想到白柒了。
现在白柒的事情,他们早有耳闻了。
曾云夙是下山去探究过,回来时受了重伤,足足休息了两天。
他们都不知道伤曾云夙的人是谁,而曾云夙也是闭着口,什么也不说,已是两天未曾说话了。
曾岚啸倒是脑壳疼,他这两个儿子,都是被白柒给害的。
曾启之很早之前,回到云游仙阁,便是喝了忘情水,忘掉了那一段情感了,倒还好过些。
可曾云夙却是蒙在清心居里,日日夜夜提着笔练字、思索,时常无影无踪。
想着这事,他便是一阵烦恼。
“曾师弟可有疑惑?”芩一拘问道。
“我上次在屋檐上看见过一个女子,使出的真气便是紫色的!”
芩一拘扯了扯嘴角,莫不是要怀疑白柒么?
曾岚啸很愁苦,他是想不到白柒竟会在暗地里和独孤世家勾结。
至于在辰楼镇杀人的人是谁,他不清楚,也不敢断然的下定义。
只是现在,万花谷已和云游仙阁成为敌派,他是必然要清除的,不然受及危害的,便是云游仙阁了!
“既然已成这现状,即使当初是本尊的弟子,现在入了邪门歪道,那便是由云游仙阁斩除,以绝后患!”曾岚啸说道。
芩一拘抿了抿嘴,说道:“是!”
大概他不答应也不行了,虽是不想和白柒打,但现在他已无从选择,要怪,也就要怪她自己,偏偏和独孤世家结盟。
曾启之问道:“爹,我可以去吗?”
闻言,曾岚啸一顿,他言语坚定,说道:“你便留在云游仙阁,哪也不许去!”
现在曾启之是忘记了,也并非永久忘记,若是让他再想起那一段记忆,那才是个麻烦的事情。
曾启之瘪了瘪嘴,终是不言。
“这件事交给你处理,记得,小心行事!”曾岚啸看向芩一拘。
现在他三个儿子都不能随便下山了,其他的得意弟子早被独孤世家给杀了,只剩下芩一拘一人,也只好把这事交给他来办。
“遵命!”
话毕,他是退了下去,曾岚啸眸子凝了凝,也并不想让芩一拘下去的,毕竟他并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得意弟子,只望他小心一点。
芩一拘下山,来到了伍家。
伍择忠是满脸欣喜,可算是有人愿意出手帮他一把了,果然是有亲家好。
“请坐!”伍择忠摆了个手势。
见此,萧诀便是双手抱拳,坐下。
“我是领师尊的命令来查辰楼镇死人的事情,为保伍家安全。”他道。
伍择忠自然知道,哪怕芩一拘不说。他道:“替我多谢曾掌门!”
芩一拘点头。
“近日,萧诀对伍家看得更加严了,哪怕是想出个门,都会被人跟踪。这宁家更惨,便是只存活了宁晰一个人,如今被重重包围,就等着他出来。”伍择忠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芩一拘若有所思,说道:“这宁家不可能永远独领风骚的,倒是这萧诀,看着也未必比宁家好!”
玉山门派的作风,他是有耳闻的,如今是看得清清楚楚了,萧诀便是只管自己的事,其他事他从不管。
这辰楼镇死了数人,也当过眼云烟了。
若是这里让萧诀管着,怕是也会重返当年,但是这事谁也说不准,该是走一步看一步,路到桥头自然直,便是这样一个道理。
万花谷
白柒拿着酒坛子喝着百花酿,若有所思。
一只手骤然在她的肩上一放,她是回神过来,嫌弃的将他的手拍开。
“你过来做什么?”白柒冷声问道。
闻言,他笑了笑,说道:“吾不是说过这段日子要待在万花谷监督你么?”
白柒愣了愣,她险些忘了。
“你不去追踪伍弘天,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做什么?”
“伍弘天之事可派下属去找,现在最紧要的事,便是萧诀的事情,留在万花谷,便是一举两得……”他道。
他即可处理萧诀的事情,随便也可以监督她。
白柒冷哼一声。
只听他一声言语,“昨夜你去哪了?”
听罢,白柒顿了顿,她道:“昨夜,我一直待在万花谷,哪也没去?”
闻言,他便是凑得更近了些,周围渐显一丝压迫感,他道:“你撒谎了!”
独孤随影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不知何时他又会发作,白柒撇过脸,承认道:“不错,我昨夜确实出了谷!”
“去了哪?”他又问。
“辰楼镇。”
“做了什么?”
白柒就咬咬牙,她出去做了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冲动。
“紫坟剑感应到了本是被它困住的魔气,我便提着它出去找了,结果饶了大半圈没找到,倒是看到了不少死人!”白柒说道。
闻言,他收了手,说道:“那便好,吾见你昨夜出去,还以为那些人是你杀的!”
“……”
白柒扯了扯嘴角,她感觉自己是有点惹仇恨了,人人都以为是她做的恶。
她其实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这么多人,手段残忍,看着紫坟剑,白柒突然想到了什么。
莫不是那魔气所为?毕竟这些事来的实在是太巧合了。
“近日,萧诀一定会很忙,处理的事多,那么吾便有时机下手了!”他道。
白柒抿了抿嘴,独孤随影这是又想到了一个什么对策呢?
深夜
沈惜躺在榻上,翻了翻身体,她是睡得觉得头脑有些死沉,总觉得这夜不太安稳。
一个人影突然从外头闪了进来,那影子映在门帘闪,缓缓划了过去。
沈惜是觉得不太对劲,她连忙睁眼,便看见门窗外的一个黑影,慢慢渐近。
她吓得手心出了汗,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会遇到这样麻烦的事情。
她镇定了一下情绪,呼出一口浊气。
心跳得愈加快,这外头的人,身形看着熟悉,真是萧芷的,她打半夜过来是要做什么?
一想起那时的事情,她便是惊心胆颤。
沈惜摸了摸床榻旁边的柜子,拿出了一把剪刀,倘若她过来了,便一刀刺下去,总能活命。
反正这事她也不太畏惧了,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咿呀……”
门被缓缓打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门帘晃动,吹得她整个人缩了缩。
不知是出于畏惧,还是因为这风太过冷了。
萧芷抬起步子走了进来,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看着她,眸子发着红光。
这副模样,她见着是第二次。
沈惜慌张了,她以为自己会不怕,然后用这么剪刀保命。
但是这个萧芷一出现,仿佛就像是死神降临了一般,她怎么都对付不了了,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根本打不过。
沈惜是紧紧的握着剪刀,又是抓着那寝被,她是想躲在被窝里颤抖,但是现在,她整个人就像在床榻上生了根一样,是怎么动都动不了。
或者说,她是害怕的,都不知道还怎么办了。
只听她言语颤了颤,问道:“你想怎么样?”
萧芷早已被魔化了,便是不会多听旁人说什么,她的脑海里只有鲜血。
只见她伸出舌头,露出一抹邪笑,舔了舔唇,那锋利的牙齿便显露出来,白的如此明显,只见她缓缓地走上前。
越是靠近,沈惜的心便是凉几分,心仿佛在一时间停顿了,脸色是失了血色一样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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