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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然而,俞思凡看起来不准备卖给常意这个面子,而是义正言辞道:“美色是堕落的开端,姐姐我不吃这套。”
“要不然,你对季影帝撒个娇,让他先来。”
常意:“……”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想拉郎配。
关键问题是,撒泼可以,撒娇他不会啊。
常意正左右为难,就听身边的季舒昂清了下嗓子,缓缓讲述起来,声音低沉性感,像是敲在钢琴上的独特乐符。
“八岁之前的我,有很多个早上都是在白瓷碰壁当啷响的声音中醒来。”
“在那间不足两平米的空间内,妈妈给我打好豆浆、下面条。”
“二十余年里,我吃过很多东西,最怀念的只有儿时的阳春面,清汤中漂浮着几颗小小的菜叶,卧上一个荷包蛋,清爽又暖胃。”
“吃完这么一碗,一天都暖暖和和。”
“只是到了后来,就没有人特意为我起床做早饭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那么简单的食物,却再也没有人能做出同样的味道。”
身边的声音越来越低,常意看过去,虽然从季舒昂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笼罩在他身上的那种孤寂和难过,让常意都跟着难受。
就像是一个人在黑暗中已经走了很久很久。
或许这世上相似的灵魂总有共同处,因着这种共性,相似的感情会被轻而易举地扯动。
录制现场的气氛被季舒昂调动,台下依稀可以听到啜泣声,也有同父母打电话的问候声。
在一片潸然中,季舒昂听到身侧常意细小却坚定的声音传来:“前辈,我也可以特意为你起床做早饭。”
“反正我做饭好吃。”
季舒昂看过去,正对上常意因为勉强扯起来而有些滑稽的笑脸,眼角还有些猩红。
虽然滑稽,却格外的粲然,直至多年以后,仍在季舒昂记忆深处熠熠生辉。
有一句话常意没有说。
只要季舒昂愿意,做一辈子的饭也可以,早饭、午饭、晚饭,早安、午安、晚安。
只要他愿意。
☆、肾虚?
等到第二个环节结束,常意都没有得到季舒昂的同意,不过他也并不在意,毕竟本来就没指望有所回应。
趁着中场暂停,回到休息间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继而接着打起精神参与到第三部分中去。
俞思凡:“既然季影帝讲了妈妈做的最怀念的阳春面,不知道常意小朋友的母亲做过让你最念念不忘的是哪道菜呢?”
常意张了张唇,想了一下措辞:“抱歉,我从小就没见过妈妈,所以可能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片场有一瞬安静了下来,主持人面露呐然,语带歉疚道:“对不起,是我们节目组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自己的身世外界知之甚少,常意心知他们误会了,忙摆了摆手:“没关系啊没关系,虽然有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会好奇,但是这辈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常意脑海中一瞬浮现过儿时和父亲在厨房绕着爸爸你追我躲的场景,微微眯着眼笑了笑:“因为,有人给我的爱已经很多了,人啊,是不能贪心滴。”
季舒昂在一旁,听到常意说起从小没有妈妈时那种淡淡的语气,胸口无端堵得慌。
是怎样的一种语气呢,稀疏平常到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又像是习惯了所以不去在意,而习惯又恰恰是因为无力改变,不得不去接受。
季舒昂的视线越过主持人落在常意身上,迟迟没有离开。
“再次感谢两位来参加我们《舌尖上的牵挂》,感谢电视机前以及现场的观众朋友,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
在主持人的结束语中,《舌尖》的拍摄落下了帷幕。
常意:“前辈,要一起回去吗?”
季舒昂没有说话。
常意今天也是真的累了,从八点开始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强撑到录制完这档节目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晃了下有些酸疼的脖颈,见季舒昂迟迟没有作答,就点了下头:“那我先走一步了,前辈明天见。”
站在电梯前面,常意用力扒开正亲近对方的上下眼皮,看到了眼中的红血丝,不由“啧”了一声。
廖清心疼道:“意哥,反正你站着也能睡觉,回去的路上除了电梯就是电梯,好走得很,要不你阖上眼皮先休息会,我牵着你走,碰到拐弯的地方就提醒你。”
不等他说完,常意已经闭上了眼睛,只瞌睡虫一样,点了下脑袋。
常意由着廖清拽着自己的胳膊,他往哪拽,自己就往哪走,横竖不至于把自己撞墙上。
半梦半醒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什么车坏了,常意想睁开眼皮,发现不闭还好,这么一闭,上下眼皮更加如胶似漆、不可分离了。
眼睛睁不开,常意也就不想管了,任由睡意把自己淹没,直至再无一丝清明意识。
朦朦胧胧间,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好闻得很又喜欢得很。
常意缩了缩脖子,往气息的来源靠近了几分。
好像也跟着暖和了很多。
这么想着,常意更加得寸进尺地又往前拱了拱,直至将什么抱在怀里才心满意足地抿起唇角,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常意从梦里醒来,恋恋不舍地琢磨着那个梦,迟迟不愿睁开眼,心想,梦里被前辈抱着睡觉的感觉真好。
“醒了就起来。”
!!!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前辈?
常意心中警铃大震,“蓦”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借着昏黄的光线,常意看清了距离自己自己不到十厘米的人。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以及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不耐烦”,不是季舒昂又是谁?
“放手。”
“嗯?”
顺着季舒昂的视线看过去常意才搞清楚了状况,难怪两个人靠得那么近,自己的两条胳膊都箍在前辈脖子上,能不脸贴着脸吗。
反应过来之后,常意瞬间松手,一下弹了起来。
紧接着,“嘭”的一声,常意疼的倒吸一口气,茫然地环顾起四周,才明白自己居然是在车上,透过车窗看出去,外面的天空依然是黑漆漆的。
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常意稳住心神,试图弄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会和前辈在一辆车里的。
然而任他绞尽脑汁,都只能回想起最后录制完节目的情形。
正窘迫着,脑袋上刚才撞到车顶的部位,被人用掌心轻轻揉了几下。
季舒昂的手一拂过,所有疼痛顷刻间散去,只剩心口处,难以言说的肿胀,涩涩的。
常意情不自禁喊了一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