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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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瘦男人按辈分虽然是时纺的叔叔, 但时纺从来就不喜欢这个人。
三奶奶穷得很,一只眼睛得了病,跟瞎了没什么区别, 虽然为人刻薄嘴坏了一点, 但从来不是什么坏人,还给她们家不少的帮助。这个叔叔, 不仅抢三奶奶的东西, 而且还打过三奶奶,时纺可讨厌他了!
尤其是他还抢走了她们家的猪!如果不是时长财告诫她要尊重长辈, 以她这个暴脾气,早上去跟人打起来了, 她是不管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人家的。
时纺不喜欢这个人,特别是在这个叔叔对他进行了恐吓威胁还把她吼哭了之后。时纺攥紧了小拳头,心里气愤不已, 她、她刚才只是没注意罢了, 等下一次、下一次她一定不会被吓哭的!
时尉看着胡乱抹了眼泪但却在脸上留下一片乌黑的小脏脸,伸着同样有些脏但是在刚才揍人途中擦干净的手抹了抹时纺脸上的黑色泪痕,宽慰道:“没事了,他要是再敢过来, 我就把他腿给打折!”
时尉说的五百块,就是为了吓唬那个叔叔的, 好吃懒做以小偷小摸和抢老娘为生的人是怎么也不能会去扛沙包还钱的。
但是昌羽县就那么点大的地方, 时尉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 所以为了躲避这五百多的债务,除了逃出昌羽县没别的办法。
时尉是不会考虑他除了县城后要用什么来养活自己的,因为他的目的就是把他赶走。
这种不值得他动手,把他赶得远远的让社会教训他是最好的。
时尉把从矮瘦男人那里抢来的钱给时纺,让她放好。
“哥哥,不给三奶奶送回去吗?”时纺疑惑地问。
“当然要给送回去。”时尉将刚才扔下的青菜和框子捡回来,一边收拾着家里的农作物,一边说,“但不是现在。那男人虽然跑走了,但不会那么干脆利落地就离开,他肯定会再试探一下我的态度。”
“你看着吧,不出两天,他一定会回三奶奶家再翻一遍的。如果翻到了钱,那就会觉得我只是在吓唬他,然后就心安理得地啃老。”
时纺恍然大悟:“哦~你是想让七叔叔觉得你是真的要向他敲诈那笔钱对吧?”
时尉点点头,然后说:“等下次他再回来的时候,我再去打他一顿,然后再搜一遍他的身,抢两次钱,他就应该是不敢回来了。”
时纺崇拜地看着她哥,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你好厉害好厉害啊!”
“没有纺纺厉害,这么大就能硬扛七叔了呢!”时尉这才知道那个矮瘦男人的称呼,但是叫什么名字,他依然不知道,但他也不在意。
“纺纺,这钱你收好,不能给爸妈知道。”时尉认真地叮嘱道,“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是要马上就拿过去给三奶奶,那到时候就不能把七叔赶走了。”
时纺不觉得把那个好吃懒做的废物七叔赶走有什么不对,反而是高高兴兴地开始跑到时尉屋里找起藏钱的地方。
藏她的屋里是绝对不行的,时家就两个能住人的屋子,时纺的屋就是董许愿的屋子,董许愿对她自己的房间可是了如指掌的,钱只要进了屋子,那就只能是落到董许愿的手里,那他们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时纺过了好一阵才从时尉的房间里出来,拍着胸脯跟时尉保证藏钱地点绝对安全绝对隐蔽。
“哥哥哥哥哥,我们这算不算是行侠仗义啊?”
“当然算!”时尉不留余力地拍着时纺的马屁,“我们纺纺人美心善,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一等一的江湖第一大侠女加江湖第一大美人!”
兄妹俩说着话,就将收回来的东西分类装好,只等时长财回来用推车把东西往祠堂拉了。
“纺纺,咱们家今年有种红薯吗?”时尉努力回想了一下,记得前几天时纺有做过番薯叶子,但是今天却没有看到红薯,不由出声讯问道。
“有呀。”时纺就是小管家,对家里的熟悉程度妥妥是排在第二位的,“妈妈说了,红薯还能再长长,现在收了不划算。”
时尉皱了眉,这一次的台风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大一些,往年等到台风过去等到十月份再收也来得及,但今天的这次台风太大了,虽然不会直接将地里的东西全毁了,但有所损失是一定的。
时尉知道这次台风的厉害,所以在时长财收了早稻白菜后要接下去种其他东西都给否决了。
粮食虽然管饱,收获的时间要长一些。而且伤地,他们家舍不得花钱买肥料,所以时长财就只种一茬稻谷,收完了用其他经济作物顶上也是差不多的。
但是因为时尉不同意,所以这一次只在已收获的地里种上了快熟的青菜。不管是荒地还是稻田里。
台风并不会损坏一切,但他们家却是一点损失也再受不起了,所以时尉十分干脆地不让种其他的东西,只种能在台风前就收获一波的青菜。即便是将稻田改成临时的菜地。
“不等了,我们现在就去给收了。”时家的红薯种得早,现在虽然不是收获的时候,但下面的个头也已经不小了,最近他们家已经吃过几次新鲜的闷红薯了。
再种下去,大概也就是多个一两百斤的收获。可这次的大台风会给红薯带来的损失却是三四百斤的。
时纺面带犹豫。
时尉伸手在她没几两肉的脸蛋上掐了一把,许诺道:“等红薯收回来就给你做好吃的!”
时纺立刻拖着大框带着时尉出门。
红薯的产量很高,时长财和董许愿侍弄得又精心,虽然只有零零散散加起来不过一亩地的面积,却给他们一家带来了一年到头的口粮。
时尉虽然常年读书,对家里的事务不太熟悉,但毕竟是穷苦人家长出来的孩子,不管是劈柴种田还是别的都很熟练,如果不是伙食问题,绝对是八块腹肌的身材。
时尉虽然没有八块腹肌,但是少年人的身体摆在那里,又有时尉这二十多天的训练,干起农活来除了一开始有些生涩,之后就十分地快速顺畅了。
而且时尉算了算日子,等台风过去了,他的分数应该也差不多下来了。但在那之前,他们得先把这个困境给度过去。
村子里的祠堂虽然比他们家要好上很多,但毕竟是从破四.旧走过来的老房子了,修修补补这用到现在,一句危房还是很能称得上的。
因为这场台风太大,时尉对它的记忆还是很深的,这一次台风不止是给他们村带来了损失,也不只是给他们镇带来了损失,而是给他们省和周围几个省都带了不小的损失。
时尉没办法改变既定台风到来的事实,也没办法把消息告诉别人,只是能尽力为他们身边的挽回一点损失。
比如和时长财一起去劝其他村民到祠堂里躲避一下。
时家很穷,但一个村也不是只有时家一家是穷人,村子里的危房多得是,时尉只能是回想着“久远”记忆,将那几家房子会出事的村民一起劝到祠堂里去。
但如果不是有什么强大的理由,没人愿意跑到祠堂里去住。
时尉和时长财说破了嘴皮子也没用,时尉一直强调这次的台风会很危险,但根本没什么人信他。他们虽然不是什么老渔民,但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见过的台风没有一百次也有几十次了,还能看不出这台风的厉害?
时尉无奈了,的确,这次的台风说不上是最厉害的,但村里的这些屋子都是什么?都已经是危房了,即便是今年不塌,明年后年照样在台风来的时候会造成意外。
“算了,尉尉,这次的台风确实不怎么大,也不是非要去祠堂才好的。”时长财和其他人一样,显然是没怎么将这一次的台风当一回事儿。他和时尉一起出来,还是时尉非要让他来的。
时尉没办法了,除非这时候弄什么封建迷信一类的活动,但时间也来不急了啊。夏天天黑得晚,一家人吃完饭将东西全部运完也还没有完全暗下来。
这时候的风已经很大了,而且增速得也让人有些害怕。
“砰——”木门直接被吹飞了,时尉和时长财飞快地跑上去,把门给顶住。
祠堂里不光一间屋子,村里也不是只有他们一家人,时尉能在呼啸的风中清晰地听到隔壁传来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