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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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簪子估计是丢在莲池边了。”阿娇说道,便要回莲池边找,底下一众人忙拉住了她,灼华说道:“这夜黑的小姐现在去找东西怕也是找不着的,刚才太子殿下送小姐回来太后方没有责怪小姐,这回晚上闹这么大动静反倒是不好。”
“可是那簪子是……”阿娇心里道:那簪子是元若哥哥送的,想着明天能见到他特地带上的,连换了宫女服都不舍的换下,怎么会这会子丢了。灼华好生安慰道:“小姐先放心歇息,一会儿我找两个小宫女去找,若是没有明日奴婢再陪小姐亲自去找也不迟。”阿娇听了觉得有理,便睡下了。
可是这一觉睡不安稳,第二日一起来忙把灼华叫来问结果,“昨儿叫了几个宫女找了一宿儿也没找着”灼华安慰道:“不过一个簪子,可能哪个小宫女捡到了,回头让宫中管事姑姑问一句。”见阿娇鞋子还没穿好就要往外跑忙拦住了,道:“小祖宗,今儿宫宴可是件大事,您要是这样出去了,太后娘娘会杀了奴婢几个的。”后面的小丫鬟们也跟着齐刷刷的跪下了。
阿娇无奈,只得任底下之人给自己梳妆打扮。阿娇的衣服以红色居多,灼华给她换上了藕粉色的珍珠纹的圆领上袄,下着米色薄纱的长裙,灼华怕外边风大,便给阿娇披了见红色的牡丹绣纹的银丝披风。长长的头发挽了个飞云髻,插了一根带珊瑚坠的金簪,方跟着阿娇一同往御花园的莲池走去。
本想着时间尚早,园中应是无人,却见莲池边站着一位公子,正在静静地盯着莲花。那公子穿着件宝蓝色的长袍,圆领暗花纹,腰间系一条玄色腰带,脚下穿祥云方口鞋,长发用一根玉簪别着,不是齐衡又是谁。阿娇笑道:“当想着你今日会不会来,这会子就遇上了。”齐衡听到声音转过声,他才不会告诉阿娇自己猜到阿娇贪玩会先来莲池看看,所以特地来此等她,只是说:“今儿这身衣服和妹妹很是相称。”阿娇笑道:“元若哥哥自会试过后,果然越来越会说话了。”又道:“你平素爱穿蓝色,今日看来这颜色果然衬你。”两人望着莲池说了好一会儿话。
齐衡见四下无人,拉着阿娇的手道:“有件事情,我想不该瞒你。”阿娇疑惑道:“怎么了?你可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是我阿母,似乎想让我娶嘉成县主。”齐衡又忙解释道:“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只是六王妃那边逼得紧。我今日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想法,若你同意,我便早早去你家提亲,也好断了我母亲这个念头。”阿娇之前因嘉成县主的事和齐衡吃过醋,便道:“那嘉成县主那么好,你母亲又中意,你又何必来招惹我?”齐衡抱住了阿娇道:“你这说的什么话?那嘉成县主再怎么好,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阿娇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惊住了,心中似有一股暖流经过,脸颊羞的通红,看了齐衡一眼害羞的跑了。齐衡看着这样的阿娇,心中了然,得早些和父母摊牌才是。
远处一位少女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那少女看着十四五岁,鹅蛋脸儿,长相妩媚俏丽,身材曼妙,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显得白净高挑,头扬的高高的,一股子傲气。不是别人,正是六王爷的独女嘉成县主。嘉成身为王爷独女,自幼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宫中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儿,认为全天下最好的事物都应该属于自己。自上回马球会一见便倾心于齐衡,闹得几乎是满城皆知,自己也视齐衡为囊中之物。
嘉成也催着母亲去打听过了,这齐衡自幼努力且洁身自好,平宁郡主管的也严,在世家子弟中绝对是佼佼者。六王妃为了嘉成这事也特地与平宁郡主交好,眼看事情就要成了,谁知平宁郡主那边竟说小荣妃那边也有意向齐家结亲,自己也很为难。
这大家闺秀本来出门就不多,今日荣妃生辰,嘉成特地过来庆祝,一是为了看看小荣妃并她家那个妹子是什么模样的,二是想当面问问齐衡,让他给自己一个答复。这刚进宫就看到了齐衡,本来自己还很高兴,认为这是命运的指引。谁知齐衡旁边还有个姑娘,和齐衡有说有笑的,末了齐衡竟还抱住了她,这时嘉成有些蒙了。对身边的丫鬟怒道:“你看那边和元若哥哥一起的臭丫头是谁?”那丫鬟说道:“隔着太远了奴婢看不清,只看到是个穿红色披风的,应该也是这次来参加宫宴的吧,等会儿到了宫宴上奴婢在好好看看。”嘉成县主叮嘱道:“到时好好看看究竟是谁。”
这边阿娇别过齐衡,想着齐衡一番话,有点儿大脑发烧,早忘了自己去莲池是干什么的了。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了,旁的也罢,只是披风被路旁的灌木枝划到,裂了一大个口子。姑娘旁边的丫鬟一下子就急了:“小姐这可怎么办,这宫宴马上就开始了,今儿是大小姐的好日子,小姐可不能就这样见人,会被人笑话的。”这姑娘正是荣妃娘娘的幼妹荣飞燕,荣家不是什么世家出身,没有根基,能有如此风光全仗着皇帝的宠爱,荣家虽现在有了富贵,但还是被京城的氏族大家所看不起,特别是一些聚会上,总会被指指点点。荣飞燕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宫宴,一大清早就梳妆打扮了一番,恐给姐姐丢脸,被人笑话。这会子回去换肯定是来不及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急的团团转。
阿娇见状忙向荣飞燕赔了个不是:“都怪我不好,姐姐别恼。”想想道:“今日是你姐姐荣妃娘娘的好日子,作为娘家人自是不能迟到的。这样吧,我这件披风先赔了姐姐,姐姐现在过去赶得上的。”一面说着,一面意识丫鬟给荣飞燕换上。“那怎么行?姑娘也是无心之失,若耽误了宫宴也不是小事。”荣飞燕道。阿娇笑笑,叫叶蓁去长乐宫另取一件披风,对荣飞燕说:“姐姐不必担心,今日的主角是荣妃娘娘,我等会儿只偷偷溜进去便好,没人察觉的。”又催促道:“姐姐不用管我,别耽误了。”那荣飞燕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别了阿娇自去了。
嘉成县主并丫鬟早就到了,会场上并无一个着红色披风之人,正想着是不是自己想错了,正巧荣飞燕走了进去,笑呵呵的坐到了小荣妃的旁边。旁边的丫头说道:“就是她。”看着和小荣妃亲密的样子,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小荣妃的妹妹啊,怪不得……”话还没说完,只见自己的主子狠狠的瞪着自己,忙住了嘴。嘉成想到平宁郡主和母妃说的话,心中一凉,心道要给这个荣飞燕一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