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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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多了朱绣,玉兰和熹霜结伴出去玩时便常常叫着她一起,其他时候熹霜偶尔会单独约着朱绣,两人在城中逛逛商铺,只是玉兰倒从未跟她单独相约过。
“三姐,我想去琴行瞧瞧。”熹霜今日一大早就来琴苑,昨天和朱绣出去,从她那儿得知青律今天会在琴行待一会儿。
“去见青律?”玉兰直言道。
熹霜垂下头,捂了捂有些烫的脸颊,“我就是,就是想去看看琴而已,今日不是冲着青律去的。”
“是吗?”玉兰把一根石榴色的珠花簪上,转过头笑着看她,“那以前都是为了青律才去的?”
“不要取笑我了,好姐姐,走嘛走嘛。”熹霜拉扯着她的袖子,一脸娇气。
“去,正好也想给我的琴寻个新穗子,之前那个都不好看了。”
……
两人下了轿子,直接进了琴行。这一幕正好被锦怀支使出来买玉兰花的安桦看见,在心中记下后便去街角花坊买了一盆玉兰花回了王府。
锦怀小心地将那盆玉兰花放在书桌上,正拿了帕子仔细擦着它的叶子。
“少爷,属下买花时看到一个人,不知道您想不想听。”
“谁?”锦怀头都没抬。
“陈家小姐。”
“怎么,她也去买玉兰花?”锦怀心想,难道这几次见面竟让她爱慕自己,派人调查我?如果是这样,得及时制止才行,“安桦,以后出去多注意周围可有人跟踪。”
“是少爷,安桦自会小心,只是陈家小姐去的是琴行不是花坊。”
“……”锦怀擦叶子的手顿住,缓缓把帕子捏紧,“带我过去,我突然想起回来这么久,倒是忘了练琴。”
塞北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积极。安桦心想。
王府离琴行不远,不过一会儿锦怀和安桦就到了,行至里面,却没看到那陈家小姐的身影,“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她?”锦怀侧身问。
“是她没错,她那下人还穿着陈府的服饰呢。”
“嗯。”锦怀往一个小厮走去,“你家老板可在此处?”
“在的,只是他现在有客人,恐是……”
没等他说完,锦怀便把自己的令牌拿了出来,沉声道,“让他见我。”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通报。”
锦怀坐下,刚把茶盏拿起,就听到有脚步声过来。
“不知世子前来,有失远迎。”青律上前行礼道。
“不必多礼。”锦怀往他身后看去,并没有看到玉兰的身影,“我从塞北回来,一直忘了选一把好琴放在府中,不知……啊对了,老板怎么称呼?”
“草民名唤青律。”
“嗯,青律,是个好名字,不知青律兄可否有时间替我选一把?”
“自然是有的。”青律说完就跟旁边的小厮吩咐了什么,那人就走了,没过一会儿玉兰和熹霜便从里头出来正好跟锦怀打了个照面。
“玉兰,好巧。”锦怀长腿一跨就到了她面前,背着手,微微弯腰看着她。
“世子,真巧。”玉兰丝毫不慌乱,得体地着看他。
“三姐,这是世子?”熹霜看眼前这个长身玉立的男子,目露欣赏。
“嗯。”玉兰低低应了一声。
“不介绍?”锦怀挑眉眉看她。
“民女名叫熹霜,是她妹妹,见过世子。”熹霜看玉兰没吱声,自己便介绍了。
一旁的青律看着却皱了眉。
“原是玉兰的妹妹。”锦怀看了看熹霜,又转回头看着玉兰,“陈老板真是有福气,两位小姐都出落得如此蕙质兰心。”
“谢……”玉兰话还只出口了一个字,便被旁边的声音打断了。
“世子,方才听下属传信,前些日子定做的琴刚刚到了店中,不知道是否去看看?”青律垂着眼问道。
锦怀看着玉兰渐渐放松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跟着青律去了另一间屋子。
锦怀一走,玉兰便自顾自地往椅子上一坐,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闭了闭眼,随手拿了桌上的茶就准备喝。
安桦被锦怀走时吩咐留在这厅中,此时见玉兰的动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
罢了。安桦心想。
“霜儿,我们回去还是?”玉兰询问着。
“三姐,我……”熹霜拧着帕子似在做决定,“算了,我们回去吧。”不能耽误了青律的正事。
“嗯,也好。”玉兰说完立马从座上起来,就往外走,“熹霜快跟上。”
看那陈家小姐离开的迫切样子,安桦在心里为自家少爷捏了一把汗。
看着青律熟练地给他介绍着每一把琴,锦怀顿觉心烦,随口问到:“不知方才陈家小姐也是来找青律兄相琴的?”
“不是,早在她俩年岁尚小时,我便把琴送了过去。”
“青律兄,真是殷切。”锦怀本还觉得这些琴看着尚可,如今在眼里却都如同朽木。
“哪里。”青律看他似乎也不急于看琴,引他到了休息的地方,“世子请坐。”
锦怀见他还算是上道,挑了挑眉,便坐下了。
“我自小便与陈府长子结交,情同兄弟,对那府中姐妹两个也是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锦怀勾唇,“如何爱屋及乌?”
“自然是待她们如同亲妹妹一般。”青律看着锦怀。
“那你如何知道这陈家小姐是否接受这兄妹之情。”
“你……”青律有些诧异,“世子何出此言。”
“胡言乱语罢了。青律兄自行选一把好琴,差人送到庆安王府便可。”锦怀起身理了理外衫,“今日有劳了,失陪。”说完便出去同安桦一起回了府上。
青律自锦怀走后,捏着扶手沉默许久,后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放松了身子,拿起手边热茶仰头喝了干净。
玉兰回府吩咐良姜将新穗子换上,便去了卧房关上门脱了鞋子躺倒在榻上。
“这疾似是从心中来。”玉兰按着胸口,“一阵一阵地扰人心烦意乱。”
闭了眼睛又回想起琴行的时候与锦怀的见面,抬手把被子罩在了头顶,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坐起身来。
“似乎每次病发之时,都是与那世子见面,可是,为什么……”玉兰扶额,“得想个办法才行。”